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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乱对手军心,永远是律师们在法庭上的必备武功。
。
媒体们忽然有些惊动,有几个就站在前排观察四人“眉来眼去”的,忽然也都转头看向大门处。
安澄便顺着他们看过去。
原来是汤燕犀到了。
媒体们上前去套话,问汤燕犀怎么来了。汤燕犀两手叉在裤袋,潇洒扬眉:“我虽然已经不再是律师,不能再为菲力集团上庭辩护。可是我现在终究是菲力集团的主持人,所以我当然要来旁听了。”
他的目光若远若近从安澄面上扫过。
“……我是来,为逍遥站脚助阵的。”
安澄低低“嗤”了声。旁边便有耳尖的媒体给听见了,忙追问:“安检仿佛对汤律师的话颇有意见?”说完了才赶紧自我纠正:“呃,不是汤律师了,是Yancy。”
安澄轻哼一声:“哦,你们应该去提醒他:他既然已经被吊销了律师执照,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在法庭上不可以发表任何法律意见。私底下给被告支招也不行,我会紧紧盯着他,如果发现他敢擅自违规,我会再告他的!”
那记者犹豫了一下,不过当然不怕事儿闹大,所以他立即就钻到汤燕犀身边去了。
远远看过去,两人的神情就正是在说这事儿。汤燕犀约略向那记者倾身侧耳,而目光则是直直落在了她面上。
片刻那记者又挤回来,兴奋得一脸通红:“安检,Yancy说了,请你说到做到,千万要紧紧盯着他。要是有一刻不盯着,他说不定就会使出什么小动作来,安检到时候可别后悔。”
。
正式开庭,安澄屏息看向主审法官:真巧,还是马库斯法官。
老爷子多少年都见不着上庭了,可是这回复出,接连就接这两宗大案子。可真是老骥抖擞,威风不减啊!
楚闲作为主控,先向法官说明起诉事由。
马库斯法官皱着眉头,先摇了摇头:“楚副检啊,你这宗起诉严格说起来,是有些指向不明的。你看你起诉的是菲力集团,可是菲力已经过世,汤燕犀又因为原有的律师-当事人保密协议不便出庭,所以只能让个代表来出庭……这缺乏直接的相关性嘛。”
楚闲也不意外,含笑躬身:“您指正得对。为了弥补这一过失,我方决定在接下来的庭审里,只针对与逍遥直接相关的罪证进行指控。您看,这行么?”
楚闲说完,目光含三分嘲讽,滑过被告席上逍遥的脸。
安澄坐在副席上,便也垂首静静微笑。
这是她与楚闲商定的策略,起诉之处不直接点明要起诉的其实就是逍遥,否则逍遥极有可能会铤而走险,消灭罪证;而一定要等到正式开庭才正式掀开底牌,叫逍遥此时万事已晚。
马库斯挑了挑眉:“按说是可以的,不过需要控方在我面前立即更改被告身份。被告主体不可以再是单一的菲力集团。”
“乐意之至!”楚闲含笑上前在法官监督下,在被告一栏上又加上了逍遥本人。
法官向陪审团解释法律程序,逍遥则已经如遭雷劈,愣愣望向安澄和楚闲。
他原本是做好了准备,即便代表菲力集团出庭,也只将一切都往菲力和汤燕犀身上推就是了,哪里想到法庭上忽然变成了对他个人的起诉!
“你应该马上提出反对!”他低低冲可可先生嘶吼。
逍遥后悔今天自己竟然出庭了,他现
在真想就这么起身从法庭逃走。
可可先生不慌不忙起身,整理好西装扣子,才缓缓出声:“反对!法官大人,不好意思,您这决定难道不需要同我方商量么?”
法官眯眼打量可可先生,忽然问:“你的头发也都白了……对了,你今年高寿?”
可可先生被问得一愣,只得据实回答:“虚度了六十个春秋……”
马库斯翻了翻眼皮:“呃,60多了啊,不是小伙子了,所以反应迟钝点也可以理解。不过我都70多了,你反应快不过我,那就说不过去了。”
“本席都已经向陪审团解释完了法律程序,你怎么才想起来要反对?刚刚你干嘛去了?你是故意要耽误本席的时间,延误庭审的进程么,浪费纳税人的钱么?被告律师,还是你觉得本席年纪大了,脑筋动不过你了?”
可可先生完全没想到法官竟然这么说,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贾西贝赶紧起身:“法官大人……请恕我方刚刚没能及时作出反应。错在我们,可是我方还是希望法官大人能再给我们一个机会。毕竟这事关我方当事人的利益。”
法官又翻了翻眼皮:“那本席就浪费一点时间,再跟你们廓清一下:现在更改被告主体,与之前并不矛盾。原本起诉主体为菲力集团,控方列出罪案53起,关联到的人名为103个。”
“在更改之后,涉及罪案减少为32起,关联到的主要人名为逍遥一人。可是这个变更并非与之前有根本性改变,而只是缩小了起诉范围,锁定了主要罪犯。这是化繁就简,是将诉讼增强指向性,符合法律精神,可以精简法律程序,减少纳税人的支出。所以本席已经批准更改生效,而辩方你们如果觉得这是违背了原来起诉,你们可以去告本席!不过,可不是在本席的法庭上,你们要另案起诉喽!”
贾西贝跟可可先生对视一眼,急忙都说:“不敢。”
两人本来也心下早有默契,谁会真心替逍遥的利益着想呢?或者说这一变更也正是他们想要达到的效果,所以两人都跟逍遥摊摊手,然后坐下表示默认。
逍遥瞪着两人,却已无可奈何。被告请律师就是上庭代表他发言的,被告自己在法庭上除了出庭作证之外,是没有发言权的。
他只能接受。
或者说这一刻开始,已经变成了任人宰割。
。
安澄起身,先宣召第一位证人。
不过证人不是直接出庭,而是向法庭提交了一份录影作证。
安澄向法官和陪审团出示了一份证人证人保护协议,“鉴于证人出庭作证将承受生命危险,尤其他有家庭和三个孩子,所以我方与证人达成协议,请法官大人和陪审团同意接受这份录影证言。”
马库斯法官审慎地皱了皱眉:“有什么证据证明,证人是真的有可能遭遇危险?”
安澄向法官提交了几张照片,画面里是一间汉堡店被砸的场景。满地的碎玻璃,狼狈不堪。
此外还有几张监控拍到的模糊影像:是十几个统一着装的黑衣男子。
安澄轻叹口气:“照片中的店,就是我证人妻子所开的店铺。而砸店者,警方也业已查明,的确出自菲力集团。从以上事实,我们有理由担心证人的安危。”
法官也大为震怒,随即同意:“好,为了保护证人,本席也同意接受录影作证。”
☆、452、落入谁的圈套(2更)
“打砸的事不是我干的,是汤燕犀!”逍遥狠狠咬牙:“你应该站起来反驳安澄,照片里的内容不是那个小人逃避出庭作证的理由!安澄凭什么把打砸也推在我头上?!”
一看那照片,逍遥就明白了安澄所指的证人,是他的司机汉萨。
再联想到汉萨一家莫名失踪的事,他现在心下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头——亏汤燕犀还说是他帮汉萨一家消失,可是现在看来倒更有可能是安澄干的;或者,根本汤燕犀自己干的!
可可先生认真听着,却皱眉:“我起来喊‘反对’是简单,可是我需要证据来证明这真不是你干的,而是汤燕犀干的。可是……老伙计,我真没这个证据啊,所以就算起来喊反对,也没用啊。”
贾西贝在另一旁轻轻勾了勾唇角:“除非您有证据证明是汤燕犀干的,而且需要现在就交给我们。绂”
逍遥愣住,左右看向两人。
逼。
安澄那边已经开始播放录影。
事楚闲在问汉萨:“汉萨,你是逍遥的司机,所以你最熟悉逍遥的车子了,是么?”
汉萨点头:“当然。”
楚闲问:“逍遥有几辆车?是什么牌子和型号?”
汉萨轻轻耸了耸肩:“他只有一辆车。虽然以他的经济能力,多买几辆车都是小case,可是他想要低调,不想被菲力看出什么来,所以除了公司另外还给提供的一辆奥迪轿车之外,逍遥自己的车子只有一台路虎第四代发现。”
楚闲拿出几张照片摆在桌面上给汉萨辨认:“你能从中认出哪辆是逍遥的车子么?”
汉萨只看了一遍,便毫不犹豫从中选出了一张。
被告席上,可可先生跟贾西贝对了个眼神儿:“奇怪了,她今天怎么揪住一辆车做起文章了?”
还有多桩更严重的指控,比如谋杀、严重伤害、运毒。安澄却选了这样一个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方向来切入。
贾西贝也皱眉,低声答:“汉萨也不是第一次给安澄作证了。他此前就曾给过关于逍遥行踪的口供,安澄完全可以再度利用那些口供。我也想不通,她为什么突然转向车子。”
自己的两位辩护律师窃窃私语,仿佛这事儿都跟他自己无关……逍遥悄悄咬紧牙关,他却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安澄将录影暂停,回眸冷冷瞥了逍遥一眼,然后又拿出几张照片,转向法官和陪审团:“大家请看清录影上的照片,同时我手里还有几张照片,通过计算机对车子关键细节部位所做的比对,可以确定是同一辆车。大家也请看~”
其中一半照片,拍得略有些模糊,是在夜色里,车子仿佛停在街边,只有车灯部分的一角被拍进了镜头。
另外几张照片,从视角来看则是运动中拍摄,类似于行车记录仪的方位,位置却比行车记录仪要低一些。
安澄做出解释:“前一部分照片,来自街边监控;后一部分,则是来自方向盘旁的手机。”
可可先生终于悠闲起身:“反对。法官大人,我实在看不懂,安检这是在说什么。与本案又有什么联系?”
安澄回眸望了楚闲一眼。楚闲颔首起身:“为了回答对方律师的提问,我方请求宣召一位证人出庭作证。我方要宣召的是——被告逍遥!”
可可先生耸了耸肩,便坐下了。
逍遥大怔,伸手扯可可先生的衣袖:“他们凭什么传我?我又不是控方证人,你应该反对!”
“反对什么呢?”可可先生朝逍遥眨眨眼:“你是被告,现在就在庭上;而且他们完全可以向法官申请,强制宣召你作证啊。再说她不就是问你个车嘛,你紧张什么?”
。
逍遥无奈只得坐上证人席。
控方也换成楚闲来提问。
楚闲:“被告,你认得安检所出示的这些照片么?”
逍遥嗤了一声:“我不认得!不过听安检的意思,好像是要说这些照片里的车子就是我的车子。可是相信所有人都看见了,前一部分是在夜里,而且只拍到车灯部分的一个角;而后一部分则根本是在大雾里。这样的照片谁能看清什么?”
楚闲也不慌不忙,用遥控器在大屏幕上着重圈出车灯部分的细节:完全相同的部位,有完全相同的凹痕。
楚闲还出示了撞击实验室给出的凹痕受力报告,他含笑眨眼:“车子有相同的,也可能有相同部位楚闲类似撞击的——可是这世上总归不可能有所有受力和摩擦很急都完全一模一样的凹痕,所以这份受力报告已经确认录影中证人所选的车子,与这两份照片中的车子,是同一辆!”
在旁听众人还没明白这车子有什么要紧的时候,逍遥已经坐在证人席上,额角涔涔汗下。
他的目光终究还是滑过汤燕犀的脸,撞上汤燕犀森冷如刀的目光。
他便是狠狠一个激灵。
他从汤燕犀唇边,看见了来自地
狱一般的冷笑。
。
楚闲面向陪审团解释:“前一部分照片来自数年前,我的同事安澄家门外。当年她家门上被莫名以鸡蛋袭击。而后一部分照片则来自六个月前,安澄在大雾的夜晚遭遇的一场车祸。多亏当时安澄握住方向盘的时候,手上恰好还拿着手机,而手机难得近距离地拍摄到了那辆向她撞过来的车子——正是被告的车子!”
“将两份照片一同出示的原因,就是安澄十分‘感谢’当年的那一场蛋袭,才让她在被撞到的刹那,因为对方车子的外观,猛然想起了这车子是属于谁的……”
“哈哈,哈哈……”逍遥纵声冷笑:“楚副检,这件事岂非太可笑了?且不说当年那场蛋袭是否严重到要被控罪,单说那一场撞车……如果是我想要策划这样一件车祸,我会傻到要调用自己的车子么?!”
楚闲摊了摊手:“可是就是这么巧,照片拍得很清楚,凹痕受力测试数据也都给了证明,当时撞向安澄的就是你的车子。”
逍遥猛地一拍桌子:“这是栽赃!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是我的车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