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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的高跟鞋声消失后,林要要才看向叶渊,一脸的无奈,“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渊看了她一眼,重新坐下来,拿过刀叉,“什么什么意思?你不也看到了吗?相亲。”
“我知道是相亲,关键的问题是,你把我扯进来干什么?”她实在想不通了,为了羞辱?他没达到目的啊,也没那个必要。
叶渊停下动作,看了她良久后声音不悦道,“你不来,她怎么走?”
林要要这才明白他的意图,简直哭笑不得,末了她说了句,“你不想见她有很多的办法,何必拿我当挡箭牌。”
“错。”叶渊冷笑,“我还真是想从你嘴里听听你对我的介绍。”
林要要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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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平安夜的前一天,年柏彦也没提及她生日的事,素叶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那一边,负责她餐后营养的月嫂正在给她搭配水果。
自从多了三个月嫂后,家里就热闹了起来,阿姨更拿出了管家的架势,小月嫂刚到家就发挥了老人的权威,挨个工作分配得稳稳妥妥的。
年柏宵自从在餐桌上说了那句不该说的话后,每每见到素叶就脸红尴尬,甚至还提出要搬去住三里屯,被素叶给禁止了。
她觉得好不容易跟年柏宵建立了良好友谊,一旦搬走了,想管他就难了,再说,她看得出年柏宵其实挺希望别人关心他的,就拿平时相处来说,他每每跟她抗衡说不稀罕看书,但等她不注意的时候,他就会拿出书来乖乖学习。
素叶决定,在孩子落地之前一定要捋顺年柏宵和年柏彦之间的关系。
当然,她今天有点闷闷不乐,只因为快临近的生日,家里没有人提及。其实也不怪年柏彦,她也从未告诉过他她的生日是几号。
可是,她不说,他不会问呀?
素叶来了倔脾气,一甩手,将怀里的抱枕往旁边一扔,吓了月嫂一跳。
“你不能这样的,早孕时候的情绪波动会很大,但你要学会控制。”
素叶听着心烦,抓起个苹果。
“等等。”一旁负责素叶起居清洁的月嫂见了马上上前,拿过热毛巾为她擦了擦手,然后又重新洗了遍苹果交到她手里,“你抓完了抱枕又吃苹果很不卫生的。”
素叶哀嚎了一声,干脆苹果也不吃了。
“要不我们做早孕操吧,今天还没做呢,要是被先生知道了又该担心了。”最后一名月嫂是负责素叶孕期和孕后体态管理的,马上笑着建议道。
素叶一个头两个大,她平时就讨厌被人限制来限制去的,现在正赶上心烦,更是有种抓人的冲动了。正好看见年柏宵吊儿郎当地从屋子里走出来,马上冲着他叫,“你快过来。”
“干嘛?”年柏宵停住脚步,不敢上前。
“你赶紧过来让我打你一下。”
下一秒,年柏宵脚底生烟溜之大吉。
素叶哀嚎了一声。
还没等哀嚎完,阿姨拿着手机走过来了,你的电话,记住,别打太长时间。
素叶赶忙接过来,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叶,出大事了,你赶紧上网看看。
价值连城的婚戒
林要要口中的“出大事了”,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当素叶不顾阿姨和月嫂的反对,穿越困难重重千山万水地钻进了书房,打开网页后着实也被今天爆炸性新闻吓了一跳,不,是吓了一大跳,只剩下半条命了!
同样是艳照门事件。
只是换了男女主角,照片中的不再是她和年柏彦,依照这条消息的狂暴程度,素叶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她和年柏彦的那些都不算事儿。
一张张照片中,叶玉成了主角,跟她同为主角的,竟是曲艺!
满屏幕乱飞的标题都是统一的:叶家再爆丑闻,叶家千金实为同性恋,假婚一事终于真相大白。
“天哪……”素叶飞快地扫着网页,瞪大了双眼,对着手机说了句,“假的吧?”
“她和曲艺在床上缠绵的照片总不能PS吧?”林要要叹道,“哎,你之前一点儿都不清楚这件事?曲艺你不是见过吗?”
“可是曲艺的老公不是曾宇吗?”素叶说到这儿,后脑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下似的,嗡地一声,她想起了叶玉的林林种种,尤其是那一次她在办公室里质问年柏彦为什么那么对她时,她听到曲艺和曾宇的事那么激动……
所有的顺向思维开始来了个大逆转,如果叶玉和曲艺是恋人,那么,曾宇才是第三者,然后,叶玉为了向曲艺证明,于是跟曾宇上床?
素叶捂住了嘴巴。
那么,年柏彦知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年柏彦和叶玉假结婚的事再也没人怀疑了,更没人说你是第三者了,你也好,年柏彦也罢都成了受害者。叶玉都是同性恋了,怎么可能跟年柏彦产生感情?”林要要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素叶整个人像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脑上的照片,打开浏览网页一看,好嘛,有关叶玉同性恋一事的点击量排行第一了,堪比她和年柏彦的艳照还要火爆。
“这件事能是年柏彦做的吗?”林要要一针见血。
“怎么可能?”素叶下意识反驳。
“我也只是随口问一嘴,你也别太敏感了。”林要要笑道,“总之你现在解放了我比什么都高兴,对了,明天你生日怎么着?”
“哦,不知道呢。”素叶现在没心思放在生日上了。
“年柏彦不陪你过的话,晚上我去找你,一起去舅舅舅妈那儿。”
素叶不假思索,“嗯好。”
等快放下电话时,林要要又补问了句,“哎对了,刚刚谁跟你说要你别打时间太长的电话?谁啊?连电话都不让你打?”
“没谁,你听错了。”素叶哪有功夫跟她解释自己怀孕的事?急忙搪塞了过去后就掐断了通话。
然后,整个人泡在电脑前,任由书房外的人咚咚砸门,还听见年柏宵在外面不悦大吼,“你再不开门我踹门了啊。”
素叶顾不上那么多了,飞速地狂扫页面。
当一张叶玉和曲艺赤身果体地在床上缠绵接吻的照片赫然在她眼前弹出时,书房的门也被年柏宵踹开了。
她惊了。
不知是被房门巨大的声音吓得还是被照片的内容吓得,她觉得,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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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石彻底乱成了一团,记者们近乎将楼底包围,逼得大厦不得不调动全部保安来保障大厦人员不受干扰。
对外宣传部、公关部、企划部、甚至是市场部都纷纷接到媒体的电话,这些人无孔不入,只要能跟精石联系上的电话都打了个遍。
叶鹤峰气得留在了叶家,今天没来公司,所以一团糟乱全都落在了年柏彦身上。
当被骚扰的部门高管来请示他如何回应时,年柏彦只是淡淡命令,一切照旧,工作照常。
所以,许桐敲门进办公室的时候,正好见年柏彦在打电话,对方应该是名记者,她听到年柏彦平淡如水地说了句,对不起,无可奉告。
然后,挂断了电话。
许桐不知道年柏彦心里是怎么想的,见他脸部神情跟平时一样,也无法判断出他到底之前知不知道这件事,她刚知道叶玉这件事后是吓得不轻,可想而知叶老爷子得气成什么样儿。
“包装好了吗?”年柏彦淡然地问了句。
许桐点点头,走上前,将手里一枚精致的首饰盒放到了他的面前,“一切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的。”
年柏彦拿过首饰盒,轻轻打开,似有万丈光芒散开,于他的唇角和眉心间。首饰盒中静静躺着一枚罕见的渐变色钻石戒指,硕大的原石被打磨成了富有生命的钻石,远远地就能看见边棱折射的光源。
许桐知道这枚戒指的主人即将是谁。
她也记得这颗罕见的原石,是年柏彦第一次接手钻矿时挖掘出来的宝贝,因为石体比较罕见,所以一直以来被外界惦记,这么多年来,想出高价购买这块原石的人不计其数,但年柏彦始终压着不出手。
这颗原石在未打磨之前就被专业人士烙上了珍贵的印记,那么不起眼的时候,那些个火眼金睛的人就看出了它的独特之处。
年柏彦多年接触原石,一上手就能知道哪个珍贵哪个一般,所以,当他将这枚原石收为己有后,因为判定这是一颗具有渐变色罕见而神秘的钻石,他便起名为Hecte,这在希腊语中翻译为“赫卡忒”,是希腊神话中的魔法女神。
所以这么多年来,Hecte这颗原石一直都是钻石界的传说,真正看到它的人少之又少,正因如此,更令人趋之若鹜。
现如今,Hecte终于面世,年柏彦亲手为它打磨,花费了大把的时间,每一次研磨都小心再小心。刚开始许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以为他打算推出Hecte来拯救精石的股价,但当他打磨完后,又亲自设计了戒托,从材质到样式都亲力亲为,最后就连包装盒都要亲自设计。
当这枚戒指终于华丽丽横空出世时,许桐终于知道了年柏彦的心思。
那个戒圈的尺寸完全是按照素叶的手指来做的,她知道年柏彦是老手,只消看人的手指就能准确判断出能带几号的戒指,这点对他来说太容易了。
许桐看着年柏彦小心翼翼地拿出戒指,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笑容一直滑入了他的眼底,也跟着心情稍稍好了点。
是打算求婚了吧?
否则怎么能匆匆忙忙地从外地赶回北京?
那一晚上的工作量大得吓死人,许桐想想就觉得年柏彦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等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跟素叶控诉年柏彦的罪行,为了他的幸福,多少员工跟着加班加点遭殃吃苦?
“您现在如果求婚的话,叶玉的消息就压下来了。”许桐试探性说了句。
年柏彦凝着戒指,淡淡笑了,“叶玉的消息不出来,我和叶叶的艳照还在沸沸扬扬。”
许桐一愣,“您……”
“你怀疑是我做的?”年柏彦拿过绒盒里的小布,轻轻擦了擦那枚绚烂的钻石。
“不。”许桐马上回答,“只怕这件事会被有心人利用炒作,叶玉这件事闹得不小。”
“暗箭伤人避无可避。”年柏彦大有放任自流的态度,“对方帮我,我欢迎,毁我,我奉陪。”
许桐一听这话也明白了他对这件事的态度,背后的人看似帮忙,实则扩大矛盾,而年柏彦显然想要利用这件事达到保护素叶的目的。
但还是忍不住问一句,“您……真要这个时候结婚?”
“当然。”年柏彦笑了,像是她问了个很可笑的笑话似的,随口补上了句,“不结婚,怎么办准生证?”明天是极佳的求婚日子,是她的特殊日子,在未来,也是他们共同的特殊日子。
“啊?”许桐惊叫了一声,一改平日的冷静。
“准、准生证?”最后一个字近乎变了腔调。
年柏彦微笑地看着戒指,不过更像是透过戒指看到了素叶那张狡黠美丽的脸,唇角的笑容愈发地深刻,“我可不想让我的孩子一生下来成了黑户。”
许桐差点咬了舌头。
孩、孩子?
正诧异间,桌上的电话响了。
许桐见年柏彦的心思全放在戒指上,赶紧上前拿起电话。
电话那端有点着急,许桐说了句,您稍等。
然后扣住话筒,压低了声音,“年总,是叶渊。”
年柏彦伸手接过了电话,刚“喂”了一声,那边叶渊的声音像是霜打的茄子,憔悴嘶哑,“柏彦,你来趟叶家吧,叶家,出事了。”
年柏彦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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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24号,很晴朗的一天,北京没下雪。
墓园里干净得令人想哭,空气中还摇曳着白菊的气息,可在素叶闻上去,只有死亡和安息的气息。
她很少来这里,因为,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无法释怀,无法与墓碑上的照片笑容相对。
这一天,她还是独自来了,没有年柏彦,因为他一整夜都没有回来,怕是在处理叶玉的事吧。所以,他压根就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也不知道每一年的今天,她都会在母亲的墓碑前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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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去原谅一个人?
安静的墓园,就像遗世的空间,明明是身处这座城市,却有着与这座城市处处喧嚣和浮华格格不入的静谧,听不见车来车往的声音,似乎连空气都清淡了很多。
死者是应该安息的,所以素叶这次抱着大束的马蹄莲来到母亲墓碑前时也放轻了脚步,生怕会扰了母亲的清梦。
从小到大,素叶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几乎是每年来一次,每次是她的生日,她母亲的忌日。她不敢来这里,因为只要看到墓碑上的那张照片,她就要不得不面对母亲已经离开的事实。
她喜欢自欺欺人,这是打小就落下的毛病。
就如小时候完不成旋转木马时她坐在板凳上闭着眼,仰着头迎着阳光,幻想着自己正骑在木马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