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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年不相迟-第4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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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醒,是你们太多人自以为是罢了。”丁司承的牙根咬得咯咯作响,“你知道我为什么曝光素叶的报告,以至于让她无法在这个行业里任职?是对付年柏彦吗?错!你我都知道,这是保护素叶的一种方式。但更重要的是,我希望素叶能够自欺欺人,一辈子这样也挺好。”

“什么自欺欺人?”

丁司承看着纪东岩,一字一句道,“素叶是真的有问题。”

纪东岩不解。

丁司承指了指脑袋,“她的脑袋里藏了一个秘密,虽说我并不知道具体什么秘密,但通过催眠能够察觉出对她的伤害极大。她现在明显的是想起不来了,这是大脑机制对她的保护。我以前一直觉得是蒋斌的事儿使她受到了打击,但后来想想不对,蒋斌的事她是记得的,说明,她的脑子里还有秘密。”

纪东岩皱眉。

“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任何事打扰她,换句话说,我希望她永远不要记起来,因为有时候人忘记一些事情能够变得快乐的话,我是建议忘记的。”丁司承冷哼,“你真以为年柏彦适合素叶吗?素叶就该找个没那么大野心的男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纪东岩陷入沉思。

“不过,你说得对。”丁司承话锋一转,淡淡的,“我的确很嫉妒年柏彦,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素叶。”

纪东岩挑眉看着他。

“男人都是自私的,对于林要要,她是我已经拥有的,被叶渊夺去我肯定难以咽下这口气,而对于素叶,我更多的是想保护,我觉得,年柏彦根本就保护不了她。”丁司承冷言。

纪东岩哼笑,“丁司承,你太上帝思维了,这世上,不是只有你想去保护素叶。”

丁司承漠然。

————————

素叶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正好看见年柏彦要出门。愣了一下,问他去哪儿,年柏彦见她回来了后明显地松了口气,放下车钥匙,将她拉至怀里。

“怎么想着去老宅了?”他低声问。

他一回家就看见了留言。

“你打算去找我?”素叶奇怪地问。

年柏彦没承认,但也没否认,只是叮嘱说,“以后别去那了。”

“为什么?”她问。

年柏彦凝着她能够两三秒钟,然后扣过她的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下,“不想让你徒添悲伤而已。”

“我只是觉得你这么被警察调查来调查去的太冤了,所以想着回老宅找些线索,我——”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意外的,年柏彦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听上去有点重。

素叶收口。

将原本想说的那句“我找到了一张可疑的照片”咽了下去。

“嗯……”她靠在了他的身上,轻轻搂住他的腰,“我知道了。”

许是年柏彦也察觉出自己语气的问题,又叹了口气,轻声哄劝,“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不想你为了这件事伤心费力而已。”

她抬头,努力挤出一丝笑,“你是想让我知道,依你的能力能够摆平是吗?”

年柏彦的唇角也逸出笑意,很淡,抬手抚了抚她额角的发,温柔回答,“你要相信我。”

素叶轻轻点头。

他伸手,将她圈进怀里,搂得很紧。

可素叶,眉头慢慢地聚拢在一起……

————————

“第六感告诉我,叶家老宅里一定存在秘密。”

翌日,等年柏彦再次去检察院请去后,素叶约了素凯见面。

两人约在了世贸天阶。

上班时间,这里没那么多人。

天气难得的不大热,两人坐在咖啡馆的室外位置,咖啡好不好喝不重要,重要的是谈的事。叶澜也跟着出来了,但她没参与两人的谈话,只是在附近的店铺逛逛,然后坐在不远处的台阶前喂一些小鸟,乖巧得像个孩子。

之所以不让她参与,是因为谈论的是她父母,避嫌总是好的。

摩卡很冰,素叶甚至忘了再加糖。

她给素凯看了从叶家老宅里顺出来的照片,然后神秘兮兮地补上了句。

素凯接过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书房只有二叔和二婶在用,其他下人充其量只是打扫卫生,所以,照片上的红叉,他们两个拖不了干系。”素叶皱着眉头,逐一分析,“而且我才知道,我父亲临死之前都是吃我二叔煮的东西,二叔的书房里新添了一些书,都是关于植物和食物的,我觉得……”

说到这儿,素叶朝着叶澜的方向看过去,语气迟疑。

“你觉得你父亲的死跟你二叔有关?”素凯补完了这句话。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不对,如果真是我二叔做的,那么这件事太令人可怕了。”素叶搓了搓手,叹息,“可能是我觉得事情太巧合了,再联想之前叶家闹鬼的事儿,越想越觉得可疑。”

素凯将照片放下,“闹鬼的事不是查出来了吗?”

“但是,我父亲在日记里那么肯定是看见了我妈,这件事值得怀疑。”

素凯想了想,“当时小贾在叶家装神弄鬼,你父亲看错也很正常。”

“可我父亲还没糊涂到那么肯定就是我妈。”素叶压低了声音,“我怀疑,小贾装神弄鬼是一方面,我杜琴当时可能真看见我妈了。”

素凯一激灵,“姐,你可别越说越悬啊。”

“我的意思是,当时我父亲的精神可能就不大好了,他会产生一些幻觉,并且将幻觉当成了真实存在。”素叶强调说,“他在日记里记载的那些,压根就不是一个活人对一个死人的祭奠和怀念,而是真真切切地生活在一起。”

“你怀疑是你二叔?”素凯轻声说,“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不管是你父亲离世还是叶玉被杀,警方都调查过你二叔,你说的那些书我知道,听警局那边说,那些书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他们甚至还找了植物学家和营养学家,都没查出问题来。”

“可这张照片怎么解释?”素叶敲了敲照片上的红叉。

素凯叹了口气,“这不能成为最直接的证据,但是,这张照片的确可疑,也许警方真的忽略了什么。”

“还有一点。”素叶变得支支吾吾。

素凯看着她。

“我觉得,柏彦也很奇怪。”

素凯挑眉,“姐夫?”

“是,昨天我回了老宅,结果他很紧张,甚至都不问我在老宅里有什么发现。”素叶皱眉,“当然,我绝对不是怀疑他什么,只是感觉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可就是不说。”

“也许是你太敏感了。”

“可这不像是柏彦的性格。”素叶担忧,“我和他在南非被人袭击那件事,到现在他都不提。那么只能说明,要么他没查出来,要么他知道是谁干的。”

“也许是第一种可能。”

“以他的能力如果都查不出是谁派的人,那么这个人也太神通广大了。”

素凯沉默。

“如果一切都跟你二叔有关的话,那么姐夫为什么要袒护?这不符合逻辑。”良久后,他提出疑问。

是啊,这也是素叶想不通的地方。

“姐你放心,警方迟迟没有结案,目的就是要查出真正的凶手,凶手总要落网的。”

素叶重重地叹了口气,支着头,“我只是觉得,柏彦好像是有事瞒着我,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可能是他不想你太担心了。”素凯将照片收好,“照片先放我这儿。”

素叶一下子抓住了素凯的手,“你也在怀疑,对吗?素凯,你要跟我说实话!”

素凯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放下杯子,任由她扯着自己的一只手,“其实,相比你二叔,我更怀疑你二婶。”

啊?

素叶愣住。

“叶澜毒瘾发作时,她因为不忍心而给叶澜吃了毒品。”素凯的声音压得很低,“一般人怎么会弄到毒品?昨天我旁敲侧击了一下,她说是她一个朋友的朋友,专门做一些旁门生意,她心疼叶澜,实在没办法才去问了毒品的事,我很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另外,叶玉被害那天,你二叔没在现场,她又早回来的,他们的口供就是这样说的对吧?”

素叶点头。

“他们排除嫌疑,是因为有叶澜在场,可是,据我所知,叶澜在毒瘾发作时压根就不知道谁在她身边,所以,当天晚上怎么能够证明你二叔或你二婶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呢?”素凯一字一句道。

素叶一激灵,背后生凉。

“所以,这个案子绝对不简单,如果叶玉的死都跟叶家人有关的话,那么你父亲的死就更有蹊跷了,甚至我可以怀疑,有人是做了一系列的计划安排,从你父亲死开始。”

素叶的呼吸变得急促。

“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所以,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着查案。”

素叶重重点头。

——————

天,又阴得可怖。

就在素叶*都梦中辗转时,她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接起,没过几秒钟她腾地坐起,整个人都震惊了。

年柏彦正好买完早餐回来,打算叫她起*吃早餐,见她披头散发地坐在那儿,忍不住问,“怎么了?”

手机早就从耳畔滑落,素叶的手指颤抖着,看向年柏彦,声音惊骇,“叶、叶渊他……死了。”

无法签的字

叶渊*未归。

这对于一直紧张家庭、紧张林要要及她腹中孩子的叶渊来说,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儿。翌日,*都没怎么睡的林要要就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跟她说,初步怀疑是叶渊的尸体,要她来认尸。

在家属没认尸之前,警察往往不会把话说得那么死,他们也只会用“初步怀疑”这四个字来通知家属。可林要要清楚,警察在没有确凿证据下是不可能直接把电话打到她这儿的,既然要她去认尸,那么就说明,十有八九就是叶渊。

年柏彦、素叶,是跟林要要、阮雪曼一起赶到停尸间的。

暂且不说素叶已经双脚发软全身颤抖了,林要要整个人都像是随时随地能晕倒似的,脸色煞白,嘴唇一个劲儿地在颤抖,她整个人看上去惊恐和憔悴极了,而她身后的阮雪曼,眼睛红红的,也像是一只没了灵魂的尸体。

素叶见状,十分担心林要要的情况,上前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自己的手已经很凉了,却也不及林要要的手凉。

用“一丝温度都没有”来形容林要要的手一点儿都不夸张,握住时就像是握着一块寒冰,她的手指也是僵硬的,指关节都不会打弯了。

今早,警察是直接通知的林要要,而素叶知道这件事,是林要要打电话给她的。

当时她听完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像是被人从背后狠狠捅了一刀,连呼吸都困难了。妊娠反应愈发地强烈,她冲到洗手间,边呕吐边打颤,眼泪在这个时候却是流不出来的,满脑子回荡的就是:尸体不是叶渊的……他一定没死,一定没死……

然后,她又觉得小腹很疼,捂着肚子,颤抖着蜷缩在一起。阮雪曼做完早餐,进了洗手间就看见她蹲在地上,还以为是宝宝出了问题,吓得大呼小叫,问她哪里不舒服。

林要要觉得当时的大脑空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一片空白,然后,全身的知觉也没有了,她讷讷地脱口,“叶渊……死了,警察要……要我们去认尸。”

阮雪曼一听这话,就晕倒了。

林要要不像素叶,她没经历过生死,她的父母亲戚们都健在,外婆之类的亲戚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所以她没有体会到最直接的生离死别。

这一早上,先是叶渊的噩耗,而后又是阮雪曼的昏晕倒地,这令原本就处于惊恐之中的林要要一下子崩溃,六神无主之下给素叶打了电话。

年柏彦和素叶赶到了林要要那,阮雪曼也被林要要不停地掐人中给掐醒了。阮雪曼近乎是哭一路喊一路,而林要要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只是死死地攥着素叶的手。

素叶的心也极其不安。

天边的铅云愈发地低沉,那种压抑的气氛连车厢内都能感觉的到。一如既往地塞车,年柏彦一改平时开车的稳当,近乎是穿街走巷,甚至是连连闯了红灯。

素叶从后视镜里能看见他侧脸的一角。

感觉他的脸颊也僵直肃穆,原本就涔薄的唇紧紧抿着,唇与下巴的弧度像是被刀子削过似的锋利。

停尸间,有警员也陆续赶来。

此案,移交给了蒋警官,他接过法医的鉴定书扫了一眼,目光严肃地扫了一下在场的家属,最后落在了年柏彦身上,淡淡地说,“叶家接二连三出事,我可不相信是孽缘深重。”

年柏彦保持沉默。

可素叶听了这话不悦了,“蒋警官,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老公了?昨晚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他连门都没出。”

蒋警官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年柏彦。

而年柏彦则淡声道,“我们可以进去认尸了吗?”

蒋警官移开目光,看向林要要,“你是叶渊的妻子?”

林要要惶惶点头。

“希望你们有个心理准备。”蒋警官语调如水面,波澜不惊,“警方赶到现场时,已经发现叶渊被烧死在车子里,他的尸体烧得很严重,连车子都烧毁了,只有通过车牌,我们才能查到车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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