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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找代驾吧。”叶渊说了句。
年柏彦笑了,“行啊,你终于学乖了。”
叶渊冷哼,“我是怕你被交警逮到,到时候我不好跟要要交代。”
年柏彦无语。
更喜欢这样的一个他
转眼到了十一,秋意浓了。被热浪席卷了一个夏天的绿叶终究陆陆续续转黄,远远看过去,倒有点青黄不接的架势。秋季,因为有了金灿灿的颜色而变得富有意义,像是一场漫长的旅行终究定格在了最绚烂的风景,然后,歇息,搁浅。
这个十一有点热闹,至少,比去年要欢声笑语得多。因为大家各自在忙,所以十一假期也没有选择在国外度过,一票人选了处温暖安静的城市度过,当然,这是缘于年柏彦要到那处城市谈生意。
一票人,包括年柏彦和素叶夫妇,叶渊和林要要,素冬和方笑萍,阮雪琴以照顾林要要的肚子为由也跟着去了,实则大家心知肚明,她是怕孤独,而林要要的父母也一并跟着前往了,素凯也终于把叶澜约上了,除此之外,年柏宵跟着凑了热闹,还有纪东岩。
以年柏彦公办为由,又以为了给纪东岩庆生为据,这群人可谓是浩浩荡荡,队伍壮观。纪东岩有点不大高兴,一路上都在抗议着大家的企图用心,说明明应该是过生日者最大,结果过生日的人还得顺着大家的意愿连个选择权都没有。他不是很喜欢去海边城市,因为素叶曾经吓唬过他,到了海边一定要他玩蹦极,他又想起第一次跟素叶相亲的时候,又能隐隐重温那次的恐惧。
所以,他始终致力于说服大家去国外玩,大不了他负责包机,奈何,私人飞机年柏彦已经预定了,纪东岩再提出异议的时候,大家也纷纷表示只有一周假期,在国内玩玩也就算了。
气得纪东岩直跺脚,恶狠狠诅咒,十一在国内,挤死你们!
而素叶笑呵呵甩过来一句,咦纪大少爷,你难道不知道国人都往全球涌了吗?你到温哥华满街都是华人,到米兰满街都是华人,你到了巴黎甚至还能听到东北大妈嚷着来十个香奈儿包,这年头,还是待在国内吧。
纪东岩便拿自己是寿星做借口,素叶便开始努力拍马屁了,说天秤座的男人是最睿智最有包容心的了,一句话说得纪东岩美得鼻涕泡都要乐出来了。
最悲催的当属年柏宵,他的生日是在年柏彦之后,而那两天正好是他的一个队友撞了车,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上海,结果素叶和年柏彦精心为他准备的生日宴会也宣告破灭。所以,这个十一除了给纪东岩过生日外,还给年柏宵补过生日。
只不过,素叶狠狠嘲弄了年柏宵的星座,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他瞧,“哇塞,原来你是处。女座啊,天,你是型血,还是个处。女座,你岂不是有选择障碍?喂,平时你做选择的时候有没有感到为难啊?”
年柏宵狠狠瞪她,“迷信。”
“不是我迷信啊,你是处。女座啊,处。女……”素叶笑得前仰后合。
弄得年柏宵涨红了脸,嚷嚷道,“我是处。女座又怎么了?处。女座很好,很……强大,像我,就很强大!”
素叶冲着他竖起了大手指,“你这么强大的自信都是从哪儿批发来的呀?”
年柏宵虽说没怎么听懂,但也知道她一准儿没好话,气得年柏宵差点掐死素叶。
到达了目的地,令大家万万没想到的是,杨玥竟然也紧随而来,送上了一条精心订制的领带给纪东岩当做生日礼物,竟弄了纪东岩一个大红脸。
没了梦魇困扰的杨玥挺活泼的,小姑娘又爱笑,所以很快地跟大家打成一团。素叶悄悄地把纪东岩拉到了一边,问他,“你还是海生呢?”
纪东岩无奈点头,“虽然她不再提了,但我能感觉到她还是把我当成海生。”
“你就算当海生又不影响什么。”
纪东岩无语,良久后问她,“你觉得我是吗?”
素叶想了想,“想知道的话,你只能去大澳渔村了。”
纪东岩甩过来一句,“我吃饱了撑得!”
“你不觉得小姑娘挺可爱的吗?”素叶问他。
“可爱是挺可爱的,而且还十分有才,她前阵子设计的一款戒指图纸,得到设计师的首肯,公司打算下一季度推出她的这款设计。”纪东岩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光是赞许,是肯定,也有柔软的东西揉了进去。
素叶看得真切,抓住了重点说,“所以,她还是很不错的姑娘,对吧?”
纪东岩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乱说了,我比她大出那么多,都能当她叔叔了。”
素叶白了他一眼,“不过就是十四岁而已,顶多是哥哥,什么叔叔啊,再说了,是叔叔的年龄又怎么样?现在流行大叔跟萝莉的故事。”
纪东岩做无语状。
人在假期的时候往往就是本性回归,在温暖的海边,每天是吹着暖暖的海风醒来,让人都变得想要远离尘嚣。面对大自然的馈赠,人们才能知晓有时候的忙碌也只是忙碌,它带给你的不是内心平静而是愈发促使你走向深渊的*。
素叶觉得,在什么地方度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来一次人心与大自然的对话。就好像她之前走过的那些地方,没有充满乖张迅速的快节奏,只有缓慢悠闲的调子。作为精神分析师的她太清楚,如果一个人的内心平静被打破,那么就意味着走向了一条不归路,如果没有了平衡,那么就要努力去寻找平衡,这才不会让人彻底疯掉。
所以,当素叶光着脚丫与年柏彦十指相扣慢慢地在沙滩上散步时,她突然想到了海子,他写道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是他内心对平静和安逸的渴望,所以素叶相信,他必然是没有找到心灵的那一处慰藉,否则就不会选择卧轨自杀。
素叶有点忌水,但不意味着她抗拒海边。在这样一个夕阳西下的时刻,天边的火红近乎燃烧了整个海面,让广袤的海域也变得安静非常,只有轻轻的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和心爱的男人在夕阳下,在海边的沙滩上,悠闲地散步。
当年柏彦将她搂抱在怀里时,夕阳拉长了两人相拥的身影,她轻轻啃咬着他的薄唇,他唇稍上的木质香被她的芳香取代,她凝着他的眼,也会忍不住说,“柏彦,你的眼睛很像很像大海呢。”广袤深沉,令人读不懂却又忍不住靠近。
年柏彦亲吻她的脸颊,低低说,“下次会带你去巴哈马。”
素叶知道那个地方,曾经她到过附近的山脉,却没跟着队友们去到那片海域,那是全球最着名的粉红色沙滩,被媒体誉为最性感的沙滩。她总觉得像是海滩这种地方,如果没有*相伴,去了也是寂寞的。
不过,听到年柏彦这么许诺后,素叶有了久违的亲切和感动。
自从他离开精石,又因为得罪文森而弄得近乎破产后,他对她就不再有承诺了。这么一段时间,在素叶眼里是极短的,但许是在年柏彦眼里如同是过了漫长的万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事业有成时的年柏彦,会在面对她提出的各种要求后尽量满足,他的能力他的财力足以支撑他的承诺。但一败涂地的年柏彦,很显然有了避讳,他无法支撑起她太多的要求和愿望,所以,他便不会主动去承诺了。
其实这些对于素叶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两个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可对于男人来说,想法绝非就这么简单,自古以来男人在社会中的角色扮演决定了他身上的担子。年柏彦的骨子里其实是个非常传统的男人,与此同时,有着南方男人的细腻缜密和北方男人的大胆霸道,对于这样一个男人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允许沦为居家吃软饭的角色。
虽说,从表面上看不出年柏彦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但素叶能够发现,他沉默的时候多于说话,本身就是一个话少的男人,如今,更是缄沉如金了。
而现如今,听到了他这般承诺,素叶就知道,年柏彦已经准备好了,甚至,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她喜欢为她居家的年柏彦,为她煮饭、接送她上下班的年柏彦,但不得不说,她更喜欢为了事业而拼搏的年柏彦,不是因为她好财贪钱,只是因为她喜欢看见他自信满满,运筹帷幄的样子。
她笑问,“粉红色适合你吗?”
年柏彦温柔回答,“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仅此而已,什么地方不重要。”
过了十一之后,忙碌又拉了帷幕,生活总是一往直前地继续着,或快乐或苦痛,或忙碌或慵散,其实生活究竟能用什么词来描述没有定论,是喜是悲全都是人为创造。
年柏彦去了南非,1号矿正如火如荼,他必须要到现场亲自审查,在此之前,他已经谈好了几个经销商,主动二三线市场,所以大家都在等着这第一批货的质素,第一单很重要,对于年柏彦来说,是关系到能够翻身的重要时刻。
我来报到了
对于年柏彦去到南非一事,素叶虽说很是担心但也知道这是他的工作,也是事业转折的重要时刻,劝说只会成为他的负累,便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他安全至上。而素叶自己本身有工作走不开,只能造成两个人两地分离的局面。
自从结婚后,两人就没太怎么长时间分开过,所以年柏彦紧张素叶,生怕她回了家后太孤独,便总会腾出时间,在她或下了班或晚睡前跟她视频通话。
秋季转凉,他也会发来短讯提醒她要多穿衣服,别为了美只穿一件裙子出去。他在那边的情况她基本上都知道,有一次在她开会的时候接到了他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一直戴着工地手套的大手,手心里摊着一块还带着泥土的脏兮兮的矿石,短讯上写着:考考你,用你的专业或直觉猜猜是否含有原石?
素叶抿唇笑了,心里有一丝甜蜜将思念驱走了许多。她觉得,年柏彦虽说在南非,但因为有了视频和时不时的短讯,令她觉得跟他的距离好近好近,每一天其实她都在期待着他的电话或短讯,那种期待的感觉就好像重新回到了恋爱时代,因为有了相思,因为有了等待而变得充满乐趣。
每一次,当手机上闪动着他的名字,她都觉得开心。
丁教授还在总结会议精神,素叶的心思全都飘在了年柏彦那边,她能够想象到他戴着安全帽下矿的样子,他专注的神情必然是吸引人的。
仔细看了看图片,她想了半天,然后回复:哎呀,只是看图片哪能看得出来啊?再大咖也得看到实物才能判断。
很快地,年柏彦又回复了:强词夺理。
四个字一个句号,如此简练的话就是年柏彦,但素叶能够想象到他说这番话时候的眼神和样子,自己也就忍不住抿唇笑了。
晚上接到年柏彦的视频通话时,素叶已经钻进了被窝,刚刚洗过的头发披散着,靠在*头,抱着个大大的毛绒玩具。*单被罩及枕套都是纯白色的,她的睡裙也是纯白色的,怀中的毛绒是米白色的,只有她的长发和瞳仁是黑色的,这样看上去,她显得愈发干净剔透。
年柏彦:我不在你身边你总是没记性,大晚上的不能洗头发。
素叶:早上的时间太短了啊。
年柏彦:你每次吹头发又没有耐性,顶着湿发睡觉头会疼。
素叶:那你就陪我聊到头发干了呗。
那边的年柏彦会心地笑,*溺道,行。
手机位置调整时,素叶才看见他的穿着,他竟穿了一套下矿的服装,灰白色的,上面有点脏,也在所难免,毕竟是到矿里。
忍不住叹道,“年柏彦,你穿工人的衣服也很帅啊。”这倒是由衷的话,上一次年柏彦下矿,带着安全帽,但毕竟只是巡视,所以还是西装革履的模样,但这次,看样子真的就是跟勘探工同吃同睡了,这样的他看上去显得粗犷了很多。
他晒黑了,也有点瘦了,脸颊显得愈发的棱角外捉。
年柏彦笑道,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我喜欢看你这个样子。”
“邋遢脏兮兮的样子?”
“不,特别Mn的样子。”
“你一说好话准没好事。”
素叶嘟嘴,“夸夸自己老公而已,我哪有那么工于心计?”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嘴,说得很是开心。
素叶聊到了陪林要要去产检,兴奋地跟年柏彦说她看见小宝宝的样子了,长得很好玩。年柏彦刚开始只是含笑听着,看着她神采奕奕,渐渐地,年柏彦在沉思。等她说完了后,他叫了她的名字,嗓音低沉。
素叶不明白他为什么一下子变得那么严肃,眨巴着眼看着他。他说,“叶叶,咱们要个孩子吧。”
一听这话,素叶乐得差点从*上跳起来,用力点头,“好啊好啊。”转头又黯然伤神了,“可是你在南非……”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从孤儿院抱养一个。”年柏彦轻声说。
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了素叶头上,满腔的激动火苗瞬间被浇灭,她怔怔地看着视频里的年柏彦,下意识脱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