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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景惠几乎一夜没睡,除了要照顾小明子,心头始终像是堵了块大石头。
“那个尹卿舞昨晚她?…”她坐在了桌前望着满桌的丰盛早餐却没有任何胃口。
“听警卫兵说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有辆车把她接走了。那姑娘也挺执着,听说整个人都冻僵了,让她去办公室里头坐也死活不同意,哎。”
景惠放下了筷子,“但愿没什么事吧。算了,我还是去给小恺去打个电话。”
思绪回到了现在,景惠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没想到那晚的决定会让尹卿舞的人生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如果早知道如此,我那晚怎么都不会选择置之不理的,是我的错。可我现在最担心还是靖扬,顾颍肯定是为了她儿子回来的…”
秦骁神色有些微变,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不会有事的。”
…………………。
老保姆盯着照片上的人,像是在回忆过去,“夫人身体弱,快四十多岁的时候才有了小姐,对小姐是万般疼爱。当时工厂也发展的非常好,尹家在桐城算不上顶富,也是挺有地位的。不知道为什么,老爷的弟弟挪用了好多公款去赌博,还联合外人将好几个大客户都白给了别人。东窗事发之后,老爷心脏病发住了院。那个时候,王家和尹家的生意链是连在一起的,于是王家震怒要解除婚约。王少爷当时在国外,怎么都联系不到…王家一向听从秦家,所以我只知道那天晚上小姐一个人去了秦家。”
“那晚小姐一晚上没有回来…。后来没几天,王恺从国外回来…那个没有良心啊,说变就变,不到一个月,王恺就娶了王微澜那个女人…”
“小姐伤心欲绝,一个月后突然发现有了孩子…她才十九岁啊,那个时候未婚生子,而且孩子还不是王少爷的,老爷怎么可能接受得了,直接一病不起。小小姐你刚出生没多久,老爷就过世了,半年后老夫人也郁郁而终了…尹家的工厂,也被关鹏山给吞了。”
“所以说什么妈妈当年跳了一舞被关鹏山看中金屋藏娇的传言是假的?”关遂心的脸色极其难看,声音都有些颤抖,“那他呢…他不是顾颍的儿子么…出事那天,我妈妈是要跟别人离开的,是不是他。”
“顾小姐的父亲跟尹家是世交,顾父去世之后顾小姐一直住在尹家,老爷当她是亲妹妹。后来,她嫁给了秦骁。才几年就执意离婚,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京城,一直到后来,这两个孩子的其中一个最后回了桐城,也死在了桐城。”
“我记得他,记得他,”遂心蓦得抬手捂住了脸,神情痛苦,“他是给妈妈来看病的医生。我怎么会不记得他…”
有一次她放学早,回家之后到处寻找妈妈。一路跑到花园深处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母亲与她的心理医生抱在了一起。那个年纪太小,不懂,只是好奇又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秘密藏在了心里。
乌云密布天空仿佛听见了她内心压抑的难受,突然起了一声响雷,一场滂沱大雨忽然而至。
一旁的木门被缓缓打开,在灯光下,他面色严肃,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线。
“那我先出去了。“老保姆叹了口气,开门走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
“放不下你。”
遂心垂眸,稠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着,蓦得麻木的心窒息得她喘不过气来,原本娇艳的红唇此刻失去了血色,“他们相爱了,所以要离开?”
“关鹏山当时的势力已经很大,而三哥那边,无论是京城的蓝家,还是秦家都不会接受你妈妈这个儿媳妇。于是,他们就想到了私奔。我们商定你妈妈那天先从家里出来去码头跟我三哥会合,而我帮忙去学校直接接走你。”秦靖扬的眸色有些沉,“但是那天我没能去。”
“于是我妈妈那天自己去了学校,发现我被关鹏山接走,因为放不下我于是独自折了回家。”
“而我三哥因为等不到人,担心地去找你们。结果那辆出租车被示先安排好的人开车两面夹击直接冲了出去,与对面的一辆卡车相撞。”
彻骨的寒冷霎时席卷了她所有神经,眼前漫天的血色,关鹏山和尹卿舞在楼梯口的争吵,然后滚落楼梯情景又开始清晰…
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屋内只有雨声敲打窗户的声音。
“你那天没有及时出现,是因为,年雪,对不对?年家一家六口,是那天的前一晚出的事情。而年雪,没有死。”她直直地望向他,声音沙哑,“那天,你和顾靖捷说话的时候,我虽然意识不清楚,但是还是听到了这个名字。”
他显然对于她突然开口提到年雪这个名字有些讶异,又沉默了将近一分钟。
“那晚她从家里偷溜出来见我,让家里保姆的远房侄女代替她睡在了房间,才幸免于难。”他深深吐了一口气,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年家的事故是关鹏山做的吧。季三说过,那年有个大案子,牵连了挺多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白家也牵涉其中。”
“是。”
遂心她的心顿时被紧紧揪住,她缓缓地走近了他,抬头,及腰的长发顺着肩膀划动,“你一边想要报复关家,一边又出于对我的愧疚,所以才接近我,要我远离那些事情。”。
他低头紧紧盯着她,一缕乌黑的发丝散落在了她有些苍白的颊边,他抬手轻柔地捋起拂到了她耳后,柔韧的薄唇欲言又止。
“没必要的。”她蓦得后退了几步,“我其实过的很好,真的。多亏了你这十年,我其实没受什么苦。所以你真的没有必要的。”
“遂心,我不曾骗过你。”
“可你当时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秦靖扬一时没有作声,“如果可以,这些事情,一辈子都不想你知道。”
“其实前几日我才知道了这里的地址,我想是有人故意要我知道当年的事情。难道你是怕我会接受不了而逃走么?”
“难道不会吗?”深郁的浅色眼眸牢牢地锁住她的表情。
“以前的话,我不知道。”
“那么现在呢?”他接着问。
现在?遂心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我身体里始终流着那个人的血。你们憎恨的那个人的血,连我自己都厌恶,可这是我这辈子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其实,你最应该毁灭的人就是我。”
他捏住她的下巴,瞬间封住了她的唇,手中力气愈加收紧,仿佛要将她捏入骨血,她丝毫动弹不得。
于是,她乖顺地闭上眼睛。
他吻得很深,认真地,长久地吻她,急切并不温柔,直到她不能呼吸,直到他们的嘴里尝到了咸咸的眼泪。他蓦得松开她,埋首在她白皙的颈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她细腻的皮肤上。
“你说过你心里有我。”他的声音开始低了下去,似乎也有着不确定。
遂心眼泪一颗一颗地滚落,紧抱着他,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这些上辈的爱恨情仇,这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会要有这样复杂的答案。
“谢谢你,谢谢你。我就像一个生了病的人,依赖你对我近乎娇惯的宠爱。时间真的不长,可却都是记忆。我需要你,这种需要夹杂着失落和不安全感会让我时时处于戒心的状态。路析说的很对,也许我更害怕失去你,害怕有天连你也离我而去。我母亲的离开对我影响比我想象中更大。我一边抗拒你,一边却又无法抗拒你。我太自私。”她轻轻推开他,而后苍白的笑笑,“关遂心从来不是公主,却有着人生中最大的幸运,多讽刺。”
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脚步有些虚浮,像是瞬间的灵魂被抽掉,又像是突然获得了极大的自由,可她本就是一无所有。
心里有着巨大的空虚,逐渐吞噬掉那份疼痛,终于连麻木都不再有。原来人生中真会经历这种连痛觉都不会再有的伤痛。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种反应到底是因为那些她无法承担的过去,还是楼上的那个人。
她看见了简寻,身姿颀长地站在大门口。
“抱歉让你等久了,我们走吧。”她靠着一点仅存的微薄意志,走到了那里,眼睛通红,扯了一个笑容,“好久没有见到婆婆了。”
她客气地与老保姆、老园丁还有两个她已经记不清的人一一道别。
眼角瞥到了二楼落地窗后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只是相隔那些距离而已,然而却是他们谁也跨过去的那些过往。
……………………………。
窗外的雨月下越大,窗上模糊的一片,他望着那抹纤细的身影缓缓走入雨中,直至消失。
他脑中突然记起前些日子的某一晚,她趴在床上把玩他的手,黑发如瀑得披散在胸前,心血来潮地帮他修剪指甲。很认真专注,剪完最后的时候,非常得意,捧着他的手看了半天,“手艺不错吧?”
他抓住她的手,张开,然后与之十指相扣,翻身将她压□下,吻着她白皙的手背,“你是我的。”
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眸清亮,然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哄个小孩子,“恩,是你的…”
当时他微微一怔,心底因为她听似玩笑的回应起了一丝涟漪。
还在回味那句话,却被她仰头飞速地亲了一下,“不过有个条件,你也得是我的。”
他记得那天她的眼神,一副得逞的调皮中,有着淡淡的羞涩。
他低下头,细细地吻她,从光洁的额头,秀挺的鼻子,然后吻住了嫣红的嘴唇,没有深入,而是缓缓下移,到了小巧的下巴,最后落在她胸口的位置,“只要你这里要有我,我就属于你。”
“有你。”她回答,脸红红的,很美。
他缓缓垂下眼帘,看不清表情,只是手里握紧了那只还留着一点温度的翡翠的镯子。他一直守着的小女孩其实很早就长大,他对她的执念越深,也就失去了掌控。就如同她四年前固执地选择了别人,今天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经过这么多年,以为足够强大的时候,终究还是有他无法做到的事和也无法挽回的局面。
他也需要她.她却不爱他。
☆、第49章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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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酱油帝很多的一章 剧情章
遂心将拿到的珍珠胸针给了手下的人,新工作的女孩子红着眼圈一个劲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忘记检查了;害你们跑那么远。”
“没事,下次记得提前检查;还好珠宝店有备用的,之后检查一定小心,不然会比较麻烦。”
她低头;开始核实宾客名单,长发如瀑地披散在白莹圆润的肩膀上;烟灰色的礼服配上一条简单的碎钻项链,露出漂亮纤细的锁骨。
“夫人。”突然其他几个小员工都向一个方向点头致意。
遂心抬眸,放下名单,微微浅笑,“您来了。”
王夫人环顾了一下宴会厅的布置,“这家婚礼策划的宴会布置倒是非常有特色。”
“恩,非常棒,之前合作过两次,特地从京城过来的,专做奢华婚礼和宴会策划。”
“傅家可是出了名的要面子,傅家老太挑剔得很,这次居然没有接到任何投诉电话,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王夫人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应该是傅老夫人很满意这门婚事吧?”遂心淡淡地回了一句。
王微澜轻笑了一声,“怕是正好相反,所以才想弄得大一点,怕被别的家族诟病了。”
遂心浅笑了一下,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份职业其实很不错,你永远不会退出这个圈子,也会让你站在这个中心点接触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上的人。你会走的更高。”王微澜似乎若有所指,“对你以后的婚姻也会好。”
关遂心挑眉,“我一直在想,从小没有受过任何物质缺憾苦的人,应该很难接受失去一切的感觉。所以,拼了命的也要留在这个圈子。我想夫人应是深有同感。”
王夫人一愣,打量着遂心,心里审度她刚才的话,眼眸划过一丝不宜察觉的情绪,“你有没有考虑来总公司。”
“我不是学商的,也不太懂生意。”
“很多人都没有学过,很多时候也是一种天赋,当然,也需要努力。会有很多人协助你。”
“是…因为我父亲么?”
“不是,是我的意思,我正好缺人手,而你正好很适合。”
…………。。
望着王微澜离开的背影,遂心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这次的婚礼晚宴分两部分,先是一个半小时的西餐自助,之后才进入婚礼宴会的主题。
重金请来的乐队演奏着悠扬的曲子,宾客们驻足//交谈应酬,穿着统一衬衫西裤的服务生在餐桌前穿梭,帮忙添酒弄食物,一切都显得和乐融融。
“还在忙?”季漠北应该是刚到,还在看手表,一身的铁灰色西装,稳重清雅。
关遂心抬头,抿嘴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