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看到他的眼神炽烈如火,隐隐然带着一种她从没见过的疯狂。她再也装不下去了,却不知道该怎样拆穿,只能选择这种尴尬的方式。
三个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很有默契地没提这档子事。
“醒了啊?”任东强作镇定地笑笑,指着枕头一脸嫌弃,“枕头上湿了一片,谁流哈喇子了?”
余木夕连忙摇头否认:“不关我事,这种没品的事情,明显只有你媳妇才能干得出来!”
钱多多直接一脚踹过去:“我呸!明明你才爱流口水好吧?尿床都能尿到十三岁!还尿了我哥的床!不行,下次看到你老公,我非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不可!”
☆、160 定心丸
余木夕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你不怕刺激得秦深犯了精神病,再把你打个半死?”
钱多多顿时老实了。
任东看着她俩打闹斗嘴,温和地笑了笑:“睡够了没?睡够了就起来吧,好久没见了,聊个天呗!”
余木夕被任东那个吻吓得三魂去了两个半,哪儿还有心情聊天?她现在只想扒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看看安然和小余儿去,很久没见小余儿了,怪想他的。”余木夕干笑两声,灰溜溜地往外走。
走过任东身边的时候,她微微顿了顿步子,有心想说些什么,可当着钱多多的面,她什么都不能说。
余木夕一走,任东顿时意兴阑珊,冲钱多多扯了扯嘴角:“多多,你要是想睡,就再睡会儿吧。”
钱多多摇了摇头,惨淡地笑笑:“不睡了,睡饱了。”
“哦,那我睡会儿先。”他往床上一躺,有些欲盖弥彰,“今天一台手术做了将近八个小时,累死我了。”
钱多多仍然在笑,只是眼里有些酸涩胀痛。
他做了八个小时手术,却还要跟余木夕聊聊天。余木夕不肯聊天,他就累得要睡觉。
他偷吻余木夕时,眼里的痴迷是在对着她时候从来没有过的,那份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精灵似的,是从来没有给过她的温柔。
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钱多多低着头快步跑出卧室。
任东只是眯了眯眼睛,什么都没问。
也许她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了吧,可此时此刻,他真的提不起精神去安慰她,虽然她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有时候,看着全心全意爱恋自己的钱多多,任东也会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也曾万分唾弃自己,无数次告诫自己,要收心,要好好对待钱多多,可那个埋藏在心底里的人实在是太美好,美好到他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风景。
有时候,任东又会怨恨余木夕。两人有缘无分,他不怪任何人,可她为什么偏要他娶钱多多呢?既害了她,又连累他,有百害而无一利。可偏偏对于她的请求,他无力拒绝。
任东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夕阳照进卧室里,被薄纱窗幔一挡,显得十分弥散。
如果不是娶了钱多多,也许,她再也不会见他了吧,毕竟他俩之间,隔着余木夕的一个孩子。
任东长长地叹了口气,懒懒地抱着枕头,那上面还残留着余木夕身上清淡微甜的气息,丝丝缕缕的,直往鼻尖钻。
余木夕心有余悸地来到婴儿房,两个小家伙还睡着,鼻息均匀,睡颜沉静。看着两个可爱的宝宝,她总算能够舒了半口气。
她一直以为,任东跟钱多多都已经结婚了,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任东的心思就能转移到钱多多身上来,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来钱多多家,就发生了这种事。
她最不忍心伤害的人,一个是钱越,一个是钱多多,可偏偏就是她,害得兄妹俩父母双亡,对面不相识。
余木夕痛苦地抱着脑袋,揪着头发,一万个自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多大会儿,钱多多推门进来了,见余木夕在婴儿车边呆坐着,强笑了笑:“小夕,孩子们醒了吗?”
余木夕摇了摇头,心虚地别开目光不敢看她:“没呢,睡得像小猪崽子。小余儿比我上次看到他时胖了些,情况看起来有所好转,真是辛苦你了。”
“自己儿子,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钱多多笑笑,拉着余木夕走到窗边,坐在爬行垫上,“小夕,你现在过得好吗?”
“挺好的。”余木夕温柔地笑了,想到秦深,眼神不自觉地泛起一层潋滟柔波。
“他对你好吗?”钱多多侧着脸看着余木夕,将她的幸福尽收眼底。
“很好啊,简直恨不得给我整块牌牌供起来。”余木夕哈哈笑起来,“真不敢想象,邪魅酷帅狂霸拽的高冷总裁居然会是老婆奴,这太毁三观了!”
“那你呢?”
“嗯?我?”余木夕奇怪地问,“我什么呀?”
“你幸福吗?”钱多多一脸认真地看着她,“你跟他一路走来,没有一步路是你心甘情愿迈的,被逼了那么久,一定很痛苦吧?”
余木夕长长地叹了口气,苦笑着摊了摊手:“讲真,一开始的确是很痛苦的,我简直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尤其是当年的那场婚礼,以及那个无辜失去的孩子,我真的是无法释怀。”
钱多多并不知道孩子的失去跟任东有关,她拍了拍余木夕的肩膀,低声安慰:“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节哀顺变吧。”
“孩子的事情,说起来,任东那小子也有一份。”余木夕气哼哼地翻了个白眼,“他当年根本就没给秦深结扎,要不然我的孩子说不定还能保住呢!”
“什么?”钱多多震惊了,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你是说,他……”
“对,他间接害死了我的孩子。”余木夕点头,磨了磨后槽牙,“如果秦深不是确信自己已经结扎,无法生育,他怎么着也会再等几个月,哪怕是抽羊水做亲子鉴定,就算无法证明我没跟越哥有什么不清不楚,至少能证明孩子是他的,我的孩子也就不会死了。”
她老公欠了她最好的朋友一条命,她最好的朋友的老公弄死了她全家……钱多多脑子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余木夕叹了口气,苦笑道:“以前我以为任东真的是人好心善,才会帮我逃离,保护我整整将近一年,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因为心里有愧,枉我对他那么感激!”
其实直到现在,余木夕对任东都是存了一份感激的,孩子的事情,主动权在秦深手里,任东顶了天也就是个无心之失的帮凶。可她不得不这样说,以此来消解钱多多的不安。
她不确定刚才那一幕钱多多有没有看到,但是想来,丈夫爱不爱自己,妻子总归是能感受到的。她不能让自己成为导致钱多多不幸福的罪魁祸首,她要给她吃一颗定心丸。
果然,钱多多怔了一会儿之后,眼神突然亮了一下:“小夕,你……我待任东向你道歉,虽然这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对不起!”
“嗨,咱俩还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你老公对不起我,我老公对不起你,咱俩现在还能坐在这儿平心静气地聊天,那绝对是真爱啊!”
钱多多“扑哧”一声笑了,脑袋靠着余木夕的肩膀,一脸认真:“小夕,不管发生什么事,咱俩都是最好的姐妹,一辈子的好姐妹!”
“嗯,一辈子的好姐妹!”余木夕会心一笑,抬手揽住了钱多多的肩膀。
坐了一会儿,小余儿醒了,哭闹起来,钱多多余木夕赶忙去抱,小余儿的哭声把安然吵醒了,小安然也跟着哭起来,钱多多也坐不住了,连忙过去哄,两人闹了个手忙脚乱。
好半天,才把两个小祖宗安抚好,钱多多愁眉苦脸地感慨:“小夕,我能不能把儿子还给你?”
余木夕白眼一翻:“给个眼神自己体会!”
“哎,我现在还没生呢,这一个我就招架不住了,等我生了,两个一起闹,我一准儿发疯!”
“疯什么疯?你老公是谁?医生哎!你是少年宫的老师,都是专业带孩子的,你怕啥?”余木夕直撇嘴,她虽然也很舍不得小余儿,可是事实证明,小余儿跟着任东这个医生爸爸,远比跟着秦深那个精神病爸爸要好得多。
钱多多也就是开个玩笑,哪儿舍得把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孩子送人?两人说说笑笑地哄着孩子,没多大会儿,任东突然推门进来了。
☆、161 老婆不要我了
两人都是一僵,怔怔地看着任东。
钱多多先反应过来,强笑着问:“不是睡了么?怎么又起来了?”
“开饭了,来喊你们吃饭。”任东做了一个揉肚子的动作,苦笑着摊了摊手,“没办法,今天到现在为止,就早晨吃了点东西,肚子里叽里咕噜地叫,根本睡不着。”
钱多多心里一苦,他那哪儿是饿得睡不着?分明是某人来了,他激动得睡不着!
“那走吧,去吃饭吧。”钱多多低着头,抱着安然就走。
走过任东身边时,突然被拉住了肩膀。钱多多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只见任东眉眼微拧,低声道:“我来抱吧,你怀着孕,抱孩子不好。”
钱多多张了张嘴,却觉得嘴里一阵发苦,什么也说不出来,任东接过孩子,扯了扯唇角,看着余木夕笑了笑:“小夕,走吧,去吃晚饭吧。”顿了顿,故作轻松地开了个玩笑,“吃完饭我就立刻送你回去,要不你家那个二十四孝好老公肯定要追过来了。多多怀着孕,我可不想让她受惊吓。”
余木夕顺着台阶往下溜:“是得赶紧回去了,我都出来一整天了,你们是不知道,秦深给我打电话时,那语气就跟要吃人似的。”
任东心口一拧,望着余木夕的眼神有些发直。
多好的可人儿啊!只可惜,不是他的。如果她是他的妻子,想来,他也会像秦深一样,不舍得她离开自己超过十二小时。
三人前后脚下了楼,因为之前的一连串事情,气氛十分微妙,每一个人心里都揣着事儿,却又竭尽全力想要表现得若无其事,反倒使得气氛凝滞尴尬,很不和谐。
一顿饭吃得简直要生胃结石了,没多大会儿,余木夕就率先放下了碗筷,抱着安然去沙发上休息,钱多多紧跟着放下碗筷,抱起来小余儿就走。两人相视一笑,笑容都很僵硬。
余木夕心里一沉,就算钱多多没有看到任东刚才对她做的事情,至少,她也察觉到什么异样了。
没撑三分钟,任东就跟过来了,也没坐下,就往余木夕面前一站,伸着手要去抱安然。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多坐会儿了,要不然秦深一准儿要杀上门,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余木夕抱着孩子起身:“不用了,你今天做了一天手术,早点休息吧,派个司机送我就行。”
任东眉眼一横,大手一挥:“那怎么行!我要是敢怠慢你,秦深敢弄死我你信不信?”
他那一脸恰到好处的戏谑,简直完美得令人挑不出丝毫错处。
余木夕尴尬地木立着,还想找借口推脱,钱多多已经抱着小余儿站起来了,笑着说:“好了,小夕,让司机送你们,我也不放心,还是让我老公亲自送你们回去吧。”
她说完,又朝任东宛然一笑:“老公,你路上开车慢一点,不着急,安全第一。”
任东心尖子微微一颤,迎着钱多多清亮的眼神,他突然有些愧疚。
他知道她爱他,全心全意,不掺杂一丝杂质,他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可他控制不住。
心似平原走马,易放难收,感情这事儿,真不是光知道就行的,很多时候,知道和做到之间,能相差一个银河系。
钱多多又笑了笑:“我今天也很累了,先上去休息了,老公,你回来的时候帮我带点榴莲酥。”说完,她就抱着孩子上楼了。
余木夕看着钱多多的背影,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钱多多喜欢任东,她说什么都不会接受任东的陪伴,逃出去之后,立刻远走高飞,哪怕一个人再难再险,也绝对不会容许自己有丝毫怯懦。
目送着钱多多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任东上前接过安然,一手抱着,一手揽了揽余木夕的肩膀。
余木夕仿佛触电一般弹开了,反应过来之后,觉得自己动作太大太明显,尴尬地笑了笑:“不能这样的,宝宝才一个多月,要两只手抱。”
任东知道她是找借口,也不拆穿,两手抱着宝宝,微微一笑:“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出门,上车,余木夕在后排抱着孩子,任东掰了掰后视镜,调整到一个可以看到她的角度。
她低垂着头,看不清眉目,只有一个黑漆漆的脑壳对着镜子。可就算是那么一个脑壳,任东也看得津津有味。
“怎么还不走?”余木夕抬头看了看四周,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再不回去,你信不信我那个精神病老公拆了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