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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木夕顿时火了,脸拉得老长,一言不发地打开窗户门。
秦深连忙掐灭烟,凑上去献殷勤:“怎么来公司了?休息好了吗?”
“我记得你貌似答应过我要戒烟来着。”
秦深心里“咯噔”一下,曾经是答应过来着,可是自从她离开以后,他就离不开烟酒了,现在好不容易控制住不酗酒,已经很难受了,这烟瘾一时半会还真戒不掉,尤其是不跟她在一起时,更是疯狂地想抽烟。
可一看见他家小祖宗那张棺材板脸,什么都是浮云了。
秦深竖起三根手指,一脸指天誓日的诚恳:“戒!马上戒!”
“吃着药呢,还敢喝咖啡,怪不得你的病老是不好!”余木夕没好气地冲他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着孕脾气暴躁,最近她是越来越不会好好说话了。
秦深连忙把杯子推到角落里:“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
只要他家小祖宗开心,让他干什么都成!
“木木,你是怎么来的?”秦深扶她在沙发上坐下,自觉地将她的小腿架在他腿上,给她按揉放松。
“开车啊。”余木夕一脸理所当然,“没想到我的那辆卡曼,居然还在车库里停着,你居然没给我砸了。”
秦深一听余木夕自己开车来的,顿时炸毛了:“开车?你一个孕妇,居然自己开车?”
“自己开车怎么了?我才刚刚怀孕两个月好不好?又不是快生了!”
秦深可不管那么多,梗着脖子怒道:“不准开车!”
余木夕不以为然,翻了个白眼。秦深的怒火嗖的一下蹿起来了:“不听话是吧?”
“听话?不存在的!”余木夕摆了摆手,开玩笑,她才是老大好吗?至高无上的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听话?
秦深森然一笑:“好,我把你那小破车砸了,我看你怎么开!”
“切!”余木夕压根没当一回事,颐指气使地吩咐,“我要喝牛奶,去给我买。”
秦深打内线给许曼,吩咐她去买牛奶,然后看一眼余木夕,冷声吩咐:“立刻让人去把总裁夫人刚才开进来的卡曼砸了。”
“喂!喂喂!”余木夕瞠目结舌,“你来真的啊?”
秦深挂断电话,挑眉一笑,略有得意。
“一百多万呢!”余木夕急了,那可是她第一台车,也是唯一的一台,他居然给她砸了,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秦深耸了耸肩:“等生下孩子,你想要什么车都行,怀孕期间,想都别想!”
……
这个死男人,还说什么不要孩子,明明就很在乎嘛!
确定了秦深没事,余木夕就上后头休息室去休息了,迷迷瞪瞪地睡了一觉,被饿醒了。
她推开门出来,见秦深不在,便出门去找,正好看见总裁专用电梯门开,从门里走出来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温可人一身职业装,长发整齐地挽在恼火,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一路香风地飘过,看见余木夕,冲她笑了笑:“秦夫人,你好。”
余木夕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才干巴巴地回应一声:“可人,你怎么来了?”
温可人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我来找秦总谈合作。”
余木夕越发惊奇,温可人找秦深谈合作?开什么国际玩笑!
“秦总在吗?”
余木夕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干笑:“额,他不在办公室,要不你先等会儿?”
温可人礼貌地笑笑:“好的。”
余木夕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迷茫地看着温可人进了总裁办公室,她后知后觉地去找了个秘书询问,才知道秦深正在开会,但是很快就会结束。
余木夕跟温可人之间虽然没什么过节,但也谈不上什么深情厚谊,况且温可人惦记着她老公,又没能耐抢过去,两人独处,总归是尴尬的。
余木夕懒得回办公室,就去会议室外面等了会儿。十来分钟的样子,秦深就出来了,见余木夕在外头等,连忙扶着她往办公室走。
“怎么在外面站着?”
“不然呢?你在开会,我进去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男人脸一板,“我人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能让你知道的?”
这话听着倒是舒心,余木夕笑了笑,想起办公室那位,正要跟秦深说,两人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秦总,您来了。”温可人站起身,冲两人展露出一个温婉大方的笑容。
秦深眉头一皱,脸顿时沉下来了:“你怎么来了?”
“我是代表温氏来跟秦氏谈合作的。”温可人的笑容十分得体,干练的形象很有女强人的味道。
秦深皱了皱眉,没再多问,扶着余木夕在沙发上坐下,这才问道:“温氏就没有别人了吗?”
温可人的笑容一僵,眼神忧郁起来:“哥,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吗?”
秦深当然不想看见温可人,温可人对他有意思,他知道,余木夕也知道。他虽然没什么意思,但他怕余木夕心里不痛快,尤其现在她怀孕了,他就更不能给她添堵了。
“说说看吧,对于这次合作,你们的具体意向和方案。”秦深没回答温可人的问题,而是公事公办,谈起了合作。
温可人的笑容差一点维持不住,脸色白了白,将话题转到余木夕身上:“嫂子的脸色好像不太好,要多注意休息,别太累。”
余木夕刚想说两句客套话,秦深便冷漠地截过话头:“木木没事,不劳你费心。你不是来谈合作的吗?那就说说合作的事情吧。”
温可人的脸色越发白了,眼里的悲伤越发浓重。
她知道秦深不喜欢她,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会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耐烦。
“我……”温可人咬了咬嘴唇,决定还是不惹怒秦深,坐正了身子,开始引入正题,“关于这次合作,温氏是这样计划的……”
余木夕对于商业上的事情,本来就一窍不通,两年没碰这玩意儿,根本听不懂温可人在说什么,听着听着,就犯起迷糊来了。
秦深见她无精打采的,眉头一皱:“等等。”
温可人顿住话题,看向秦深,秦深小心翼翼地抱起余木夕,步履平稳地进了休息室,把她放在床上,用薄被盖住她大半个身子,爱怜地亲了亲,这才转身出了休息室。
温可人凄然笑了笑,感觉心口有什么东西碎了。
上亿的合作,比不上余木夕打个哈欠,秦深啊秦深,我到底该说你深情,还是该说你无情?
☆、123 神秘来电
秦深回到办公室,顺手点了一支烟,刚要抽,想起正在休息室睡觉的余木夕,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掐灭在烟灰缸里了,然后从抽屉里摸出一盒薄荷糖,倒了两粒填进嘴里。
“哥,你戒烟了啊?”温可人失落地看着他,心里生疼生疼的。
她知道他烟瘾很大,以前余木夕没回来的时候,他一天起码两包,可是现在,他居然能忍住不抽烟。
“她不喜欢烟味。”秦深皱了皱眉,拨了内线,让许曼去给他买些平阳特早回来。他是不喜欢喝茶的,但上次在秦家大宅,余木夕说过,平阳特早香气浓,口味淡,应该不会太刺激神经。
温可人怔怔地看着秦深,讪讪地笑了笑:“哥什么时候开始喝茶了?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喝咖啡。”
秦深把玩着残留一点底子的咖啡杯,唇角忍不住上扬,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家小祖宗不让喝,那就只能乖乖地戒掉咯!
温可人咬了咬牙,恢复一本正经的坐姿,公事公办地开口:“哥,我们还是来谈谈关于这次合作的事情吧。”
秦深这才正眼看温可人,同样是公事公办的语气,跟她商谈起关于合作的事情。
温氏是做木材生意起家的,主打各个档次的木制家具,零度既然是度假中心,客房里免不了需要木制家具。
秦深对待公事,态度向来是十分严谨的,而且不会给任何人面子,在温可人面前,他照样没顾及多年情分,把价格方面卡得死死的。
温可人来之前,根本没想过秦深会这么不给面子,给出的价格居然只是普普通通的市场价,甚至还略低一些,完全没有任何友情亲情的成分在里头。
“哥,这个价格,温氏基本上没什么赚头了。”温可人皱了皱眉,眼神可怜巴巴的,柔弱得令人恨不得立刻将她搂进怀中软语温存一番。
秦深丝毫不为所动:“这已经是秦氏能给出的最高价格,至于接不接受,你可以回去跟温总商量一下。”
温可人抿了抿嘴,换了个话题:“哥,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秦深回头看了看休息室的方向,冷漠地拒绝:“木木睡着了。”
“现在还早呢,她睡到下午总该醒了,不耽误吃晚饭的。”温可人软着声儿央求。
秦深依然是一张冷脸,面无表情:“我们今天还有事,以后再说吧。好了,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自便吧。”
温可人脸一僵,眼里的雾气快速凝聚,秒秒钟要掉泪。
秦深脑袋一低,拿过一份文件,快速扫了一遍,大笔一挥,利落地签下名字,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
温可人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可秦深压根不搭理她,她深知秦深的脾气,不敢太过惹恼他,只能憋着满肚子委屈,默默地退出总裁办公室。
秦深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对于温可人的到来与离去,全程淡定得不得了。
一出总裁办公室,温可人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她低着头钻进电梯,快速离开秦氏,上了车,她终于忍不住了,扒着方向盘失声痛哭。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温可人瞥了一眼,见是陌生号码,直接挂断。
十秒钟后,铃声又响,温可人再次挂断。不料,又过了十秒钟,铃声第三次响起。
温可人接通电话,开口就吼:“有病啊!打错了!”
“温可人,看样子,你过得也不好嘛!”
一道低沉的男音,带着凉薄的笑意,令温可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是谁?”
男人又笑:“你猜。”
温可人骂了一声“艹”:“有病吧你!”气急败坏地就要挂断电话。
“温可人,你费尽心机,破坏余木夕跟秦深的婚礼,害她失去孩子,诈死离开,不还是什么都没得到?”
与温可人的气急败坏不同,男人气定神闲,云淡风轻,一派闲适。
温可人整个人都僵了,怔了怔,谨慎地低吼:“你到底是谁?”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那就足够了。”
“神经病!”温可人骂了一声,手足无措地挂断电话,心里却是扑通扑通狂跳,久久不能平静。
当年的事情做得那么隐秘,钱多多什么都没查出来,很快余木夕就“死了”,秦深一蹶不振,钱家也快速败落,根本就没人去调查什么真相,明明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怎么两年后会突然被人翻了旧账?
温可人出了一身冷汗,两眼死死地盯着手机,仿佛那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把她炸个灰飞烟灭、死无全尸。
等了半晌,也没什么动静,温可人这才勉强定下心,开车离去。
脑子里乱纷纷的,一直在想,那个神秘的男人到底是谁,难道是当年被她买通,扶走余木夕的侍应生?
余木夕睡了一觉,醒来时仍旧懒洋洋的,出来一看,温可人已经走了,秦深仍旧在办公,手边放着一杯袅袅冒着热气的茶。
她端起来闻了闻,微微皱眉:“平阳特早?这茶比较适合女孩子喝,你怎么会突然喝这种茶?这画风略诡异啊!”
秦深抬眼看她,温柔地笑了笑:“喝惯了咖啡,突然戒掉有些不适应。喝浓茶又怕刺激神经,想来想去,这种口味淡些的大概会比较好。”
余木夕点了点头,竖了个大拇指,环视一圈办公室,问道:“温可人呢?”
“走了。”
“走了?”余木夕惊奇地直挑眉,“她居然舍得走?这不科学啊!”
那女人对秦深可谓是死心塌地,居然会当真跑来谈公事,谈完公事就离开?
“不走干嘛?留下来过中秋啊?”秦深浑不在意,语气略冷,带着一种挺明显的不耐烦。
余木夕撇了撇嘴,也对,反正他俩都不待见她,她走了也好,省得大家都糟心。
“今天忙吗?”
秦深摇摇头:“还好,可以正常下班。”顿了顿,又问,“想吃什么?下班回去做给你吃。”
“不用了,那不是有赵婶么?”余木夕走到沙发上歪着,拿起一本杂志,漫不经心地扫,“你上班也挺辛苦的,家务活就让赵婶做吧。”
秦深眯着眼睛看着沙发上的小女人,蜷缩着腿,像只慵懒的猫咪,手里虽然拿着杂志,那翻书的动作比翻脸都快,根本就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