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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你们投缘，在你之前那位秘书和她可没处的这么好。老板还算好相处吧，就是有点儿喜欢开玩笑。”
温雅深表认同：“大老板也很亲切，也挺喜欢说一些跟工作无关的事情……最开始我过来的时候，他还问我要不要介绍公司里的单身狗给我认识，还特别详细地给我分析了两个男生的性格喜好，他兴致勃勃的，都不能打断他。”
“哈哈哈哈——”段明安大笑，“三年前我刚来的时候也是，后来我问了，据说他本人有办公室恋爱情结，只要不影响工作，他特别支持公司内部自产自销，说是如果一方请假，另外一方怎么也得上去顶一顶，还不用额外给工钱，同事之间也能更和气，就算没人请假，一个忙不过来，还有人主动搭把手，这样又省加班费……”
温雅也忍不住笑：“他想得美。”
天呐段总简直太好相处了，都不用自己找话题，他全部都铺垫好了，一层一层顺着往下说就行。
要是林先生也这样就……
“不好意思哈，接个电话。”
段明安点头：“没关系，你接好了。”
温雅从包里翻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顿了三秒，才划开接起来，清了清嗓子面带微笑。
“喂，我是温雅。”
真是见鬼了，刚在心里念叨了一下这人，电话就过来了。
前一刻还在谈笑刚刚切回工作模式稍显刻意的柔和声线明显引起了林雪河的不适：“已经下班了？”
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为装修的事奔波才对。
“是的林先生，今天出了一点小意外，所以按时下班了。”
出了意外，按时下班。
“衣服弄脏了？”
温雅大惊失色：“怎么知道的？神算子？啊不不不，老板跟你说的？”
她太惊讶，连敬称都忘了用。
“随口猜的。”
“哎呀怎么才能猜到这种……啊不是，不好意思林先生，我有点激动，您方便为我解惑吗？”
段明安看她两种画风切来切去，觉得非常有意思，同时也很好奇对方是谁，能让她一面用这么小心翼翼的语气，一面又追根究底这么矛盾。
“如果是身体原因，你会直接说身体不适。”
温雅点头，有道理。
“如果是家庭意外，你的语气不会这么平静。”
嗯，有道理。
“既然不是身体原因也不是家庭原因，因为意外按时下班的原因基本只剩下这一个。今天能出来吗，装修过程中的有些细节要当面确定一下。”
听他这么说，温雅忽然感觉到一阵可悲，什么时候自己按时下班都具有种种原因了呢？
“能的，我换个衣服就出来，五点半左右。”
“在小区门口等我，我来接你。”
“好的。”
听对面挂断，温雅松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包里。
段明安笑道：“有工作？哪一家的事情，怎么晚上还要出去？”
“嗯……大老板的表弟刚回国不久，买了房子要装修，现在是我在负责。”
“不可以直接联系装潢公司吗？”
“是有公司在做，不过方方面面都还要有人跟进才行。”
段明安明白了：“那位林先生，比较讲究？”
多么体贴多么委婉啊，居然用了讲究这个词……温雅含泪点头。
“那你们晚上出去是去确认装修进程？”
“嗯，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联系。”
段明安却蹙起眉头：“就你们两个？”
了解到他的担忧，温雅心中一暖又有些好笑：“段总您是没有见过林先生，要是见过他，一定不会提起……啊，糟了，刚才那个路口要转弯，我忘记说了！”
“没关系，从前面的路口绕过去好了。”
温雅摇头，面如土色：“西渠大道转玉环街那条路被封了，这里又不能掉头……”
段明安安慰她：“那也不要紧，多绕一点路就好。”
“可是那几条路车流量大，晚高峰会堵车……”
“没关系的。”段明安越发觉得她有趣，“也就是晚几分钟的事情，而且我也有责任，你不要有负担。”
温雅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谢谢段总。”
居然第二次迟到。
她完蛋了。
堵车比预料严重多了，到小区的时候足足迟了二十分钟。
离小区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温雅看到静静靠在角落里的保时捷，整个人忍不住一哆嗦，头皮发紧，肩膀上已经干涸的咖啡渍都好像重新黏腻起来。
“就前面这个小区？”
“是、是的。”
紧绷的声线令段明安侧目，失笑道：“怎么了，忽然紧张起来。”
温雅没心情开玩笑，都快紧张地哭出来了。
“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您、您先回去吧。”
“都到这里了，不差这几步路。”
段明安把车开过去，正停在保时捷旁边，两辆车只隔一个车身的距离，副驾驶座上的温雅正好和对方驾驶座对上，车窗半开，林雪河如霜的侧脸就这么撞进她的视线里。
像是感应到了，林雪河忽然回过头来，吓得隔了一个车窗的温雅连忙别过脸，对着段明安告别：“谢谢段总，那我先走了。”
段明安笑：“好。”
说完他也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打算下车送温雅最后一段路，然后就见旁边那辆车的车主也下来了，温雅还朝对方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话都不带喘气的。
“对不起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
林雪河：“……”
下一秒看到段明安，微微蹙起眉头：“你有约会？”
温雅连忙摇头：“没有！”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温雅转身，又对上段明安的笑脸，于是赶紧给他们介绍：“林先生，这位是我们公司管销售的段总。”
“段总，这位是林先生，也就是董事长的表弟。”
两道目光汇聚，段明安眼底一闪，算是理解了温雅会说出那句话的心情。
冰块一样看不出欲望的人，实在没有办法把他和那种下作的事情联系起来。
林雪河朝他点点头，率先移开视线，落回到温雅身上：“去换衣服。”
居然没有挨骂，温雅感激地看了段明安一眼，多亏了段总的存在啊！
“麻烦您等了这么久我实在过意不去，就不换衣服耽误时间了，直接走吧！”
林雪河看了白衬衫上的污渍一眼，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去换。”
被嫌弃了〒▽〒
温雅尴尬地朝段总笑了笑，拎着小包踩着高跟鞋狂奔而去。
再换好衣服气喘吁吁冲下来，段明安已经走了，剩下林雪河一个，倚在车门上，手中把玩这一张黑色的名片。
没等温雅干笑着凑过去，林雪河率先抬起头，轻飘飘看了她一眼。
“以为逃过一劫了？”
温雅四肢一僵，垂头耷脑再次认错：“对不起。”
“什么原因？”
上次不是还不要听理由的嘛！善变的男人！
温雅低着眉眼，细声细气：“晚高峰堵车了……”
“我记得那条路不太堵。”
“再、再往前追溯是因为我没有及时指路……”
林雪河了然点头：“聊天误事。”
“……”温雅有点气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概括出了根本，“对不起。”
林雪河看了她额头的细汗一眼：“上车。”
照例坐在副驾驶，温雅降下车窗，打算吹风凉快凉快。
“手套箱里有湿巾。”
温雅一愣，看了自己冒汗的手心一眼再看对方清爽的皮肤以及不苟言笑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脸热，匆匆忙忙从里面抽出湿巾来糊在脸上遮掩，声音都不受控地轻了一个度。
“谢谢。”
明明只要在“手套箱里有湿巾”后面加一句“拿去擦擦汗吧”这样的话，就显得十分温柔了。
林先生真是不知道怎么撩妹……
哦，不对。
温雅清醒过来，林雪河需要撩什么妹，他只要坐等被撩就好了。
唉……人生差距，由此可见。
废物的只是她啊……
“为什么你的脸忽然又变得这么让人糟心？”
！
看看满脸一言难尽的林雪河，回神的温雅绝望掩面：“生、生活太艰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有点垮啊，不过懒得修，算了——来自6。17佛系存稿箱
第9章 林先生他生病了
温雅支楞着耳朵拿着小本本记录下林雪河的细节指导，并在期间被训数次粗心大意监工不严，终于在一个小时候后，屁颠颠跟着去吃了一顿大餐。
法国菜，自然是林雪河买单。
虽然中华佳肴的老大地位无可动摇，但温雅觉得，偶尔这样吃一餐，也是无上的美味。
看起来分量小，好像也能吃饱。
想起对面餐盘上剩下的分量，温雅装作漫不经意地在林雪河劲瘦的腰线上扫过：“林先生这么高，食量似乎偏小呢。”
林雪河开车门的手一顿，将车门半开，视线落在发问的人身上。
“你这么矮……”
不用他说下去，温雅立刻做了一个“我闭嘴”的动作，缩着肩膀拉开了对面的车门。
胃这么小，以后都不能帮女朋友吃买多了吃不掉的食物，一定是个不称职的男友。
她暗自腹诽着，旁边系安全带的男人仿佛有预感似的，又发出了一声秀气的咳嗽。
是的，秀气的咳嗽。
那种能及时伸手挡住下半张脸并且压得住声音的咳嗽，再加上是由美人发出的，温雅称之为秀气。
林雪河蹙起眉头，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的，最后轻轻摇了摇头，再度垂眸扣好安全带。
温雅这才发现，林雪河眼角泛红，呼吸也比平常粗重一些，像是生病了。
仔细看来，这人比初见时是清减了不少，难道是时隔多年回国，反而水土不服了么？
“您……”
“有点累了，系好安全带。”
“哦。”乖乖系好安全带，他不欲往下讲，温雅也没有立场继续关心，只是本来投向车窗外的视线，总是忍不住要去看映在车窗上林雪河半个模糊的侧脸。
好尴尬，明明他是因为生病食欲不振却被自己脑残地说成胃口小。
回家的路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解开了安全带，一只脚踏在地面上了。
才回到现实的温雅呆滞回头，林雪河侧目，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
“林先生，您说得对，我是挺粗心的。”
“……你反省的结论？”
温雅点头，继而看着他发红的眼角认真道：“所以刚才没发现漏过的，现在补充一下。”
“您生着病，吃过药了吗？“
她这回没按常理出牌，林雪河错愕之下反射性回答了。
“吃过了。”
“是发烧了吗？”
“低烧。”
“今晚有人照顾您吗？”
“……好了，不用补充了。”林雪河轻轻咳了一声，“这种补充没有效率，走形式浪费时间。”
温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皱眉：“这是发自内心的。”
“因为法国菜？”
温雅一噎，她是这么现实的人吗？她明明是因为……好吧，这也是原因之一，但更多的还是出自人道主义关怀，是不刻意的，是自然而然的关心！
“总之，无论如何，希望您早日康复。”
林雪河点点头，下一秒却抛出这么一句：“如果真的这么想就立刻进去，别占用我回去休息的时间。”
“……”
三秒钟内，温雅下车加关车门，一气呵成，迅如闪电。
目送林雪河的车子开走，她用力摁了摁自己的胃。
气得胃疼啊啊啊！
拖着身心交错的疲惫回到家里，今晚还早，不过九点。
傍晚回家换下的脏衣服已经被勤快的母上洗了挂在阳台上，她甩开背包，拿了换洗衣服趿拉上拖鞋进入卫生间，打开花洒。
热水澡洗的很舒服，尤其吹干头发后感觉人都松快了很多。
她懒洋洋地躺倒在床上，扒拉着被子打滚。
林雪河这次生病，肯定是苍天有眼。
笃笃。
“进来——”
门打开来，温雅挣扎起来一扬脖子，是温妈妈。
她觉得稀奇：“妈，您都学会敲门了啊？”
“去去去。”温妈妈笑得跟个老鸨似的朝她靠近，“雅雅啊~”
被这个久违地称呼惊起一声鸡皮疙瘩的温雅连滚带爬缩到床角，戒备地看着她：“别绕弯子，您直说吧，这么整太渗人了。”
“呵呵呵呵那我就直说了~”
温妈妈慈爱地探过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猜猜隔壁韩老师跟我说啥了？”
挣扎着往后退最后还是被揪住往外拖的温雅惊恐万分：“我不猜您到底想干什么！”
温妈妈咯咯笑道：“说什么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