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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好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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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妾身好忙
作者:寄秋
出版日期:2014年5月21日
内容简介:
杜云锦莫名被一场地震震到古代当失宠小妾,
老天爷一定搞错了,她从小被宠到大,哪会玩啥宅斗?
首富沐府后院女眷宅斗等级全破百,从主母到丫鬟都是狠角色,
可怜的她没权没势没靠山,既来之,只能咬牙无奈混之,
丈夫唯一能说嘴的技能是逛青楼玩女人,这种男人姊不要也不想靠,
只好自食其力谋生路,靠现代知识卖料理攒银子,改善生活,
不想她的新式料理没吸引雪花银两入口袋,倒先拐到沐大少爷这只狼,
他一改先前不把她放在眼底的态度,无视她的厌恶硬来纠缠,
从此纨裤少爷摇身一变忠犬,除了出门做生意,成天只围着她讨吃,
她灵机一动,把赚钱生意打在他这沐家茶行的东家头上,
扮成小厮陪他处理茶行生意,实是假公济私做市场调查继续赚钱,
哪知和他相处久了,看到他确实改变不少,不只全心全意支持她做生意,
并努力满足她各种需求,甚至动念想将她抬为平妻,
她是很感动啦,可和人共侍一夫违反她原则,让她很难答应呢……





第一章   穿越当姨娘

  「呜……呜……小姐,你要快点好起来,不……呜……不要死……」
  吵。
  「呜……都是翠花没照顾好小姐,要是奴婢警醒点,小……呜……小姐也不会受了寒气,小姐……还是好烫怎麽办?你快清醒,一口就好,把药喝了,小姐若是撑不过了,翠花也不活了……」
  呜呜……呜……呜……
  女鬼哭似的抽抽噎噎声,似是捂着嘴巴怕人听见,又忍不住喉间的哽咽,泣声充满悲愤和哀戚。
  好吵。
  真的好吵,死人都给吵活了。
  躺在朱漆桐木矮架子床上的人,烧得涨红的面庞布满层层汗渍,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般,凹陷的双颊失去光泽,苍白如纸,恍若一息尚存的死人。
  汗湿的头发一撮撮黏在脸上、头侧,已然褪了颜色的鸳鸯戏水枕套湿了一大片,看不出是发汗的湿润,还是不甘死去的美人泪水,湿洼的暗影是床上女子说不出的惆怅和黯然。
  曾经她也有过期待吧!对鸳鸯共枕的向往。
  只是一眼错,终身错,风流倜傥、翩翩而立的少年郎并非良人,一首《桃花曲》枉付了真心,落得一身凄楚。
  谁怜女儿心?一时佳话成笑话,累得芳魂暗飘散……
  昏昏沉沉的,被吵得几乎想跳起来骂人的杜云瑾动了动瘦骨嶙峋的手指。
  她头痛、身也痛,浑身上下无一不痛,痛得她发出呻吟声,实在难受得紧。
  偏偏有个死了爸妈的「孝女」在耳边哭个不停,哀哀切切的哭声让她抽痛的脑子又烦躁了几分,很想叫她别再嚎丧了。
  可惜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全身力气像被抽空了一样,想要举个手都异常困难。
  她觉得自己像在火炉上烤,热得发晕,隐约间有人用拧乾的湿巾擦拭她颈後和额头,试图为她降温。
  「杜姨娘还没清醒吗?再这麽发烧下去可要把人烧傻了,即使救活了也是傻子,瞧她这瘦得没三两肉的模样……」一声啧声听起来像是怜悯,又有几分幸灾乐祸。
  「珍珠姊姊,小姐她……呜……快不行了,求大少奶奶慈悲,救救我家小姐,翠花给你跪下了……」
  「别别别……咱们都是为人奴婢的,你跪个什麽劲?别再哭哭啼啼惹人闲话了,大少奶奶人美心善,叫我送来药材,你熬了给杜姨娘喝,能不能救得回来就是她的命了。」
  晦气。
  又不是什麽娇贵的身子,不过是大少爷後院的一个妾,还是不知羞耻,自个儿投怀送抱的小布商庶女,动不动脑热发晕,三天两头的闹病,倒比正经主子还矜贵,得用药养着。
  珍珠是个心大的,眼高於顶,是大少奶奶陪嫁的四大丫头之一。
  谁都晓得陪嫁丫头有另一层用意,她就盼着被收入房中,抬为姨娘,除了奴籍,等着人服侍。
  後院多一个女人就是多一分竞争,不管得不得宠、有无儿女傍身,看了总是碍眼,能少一人就少一人,最好她一人独大。
  可是大少奶奶迟迟不提收房一事,对大少爷身边的侍妾、通房却是照顾有加,明明已是风中残烛的身子,还不收拢自己人,难道要把偌大的好处拱手让人?
  想不通的珍珠一方面瞧不起阿谀逢迎的後宅女子,一方面怀着野心,对一干有威胁的莺莺燕燕做不到真心相待,顶多维持表面的客套,不给人难堪。
  「多谢大少奶奶、多谢珍珠姊姊,我替小姐谢了。」说完,又要跪地叩谢的翠花一抹泪花,连忙拿着一包綑紮得结实的药材包,先燃起熄了多时的炭火—— 冒着黑烟的次等炭,再舀了些水放入药壶里,细火慢熬煎药。
  其实她很怕小姐等不及她熬好药便撒手人寰,瘦到看不见昔日姿容的主子满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潮,削瘦的面颊看不到一丁点血色,只剩一口气勉强撑着而已。
  出气多,入气少,这还像是个活人吗?根本是等死,没人在乎小姐的死活,真要有心,为何不早几日送药来?大少奶奶是人善,待侍妾宽厚,但她体弱,管不住下人有心克扣。
  翠花的心里是有怨气的,不甘心沐家上下狗眼看人低,心疼自家小姐活受罪,嫁到这等无情无义的人家为妾。
  可是有求於人又不得不低头,再有怨言也要往肚里吞,她现在什麽也不求,只求小姐能好起来,别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沐府,心寒不如人情寒呀!
  「还小姐呢!入府已有一段时日了,再不改口是犯了府里的规矩,若是被『那一位』听见了,少不得一顿皮肉痛,到时谁也救不了你。」
  珍珠口中的「那一位」指的是沐老爷的继室贾氏,她原是沐老爷的远房表妹,七品官员之女。
  因贾家贪恋沐家的财力,让她藉口过府来陪伴沐老夫人,想投其所好,以便嫁入沐家为媳,但是这小心机却落了空,沐老夫人早就为儿子定下性情温良的赵氏,也就是大少爷沐昊然的生母为正妻。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的贾氏,趁赵氏有孕之际勾搭上与妻分房的沐老爷,又藉由家族势力的施压,以贵妾身分被迎入沐府,更在赵氏难产身亡时宣布身怀六甲,顺势被扶正为继妻。
  她是敢下狠手的蛇蠍妇人,果断狠戾的手段治得奴仆们唯唯诺诺。她看重的是掌家的权势,不管有理无理,到了她面前,只有她说了算,谁敢多言,杖毙了再说,绝不容人说情。
  目前唯一能压得住贾氏威势的,不是甚为喜爱她的沐老爷—— 内院的事他是甩手掌柜,一概不理—— 而是大少奶奶赵筱攸,她出自先夫人赵氏母家,嫁进来後又是长子嫡媳,在沐府有着不可撼动的超然地位,然而她体弱多病,缠绵病榻,仅用药吊着命。
  她同时也是沐昊然的表姊,只比他大一岁。
  「谢谢珍珠姊姊的提醒,翠花记下了,绝对不会再犯了。」
  翠花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裙,虽然没有补丁,但是明眼人也看得出是穿了几年的旧衣,袖口处磨损得厉害。
  「嗯!好生伺候你主子,别在这时候给府里添乱了,要是死了人,那多触楣头呀!」珍珠以绣了喜雀登梅的帕子捂鼻,一屋子挥之不去的药臭味让她为之皱眉。
  珍珠不见得多有善心,药一扔下便可自行离开,可她还多逗留了一会,好看看杜姨娘的情况。见杜姨娘这模样八成好不了,离死只有一步远,就一扭腰往屋子外头走。
  并非她巴望着杜姨娘早点死,毕竟杜姨娘胆小怕事,活不活着也不碍事,反倒是大少爷的两名通房春雪、迎喜才是最棘手的,她们一个是沐老夫人送的,从前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大丫头,一个是贾氏安排的,看似乖顺却颇有心计。
  这两人她一个也动不了,而柿子挑软的吃,杜姨娘的软弱较好拿捏,死了个姨娘,便空出个侍妾的位置,到时还不补个人上去?尽管大少奶奶死脑筋,硬是不让她们这些丫鬟上位,可倘若事态紧急,大少奶奶当然要推个自己人出去,所以她想当姨娘,也不是全然没希望的。
  算盘人人会打,可打得再精也敌不过神来一笔轻轻一勾划,不少人的命运因此转了个弯,有了不一样的精采。
  「苦……」
  天哪!比未加糖的咖啡还苦上十倍,满嘴是涩苦的药味,苦到舌尖发麻。
  一口苦水灌进发涩的嘴里,差点苦到胆汁都要往外吐的杜云瑾眉心一皱,薄如蝉翼的蝶睫扑腾两下,一抖一抖地,努力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如千斤。
  沉重,是这具躯壳给她的感受。
  一度,她喘得全身颤抖。
  一度,她忽冷忽热。
  一度,她以为她死了,轻如棉絮的灵魂从枯槁的躯壳剥落,飘呀飘向古色古香的水榭楼阁,仿古的建筑物真实得不像假的,九曲回廊边青苔郁绿,廊下是一片水色映天的清湛,三三两两的游鱼色彩斑烂,觅食小荷尖尖下。
  口里的苦味不曾淡去,一次又一次的灌入麻痹的口腔,她被苦得回魂,好似有一条细绳将她的意识扯回。
  她曾经睁目过,但是她认为自己在梦中徘徊,并未完全醒来。
  因为她看到一道做丫鬟打扮的人影来来回回忙碌着,一下子焦虑地抚抚她发烫的额,一下子又蹲在红泥小火炉前搧着风,似在熬着汤药。
  那名小丫头没发现她曾睁开迷蒙的双瞳看了一眼,只顾着抽抽搭搭地以手背拭泪。
  除了那丫头不停地来回走动,她没有看见其他人。
  湿黏的身体一再被擦拭,脑袋沉重的她又沉沉睡去,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是—— 这次的流感挺严重的。
  「小姐,你……你醒了吗?不要再吓奴婢……」手中端着药盅的翠花一脸焦急地低唤。
  眨了眨眼,眼前的模糊景象渐渐清晰,有片刻怔忡的杜云瑾又闭上水雾氤氲的双眸。
  「不,我还没清醒,你是幻觉,离我远一点,我再睡一会就会醒了……」
  咦 不对,这盖在身上的被子不太对劲,似乎是上好的织锦,还绣着烟红带点浅紫的双鱼戏荷图样……
  是她的错觉吗?还是有人存心捉弄她,满室古色古香的摆设不是她垂着蕾丝花边纱帐的卧室,红木镶嵌螺钿的梳妆台眼生得很,可看得出质地不错,在家具市场上很难买得到。
  她想过买来当店里的摆饰,宜古宜今,让人有进入时光隧道的感觉,踩着流逝的光阴回到点着油灯的从前,可是太贵了,她买不下手,也难以找到红得纯粹,手工这般精致的极品梳妆台,连小小铜扣都雕刻得唯妙唯肖,一朵朵浮雕的芙蓉花好像是真的,盛放着暗沉铜色。
  「呜……小姐,你真的醒了?快吓死奴婢了,奴婢以为你撑不住了……呸!呸!呸!瞧奴婢这张破嘴胡说什麽,小姐好端端的,哪是福薄之人……」
  又哭又笑的翠花朝地上连吐三口,凌乱的发丝贴着眼下发黑的小脸。
  「你好吵……」
  还让不让人说呀!叽哩呱啦个没完没了,吵得她额头两侧的太阳穴阵阵发疼。
  「好,好,奴婢不吵,小姐再喝口药,病才好得快,奴婢喂你……」小姐终於熬过去了,有力气开口了。
  「我不……」
  想到苦到极点的黑色稠浓药汁在舌尖漫散开来,顿时打了个激灵的杜云瑾脸色比黄连还苦,纠结成团。
  「多喝药,小姐的病才会快快好起来,大少奶奶已差人来问过好几回了,大夫来了又走,不敢下重药,怕小姐你撑不住。」
  幸好是度过危难了,不然她万死难辞其咎,索性直接跟主子去了。
  「大少奶奶?」杜云瑾皱眉疑惑。
  但杜云瑾的声音太小太虚弱,没发觉异状的翠花兀自说得痛快,好像要将这几日的惊慌一吐为快。
  「小姐这回的病真是太凶险了,不过是小小的风寒居然差点要了小姐的命,大夫直摇头说听天由命,要奴婢别抱太大的希望,小姐十之八九是不成了……」
  她吓得不敢阖眼,端药的手都在发抖,唯恐一个眨眼小姐不喘气了,就这麽走得凄凉,连亲人的最後一面也见不着,一如她受人欺凌的身世,孤孤伶伶地不受人重视。
  「……你不觉得你的话太多了吗?」才要她别吵,嘴上应了,一回身又是端了一窝的麻雀老鼠,叽吱喳呼。
  杜云瑾在心里腹诽,到底是哪来跑龙套的临时演员,演技差到人神共愤,没当过丫鬟也看过古装剧,谁家的奴才会肆无忌惮的在主子面前大放厥词,无疑是找死的行为。
  可是她乏力得说不全一句话,全身骨头像被拆解过又全组,有气无力,虚软如泥,不让人搀扶着便坐不稳,气喘吁吁得有如重症患者,凡事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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