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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娘却没留意到崔夫人眼里那一瞬而过的喜色,她是真的焦急,怎么能让自己的心头肉去伺候别人呢?
“太太,这可怎么好呢?四娘也就罢了,这好好的一个机会,表小姐怎么能错过?要不要让二小姐想想法子?”
崔夫人看着二姨娘长长叹口气:“你在这个家又不是一天两天,太夫人的话谁又能驳倒?就是老爷也只有顺从得分,慧茹又哪里能说的上话?”
不知为何,对于这个因为命运而不得不屈膝于自己的女人,崔夫人终于没了敌对和妒忌的心思,自己有正室夫人的名分,却不过是个空壳子,除了虚无的名分,什么都没有,但是想让她自降身份这这些妾氏联手她却万万不能答应。
她沉默着选择了冷冷的端起茶杯送客,二姨娘失望的等了片刻,无奈躬身退下。
☆、意外之灾
一切似乎又归于平静,这日,和表姐崔月茹一起饮茶的时候,崔月茹阴沉着脸,小小的眉头一直不曾舒展。
崔府上崔氏太夫人果然占了上风,崔月娘磕头认了崔丰士夫妻为义父义母,顶了崔慧茹的名号出嫁,陪嫁的自然是五娘和四娘。
“你不曾见到,那二姨娘发疯了一样的同我父亲吵了数日,奈何祖母做主,由得我娘端出正房派头,让人将二姨娘拖到小屋子饿了几日又打了几十板子,我父亲一向宠爱她的,这次居然默许了,并不来劝阻,樱桃姨娘倒是平白多得了些赏赐,还占了二姨娘的院子。”
三娘到底是没出去得了,想着三娘那肖廋的肩膀和落寞的神情,瑾娘不禁心里有点发紧,要怎么样才能劝动自己的姨母呢?她十分为难。
最后,她不得不去再次劝说:“四妹妹一派天真,如果真的去了那种地方,还不知道包不包的平安,姐姐您怎么舍得她去哪种地方?”
崔慧茹无奈:“娘故意要挖二姨娘的心,我有什么办法?”
“也打击了三娘,姨母真是……”瑾娘抱怨了句:“不然,姐姐去求姨夫出面,好歹三娘谨慎,虽然个性不讨喜,至少谨慎,如果求公主相机寻个好人家指了婚,不也是善缘一件吗?”
崔慧茹想了想点点头:“母亲的做法的确不太妥当,知道了。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帮着三娘?不怕我娘知道了恼你?”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就是觉得三娘比四娘更适合呗。姐姐明白,那个地方不太平,四妹妹又没心机,说话口无遮拦,三娘虽然不够大气,但是好在谨慎。”
崔慧茹不由皱着眉:“唉,咱们女孩子的命从来都不由自己,罢了,我再去和父亲说说,父亲也是被我娘和樱桃姨娘挑唆的,两个人都想看二姨娘的笑话,娘早就憋了一股火,当初,二姨娘没少让娘怄气,今天可不就往她心里撒了盐?”
“名单还未最后确定,想来母亲出了口气会想明白的,大事她不会糊涂。”崔慧茹想了想似乎又报了一层希望。
瑾娘告辞了崔慧茹刚刚出崔家的大门,就被一群人用锁链牵着抓跑了,吓得门口的小厮忙去和崔夫人报信。
崔夫人大惊失色:“可看清楚了,抓表小姐的真的是刑部的衙役?”
又再三呵斥着让人跟着去问明白,又赶着让人去叫那崔慧茹,崔夫人刚刚折腾过二姨娘,本来内心很舒畅的,却让这个消息弄得如坐针毡,片刻不得安宁。
崔慧茹的惶恐和震惊不在她娘之下,忙套了车让人带着出去打探消息,又让人快去给自己父亲报信,求父亲快点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梁氏置办下的所有产业全部被封存,接着通州来了消息,她的父亲王恒艾重新被拘押,罪名果真是与谋逆有勾结,不日将会押到京城候审,作为嫌犯家属,不准任何人探视。
只有崔慧茹和她的母亲急的日日坐卧不宁。
瑾娘并不知道自己被关押的地方是什么所在,只是被人锁到这里以后,她身上的衣裙被两个女狱卒尽数剥去,首饰更是被尽数搜刮一空,只丢给她一套馊臭了的囚服。
那梁氏没多久也被推了进来,她还想摆贵妇人的做派,无奈那被那女狱卒兜头几个耳光甩过来,又被推倒好一顿猛踹,这才老实了。
这还不算完,梁氏立刻被人锁上,身上的衣裙被两个女狱卒尽数剥去,首饰更是被尽数搜刮一空,只丢给她一套馊臭了的囚服喝令她自己换上。
瑾娘心里本来解气,也不想多理会,只是看着梁氏被打得可怜,过去将梁氏搀扶起来。
到了第三天,梁氏忽然被人锁上,瑾娘却没人理会,只是再没人来呵斥她,梁氏苦笑着对她说:“兴许,有人照应着你,相必是你那姨母往衙门里打了招呼的。”
屋子很小很黑,大小不过十数步的样子,墙边一堆草,墙角一个木桶,梁氏带着沉重的长枷,行动十分不方便,翠儿她们却不知道被关在哪里,瑾娘心里很是惶恐,尤其是夜晚听着老鼠吱吱的叫声更是毛骨悚然。
每日早晚都会从牢门的小孔里丢进来一个粗的难以下咽的糠菜窝窝头,还有一碗冷水,瑾娘虽然头两天吃不下去,可是也还是不得不勉强自己慢慢习惯,饿得头昏眼花的滋味可是更难受,她并没有那么娇惯自己。
来日方长,如果自己倒下了父亲该怎么办,或许自己的婚事还是可以给家里一点点助力的,瑾娘心里隐隐还是抱了这个念头,所以并没有一味哭哭啼啼,更不会绝食抗议,只是戴着木枷的梁氏夜夜哭泣,这让瑾娘也始终休息不好,这很伤她的体力,
偶尔传来鞭笞的声音和哭嚎的惨叫声更是让她体会到人间地狱的可怕,索幸那两个女狱卒却并不来理会她,唯独喜欢拼命的作践那梁氏,梁氏被打了几次以后,再也不不敢硬顶着,只能咬着呀死抗着。
更开始瑾娘还数着日子,后来连日子也懒得数了,吃了牢饭后就开始慢慢走两步活动身子,走累了就闭目养神,只等着日子快点过去。
这种日子过起来的确是很折磨人的,那沉重的长枷磨得梁氏的脖子和手生疼,皮也破了,甚至隐隐有了血迹,无法躺下,也无法安稳的坐着,她只能将长枷靠着墙半坐半蹲,以减轻长枷的重量,瑾娘实在看不过眼,每日也常常用手帮她托举着木枷好让她能松缓一些。
想着如果父亲罪名坐实的话,父亲会不会性命难保,瑾娘有点焦躁,但是却也无能为力,如果不是这个南公瑄,也许她的人生就不会如此波折。
他不是答应保护父亲的吗?这牢狱之灾又怎么会降临的呢?瑾娘忽然想到了这点,十分困惑。
☆、成了官婢
这一日,梁氏终于被卸下长枷押上囚车,长枷被卸下的一霎,旁边的瑾娘深深吸口气,内心狂跳,难道父亲的谋反的罪名被驳回了吗?不然为何会将这长枷卸掉呢?
她知道只要牵涉到谋逆不论从属,必定是大铐长枷,如今这长枷卸了,会不会就证明着父亲的罪名没有那么严重?
果然,谋逆罪名再次被证明是不成立的,但是嫌疑难逃,王恒艾依然因此被判三千里流放,梁氏自然也必须随同,十五岁以上的成人罚为官婢,瑾娘刚刚满了十五岁。
听说这案子是太子亲自找人督办的,为的是打击一切和南公瑄有关系的人,她的继母居然赶着要和南公瑄结亲,不将她父亲拿下,还拿什么人?
梁氏知道了这些有苦难言,当初就是想爬上南公瑄这颗大树才不惜将嫡长女巴巴的求着想送上门去,如今亲事说了一半莫名其妙的就被关了起来,收了多少皮肉之苦,到头来居然还是为了南公瑄。
从此没了前程的王恒艾更是将梁氏恨到骨子里,每日里气上来也是拳脚相加,梁氏也只能委曲求全。
瑾娘被发落到里做官婢,这服役的地方,居然是教坊,想着日日里陪人欢笑,任人欺凌,这让崔夫人和崔慧茹吓得够呛,四处求人。
好在南公瑄直接闹到太子府上,又由三公主亲自出面求了皇后,才将瑾娘改发到孝合公主府上服役。
瑾娘顿时心中松弛下来,虽然没能救得了父亲,但是从此不会再和南公瑄扯上关系,既然人都已经判了刑,自然也用不着再答应那种亲事了。
瑾娘忙随着来人去向公主再次磕头谢恩领差使。
这次给瑾娘分配差使的正是在一品居遇到的那位柳女官,她正好休假回来,看样子她和崔慧茹她们都有默契,直接将瑾娘领到下院,给了一个单间,还笑着给瑾娘安排了一个为公主代笔的差使。
公主自小接受教育,一笔小楷更是十分漂亮,身边也自有一帮人听用,哪里还缺了一个代笔的?
这个差事说白了不过是让瑾娘每日闲养着,瑾娘自然也心领了。
柳女官也将瑾娘好好的安慰了一阵子,瑾娘知道崔慧茹每次看到柳女官都十分客气,柳女官每次也毕恭毕敬话不太多,以为比较难接近,没想到倒是很爽快,这自然也让瑾娘很喜欢,自觉内心也就与柳女官亲近了几分。
送着柳女官出去,然后又来看望自己的姨母何表姐,如果没有她们的帮忙,此刻她只怕已经是流落教坊了,当然也有那个让她避之不及的南公瑄。
崔夫人一见瑾娘就抱着死命的哭了一场,那崔慧茹劝着自己的母亲:“妹妹在牢里并没有受什么苦,只是惊吓了一些,娘你可别又哭了,倒让妹妹难受。”
瑾娘忙擦了眼泪深深一个礼:“还得多谢姨母和表姐,亏得你们上下打点,不然妹妹真要和继母一样被磋磨死。”
崔慧茹明白底细,忙笑着摆手:“太子发下来的案子,除了睿亲王谁敢插手?是他找了人进去看着不许人虐待了你去。”
南公瑄?居然是他托了人照看自己?瑾娘睁大眼睛看着崔慧茹和姨母。
姨母似乎在幸灾乐祸:“梁氏活该,虐待刻薄我儿,是得好好教训,我看很该一刀杀了她才让人解气。不过这南公瑄也真是个奇怪人,既然护着你,却又让人每日里给你继母难受,难道梁氏竟然得罪了他不成?亏得梁氏赶着想将你往他身边送。”
瑾娘无语,和上辈子一样吗?南公瑄的女人不许别人碰,如今她算什么。
随手一个新款的步摇放到崔慧茹手上:“妹妹闲着自己穿着玩的,姐姐看看如何?”
柳女官笑眯眯的看时,不过是细细的金丝扭了几股,简简单点几串珍珠,但是那珍珠都是小小一粒的米珠,穿起来不知道要多么费事。
也就看着瑾娘越发和善,并不说什么,直接将头一偏,将头上的一个金钗拿下,然后将步摇往髻上一插,道:“我就烦带那些沉甸甸的首饰,还是妹妹的手巧,有空妹妹也教教我。”
随手将从头上卸下来的金钗往瑾娘手里一放:“这个也算是我的定金,到时候来求妹妹教的时候可别推辞没工夫。”
两人相视一笑,瑾娘拉着姨母的手又开始为三娘求情:“姨母,三娘谨慎,好歹出去不会给崔家惹祸事,四妹妹天真无邪的,去了还不被人吃了?”
崔夫人一提到三娘还是一脸的不快,可是看见憔悴了的瑾娘不忍心发作,只是淡淡的问瑾娘:“三娘那个贱蹄子是不是求了你来做说客?”
瑾娘摇摇头:“看到三娘就想起在通州时的自己,想当初继母拿捏我的时候,我也是投告无门才应下那样的亲事……既然姨娘都死了这么久,何苦再与她一个小姑娘家过不去。”
看崔夫人的神色似乎有些松动,瑾娘松口气,哀求着:“求姨母答应吧,就当看着当初的瑾娘。”
崔慧茹也跟着劝说,崔夫人答应要想想再说,瑾娘终于送了口气,不管如何,她尽了力了,三娘,以后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很快和孝公主就要启程了,睿亲王作为送亲使者,自然要全副仪仗出行扈从,瑾娘虽然不能做女官,也还是以低级女婢的身份随行。
崔家和亲的人最终是有了变动,不知道是二姨娘使了什么招数,还是崔丰士听了崔慧茹的劝告,或者是姨母真的想通了,总之四娘留下了。
崔月娘带着自己的一个族妹和三娘一同前往,瑾娘不禁很好奇,崔夫人到底有没有想通这件事。
不过,四娘能留下来瑾娘还是很高兴的,最重要的是,三娘终于摆脱了自己的姨母,终于可以过上一种新的生活了,三娘和四娘都求仁得仁皆大欢喜,这是真真的好。
送亲使者本来是如意郡王,可是临时变成了睿亲王南公瑄,据说是太子的旨意。
这下瑾娘心里顿时像吞了个苍蝇,没有这南公瑄她如今哪有这么凄惨,怎么总也摆脱不了他?
☆、开始了官婢生涯
幸亏她的级别低的不能再低,伺候贵人的活计轮不着她,也不会再碰面,这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