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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拽媳-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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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边,及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她拉出梦魇。
  岑蔚然翻身坐起,冷汗浸湿了睡衣,紧贴皮肤,令她有种不能呼吸的错觉。
  “喂……”
  “是我,江豫。”
  “然然,你来一趟医院吧。”
  目光一紧,窒息的感觉好像又来了,良久,也可能只过了几秒钟——
  “出什么事了?”
  她问得轻,生怕惊醒了什么。
  “岑叔他……快不行了。”
  眼前,一阵眩晕。
  然然?岑蔚然?!”
  “……等、我。”咬破了舌尖,兀自强撑。
  掀被下床,随便套了件衣服在身上,穿着拖鞋浑浑噩噩跑出家门。
  怎么办?
  对!去医院!
  明明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根本不像个病人……
  岑蔚然全身一僵,后背发凉,她想起村里老人说的回光返照。
  “师傅,去市医院!”
  “啊?从这里穿过两条街就到了,没必要……”
  “我让你去市医院!去市医院!”
  出租车司机被她一脸癫狂的样子吓到,本想开车一走了之,见她死抓着车门不放,只好作罢。
  “行了行了,上来吧,我送你过去……”
  好心当做驴肝肺!
  想想也就算了,多半是亲人弥留之际,赶着去见最后一面……
  最后,司机钱也没收,直接放她离开。
  唉,都是些命苦的人……
  江豫看着失魂落魄的岑蔚然,目光稍凛,什么都没说,拉了她的手直奔三楼。
  “爸爸……怎么了?”边跑边喘边哭,眼睛鼻子全是红的。
  江豫心里跟针扎一样。
  “下午,秦蓉和岑朵儿母女俩来大闹一场之后,岑叔就开始吐血。现在正在救急……”
  “怎么会这样……”讷讷轻喃,脸上一片木然。
  “会好的,会好的……”可惜,这样的说辞连他自己都不愿相信。
  突然,急救室的门从里面打开。
  “谁是病人家属?”
  “……”
  江豫轻声叫她,岑蔚然猛地惊醒:“我!我是他女儿!”
  医生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a4纸,密密麻麻印满了铅字,“这是手术同意书。”
  紧接着又拿出一张,“病危通知单,一起签了。”
  岑蔚然手脚冰凉。
  “手……手术成功几率有多大?”牙齿磕到下嘴唇上,哆嗦不停。
  医生叹了口气,“不到百分之五。”
  “如果不做呢?”
  “就是今晚了。”
  岑蔚然愣在原地,迟迟落不下笔。
  “我们不做!”一声冷喝,岑朵儿已经走到她面前,红着眼眶剜了她一眼,直接伸手来抢同意书。
  江豫截住她的手,搂着岑蔚然后退半步。
  “江豫!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不用你一个外人插手!”
  对她的叫嚣,男人不予理会,兀自垂眸,目光温柔地看着怀中之人,“然然,你来做决定。”
  “不……”她摇头,握笔的手狠狠一颤。
  岑朵儿拿不到同意书,直接转向医生,“不做手术!现在就把我爸送出来,我要见他最后一面!”
  医生皱眉,“必须要亲属同意……”
  “我是病人的女儿!你看户口本……”岑朵儿翻包的时候,岑蔚然眼尖地看到里面躺着一份文件,“遗嘱”两个字又大又刺目。
  顿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题外话------
  晚点有二更哒!么么扎~



第229章 发飙的然然(二更)
  “我签!”
  一秒死寂,而后——
  “岑蔚然,你算个什么东西?!”岑朵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你凭什么签?你有什么资格签?!”
  “就凭我身上流着岑振东的血!我是他女儿——”
  “犯贱!腆着脸认亲戚,你不就是惦记遗产吗?就没见过比你还不要脸的人!”
  岑蔚然深吸口气,拳头缓缓收紧:“没见过,是你孤陋寡闻。至于惦记遗产的人,我看是你才对!”
  “你……”
  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岑蔚然目光一狠,步步紧逼:“老父卧病在床,作为女儿,你难道不该时常探望,嘘寒问暖?可你有吗?非但没有,你还挑拨怂恿,唯恐天下不乱,甚至想要逼死他!”
  “那是疼爱你多年的亲生父亲啊!岑朵儿,你良心被狗吃了?!”
  “我没有……”被她陡然爆发的强势震住,岑朵儿身形踉跄,竟一时哑然。
  其中多少心虚也只有她自己才心知肚明。
  “医生,我们要做手术。”
  “不行!”
  “你给我闭嘴!”
  岑朵儿反应过来,“我才是爸爸的女儿,你只是个野种!”
  冷笑一声:“我的身份不需要你来认可,事实就是事实,血脉亲缘不是你两片嘴碰一碰就能该盖棺定论!作为长女,我有资格做决定!而你,给我闭嘴!”
  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递给医生,弯腰鞠躬:“拜托您!”
  “尽力而为。”
  “谢谢。”
  岑朵儿还想伸手来抢,岑蔚然反手一耳光。
  啪——
  清脆,响亮。
  江豫一愣,看着她兀自强撑的背影,说不清欣慰多一点,还是心疼重一分。
  岑朵儿被打偏了脸,保持着那个动作,傻愣在原地。
  半晌,才捂着脸,转过来,眼底翻涌着刻骨的恨意和恶毒。
  “你凭什么打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我警告过你。”岑蔚然木着一张惨白的脸,眼珠一动不动,就像在脸上安了两颗光秃秃的球,诡异又骇人。
  岑朵儿尖叫,两腿发软。
  啪——
  又是一大耳刮,岑蔚然橡根木头伫立在原地,面无表情的样子令人无端发怵,眼底无波无澜,好像灵魂被抽空。
  打人,不过机械般的指令。
  “闭、嘴。”
  岑朵儿不敢再叫,手伸进包里,攥住那份提前准备好的遗嘱,既慌乱,又忌惮,还有一种深恶痛绝的恨!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岑蔚然必定死了成千上百次。
  一切都无所谓,她盯着手术室门前红色的指示灯,目不转睛,对岑朵儿杀人一样的眼神视而不见。
  只要还有机会,哪怕渺茫的百分之五,她也要赌一赌!
  十分钟后。
  岑云儿扶着秦蓉姗姗来迟。
  母女俩红着眼睛,显然已经知道目前的状况,在生死面前,岑蔚然的存在似乎也没那么膈应。
  至少,此时此刻她们牵挂的是同一个人。
  岑朵儿目光一闪,倚着墙想偷偷离开。
  “站住。”秦蓉冷了音调。
  “妈……”
  啪——
  清脆的耳光让所有人惊怔,包括秦蓉自己都愣了。
  “你不要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狠心的女儿!”边说边擦泪,颤抖的手,哆嗦着嘴唇,豪门贵妇的优雅烟消云散,鬓间竟隐隐生出霜白。
  “妈……”岑朵儿委屈得红了眼,她接连挨了三个耳光,双颊早就红肿起来。
  秦蓉别过头不看她,颤抖的身体无言述说着她的隐忍和失望。
  “姐……”
  岑云儿摇头,“你怎么可以把妈一个人反锁在家里?如果爸……你这是要让妈后悔一辈子!”
  “我只想让爸签字,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我错了吗?!”
  岑朵儿泪崩。
  别人围攻她,她不介意,可为什么一直都支持她的母亲也会跳出来谴责?
  “朵儿,你糊涂啊!”岑云儿泪流满面,“他始终是我们的父亲,就算因为遗嘱闹得不愉快,他始终对你有生育之恩,养育之情,做人不能太绝情。”
  “姐,爸从小就疼你,所以你才能不痛不痒说出这番话。而我呢?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都必须靠自己去争去抢,我真的受够了!”
  “朵儿……”
  “别跟我讲你那些大道理,”她伸手,擦干眼泪,“我只知道,岑氏股权不能落在一个野种手上!”
  “吵什么?这里是医院!”护士匆匆赶来,厉声斥责,“病人生死未卜,你们还有心情吵吵闹闹?”
  瞬间安静。
  接下来等待的时间里,除开秦蓉和岑云儿不时发出的啜泣之外,无人再开口。
  令人窒息的死寂,似乎空气都凝固了。
  终于,红灯熄灭,手术大门拉开。
  “医生,我爸爸怎么样?”
  “我老公有没有事?”
  “手术是不是成功了?”
  “……”
  七嘴八舌。
  医生眼里闪过悲悯的光,终是朝他们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节哀。”
  岑蔚然如遭雷击。
  秦蓉身形踉跄,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妈!”岑云儿将她扶住,手脚慌乱,“医生,快来看看我妈……”
  “不……不会的……”岑朵儿摇头,脸上血色褪尽,苍白惨淡。
  怎么就死了?
  遗嘱还没修改,他怎么可以死?!
  “啊——”岑朵儿尖叫着跑开。
  医生被这一家子迥然各异的反应搞得措手不及,昏的昏,跑的跑,“你们谁是然然?”
  “我!是不是爸爸……”
  医生摇头叹息:“进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江豫扶她进去,又退了出来。
  岑振东躺在手术台上,眼里无尽安详,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神圣的暖光中。
  杂志上说,他是个慈善家,称其为“儒商”——某某年捐了多少钱给地震重灾区,某某月又拨了多少款项支持希望工程,甚至无条件供养着三家孤儿院,不惜花大价钱从国外引进医疗器械,救治了无数脑瘫患儿……
  所以,这样的人死后会上天堂吧?
  “然然……”
  “爸,我在这里。”眼泪细淌无声,是习以为常的隐忍。
  “爸爸……对不起你……和阿琴……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们母女……”
  “妈从来没有怪你,我也不会怪你……”
  一天的父女,甚至,还不到一天。
  既然命运安排她和他相认,又为什么不能多给些时间让他们相处?
  “爸爸……已经替你……铺好路……一定要……平安……幸福……”
  了却最后一桩心愿,岑振东永远闭上了双眼。
  “爸——”
  没人再回应她。
  ……
  殷焕踩着点到了雀翎酒吧,推开三号包间的门。
  张璐迎上来,今晚的她一袭抹胸包臀裙,小露性感,长发高高挽起,露出天鹅般优雅颀长的脖颈。
  曾经,这是他最喜欢摸的地方。
  回忆闪过脑海,虽然只是一些不甚清晰的片段,但足以勾起当年那份情怀。
  但也只剩情怀。
  “你来了。”莞尔勾唇,明眸善睐。
  同一个人,同样的笑,到底是变了,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单纯与干净。
  这是殷焕第二次和她面对面。
  “找我来有什么事?”开门见山。
  张璐伸手拉他,被殷焕不动声色避开。
  “怎么,怕我啊?”半开玩笑半带挑衅,一双大眼直勾勾盯他,暧昧至极。
  “先进来再说嘛。”张璐企图攀住男人手臂。
  殷焕迅速将手插进裤袋,向前一步,迈入包间。
  张璐关门,将一杯醒好的红酒递给他。
  殷焕接过,嗅了嗅,撇嘴,目露嫌弃,“我只喝白的。”
  张璐直指沙发,“坐。”
  殷焕大马金大下榻,顺势将手里高脚杯放到茶几上,而后一个标准“葛优瘫”。
  张璐收回目光,笑意渐深:“担心我在酒里下药?”
  “想多了。”
  “阿焕,别告诉我,你在为她守身?”
  男人眼底掠过一道暗芒:“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总觉得……”女人沉吟一瞬,“不该这样安分。”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不安分?”
  “比如,”她往男人怀里一坐,“这样?”
  “呵,”殷焕推开她,面无表情,“几年不见,你倒是长进了。”
  “你会吃醋吗?”
  “张璐,你真的想太多。”
  “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确实没有任何感觉。”
  “殷焕!”
  他起身,理了理夹克外套:“看得出来,你已经有过不少男人。既然如何,还来我面前晃悠什么逼劲?”
  张璐笑容僵滞。
  眨眼间,恢复平静。
  “是,你说的我都认,在国外那几年,我确实交过几个男朋友,还都上过床,”她举起高脚杯,朝空中虚敬,轻啜一口后,继续道,“现在这个社会,没要求女人一定是处。”
  “嘘!我知道……”食指抵在唇瓣上,张璐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肯定想说,岑蔚然是个例外。”
  “不过,也只是你以为的‘例外’而已。”嗤笑一声,轻蔑毕现。
  殷焕面色一紧,“张璐,把话说清楚。”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行,那我挑明了——你以为她岑蔚然是个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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