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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开他的手臂，拔掉点滴，从沙发上站起来。
对着电话里道：“我会让人去找证据的，7天内，给你。”
他挂断电话，从沙发背椅上勾起衬衫，重新穿好。
聂新看到龙少的手臂上还在淌着血，立刻对旁边已经吓傻的小护士打眼色，示意她去处理。
小护士战战兢兢的，看到龙少吓人的脸，几次踌躇着都没敢靠近。
直到聂新推了她一下，她跌跌撞撞的扑过来。
被龙少抱住，稳住身体，男人的手臂很快松开，转身，继续穿衣。
他身上清冽的干净味道吹入鼻息。
小护士的俏脸一片绯红，娇羞的低下头，聂聂道：“龙……龙少，你的手腕流血了，我帮你处理。”
“不用了。”
“不用了，他想死，你又何必管他。”
龙耀阳与穆尘一同出声。
龙耀阳理也不理，穿好衬衫后便大步朝外走去。
聂新左右为难，而穆尘则反身坐进沙发里，气的面色铁青。
“穆……穆少爷。”
“还不快去跟着他，如果他开车再晕倒，想不死也难了。”
男人一拳头打在茶几上，低哑的开口。
男人间的情谊，有时候就是这样，可以吵，可以打，却不会真的不闻不管。
“好……好的，穆少爷。”聂新高兴的往外跑。
“如果他又晕了，给我打电话。”
“好。”
聂新腾腾腾的跑出别墅。
六天的时间，他们抓到了在出租屋里囚禁宁婉鱼的几个男人，以及和万丽娜一同前往蓝乔公寓的男人。
他们承认杀害了龙母的保镖，但万丽娜的事，因为他们并不在场，所以抓到他们一点用都没有。
眼看着第七天就快到了，可龙耀阳依旧没找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龙少，我再次确认过，蓝乔公寓的周围都没有监控，室内除了太太的指纹，老夫人的指纹，邱堇小姐的指纹，没有第四个人的。”
聂新摇头，将重新调查好的报告放到龙少的桌子上。
男人半靠进座椅，手肘肘在座椅把手上，头向后靠，下巴上明显的长出些许胡须。
手中的钢笔在他的指尖自然飞转。
抓起那份报告看了看，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从座位上起身，拿下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聂新随后跟上。
龙氏集团的楼下，邱堇正被保安拦住。
她不满的叫嚣：“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拦我？”
龙耀阳与聂新一同步出电梯，被她看到，收起脸上的狰狞换上柔弱的笑，大叫着。
“耀阳，我在这里。”
保安闻言，立刻放开她。
邱堇的黑色小高跟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哒的声响，迅速跑过去。
勾住男人的手臂，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耀阳，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女人不请自来，可我给你打了好几遍电话你都不接，我只好……”
“有事吗？”男人侧眸，不着痕迹的躲开她的手臂，往前踏出一步。
邱堇的尴尬写在脸上。
这大厅里人来人往，很多好事的女人正往这边看。
没了龙母撑腰的她会变成怎样？
邱堇不服输，又重新把手臂掺上去，在他动时用力的抠住他。
龙耀阳的目光半转，微微眯起，脸色也是阴沉的写满不耐。
现在，她已经是骑虎难下没有退路了。
眼一闭，牙一咬，邱堇故意当着这里人来人往的面，大声说道：“耀阳，干妈就是被宁婉鱼杀害的，你不要再维护她，包庇她了，干妈在泉下有知是不会瞑目的。”
她把龙母的手机举到面前，屏幕上显示着宁婉鱼威胁龙母的短信。
“你看这些短信，评审团已经认可了，不管你做什么，宁婉鱼都脱不了罪的，连她自己都认罪了，为什么你还要执迷不悟呢？难道你真要为了她弄的众叛亲离才肯罢休吗？耀阳，你别再糊涂了，听我一次……啊！”
她的手，被男人不耐烦的大力甩开。
女人向后踉跄着，脚下一滑摔倒。
聂新对保安打个眼色，保安们立刻上来扶起她，同时也围住了她，没让她再追上去。
“耀阳……”她在后面不甘心的大叫着。
楼上几层，看热闹的女人们探出脑袋幸灾乐祸的笑着，在她看上去时，才百无聊赖的收回视线，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
蓝乔公寓里。
龙耀阳与聂新一前一后的走上楼梯。
二楼的每个房间他们都打开看过，最角落的杂物房里。
龙耀阳推开窗户看着外面。
她应该就是从这里跑掉的。
那天的正门外有警察，卧室的窗户就是对向那里的，警车鸣笛警察敲门，她根本出不去。
而对面房间的窗户面对着外面空旷的小花园，从那里跑很容易被警察发现，锁定，并追上，她也不会选择那里。
只有这里的窗户，外面是紧挨着另一栋公寓的墙壁，只留下一条很窄的小道，这二楼的高度也不高，很容易跳下去。
隐蔽，不容易暴露，她肯定是从这里跑掉的。
龙耀阳巡视一圈后，收回视线，回到龙母出事的房间。
地上被画了印记，收集了指纹。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除了家具摆设，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麻绳上也没有她的指纹，真的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宁婉鱼的清白。
阖目，脑海中闪过的是监控画面里她一身黑袍从头蒙到脚，以及她戴在手上的黑色真丝手套。
这场杀人预谋，她已经想了很久了吧？
龙耀阳走到窗边，斜靠在墙上，从裤兜里掏出香烟点燃，吞吐一口，眉头缩紧。
仰头，吐出一口烟雾。
难道老天注定，他真的救不了她？
他面向窗户站直身体，正侧目吸了一口烟，往窗外看。
一道强光在太阳的反射下，猛的晃进他的眼里。
他反射性的用手遮挡，眯眸看去。
那阵强光很快消失了。
他定睛凝视着街道对面的普通住宅楼，迅速扔下烟蒂，转身就往外面跑，速度飞快。
“龙少？你去哪啊？”聂新在后面惊慌失措的跟着，紧张大叫。
正文 第185章 再跑啊
飞身躲过几辆车，龙耀阳目的明确的朝对街的普通住宅楼跑去。
窜进狭窄的楼道，三楼传来房门猛然关上的声音，接着是某人仓皇往下跑的脚步声。
龙耀阳向上跑，他在一楼半的位置，楼上的男人在二楼。
四目相对，楼上的男人露出惊慌失措，又转身朝楼上跑。
陈旧的楼房，狭窄的通道。
楼道边上各种废品木板阻碍了两人奔跑的速度，还有邻居听到动静悄悄打开门缝看。
十五楼是顶层，男人一脚踹开通往天台的门，跑进去，龙耀阳在后面紧追不舍。
天台的边缘与旁边的一栋楼相连，瘦削男子越过一米高的围墙，跳过去。
只要能打开天台的门跑下楼，能顺利逃走他就赢了。
手刚碰到门把，后腰上猛然踹来一脚。
“啊……”
他被踹倒在地，惊慌失措的爬起来，还要跑。
被男人埕亮的皮鞋踩在他气喘吁吁的胸口上，而头顶如神祗般的男人，面若平水，无风无浪。
好似刚刚的奔跑对他根本没有影响。
“跑，再继续跑啊。”
他的脚，用力的往地上男人的胸口施压。
瘦削男子痛的大叫，摆手道：“不……不跑了，真的不跑了。”
聂新累的脸白手抖的从后面追过来，岁数大了果然不顶用了。
他半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匀了气息，才疑惑不解的走过来。
不明白龙少突然跑过来抓他干什么？
男人的脚依旧踩在对方的胸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淡定而优雅的拿出香烟点上一根，一手拢着风。
九月初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风也刮了起来。
他刚刚吐出的烟雾就被风吹散，指尖向下垂落，视线落在瘦削男子的脸上。
冷淡道：“把视频交出来，我放你走。”
地上的男人脸色刷的一下惨白，他果然看到了。
而后面的聂新则是一头雾水，什么视频？
龙耀阳又吸了口烟，见他面色乌青的转开脸，不说话。
再次加重脚下的力度：“不想交？”
“啊，疼疼疼疼。”
男人用双手抱住龙耀阳的脚，想要减轻胸口的压力。
祈求道：“龙少，对不起，不是我不想交，而是我不能交，五年前我曾因为偷窥罪被判刑，去年又因为强女干罪被通缉，一旦视频曝光，两罪并处，我会坐牢的。”
“你以为现在，你就不用坐牢了吗？起来！”
聂新终于弄清楚来龙去脉了，上前一步，拎起他的衣领。
瘦削男子见机不可失，用力一把推开聂新，转身朝天台的门口跑。
聂新的身体撞向身后的龙耀阳，被他扶住，这才抬脚追上去。
下楼的速度很快，龙耀阳还因为聂新耽搁了。
待他追出楼道时，街道上早已没有了那名男子的身影。
聂新也从楼道里跑出来，没看到那名男子，愧疚的无以复加。
弯腰90度，几乎要哭出来：“对不起龙少，我太没用了。”
龙耀阳沉了口气，拿起指尖的烟在掌心掐灭。
拍拍聂新的肩膀，沉着而犀利的视线往周围看去。
“他没跑远，一定就藏在这个小区里，查他的底细，看他还认识些什么人，明天之前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是，龙少。”
聂新直起腰板，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打电话。
龙耀阳上前两步，顺着公寓窗户的角度往刚才晃光的窗户看。
又走回之前的楼道，上到三楼，中间的房门半掩，一定是刚才的男子仓皇想要逃跑时没有关紧。
龙耀阳打开房门走进去。
面向公寓的窗户前，果然看到一台支起的摄像机，对准的正是对面的公寓。
他打开机器，发现内置的存储卡已经没有了，肯定是被刚才的男人拿走了。
如果他录下的视频里，有婉婉没有杀人的证据，明天的官司就会赢。
聂新打完电话走进来：“龙少，已经查到那男人的底细了，他名叫刘招，富裕县人，五年前来海城打工，后因偷窥罪被判刑，坐了6个月牢。”
“喜欢女人，对女人有着变态般的迷恋。”看这墙上一张张女人的果照就明白了，各种姿势，各种猥琐的动作。
不偷窥的时候，他都是靠这个给自己安慰吧？
真是变态！
聂新收回视线，继续道：“去年，他因为女干杀了自己的女友被通缉，一直在四处躲避，一个月前用假身份证租下这里，我已经通知了刘局长，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
“嗯。”
龙耀阳点点头，站在窗口，往公寓二楼的窗口看。
又抬眼，扫视一眼这简陋的出租房，才抬步往外走。
……
庭审。
宁婉鱼戴着手铐坐在被告席，而邱堇则被宫焰传召，坐在证人席。
“邱堇小姐，我再明确的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亲眼看到我的当事人宁婉鱼小姐，亲手勒死龙母薛佳慧女士的。”
邱堇抿着唇，想了想：“我一进门，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干妈已经死了，而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宁婉鱼的脸，干妈不是她勒死的还能是谁？”
宫焰扬眉，笑了笑：“邱堇小姐，请您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有没有亲眼看到我的当事人宁婉鱼小姐杀害了被害人薛佳慧女士？”
证人席里的女人垂下头，嘟着唇：“没看到。”
她的手指掐在裙子上，把裙子掐出一圈圈的褶皱，突然从证人席上站起来，指着被告席里的女人咆哮道。
“连她自己都承认杀了人，为什么你们还要千方百计的替她开脱，耀阳，她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连你母亲的死都不管不顾了吗？”
法庭内，现场一片混乱。
高台上的大法官敲了敲锤子，沉声道：“安静，证人请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然我会以藐视法庭的罪起诉你。”
“报告法官，我没什么可问的了。”
宫焰弯腰，行礼。
大法官再次敲锤。
“休庭，评审团商议，10点开庭。”
走出法庭去往休息室的路上，邱堇红着眼眶拦在宁婉鱼与宫焰的面前。
“宁婉鱼，你杀了干妈，老天有眼不会放过你的。”
宫焰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