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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却是缓缓站起身。冷笑道:“宸妃闹得够了吗?堂堂一宫主位,跑来这里撒野!宸妃!在你眼中到底还有没有宫规!?竟然还恬不知耻带着有孕的皇后过来!若有个什么!杀你一万次都不够赎罪!”
宸妃听了这话却是冷笑,倒有些有恃无恐的意味。她斜着脸死死盯着皇太后道:“母后这话真是叫人心惊胆战,不知道的。却还以为母后对臣妾有何等不满之事,仿佛要生啖臣妾之肉才能解恨!”
皇太后冷笑道:“礼佛之人不打诳语。哀家确实看不过你这些霸道做法。仗着皇帝对你的宠爱,便一而再再而三对宫中的小主娘娘行不利之事,哀家看在眼里,早就恨在心头!”
宸妃大惊失色,她知道皇太后不喜欢她,却没想到皇太后竟讨厌自己到了这种程度!她心想:这老东西怎么这样恨我?难不成是听了谁的胡说八道?她的面容一下子僵在那里,许久没有半点反应。
“哀家这就把梓茂带进慈宁宫教养,打今儿起。不许你和你的人踏进哀家那里半步!”皇太后又转向馥心道,“馥心,梓茂交给哀家来养。你可放心?哀家承诺,你随时可以来慈宁宫看皇子!”
馥心听了,登时心头一喜!能够得皇太后亲自抚育,真且是最大的荣光!这是后宫极少有过的荣耀啊!馥心当下喜上眉梢,福身道:“多谢皇太后抬举!臣妾的皇子若能得皇太后庇佑抚育,真是天大的荣光!臣妾多谢皇太后的抬举!”
宸妃气得脸发白——自己的皇长子自打降生以来。从来没得皇太后正眼看过。如今倒好,皇太后竟要亲自抚养这个贱人的孩子!她嚅白的嘴唇。不住地发抖,她越发生气,眼见得就要发作。一起来的眠玉见状不妙,急忙拉扯宸妃道:“娘娘,出来这么久了,只怕皇长子要找您了!”
宸妃正好要借坡下驴,馥心却笑着拦在宸妃身前:“娘娘,当着皇后娘娘和皇太后的面,嫔妾可要求一句公道话了,您刚才立下字据:若是不能在嫔妾的扶风殿找出些阴谋诡计,便从此之后,非请不来颐福宫。”
“本宫这便答应你,以后,非请不来你的颐福宫!”说完,也不跪安叩别,身子一扭便带着她的一众嬷嬷宫女离去。
“真是个没规矩的!”皇太后言辞冷厉地说道,“宫女出身便是如此,仗着皇帝的宠爱有恃无恐,任何人不放在眼里!玥儿啊,当年你真是糊涂了,让这么个东西陪着皇帝去草原上做质子!如今回来是该封赏,却不该给她一个宸妃的位置!”
“母后,宸妃的位份,是皇上给的……”皇后倒是十分谨慎,听了皇太后的话,还是谨小慎微地说道,“臣妾等怎么能言三语四……”
“你是皇后,玥儿!”皇太后说着,长叹一口气又坐了下去,她无可奈何地看着皇后,不免生出叹气道,“玥儿,你是聪明的孩子,却也不该如此软弱!在这宫中生存,谁不得狠下心争胜?你若这般步步后退,宸妃可真要骑到你头上去了!”
“皇上都不把我当回事,我又能怎样呢?母后,你看看,我还不如皇上新得的贾贵人得宠……贾贵人到底给皇上生下一个皇子……我呢?”皇后说着,喉头已然有些硬了。她拿出丝帕轻轻在两眼间按了一按,才依依哽咽道,“母后,我若生下一个皇子便罢,若是个公主,又怎么办呢……”
这母仪天下的皇后,第一次对人使用了第一人称“我”,馥心听了,竟觉得有些心疼,忙上前一步扶着皇后坐下道:“娘娘切莫这样,凡事想开些。您与皇上还在春秋鼎盛,有了这一个孩子,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再者,臣妾想着,您若诞育一位公主却也不是什么坏事!如今皇上所出子嗣已有四位,却并无一位公主。况且孩子还没落胎胞,怎么就知道是男女呢?皇后娘娘您孕期多思,对孩子无益,对您自己也无益。您且安心养胎,别的事情,不由您操劳。”
皇后还是盈盈落泪,她想的远比自己说出来的要多——现在连付羽瑶都封了昭媛,还成功抚育楚梓芹……这下自己的位置恐怕是岌岌可危了!
“馥心这话,听着才舒服!玥儿,这一点馥心要强你许多了。”皇太后摇了摇头道,“适才小乔过来禀告,宸妃过来闹事,哀家才过来看过,如今一见,宸妃也不过如此,后宫的事,哀家向来不想搀和的。”
馥心这才隐隐觉得,这位成日里吃斋念佛的皇太后其实并不简单,只是先帝驾崩之后,皇太后才渐渐收敛了些锋芒,恐怕平日里的温和虔诚不过是隐藏她的智慧的一种方式罢了。
原来在这深宫之中,谁都不简单呢!
发愣之间,忽听宫外钟鼓齐鸣,少顷便有宫人来报,海上传来捷报:怡亲王带领全军出战焰族,大胜而归!紧接着捷报频传,怡亲王收复大量失地,副将白墨轩六易旗舰,杀入敌阵之中,把焰族全军打得阵型全无,退败精卫海一线。
馥心听了,几乎喜极而泣!
一直挂心着王爷,王爷终于大败了焰族!
她想着,白墨轩的功不可没。骄傲的白帅,也终于用他自己的行动,为自己挣了一口气。也为天上的女儿,挣了一口气。
“皇太后,皇后娘娘,臣妾十分感动,想去万华殿给牺牲的将士们和宜姐姐去烧一柱香。”馥心说道,“臣妾想着,天上的宜姐姐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会很开心;九泉下的将士们,知道了大胜的消息,也会含笑的。”
“若是烧香,不如来哀家的慈宁宫。馥心,你有这份心便很好。还有,以后,跟玥儿兰慧一样,喊哀家母后便是,总是皇太后皇太后的,显得实在生分。”皇太后很是慈祥地笑着,“馥心,隔日便把梓茂抱来慈宁宫,待养到十岁,哀家再还给你。现下宸妃着实嚣张,哀家着实不放心这个孙孙……你是聪明孩子,自然明白哀家的道理。”
馥心屈膝福身道:“母后实在太过仁爱,馥心自然明白。隔日,臣妾便会备好了梓茂用的东西,与奶娘一起,一一送去母后的慈宁宫教养。若有母后教养,真是这孩子几世的福气。”
皇太后浅浅一笑,便不再说什么,便是与薇绣一起离去了。
皇后和馥心急忙送出去,躬身道:“恭送母后!”
“娘娘,您慢着些。”馥心赶忙把身侧的皇后扶好,柔声笑道,“娘娘,臣妾宫里还备了些银耳羹,不会伤胎,您身上这样冷,该是进一碗才是。”
“不必了,本宫……本宫有些乏了,还是跟白梨一起回宫吧。”说着,她轻轻摆了摆手,由白梨扶着,向扶风殿外走去,早就等待的宫人们急忙将皇后簇拥上凤轿,一路抬着离去。(未完待续)
☆、第110章 红蕊心事
馥心看着她们都去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抚着胸口道:“刚才真是好险!怎么宸妃这样就过来了!”
“是啊,好险。”红蕊的声音还是极为哑然,让人听了竟以为是个男子的声音。
馥心适才紧张之余并没有过多追问此事,如今想来真是古怪,便是问道:“红蕊,你嗓子怎么了?今儿早晨听你说话还好好的。”
“没什么……奴婢……奴婢刚才见宸妃急急火火地挟皇后娘娘过来,就觉得事情不妙,于是赶紧把那片叶子含在口中了。”红蕊淡淡说着,好像在说一些不相干的事情,“适才娘娘您吩咐奴婢去倒茶,奴婢偷偷扔进炉子里了。”
馥心大惊失色,双手一把攥住红蕊,差点惊呼出声:“红蕊,你……你……怎么……老天!你没事吧!?”她忽然想起当年雪歌就是吃了一点含有钩吻之毒的醒酒汤,嗓子就此坏掉了,再也没有莺歌燕语之声。她紧紧握着红蕊的手,泪珠簌簌滚落,“姐姐,我何德何能让你这样……”
“就凭你这一句‘姐姐’呀。”红蕊的声音虽然沙哑,在馥心听来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珠儿,你信我一句,这宫里想害你的人太多了。那个兰菱,我,我怕也是……”说着一阵咳嗽打断了她的话,馥心忙扶着她进了殿,让她躺在贵妃椅上,冲兰月道,“兰月。去太医院要一些雷公藤,甘草和金银花来。”
雷公藤,甘草和金银花都是解毒之物。馥心早年在王府。跟着徐太医照顾韩言语的时候大概了解过一些。
“娘娘,万不可惊动太医。”红蕊半撑起身子道。
馥心点头,她明白红蕊的意思:时下已经有了轻微中毒的症状,若是喊来太医探查,恐怕明天就回传到宸妃耳朵里。馥心刚才没有喊太医过来,也是这般想着。若是让宸妃知道了,馥心这一番牺牲就白白枉费了。
这时候。兰菱进了殿说付羽瑶求见,问是刚才见宸妃和皇后一同来。不知是什么事。
馥心略有些不大高兴,冷笑道:“适才宸妃过来发难,没见她们一个个过来帮忙,如今见宸妃走了。又假惺惺地过来看。”
兰菱万不曾想到馥心竟说出这样的话来,略是一怔道:“娘娘怎么这样说话?庄小主刚刚才去万华殿为宜主子上香去了,才刚刚进门,才在永巷那边碰见了怒气冲冲的宸妃,还吃了一巴掌呢!”
馥心又是一愣,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那一声冷笑很是失态,忙道:“原来这样……我竟不知道。我现在正忙着,让姐姐先回漪兰殿吧,稍后我过去瞧她。”
兰菱屈膝别过。悄然退出扶风殿。
馥心觉得自己过了,时下也只能做出这番补救。不过红蕊的脸色很是不好,这会又不能找太医过来。只能自己做一些解毒的药剂给红蕊喝下。不多时去太医院的兰菱回来了,馥心简单处理了一下,煎了一大壶药让红蕊服下。
已经答应了付羽瑶过去,又不能不去。馥心安顿好了红蕊,让兰月她们收拾殿内因宸妃手下翻乱的一片狼藉,便去漪兰殿了。
红蕊喝了这些汤药。觉得肚子不大舒服,便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起来。她刚才把那钩吻草含在嘴里。其实是冒了大险的。钩吻草的毒,入水最甚,往往喝一些就会毒发而死。幸好红蕊只是用牙齿死死咬着,可即使这样,还是碰到了一些毒素。
只怕自己以后跟雪歌一样,话音也是如此沙哑难听了吧……红蕊想着,心里很是痛苦。虽然她从来没有过雪歌那样的嗓音,也没有云岚那样的莺歌燕语,到底也是银铃悦耳之音,如今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红蕊心里酸酸的,自打进了宫,馥心跟自己的距离,是越发远了……尤其是叶儿背叛了她,还有兰菱的效忠,都让红蕊在馥心面前的位置越发低了。她知道,叶儿的事,叫馥心彻底寒了心,甚至连带红蕊都不似刚进宫那般亲密。
尤其是兰菱,几番立功之后,在颐福宫的地位节节攀升……红蕊知道,不仅娘娘小主们在后宫争宠,包括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必须争宠!
闭目养神之间,听见了窗外悄悄话阵阵,红蕊听不大清楚,不过想来与自己有关,适才自己把那片要命的叶子含在嘴里的时候,兰月和云岚分明看得清楚。
她们一定是说出去了吧……
红蕊不想说话,靠在贵妃椅上假寐。
兰菱进了殿,见红蕊正歪在贵妃椅上,便凑上来坐在她身边小声道:“红蕊,你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若你刚才稍微不小心点,吃了些那叶子的汁液,岂不是要命吗!”
红蕊愣了一愣,缓缓转过脸看着兰菱——兰菱的脸上的担忧倒不像是装出来的,这倒让红蕊有些吃惊了。
“说话呀,刚才听云岚说,你的嗓子伤到了,厉害吗?”兰菱从袖筒里掏出一罐药膏来,轻轻放在红蕊手上,低声道,“这是我进宫之时带进来的紫草膏,解毒凉血是最好不过的。你拿着先用——这雷公藤金银花效果太慢。”
红蕊怔怔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
“拿着啊,还在发愣?”兰菱含笑硬塞给她,“怎么,有心事吗?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害怕我这里面有毒药?”
“兰菱,你真是个谜一样的女子,越发跟你深交,越发觉得你深藏不露。”红蕊撑着身子坐起来,略带失神地望着兰菱。
正在这时,馥心进了殿,见此状况,也是微微一怔。
“娘娘,奴婢这里还有一罐紫草膏,解毒的效果最是好了,拿来给红蕊先用着。”兰菱站起身答道。
“是吗?我竟想不到你还有这东西呢!”馥心甜甜地一笑,又道,“刚才宸妃吃了大亏,正好遇上了回宫的庄姐姐。非说她冲撞了轿撵,让霓裳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我适才去看了,脸还红肿着一大片,不知何时能好呢!兰菱,我记得前些日子明太医给了我一些清热化散的药膏,好像就在妆奁匣子里,不知道刚才兰月她们收拾好了没有。”
“适才宸妃的那些人,把殿里翻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