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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取了名字吗?”馥心抱了一会儿,觉得臂膀甚软,生怕保抱不住孩子失手摔了她,这才依依不舍把女儿交给奶娘。
“皇上昨个儿说了,小名儿由您来取,大名与弄玉公主一样,都是从玉的,大约满月前后,会连带封号一起册了。”红蕊扶着馥心躺下,并给她换了一条裹身的白帕,“娘娘若觉得倦,就再睡一会儿吧!”
馥心是觉得格外困倦,便点了点头,合上眼睛不多时又睡了过去。
红蕊见馥心睡得香甜,奶娘将公主抱了回去,跟兰月一起轻手轻脚地收拾屋子。差不多午间的时候,白晓雪与陈韵榕一同到了,两人各自带了礼物,进门见馥心还在休息,便退出到了外间,陈韵榕脸上还带着些许倦意,而白晓雪格外殷勤,握着红蕊笑道:“一早就听说姐姐一下子得了两个女儿,这样的好福气,也只有咱们姐姐呢!”
红蕊已经知道了这位选侍小主的城府和脾性,听到她说这话一点都不惊,也是语笑颜开到:“娘娘是好福气,奴婢这些做下人的,都同沐皇上恩德。懿小主却也是有福的人呢!”
“红蕊真是会说话,”一侧的陈韵榕漫不经心地跷足而坐,端起茶盏以盖轻拨浮茶,懒懒低笑道,“什么时候咱们什么时候能跟悫妃娘娘一道,子女双全凑足一个‘好’字,也就跟福气这俩字沾沾边儿了,不然算什么有福气呢?”
红蕊听她这话说的不阴不阳,对自己跟白晓雪都算待理不理,心说这陈韵榕定然是生了些忌恨,立刻佯作一份诧异道:“悫妃娘娘?整个凤藻宫竟全然不知!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阿弥陀佛,皇上这般宠爱娘娘,却也是集怨于娘娘一身啊!”
“后宫女子哪一个不是熟读《女诫》《女训》的,怎会因姐姐晋位便生了忌恨的?”白晓雪侧目着懒洋洋的陈韵榕,目光竟是突地一变,似刀如剑般的死死盯着陈韵榕,冷笑道,“你说是不是,合贵人姐姐?”
陈韵榕看她目光不免生了些惊噫,这才意识到气味不对,听白晓雪如此阴森森狠戾戾的一问,手微微一抖,几乎将茶水泼了出来。但她毕竟是陈氏女儿,涉世也不算浅,很快镇定下来,身子一仰道:“晓雪这话说的倒是有趣,倒有些含沙射影之意!”
“这便奇了,做妹妹的不过是随口一说,姐姐便如此激愤,倒像是皇上身边有什么奸人似的!”白晓雪歪头一笑,那笑容恬静温柔,只是字字倒是诛心利刃一般,“宫中多少事端不都是忌恨而起?妹妹盼着姐姐好,才不巴巴盼着姐姐生这些不诚之心呢!”
陈韵榕心下登时冒起了一团火。她进宫本就是为做皇后,如今给那贱人郑万姝占了先去不说,自己封后的时日一日日的推延,眼见得竟全然没了信儿!做不成皇后倒也罢了,竟要给这个下等军官出身的白晓雪嘲辱!恼羞之余的陈韵榕再也顾不得涵养,心下一横觉得时下真不如以攻为守,索性板起了脸,哼了一声道:“白晓雪,你这话最好给我说清楚!到底是谁生了忌恨?昨儿庄姐姐和慧姐姐去你的漪兰殿喊你,你为什么没来?!”
“哟,这倒是谁嘴巴这么大,昨个儿我身子不适,没跟着姐姐们过来的事,怎么都传去承乾宫了?真是好事不出门!”白晓雪的脸上也挂了霜,语气也变得干柴一般的硬邦邦,“合姐姐不也没来吗?”
眼见得两人已经瞪起了眼睛,一场斗嘴即在眼前,红蕊赶紧上去劝道:“两位小主都消消气,娘娘谁也不怨,昨儿事情紧急,娘娘忽就破了水,生了两位公主!都是奴婢等不周,没有一一报了各位小主……两位小主便瞧在娘娘公主母女平安的份儿上,便是和和气气的吧!”
白晓雪阴笑一声,也就不再多说了;陈韵榕白了对方一眼,对红蕊倒是格外客气:“红蕊,我想看看公主们,不知道可不可以——在家的时候,嫂子生了孩子,我也很是喜欢。现在进了宫,难得见到小孩子,我只求看看。”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只红绒小盒来,又道:“进宫之前,父亲送了我这个——说是将来给我的孩子戴的。”打开小盒,里面是一对儿小小的银手镯和金锁,“我们家乡,都要给孩子戴上这个,银镯金锁,把孩子圈好锁好,让她们快快长大呀!”
红蕊见她拿出的东西极为精致,金锁上面的纹饰更是栩栩如生。灯光一照便熠熠生辉,全然不是寻常工匠能做出来的——她不免一惊,忙道:“哟,合小主,这太贵重了,娘娘定然不肯收的!”(未完待续)
☆、第050章 郎情蜜意
红蕊全然没想到一向面冷如冰,自恃清高的陈韵榕竟是这样一个心热仁善的人,还肯把娘家送来给自己的东西转手送给娘娘。而这个看上去热心肠直爽心性的白晓雪却是个内心泼辣狠毒的角色!
“红蕊就不要推辞了!收下吧!”陈韵榕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劈手将盒子塞进红蕊手中,继而道,“本该面呈给娘娘的,只是娘娘现在身子不适,不好进去打扰了。若不收,便是娘娘看不起我这点小东西了。”
这话一说,倒叫人不收也不是了。红蕊只得暂且收下,躬身谢过。
陈韵榕与白晓雪话不投机,将东西放下后折身便走了。
白晓雪却想得更多,客气了几句,便出了萱漓殿去了。
红蕊一早就不喜欢这位懿选侍,觉得她说话办事都透着一股算计。她悄悄从殿门伸出头去,眼见兰草扶着她竟是往瑞莹堂的方向过去。
她这是干什么去?红蕊一面思忖着,一面觉得很是奇怪。
快到中午的时候,稷宫那边传来了旨意,赐了两位公主的大名各为楚若в氤翮洹舛鞒臬'为静元公主,封三公主楚若玟为容惠公主,按着位份,两位公主都不及皇后的遗女弄玉公主楚若珺,是为和硕公主。
皇后的凤印也一齐送来了,与凤印一齐送过来的还有皇太后赏赐的一对儿玉如意。
馥心产后无力,实在不能起身接旨——兰菱作为凤藻宫的掌事宫女,代替馥心接了恩旨。不多会儿传谕皇城上下,很快各宫各殿的礼物一一便到了,从太皇太后到最末一等选侍。都将礼物送了过来。
馥心懒洋洋地合着眼睛连看都没多看,一律叫兰菱登记入了库。
兰月过了一会儿折身回来,冲着馥心笑道:“娘娘,宸妃这回倒是大方,送了一块上好的衣料呢!上面的金绣倒真是格外灿烂,正合着妃位的仪制呢!”
馥心暗自想着,这宸妃不过是心虚而已!那日的刺偶。八成就是她做下的好事!至少也是她授意她手下的那些人做的!
馥心想到这里。心里越发不痛快。可她在宫中这几年,已然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便佯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是么?隔日到可以送去针工局做一身衣裳出来。只是兰菱。你得瞧瞧上面有什么不合适的花样,可不能闹出笑话来呀!”
兰菱明白她的意思,屈膝道:“娘娘尽管放心!”
馥心只觉得倦,这会子多想什么也无用;躺下便又睡了过去。传午膳的时候还在睡。兰菱她们见馥心睡得香甜,也就没有吵她。
苏喜挑了帘进门。见兰月和红蕊都安安静静各自做活儿,知道馥心睡得香甜,便蹑手蹑脚走过来压低声音道:“娘娘还睡着吗?我把江玉和李怀都带来萱漓殿了,费了番功夫。但昨个儿娘娘生子,皇上瞧见他俩等于算是默认了——再者内务府的林定恩,咱们娘娘与他倒是有知遇之恩的。办起事来倒算得上容易了。”
红蕊点头笑道:“这太好了,连江玉和李怀也都来了咱们萱漓殿。娘娘身边儿的老人儿就算是都回来了。苏喜,你真能干呀!”
“不都是为了娘娘好么!咱们之间就不必说这客气话了。”苏喜淡淡地一笑,又道,“宫外乱的很,已有些诰命们过来咱们凤藻宫撞木钟了,都是跟着今儿同朝议政的大人们一起进宫的,已将她们打发了。不过大多都送了礼递了片子,等娘娘醒了,你一并回了。”说着,从袖筒子里掏出好些装帧精致的青色片子,上面的多带着头衔儿和夫君的官职,叫人看着眼花缭乱。
红蕊大约翻了翻,却看见了韩义臣的妻子,御封三等淑人陈怡冰的名字。见着旧人也算是惊喜,红蕊笑道:“这个韩夫人,我倒是知道的!”
“嗯,她那个宝贝儿子还立了大功,那日咱们皇子吃了些不合适的东西又吐又泄,便是他一溜烟跑去太医院找了明太医,皇太后一直赞这孩子机警过人呢!”苏喜侧脸往床上一望,见馥心睡得沉,把声音略微大了些,压抑着说话实在难受,“这孩子是皇上精心挑选入宫的,就是陪皇子读书的。”
说是陪皇子读书,其实不也是做质子一样嘛……红蕊心中暗暗说着,不过有这么一个机警的孩子陪在皇子身边,也算是多一重保险。
“韩夫人没有说什么吗?”红蕊定了定神,继续往下问。
“没说什么,看着不大像那些投机钻营的,倒像是咱们的老相识似的——”苏喜说这话的时候,眼光不停偷瞄红蕊的表情。
红蕊知道他想说什么,眼珠一转,想着他既然想问,不如以退为进,笑道:“韩夫人自然是咱们的老相识,韩大人的妹妹韩言语,是十五王爷的宁妃。我们是认识的!”早在云州的时候,苏喜就跟馥心他们是认识的,这些事情,苏喜自然也是知道的。红蕊不知他为什么要这样问来,也不知他为什么要选择进宫。
脑子里正乱着,外面一道门的李怀小跑进来道:“皇上来了!要不要把娘娘叫起来?”
“皇上怎么这时候来了?”红蕊暗暗一惊,赶紧跟兰月苏喜出门迎接。楚翊瑄还没来得及换下朝服,头上还带着宝冠。秋风一吹,两条黄橙橙的丝绦微微浮动——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红蕊等人一起跪倒高声呼道。
“平身,都平身!琳儿呢?是不是还睡着?”楚翊瑄身上竟带着些酒气,“几个异姓王都进宫了,朕的叔叔们也进宫了——还有那个草原王苏赫巴鲁,真能喝!嫌咱们杯子小,都拿下人们吃饭的家伙事儿喝酒,朕赶紧找了个更衣的借口出来!”
红蕊知道每年中秋的时候,皇帝都会大宴群臣,款待一些外放的王爷和皇族们——以彰显皇恩浩荡。这种场合,人们大多会失态,而楚翊瑄在这些王爷和皇叔们面前,只能算是小字辈,他也不好过多拘着礼数,只是心中暗骂这些人心烦罢了。
“回皇上的话,娘娘睡着,午膳也没用。奴婢们不好去吵着她,只能悄悄守在身旁了!”红蕊如实答道,“明太医一大早就送了药过来,娘娘吃了睡得很好。”
楚翊瑄嗯了一声,由人打了帘进门。寝殿内虽然焚着淡淡的安神香,却还是掩不住血腥气味——刚从那觥筹交错之地抽身而出的楚翊瑄竟有一份血战疆场的错愕。想着他心爱的女子昨夜为自己诞下孩子而几乎拼尽了性命,楚翊瑄还是有些心疼,缓步上前,轻轻坐在她的身侧。
馥心睡得很沉,乱发贴在惨白的俏脸之上,显得极为单薄;楚翊瑄见她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更是心疼不已,抬起手轻抚她的额发,又想摸摸她的脸,可又怕把她惊醒,还是缩回了手。
“不吃东西怎么行?去炖一锅燕窝粥,多放些补品,”楚翊瑄转过脸冲红蕊说着,“朕看见琳儿这副样子,就生气!”他本想说心疼二字,可毕竟皇帝的颜面在,当着这些宫人,他也说不出“心疼”的这种话来。
“奴婢知道了——只是,明太医说,娘娘现在身子还虚,一时半会儿还禁不住补。”红蕊轻声答道,“皇上怜惜娘娘,叫奴婢们很感动,一定会好好照顾娘娘。”
“嗯,有你在,朕便放心一大半了!”楚翊瑄不再说什么转过脸很是用心地看了一会儿馥心,又道,“奶娘有什么不合适不妥帖的,马上过来跟朕说,朕立时打发了她们;兰菱呢?朕要嘱咐她几句话。”
红蕊不知他为什么独独要兰菱过来,但还是答道:“适才各宫各殿送来不少礼物,兰菱带着江玉在库房登记收拾。”
“罢了,既然不在便算了。朕还得回老头子们那边,就不多待了。”说着,楚翊瑄站起身来,带着一身的酒气往萱漓殿外面去,临走之时忍不住还是多望了馥心几眼,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离去。
红蕊他们将楚翊瑄一直送出去,随后回到萱漓殿,却见馥心已经醒了。她见红蕊和兰月回来,很勉强地笑了笑道:“皇上走了?”
“娘娘,您醒着?”红蕊吃惊不小,刚才她是装睡?
“皇上进门的时候我就听见了,不知为什么,自打生了公主便觉得睡得很浅,隐约总能听见些动静儿。”馥心扶着床沿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