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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儿嗯了一声,又将蓝茵那夜与黑衣人的事又说了一遍,而后又道:“王爷,珠儿怀疑那个蓝茵的真名是凌珺,她是极北公爵凌信芳的女儿,凌璐的妹妹。恐怕是因为父兄战败战死的事,想要害了王爷!”
楚彦熙早就听她说了这件事,但万万没想到这些人居然都搅合在了一起!怪不得谢孤鸿前些日子一直在说,追杀自己的是两拨完全不同的人,现在看来,岂止两拨人!?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异常恐怖并充满了阴谋的深渊中!
“哎呀!王爷,疼!”珠儿的低叫拉回了楚彦熙的思绪,他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手上狠狠发力,将珠儿的手攥得生疼。
“好珠儿,你真是个福将啊!”楚彦熙爱怜地摸了摸珠儿惨白无血色的俏脸,“亏得你是草原人,目力极好,否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又一次救了我的命,等你好了,一定得好好谢你!”这话让身侧的叶儿听了,很是伤心,叶儿的眉毛一下子拧在了一起。
珠儿见状,刚想替叶儿说话,却给一阵咳嗽打断了。
“好了,我这便去了,你好好休息吧!”楚彦熙温和地看着珠儿,替她掖好被角起身,转而又冲叶儿道,“叶儿,你照顾着。今儿我会很忙,不一定抽空再过来。”楚彦熙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五两的金锭子,放在叶儿手上,“我身上没带散碎银子,你一会儿将它破开了,买通靖梁王府的人,给珠儿弄点好吃的补补。”
等了半天居然还是这么一席话,叶儿只觉得快要气死了。她讪讪地接下银子收在怀中,还是强撑出一副笑颜:“知道了!这不用王爷吩咐,叶儿自会照顾好妹妹的!”
楚彦熙含笑点头,轻拍了拍叶儿的肩膀,便离开了客房。
叶儿极不高兴,却也依照着楚彦熙的话,找了银夹将这枚小金锭剪了,而后悄悄溜去了靖梁王府的膳房,买通了两个厨子,拿来了一些鸡汤枣糕之类的。珠儿伤得不轻,吃喝了一些觉得倦意甚浓,躺下又睡了。
叶儿心生不满,这下又给珠儿占了头功,上次她拐着腿跑回来便救了王爷一命,若不是她,王爷只怕饮了那盏掺有钩吻之毒的解酒汤,已然气绝身亡。今天又是珠儿救了王爷——说真的,叶儿真恨自己没能替王爷挡一箭,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是自己,恐怕王爷也会对自己好吧!
她低下头,苦恼地叹了口气。正在哀叹,她忽然想到,如果自己也能立上一功,不也能得到王爷青眼吗?她想到了被软禁的燕妃等人,要是能放跑了燕妃,也是大功一件嘛!
叶儿兴冲冲地想到妙招,却又在瞬间失落下来:自己不会武功,也没什么本事。这靖梁王府可是当年宛城的王都,蜿蜒难行,而且五步一哨三步一岗,到处是巡视的府兵——能有什么办法呢?
想到这里她怏怏叹气,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珠儿悲叹——唉,珠儿,我怎么就没你这么好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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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街的童家酒馆,几个人围坐一桌,各自沉着脸思索。谢孤鸿在几人中,脸色最为难看。他忽然猛击桌面,震得大家各自的茶杯跳起,齐齐吓了一跳,都半张着嘴看着谢孤鸿大光其火:“他妈的到底是哪里来的刺客?差点坏了我的大事!”说着,他表情凶恶地转向童天予,“天予,你不是消息最灵通本事最大吗?还没有提了这个该死刺客的人头来见我!?”
童天予对他的火气莫名其妙,脸上顿生了一股不耐烦:“你这人好奇怪,抓人不要时间吗?况且城里刚刚戒备,撒出去的人还要防着官兵,不比人陈家,能大张旗鼓的拿人。”
另一侧的云烈却有着高见:“天哥你真是一根筋,那刺客伤了七爷心间上的人,可不是要恼羞成怒么!你还不全力抓人,竟敢跟七爷抬杠?”
童老爹和童佑青显然很关心这些末枝细节,马上来了兴致,不约而同道:“哟,七爷看上那丫头了?”童老爹还继续啰嗦,“那丫头不错,长得漂亮的紧,若做了咱们七爷的夫人,肯定能生个顶漂亮的小公子!”
“再起哄抽你了啊!”谢孤鸿心情很糟,容不得任何玩笑,当下便黑了脸。可是他又想起童老爹养育自己的恩情,又不说话了。
“你还真的喜欢那丫头?”童天予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几乎是兄弟一般的感情,光看他的表情就能知道他的心思。他望着谢孤鸿一脸沮丧又担忧的表情,又叹了口气,“这丫头固然好,但……不是你该喜欢的人。你老实说,啥时候看上这丫头的?”
谢孤鸿苦恼地连抓头皮,听语气似乎是抓狂到了极点:“我不知道!兴许是那次跟她喝酒,兴许是受伤之后她照顾我,兴许……兴许第一眼看见这丫头的时候!我真不知道!”
“你还挺痴情!”童天予口气中尽是嘲弄,“趁早忘了她!她是宁王的人,不要搞错了!”
谢孤鸿身子一僵,极不自然地看着童天予:“胡说,她不是那种人!”
“我却觉得,宁王也喜欢她!”童天予的口气不容置疑,他父亲童老爹也连连点头称是:“是这么回事!”
“妈的!”谢孤鸿又是一怒,刚想拍桌子,几个穿着破烂的小乞丐跑进了童家酒馆便嚷嚷起来了:“老板老板!有个女的跑过来,说是要见咱们七爷!”
谢孤鸿和童天予均是一怔,童老爹抓耳挠腮,奇道:“谁啊?难道是叶儿那丫头?不会吧,我眼看着他们进了靖梁王府啊!能跑出来?”
“快带她过来!”谢孤鸿站起身,给了这几个小乞丐十几个铜板,又让童佑青给他们拿一袋烧饼来。
只见一个蝶袖粉纱衣的女子给个小乞丐牵着,急急跑进童家酒馆,谢孤鸿着实吃了一惊,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楚彦熙的侧夫人柳纤惠。
“侧夫人?”谢孤鸿没跟她搭过话,只是认识楚彦熙有这样一个娇柔无限的侧夫人。见她盈盈有了泪意,赶忙道,“快先坐下!”
“谢大侠,总算是找着你了!”柳纤惠掏出一条丝帕擦眼,“吓死我了,靖梁王把夫人他们都抓走了!”
“这我们已经知道了,还有新鲜的吗?”童天予一向眼高于顶,对美女也不尊敬,口气又臭又硬,“我说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幸免不被抓?”
第023章 交易
更新时间2014…7…26 10:03:35 字数:3222
“我……我躲起来了!”柳纤惠低下头摆弄自己的衣带,紧张地话都说不完整,“我正在伙房给淑桐蒸水蛋,见有人进来了,觉得不大对头,赶紧躲了起来……后来,夫人他们被抓走了,白掌柜被抓走了,他儿子白慕辰告诉我,谢大侠在黑街——我一路跟人们打听黑街在哪里,没人告诉我……就在我急得不行的时候,路边一个卖瓜的老大爷跟我说,不能说黑街两个字,得说灰巷子……我身上还有一些散碎银子,叫了辆人力车,这就来了……”
童家酒馆的诸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女子太不简单了。
谢孤鸿抱着手肘思忖甚久,叫童佑青安排柳纤惠先去休息。
“这个女人能独自跑出来,宁岚言子文却不行?”谢孤鸿皱着眉环视过诸人,又冲童天予道,“宁岚的功夫相当好,言子文也不差。他们跑不脱,这女人居然能跑脱?这个宁王,娶得老婆都不简单!”
“我觉得倒不是这么回事,这女的一切看起来都普普通通,大概看着不像宁王的家眷,被官军忽视了吧!”童天予随口说道,又见谢孤鸿面色郑重,又问道,“喂,我说谢明韬,你不会是觉得,这女人是你说的那个内奸吧?怎么看怎么不像!”
谢孤鸿不语,只是计上心来。过了一会儿,他又道:“得想想办法把宁王弄出来。”
“你干嘛老对这个宁王如此上心?你别忘了,他可是楚凌曦的儿子!说他是咱们的仇人,一点都不为过!”童天予狠狠说道,“要不是你拦着,我杀他几遍都不解恨!你忘了王都陷落那天我们死了多少人,我可没忘!”
童老爹望着盛怒的儿子,不免轻声叹息。
“如果你记得死了那么多人,就该珍惜现在的太平盛世!”谢孤鸿终于失去了耐心,转过脸咬牙切齿地说着,“死了那么多人,不就是因为父王爱他的王座?平民百姓会在乎谁坐天下?谁当皇帝?”童家父子皆是吃吃愣住,半张着嘴竟无知无觉谢孤鸿激昂的语气,“死了那么多人给晋国陪葬,到底是坑苦了谁?晋国已经灭亡了,没必要再多的人为她而战,挑起什么干戈来,又要死好多平民百姓!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晋国灭了就灭了吧,他楚家若能坐稳了天下,给百姓太平盛世,我谢明韬愿意对他俯首称臣!”
“七爷……”童天予不认识他似的怔怔望着他,忽然他回过神,发出一声低笑,又道,“那……那我们在黑街还干什么?干脆解散了,回家种地呗!”说着,他又道,“佑青早就想考武举了,让他去考吧!给大燮保家卫国去,好嘛?”
“天哥!你怎么能这样跟七爷说话!”童老爹伸手扯他的袖子,“别胡说八道了,七爷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我们都是谢家的家臣……我们……”
“你闭嘴!”童天予对自己的爹极不客气,马上吼着打断了他的话,“我们辛辛苦苦星曜城支起摊子,黑街的名号谁不知道?连他陈霖隽都得让我们三分!若知道你是这番态度,我何必要效忠于你,自己另起炉灶不就是了!”
谢孤鸿盯着盛怒的发小,最终还是泄了一肚子的气,长叹道:“天予,你若想另起炉灶,你我今日便就此分家了吧。我回我的天脊山去,以后,你做什么,都与我无关。只是一样,以后,不许对你爹这样不客气,终究是你的爹。”
童天予如钉似的站在原地,回望着略带伤感的谢孤鸿,良久难以释然:“他是我的爹么?从小就对你一个人好,我饿着肚子,你却能吃烧饼,能吃上肉!即便剩下一口水,也是你的——咱俩一块练功,挨揍的是我,从来都只是我……”说着,他别过头,狠狠抹了一把眼睛,长出一口气便跑上了楼去。
“天予是个善良的人。是我把他变成了这样。”谢孤鸿悲伤地看着童老爹,“老爹,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们搅进来的。”
童老爹尴尬,一向伶牙俐齿的他,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帮着楚彦熙,是觉得这个王爷心地不错,到底是心软。我游历天下,早就听说了他的事。那些入了乐籍的兰夏女子,至今记得宁郡王的好,也唯有宁郡王手下的兵丁,没有侵犯过这些女奴……其他队伍的,唉……我都不想说了,那么惨……老爹,也许他做了皇帝,能放弃再动干戈,与民休养——”谢孤鸿哀哀地说着,“可惜天予不懂我的心思。”
童老爹不认识似的看着谢孤鸿,半晌了才问道:“七爷,这几年来,您到底见了什么人?从前您可不这样,您可是认定了,要杀光楚家人,杀光天下的贪官污吏的!您也从来就是这么做的呀!”
“师父说的,并不是没道理吧。我受了他的影响,不想再杀人了。”谢孤鸿摇头苦笑,“现在,应该想想办法,怎么把楚彦熙弄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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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彦熙再次见到宁岚言子文的时候,是在靖梁王府的地牢里。这里完全在地下,光秃秃的墙壁满是刺鼻的臭味,挂满了潮珠,随时都在往下流,好像一行行眼泪。粗木制成的围栏上,挂着一盏马灯,昏暗地照亮一角。宁岚和言子文都被重锁捆着手脚,只能背靠着背以一种不大庄重的姿势坐着。
“宁岚!子文!”楚彦熙老半天才适应了这里的亮度,呼唤着两名长随的名字,“你俩怎样?没有受伤吧!”
“王爷!”言子文惊喜地喊着,“我没事!宁岚也没事!”
宁岚想要一窜起身,但是失败了,锁链太短了,只够半蹲着。他望着楚彦熙,又看看跟他一起进来的守卫,问道:“主子,您怎么来了?”
“我跟靖梁王做了个交易,他这便要放咱们南下。”楚彦熙颔首笑笑,转脸冲着守卫道,“可以放我的手下出来了吧?”
守卫没有搭话,而是掏出一大串钥匙,将牢门打开,然后把宁岚言子文身上的锁链解了。两人相互扶着,怕是因为绑缚得太久,身子都麻了,简单活动了一下,赶紧跟着楚彦熙离开这鬼地方。
刚出门只觉眼睛晃得难受,待二人适应了许久,却看见靖梁王背合着双手,脸上挂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微笑,正看着他主仆三人。他身后的品哥手按腰间,将目光冷冷投向三人。
“你……”仇人就在眼前,言子文顿时变了脸,楚彦熙拍了拍言子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