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的?骗人。”邹宛忽然觉得他的紧张很可爱。
“真的。她嫌这儿远,去做街头布置不方便。”裴邵钧有些不好意思得放低声音:“那时候,正巧用惯的阿姨回了老家,我俩都不想做家务,所以……如果你还觉得别扭,柜里有新枕套和床单。”
“哦,在哪儿?”邹宛伸出手在柜里翻了翻。忽然觉得头晕目眩,无力得靠在床背上:“没有啊,裴邵钧,什么……什么颜色的?”
“米白。”
“什么?”
“米……”裴邵钧愣住了:“小宛,你喝酒了?喝的哪瓶?第一排的酒很烈,等会儿要醉了。”
“没……我没醉……”邹宛大着舌头,晕乎乎得笑了笑:“邵钧,我不换了。我就要躺在你过去的床单上,靠在你用过的枕头上。你的脚还疼吗?记得换药啊。”
裴邵钧无奈得笑了笑,心想等会儿还得让陈姨过去一趟。这丫头太不让人省心了。
正想着,听到那边传来几声闷响,然后是邹宛醉醺醺的声音,带着撩人的性感:“邵钧,我喜欢……我喜欢你的床,我更喜欢床上……你的味道……嗯嗯,我想你了。邵钧……嗯……”
裴邵钧攥着手机,心脏扑通扑通得跳。下面也开始起反应,一点点得涨疼起来。可那死丫头还在不断得撩他,一会儿撒娇一会儿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还低声哭起来:“邵钧,邵钧你过来。我不想和你分开了……邵钧……”
裴邵钧揉揉眉心,他何尝不想和邹宛在一起。但在邹宛平复心情前,他靠得越近,就越容易刺伤她,让她回忆起各种不堪的往事。还是让她自己慢慢释怀吧。呆冬节才。
他把司机和陈姨都叫了过来:“现在,送我去彬城,早上五点准时来接。陈姨,请替我照顾好邹小姐,明天她醒了,千万别提起这事。我就只想……看看她。”
望着两人惊诧的目光,他暗自苦笑:真成了见不得光的情人了。
连续两天,陈姨都待在彬城。她个性沉默本分,给邹宛做完三餐,就低头做其他家事。除非邹宛问起,才会简略得回答两句。也就是这种难得的静默,给了她充分的喘息时间。
然而,到了初六,裴常芸一个十万火急的电话,把邹宛又拉进了裴家的漫天风雨。在电话里,裴常芸并没有细说,只让邹宛尽快来一趟医院。
邹宛心急火燎得赶到干部病房,远远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形,垂头丧气得窝在门边的长椅上。裴邵城背对着他,大口喘气,望过来的眼神冰冷如霜。
“小宛,你来了。”坐在对面的裴常芸站起来:“不好意思,让你过来。大哥已经没事了,等会儿你可以进去看看。倒是钧子……”
“怎么着?三顿没吃,就饿死了?!小姑,您别心疼这混蛋,他就是装模作样!你没见他昨晚怎么和爸顶的,还有个做儿子的样儿吗?自己闹出事来,拍拍屁股就走,让我们给扛着!就让他饿,饿死了,大家消停!!干脆我那婚宴也不摆了,丢不起这人!”裴邵城气急败坏得把捏得一团的烟盒,向裴邵钧脸上扔过去。裴邵钧被砸了个正着,却连眼都不抬,只是继续呆呆得坐着。
看到他那副麻木不仁的样子,裴邵城满腔的怒火又被挑起来了,上前就要揍他。裴常芸慌忙拦住,对邹宛一个劲得使眼色:“快,把钧子带走。已经倒下去一个了,别再出事儿了。”
“我不走。”裴邵钧望着地面,闷声说:“我要去看爸。”
“滚你妈的王八蛋!那天,我怎么没抽死你!”裴邵城气得推开裴常芸,一脚狠狠踢向裴邵钧。裴邵钧被踹得倒在椅子上,闷哼一声,又爬起来:“哥,我要看爸。”
“看什么看?!”裴邵城怒极反笑:“现在知道装孝子贤孙了?以前干什么去了?大年三十,为了你假冒我的名儿,骗杭州市政府扶持盛世,爸已经生了一场气。要不是看在几个长辈的面儿上,早把你轰出去了。结果,才消停了几天,周家又来告状。说你逼哥俩互打嘴巴,还要他们吞玻璃。你们是有多大的仇啊,周五的半边脸都花了,把小哥俩都快吓成了神经病。钧子,你本事啊,你做什么广告设计,混黑社会去得了,看你什么时候吃枪子儿!!”
☆、第十三章 后悔莫及
邹宛浑身颤抖着走上去,想拦住裴邵城。冷不防,裴邵钧一把将她挡在后面,倔强得抬起头。一字一句得说:“哥,别说了。这事儿是我的错,我认。但我今天一定要看看爸。除非他亲口把我轰出去,不然,我绝不走……”
“哼哼,你还真说得出口。好不容易才把人救回来,难道再被你气过去?!钧子,咱爸快70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儿?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裴邵城扭过头,眼眶红了。
“哥,我……”裴邵钧哀切得叫了声,哆嗦着嘴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邹宛抱着他的后背,怀中的裴邵钧微微发抖,脆弱又无助。呆冬节弟。
许久后,他抬起泛着血丝的眼。一瞬不瞬得看着她,然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邹宛的心,像被重锤猛力撞击了一下,全身都疼到麻木。她懂了,裴邵钧说的是:你放心,他们不知道。
“邵钧,你这傻子、笨蛋……”邹宛痛楚得抱住他,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淌。裴邵钧自嘲得笑了笑,也哭了。
怎么可能不后悔?看着一向硬朗的父亲,捂着头痛苦得倒下去,他惊得手足无措。在救护车上,老爷子一边吸着氧气,一边哆哆嗦嗦得用手指着他,厌恶、失望的神情溢于言表。
可他不能回答老爷子的那句话。他只能反反复复得坚持说:“没理由,就是看他们不顺眼。一时没收住,下手重了点儿。”
“这叫重了点儿?你是想要他们的命!你妈怎么生出你这种混蛋,净给裴家丢脸!”
“是啊,我是混蛋!有本事,您就让妈收回去,我还真不想做您儿子!!”
不想做您儿子……他怎么就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其实。他完全清楚父亲从小严厉管教,是因为期望太重。自己是父亲丧偶后,近40岁才得来的老儿子,从初中开始,将来的路就被安排好了。每次他从英国回来,老爷子虽然面上不说什么,私底下却异常高兴。连阿姨都说。但凡小裴先生回来,总理连饭都能多吃一碗。
现在,他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吧。
裴邵钧垂下头,痛苦得啜泣着。裴邵城狠狠瞪了他一眼,顾自走到窗边,继续抽烟。
房门开了,一脸疲倦的冯娟走出来,向众人摆摆手:“他爸让你们都回去,除了阿芸,他谁都不想见。城子,你爸特意嘱咐了,让你安心去忙明天的婚宴。这是咱家的大事,可不能耽误了。现在里里外外,多少双眼睛盯着,别让人瞧笑话。”
“可爸都这样了……行,那妈、小姑你们注意身体。我先走了。”裴邵城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乖觉得点点头。在经过裴邵钧的身边时,他无奈得叹息一声。
“小宛,把这臭小子弄走,看到他就生气。”冯娟恨铁不成钢得摇摇头,转身又回了病房。裴常芸勉强笑了笑,低声道:“旁边有陪护间,先扶他过去歇会儿。昨晚熬了一夜,连口饭都没吃,身体受不了的。你放心,等会儿我再劝劝,一定让他进去瞧一眼。”
“谢谢小姑。”邹宛感激得点点头,拍了拍裴邵钧的手臂。裴邵钧抬起头,声音微弱坚定:“小宛,我不走。”
“好,我在这儿陪你。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门开了,我叫你。”邹宛在他脸侧吻了一下,凑到耳边轻声道:“邵钧,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裴邵钧叹了口气,把头枕在邹宛的腿上,蜷缩着躺下来。邹宛抚着他的黑发,听他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直到睡熟。在梦中,裴邵钧依旧很紧张,手不时得攥住又放开,身体也神经质得抽一下。她从没见过他惶恐成这样,好像瞬间缩成了一个孩子,绝望得抓着最后一根浮木。
……
老爷子最终还是不愿意见他。得到消息的两个兄弟急匆匆过来,又无奈离去。人来人往,裴邵钧如同局外人一般呆呆看着,不发一言。
晚上七点,两人终于回了彬城。裴邵钧勉强吃了几口面,疲惫至极得倒在床上。邹宛枕在他胸口,听那起伏隐忍的呼吸。许久后,裴邵钧才嘶哑得说道:“小宛,我把你强带来北京,是不是错了?当初,你那么抗拒,我就该猜到里面有事。可我实在太想让家里看看你了……”
邹宛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邵钧,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不怪你。你自己说的,以前的事不是我的错,那我们更没必要为了这个难过。我已经想通了,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我爱的,就是你这个人。”
“可是小宛……”裴邵钧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痛楚得吻着她的头顶:“我是个混蛋,医生说,爸差一点儿就过去了……我差点就害死了自己的亲爸。小宛,我原本可以好好说的,干嘛非要顶他……你不知道,我说了些什么,都鬼迷心窍了。我没脸见人了……”
邹宛静静得依在他怀里,听他絮絮叨叨把藏在心里的事,都说了一遍。一个桀骜的少年,既以父亲为荣,又讨厌他处处指手画脚。于是,他中途转了专业,带着明知父亲会反对的姑娘,在毕业后,回家里耀武扬威。最后,姑娘跑了,家里乱了,他被关了整整半年。老爷子把他从小到大的照片全丢到阁楼里,只在书房抽屉里剩了一张…………那时裴邵钧刚满四岁,老爷子抱着他,和他笑嘻嘻的打赌、拉钩。
那时,他像姑娘一般的乖巧、黏人。
可是,谁又能真的永远不成长、不改变呢?
邹宛抬起头,直直得凝视他俊朗、坚毅的轮廓,伸手擦去了他脸颊上的泪痕。
……
初七那天,裴邵城的婚礼如期举行。裴常越由护士搀着做完致辞就去后厅休息了,裴邵钧羞愧难当得坐在位子上,看邹宛作伴娘,跟在上官凌身后挨桌敬酒。
☆、第十四章 桃色往事
坐在主桌的叶正向裴邵钧招手。看他一脸忐忑不安的模样,叶正笑了:“钧子,干了什么坏事儿,把伴郎的头衔都撂了?说出来。我帮你求求情。”
“没事儿,主席。就是前两天伤了腿,走路有点不方便。兄弟们帮衬,也是一样的。”
“是吗?可我瞧你这一路走过来,挺利索的。嘴这么严,看来篓子不小啊。”叶正淡笑。
裴邵钧心里咯噔一声,立刻想到是老爷子的事儿发了。当然,老爷子生病休养的事肯定就藏不住,但他那么好面子的人,怎么会直接告诉叶正原因。
愣了会儿,忽然明白过来:唉,被这老狐狸诈了。
但众目睽睽之下无比尴尬,只能支支吾吾得笑了笑:“哪里,哪里,真是腿疼。”
“好了,别打哑谜了。钧子。不舒服就坐会儿。好久没见你了。”坐在旁边的叶夫人笑着拉过裴邵钧:“对了,红裙子的伴娘就是你女朋友吧?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
裴邵钧惊讶得眨眨眼:“您怎么知道?”
“笑话。从你落座,就一直盯着她,我再瞧不出,真白活了。”叶夫人好笑得拍拍叶正:“四儿也说这姑娘不错,我看你爸是要双喜临门了。”呆冬亩血。
“嗯。”叶正点点头,示意裴邵钧跟他走到角落,收敛了笑容:“钧子,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爸年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病了?邵城平时最疼你这个弟弟,今儿个怎么都不拿正眼瞧你?你爸是我的老上司,有些话他不说,我得替他说明白。你知不知道。选举期间,在休息室里,你爸一直拿着本杂志,翻来覆去得看。后来才知道有你们公司的专访,不过是提了一回你的名字,连张照片都没有。你二叔说,你所有在央视播出的广告。他都让秘书下载了存在盘里。他真心疼你,懂吗?”
“我知道。”裴邵钧强忍着内心的酸楚,低声道:“谢谢主席,我会和爸好好谈谈。我不会……再气他了。”
“嗯。那这回还跑不跑了?再跑,真出通缉令抓你。”叶正含笑瞥了他一眼。
“啊?不跑了,绝对不跑了。”裴邵钧愣了一下,也不好意思得笑起来。
两人回到桌上。又谈笑风生得说了几句闲话,然后裴邵钧恭敬得站起来,挨个给双方长辈敬酒。敬到裴常清这边,吃了数个大白眼,还被暗中狠踹了一脚。但他终究顾忌着叶正扫过来的眼光,不甘不愿得碰了杯子,一饮而尽。
他心里的阴霾,渐渐散了。长出一口气,回到座位上,不动声色得揉着腿。
“哎,钧子。”一个高挑的女孩笑着走近,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装看不见我,是吧?”
同时,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