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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便这样悄悄的逝去,两人依旧站在帐外,身侧有些侍卫在走动,却一点也没有打搅到他俩。
就在连燕熙都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帐帘终于被撩起,步出的居然是莫知逸。
凌霁和冷轻然都没有出来,倒是莫知逸先行步了出来,看到莫知言的一瞬,他微微的颤了下,随即板了脸看着莫知言。
莫知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有话和自己说,转身往偏僻的地方行去,莫知逸也跟着她走了过去,燕熙看着两人离去没有阻止也没有跟随。
离营帐有些远了,周围也少有侍卫军密集的巡逻了,莫知言才停了下来。
她转身之时,莫知逸也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人之间隔着些距离,莫知言却觉得这距离便已是鸿沟,隔绝着他们两人,像是隔绝出了两个世界。
“知遥怎么会来?你怎么带她出来的?”莫知言先开了口,有些问题,她还是希望先从他嘴里知道。
莫知逸看着她,却少有的含着丝笑,那意思像是说有些事也是她没料到的“我去找的太上皇。”
原来……如此。
太上皇这次是要插足了?这所有人的身份,他都知晓了?莫知逸居然和太上皇站到了统一战线?“你带她来做什么?”
莫知逸冷冷一笑,竟是觉得世事有些好笑“不曾想,咱们俩见面居然会是说着这些话题。”
莫知言一窒“哥哥可以不答。”
莫知逸看着她,轻摇了摇头,语气也有些无奈“我哪里还是你哥哥。”
莫知言急急上前,语气恳切“哥哥不认我,但我却不能不认哥哥。”
莫知逸眼见莫知言上前,却本能的退了一步,与她保持着距离“我知道你帮知遥改了你的姓名,虽是帮家里正了名,但我不觉得知遥会因为这样而感谢你。”
知遥换了知言的身份,确实帮家里出了头,父母都有了好名声,但让知遥用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过着,她未必会乐意。
这些她又怎么会没想到。
“我明白,只是我不是这意图。”莫知言看着因为她的靠近而后退的莫知逸,心顿时凉了下来,骄傲也莫名的上了来,也就停在了原地,不再上前。
莫知逸摆了摆手“随便了,都已经不重要,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带知遥来?没错,是我主动带她来的,我去寺里,看到她为皇上祈福抄了那么多的经书,手腕都肿了。”
说到这里,莫知逸顿了下,看向莫知言,然后继续道“我心没那么狠,我看不下去,便带着她来了,再说,这些经书送皇上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
狠心?
她确实狠心。
天底下,她最狠心。
没什么大不了?
抄了经书送凌霁,搞不好凌霁还会感动是吧,这棋倒是走的不错,可此刻知遥伤了,哪里还会没什么大不了?
“这下真是有大不了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帮她
“这下你倒更应该帮她了。”莫知逸这次倒不用莫知言主动,他自己便上前了一步,话语不是恳切而是要求的意味“难得她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
“什么?”什么机会,她已是为她安排好一切,若不是他这次带莫知遥来,又怎么会受伤,还有她受伤和机会又有什么关系。
莫知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平静地道“知道知遥是怎么受伤的吗?”
“怎么?”莫知言猛然抬头,沫离刚才也只和她说知遥受伤了,她一着急便直接奔来了这里,之后也没有和燕熙询问过,从得到消息到现在她确实也没有问过知遥是怎么受伤的。
莫知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原来她的关心也只到了这里,连去询问一下病情都不曾有,她还有什么脸和他在这里叫嚣。
半响,他才开口“我带皇上去见知遥,却出现了刺客,知遥为皇上挡了一剑。”
“什么!”莫知言不仅人颤了颤,连心都颤了颤,这么严重的事,燕熙居然不和她说,不仅不说,而且还不让她进去,他打的什么主意,这也怪不了别人,她自己居然也没有问,还能怪谁“你们怎么没有人和我说,知遥要不要紧,刺客呢?抓到了吗?皇家围场之内,何人这么大胆,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莫知逸眼神一凌,话语已是冰凉“你关心的就是这些?”
“哥哥想说什么?”
莫知逸负手而立,迎着日头,迎着莫知言的目光,缓缓而言“你是嫔妃,若关心皇上的安危,那无可厚非,可你也知道以皇上的武功修为,常人伤不了他,你若关心刺客的问题,却是有些多余,既然皇上没有受伤,那抓住他们又有何难,但你不是笨人,也该知道即是来杀皇上的,本就抱着必死的心,又怎么会留着命受那审讯的苦?”
莫知言小心翼翼地答“哥哥分析的是,妹妹情急,没有想透,只是哥哥又何必如此想妹妹。”
道她只心心念念着皇上,道她不关心知遥,她若不关心她,她若不为她想,她现在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悲伤心情。
两人的关系从那日开始便不是很好,可如今再要去修复那道伤疤已是不可能,所以他现在只有多帮着知遥些“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该多关心关心知遥。”
“是,妹妹知道了。”他的心已是向着知遥多一些,此刻她再纠结也是无补,只愿有些伤害还没有太深、太重“知遥伤的重吗?”
事情出了,便也没有回头的办法,只是有些事,她该为凌霁办好,刺客没有想过自己能活着离开这绝对有可能,只是,谁有这本事安排刺客进这皇家围场?知道自己杀不了凌霁,又为何接下这任务?为何会让知遥碰到这件事?未免巧的离谱。
见莫知言还算是通情理的,莫知逸语气也是缓了很多“虽然还在诊治,但有轻然在,知遥该不会有大碍。”
“最好如此。”莫知言嘴角含着丝笑,无声的点头。
四面有些沉寂下来,难得日头高照,莫知言却莫名的觉得有些冷。
莫知逸看着她,又上前一步,仔细斟酌着道“知言,你知道,现在这是个好机会。”
“什么意思?”莫知言心中有些预感莫知逸说的是什么事,只是她还是不愿接受,不愿相信。
“都这样了,你还不愿意帮她?”莫知逸面色冷了下来,他知道以莫知言的聪明才智,这一点她如何会看不透,既然她知道他要她帮什么忙,此刻这般的打马虎眼又是什么意思。
莫知言周身一激,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温暖的春日,热热的日光,照在周身本该舒适怡人,可她一点也没有感受到春日的和煦,她只感受到了冬日未走的寒气,猛烈刮着她的双颊,双脚也被寒潭束缚着,再不能挪动一步。
“哥哥,你只有她一个妹妹么?”稳了稳颤抖的肩膀,却稳不了心绪,她不想问出这么伤人心的问题,更加不想听到他说出伤人心的答案。
可有些话她实在是忍不住,她可以自己承担一切,她可以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幸福,她可以帮着别人而不用别人知道,也不想多作解释,但再故作坚强的她也受不了亲人的背叛与算计。
莫知逸默然着看她“恐怕是了。”
莫知言有一瞬的窒息,日光像是突然止住了照射,风儿都已停下,整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存在,就剩了她自己立在当中,混沌的、无力的立在当中。
久久。
久久。
莫知言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双目莹莹,却没有泪,风儿吹过,更是干涸,许久,她都聚不起力气说一句话。
“好,我帮她。”莫知言再没有力气与他说下去,聚了所有力气狠心说完这最后一句,转身往皇帐行去。
莫知逸跟在她身后,却离的有些距离,他看着三步一摇的莫知言,倒也狠了狠心没有上前扶着。
皇帐外,燕熙还在等着,沫离也同样候着,当燕熙看到脸色不好的莫知言时,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很难得,他竟有了就算这莫知言平日里刚强无比,坚毅顽固,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也有柔弱的时候的感觉。
那么多年的相伴,沫离自然能发现自家小姐那失常的脸色,看到跟在后面的莫知逸时,她更是知道有些事,她虽然无权说话,但她却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伤害到自家小姐。
莫知言迎着两人的目光行来,也看到两人眼中的想法,待走近了,还未开口,皇帐的帐帘却在此时被撩起,一袭月光白衣先步了出来,在他身后还有一袭明亮的黄色衮袍。
“怎么样了?”莫知言快步上前,冷轻然在前,她却奔至凌霁处,问着凌霁。
凌霁看出她眼内的焦急,握着她的手,轻轻拍着,微微含笑让她安心。
冷轻然有一瞬的僵硬,但迅速便回身道“剑是从背后刺入的,还好没有扎的很深,再幸而皇上反应又快,倒不至于有性命之虑。”
莫知言心里猛然一震,她没料到莫知遥会受那么重的伤,她只当是被刺客伤了手臂之类的,却不想居然会有剑身入体。
“你进去好好照顾着。”凌霁这话可不是和莫知言说的,而是对沫离说的,沫离猛然抬头,后又行了礼,便直接进了皇帐。
“烦你多费心。”凌霁对着冷轻然点头,转而对莫知言道“我有些事要与你哥哥说,就先走了。”
“送皇上。”几人躬身一礼。
凌霁向前几步,行至莫知逸身边也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莫知逸看了留下的几人一眼,便回身跟着凌霁离去。
燕熙看着凌霁离去,自然快步跟着走了,待看不见凌霁他们时,莫知言立刻拉了冷轻然到一边。
莫知言左右看了看,然后沉声道“我知道你还有事没说,别人你不说,我,你总得告诉的。”
冷轻然抬眼看了看她,忽而又笑了“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知遥她……”莫知言心底一沉,她就知道,她就猜得到,她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冷轻然从不叹重气,可这一次,他竟是狠狠的喘了气,再重重的叹了出来“怕是伤了心脉。”
莫知言疾步上前,抓着冷轻然的双臂,都不知自己用了些力道,只知道自己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颤抖“怎么说!?”
冷轻然不顾被她抓着的双臂,也不顾隐隐传来的疼痛感,只是平静地问了她一个问题“她若是伤的重,你是不是又会增加负罪感?”
莫知言一僵,这问题怕是不用想,之前莫知遥的伤是因为自己,那般的非人折磨,伤的何止是身,更是心。这一次,明面上是因为凌霁,可若不是她安排知遥去了感恩寺,哥哥何须去带她来,她又怎么会碰上这样的事情。说到底,莫知遥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她不要说是负罪感了,她现在就是连赔命都怕是不够。
这问题,他,问错了。
她突地放开了冷轻然,傻傻地扯了个笑“你明明知道的,何必问呢。”
冷轻然忽而大笑了起来,可那笑却阴冷的渗人“是啊,是我傻了,明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何必再问这样的蠢话,是我傻,傻的以为你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莫知言,还是那个自私的莫知言,却不想你早已经只为别人而想,为别人而活,再没有自己的主意了。”
“轻然……”莫知言伸手要阻止冷轻然说下去,手却在半空中顿了下来。
冷轻然止了笑,目光如炬,灼灼地看着莫知言,让她再无可避“我告诉你,她这次伤的是心脉,救是救回来,可你知道她本就已不是一个完整的女子,这下,她更是无法长命百岁。”
莫知言目光怔怔看着他,这话她不敢问出口,她怕听到她不想听到的答案。
冷轻然却不用她问,直接回答“以后的每月知遥怕是都要服药才能延续性命,至多也就十年寿命,再想多活,就是要和老天抢命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大方
“怎么会这样?这么会……”莫知言脸上血色尽失,只剩了茫然无助地空洞眼神,她脑中空空,已是想不起该说什么,只反射性的说着这句。
受伤,对于从小习武的莫知言来说,受什么样的伤,痛到什么样的程度,她都能理解,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会知道那有多难熬。
而当她知道莫知遥受伤的消息时,她也做好她受伤程度的预想,可,她万万是想不到莫知遥会伤的如此重,竟是快要了她的命。
她再不帮着她,她再不为她做点什么,哪里还说的过去。
冷轻然看着徒然失了血色的莫知言,突地不知怎么就心悸了起来,声音更是轻颤着“你现在知道了,是不是打算要牺牲自己的幸福,自己的一生了?”
莫知言猛然抬头,目中红红,微摇着头,却是回答不出,她不想骗冷轻然,却也不想他担心自己,她知道她的答案会让他失望,她情愿他猜,也不愿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