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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霁也在此刻凌空倒翻,一剑出手如长虹破空,幻化出无数光影,利剑泛着寒光直取纳古斯咽喉,剑身两侧全是内力带起的剑气,夹着寒风笼罩着殿内所有的人。
纳古斯跃起避开严继究,半空中高举长剑,双手一同紧握重剑,如猛虎般劈向凌霁的长剑,凌霁瞬即转攻为守,横剑挡于头颈之上,硬生生接下了他这一重击。
纳古斯身量比凌霁要壮出两倍,现在用的也是重剑,这样的力压之下,比起一般的人与剑,力道要沉上很多,凌霁这样直面接下重击,持剑的虎口都被震的有些发麻。
严继究反应很快,刺向纳古斯那剑没有成功便马上转身向他身后攻去,纳古斯的重击凌霁接下了,他也就不留恋再战,在严继究刺来的一剑即刻便到时往旁边一闪而去,凌霁和严继究随即也跟着他的方向攻去。
三人在殿中僵战着,莫知言立在一边,考量着对策,若是论力量或是功力,凌霁和严继究都不是纳古斯的对手,所以刚才两人才选择突袭,可这突袭没有成功,那就只能硬拼了,但是持久战,凌霁肯定吃不消,那就只能找到纳古斯的弱点,每个人都会有弱点,就是再强的人都会有,纳古斯也不例外。
那么他的弱点在哪里?
严继究似乎想让出上面给凌霁进攻,也想与他配合着上下同攻,于是立剑点扫向纳古斯的下盘,纳古斯两脚都起跳着避开,同时也没有避开凌霁,持剑挡在自己面门之前,接了凌霁一个毙命的招式。
凌霁用的都是十足十的力,却被纳古斯不偏不倚的挡住,纳古斯深厚的功力让凌霁的剑像是陷进剑中的凹口动弹不得,再无法使力更深的刺入。
三人在阔大的殿宇内武出绚丽却诡异的剑气气流,严继究的长剑击在纳古斯的下盘,所经之处全是光滑的大理瓷面,而这么瓷面被他的长剑斜划出如树根般延展而出的裂缝,交织纵横着,并还带起轻微的粉雾,让整个大殿都蒙上了一层薄雾,在三人僵战的四周汇聚起强大的气场,把这层薄雾飞扬而起,将所有人和这三人之间形成了天然屏障,再无人能够靠近。
能够激战如此之久,还是在凌霁和严继究如此深厚的功力与强攻之下。
纳古斯确实不好对付!
凌霁的眉尖都皱到了一起,莫知言的脸色也越发不好看,在纳古斯再一次的旋身避开两人的攻击时,莫知言豁然睁大了眼睛。
没错,她找到了,找到了纳古斯的弱点。
纳古斯的优点在于身量高大,力量与持久力都高于两人,但是他的优点也同样是弱点,他的身躯太过庞大,闪身旋侧之类的不够灵活。
这样的弱点在平时或是对一般的对手或许不是弱点,但是高手对决,一点细节都不能错,就是再细微,那都会是致命的。
被莫知言发现这个软肋,便是宣布纳古斯已经没有胜算。
凌霁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纳古斯身上,莫知言又无法出手相助,只能用喊的“旋身!”
她不能明说纳古斯的腰腹是最佳进攻位置,因为那样纳古斯便会有了防备,那样他们将再无可能战胜,她希望用这样的话能提醒到凌霁,也希望他们俩之间会有这样的默契能听懂对方的话。
凌霁听到莫知言的话,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便已了悟。
心下一定,凌霁虚着击出一剑,往纳古斯正面而去,而严继究像是看懂凌霁的用意一般,往纳古斯的后方也击出一剑,这般的出手很明显便是要纳古斯旋身避开,自然,他也只能这么做。
纳古斯一转身,厚重的铠甲在腰间衔接处的缝隙便露了出来,本来腰侧是不会有缝隙的,可是纳古斯身形高大,肚间虽不滚圆,但也绝不精瘦,激烈的缠斗让他身量这样一旋,肚腹便一凸,便将缝隙露了出来。
凌霁看中这一弱点,向前飞身的姿势未变,只是持剑的手腕猛然一转,将剑脱手而出,直直刺向他腰腹露出的极小缝隙,虽不能刺的很深,但伤他足以。
☆、第九十八章收拾残局
纳古斯功力不低,身量也孔武有力,但是毕竟高手对决,一点差错便是万劫,何况弱点的暴露就是再反应及时,那也不可能安然而退,凌霁骤转的剑势,他避不了,只能希冀不会伤的太重。
纳古斯快速的倒仰,绕是这样也还是慢了一步,亮芒闪过,飞剑没有刺中的太深,但是凌霁的手法刁钻,中的是纳古斯的腰腹要害,虽没有生命威胁,但是想要再战已是不可能。
纳古斯虽没有立刻跌落在地,但已是站立不稳,悠悠踉跄几步后终是撑不住的跌坐在了地上,凌霁稳稳停于他面前,严继究也在他身侧停稳,一剑挥出,停于他脖颈之间,让他动弹不得。
这样便是大胜了。
殿中的兵将有些惊了惊,举着弓与剑互相看着对方,却没有人上前一步,没有上前搀扶或是营救的原因,是他们相信以纳古斯的武力,不会失败。
但是,自信太过便变了自大。
对于眼前的景象一开始是被三人强大剑气震住,而现在已是被结局震住,做不出快速反应,而且草原部族性格豪爽刚烈,对于输赢看的很重,赢了欢欣鼓舞少不了,但是一旦输了也不会输不起。
对于败者,他们不会有同情心,他们心喜胜者,低看弱者,纳古斯此刻输了,在他们心里的分量一下便降低了下来,他这样的情况也不可能指挥他们做任何战斗,所以,一个个持剑持弓的兵将只是看着,没有私自做什么决定。
凌霁和严继究的意思自然是立刻拿下纳古斯的命,上位者从不会给任何人有翻身的机会,因为一旦心软,到时别人不会因为你这一时的好心而放过你,所以,不留后患是最正确的选择。
严继究刚想举剑刎过纳古斯的脖颈时,有个突兀的声音尖锐地响起“皇上,你最好别乱做什么事。”
凌霁心下一沉,回身而望,失声一吟“知言……”
“不用管我。”莫知言的脖颈间架着一把短剑,剑柄上的手是玄成原先的忠臣,今日的叛者,许华京。
许华京在凌霁与严继究刺伤纳古斯的同时便无声的跃到了莫知言身侧,将短剑架上了莫知言的脖颈,他早就发现了她,也在心中盘算了一番,在看到纳古斯即将落败的同时,快速的做出了反应。
他知道,凌霁的心里绝对是有莫知言的,而且还很重要,此刻决胜的关键就在她身上,凌霁想要她活命,那么就要做出自我牺牲。
“你知道你不可能在我手中救下她的。”许华京冷声一笑,精明的目光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光芒,那是一个至高武者的凌厉之光,一个内力深厚已至巅峰的犀利光芒。
没错,许华京没有骗凌霁,也没有吓唬莫知言的意思,他是年事已高,但是他不仅仅是他表面上看到的内阁文臣的柔弱样子,而是一个有着莫测内力及顶峰武力的隐世之人。
他的内力已是深不可测,或者说就算连上之前莫知言的功力加上殿中的凌霁和严继究,怕是都抵不过他一半。
“你想要我怎么做?”凌霁已放下他的高贵身份,换了称谓,不再以朕自居,他是想用一个平常人的身份来救她,而不是一个帝王。
许华京细长的眼底染上一抹杀意“我要什么,刚才说过了。”
他刚才说过什么?
自刎!?
凌霁看着许华京,淡淡地笑了“好。”
这一声,声音不高,却震的整个殿里的人心尖都跳了跳,殿内的忠臣们重重的倒抽了口冷气,有想出声阻止的,却不知该如何劝。
“不要!”莫知言有些激动,却奈何被许华京遏制住,他的手法刁钻,那短剑与她脖颈的距离刚好,就连她想自己贴上去自刎,解除凌霁的危机都被许华京巧妙的避开。
凌霁对着莫知言一笑,如春风,如柳絮,更如桃花一开,漫野漫野的,极灿烂,极绝美。
俯身拾起刚才出手刺伤纳古斯的银剑,再抬眼瞧了瞧莫知言的方向,许华京的面上露出了笑意,并有扩大之势,莫知言的眼中开始蓄泪,她被遏制住,连摇头的动作都做不出,更没有能力做出阻止他的动作。
那泪蓄在目中,没有立时落下来,因为她不相信,这便是结局,这便是她与他的结局,她也不相信,他这样就服输了,这样就赴死了。
她不能在这样的时刻落泪,她不能在这样的时刻用这样的情绪面对他。
凌霁持剑潇洒的转了半圆,剑辉带着日晖便那么洋洋洒洒的罩了下来,然后剑锋便停在了他的脖颈侧间,这一串动作连贯的很,一点都不慢,却看在所有人眼里如花开花落,日升日落般漫长,明明是赴死的动作,却又如举杯邀月般潇洒自若。
凌霁最后带着笑,将剑身一划,一道光亮照进,映在他的剑身上,剑光一闪,灿亮了整个殿宇,所有人被光亮晃了眼。
“燕熙!?”下一瞬,莫知言的一声惊唤打破沉寂,而她唤的还不是自刎的凌霁,而是一直以来伴着凌霁的宝贝侍卫燕熙。
所有人抬眼看到的景象便是,燕熙一剑刺在许华京的左肩,让他没有立即死去,也一时再难动弹。
刚才发现的事情太快,也是在所有人不知道的转瞬间,发生了很多事。
许华京用短剑挟持着莫知言,她无力挣脱他的遏制去阻止凌霁的自刎行为,甚至不能喊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拿剑朝自己脖颈划下去。
就在凌霁那晃眼的剑锋让所有人眼前一亮而失神时,她的脖颈立时有了自由的感觉,身子也一轻,随后便是感觉被人飞甩出去,而她没有失去重心,重重摔在地上,而是被凌霁飞身牢牢接住,护在了身侧。
而她抬眼望到的便是一直守在凌霁身边,一直护着他,还有些小逗趣的燕熙。
他从许华京与她身后突然跃出,将自己从许华京的手中救了出来,并且在救她的一瞬间同时伤了许华京。
这一系列解释出来很慢,但是发生的却很快,而唯一想不通的是以许华京的功力,燕熙怕是也伤不了他的,但是怎么现在会是这样的情况?
凌霁自然没有自刎成功,或者说也是计算好的,并没有打算真的自刎。
燕熙仍旧是他一贯的嬉皮样子,转首对着刚才惊声唤他的莫知言挤眉弄眼地道“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时候我的出现特别合适。”
主仆俩的性格相差的太大了!
莫知言脸上自然换上喜色,但是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却想不出为什么。
凌霁怕莫知言再有事,将她牢牢护在身侧,向前一步站于跌倒在地的许华京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许华京,帝王之姿立现“朕知道,玄成在不在你是不在意的,因为你……不是玄成子民。”
“哦?”这声疑问发自殿中的内臣们,自然,莫知言的心里也同样有此一问。
严继究的剑依旧稳稳的架在纳古斯的脖颈上,侧眼扫了殿中所有人一眼,最后停在许华京身上,然后向所有人解说着“他是草原部族后裔,自小混进玄成,为的就是推翻玄成,将玄成全都纳入草原疆域之内。”
“哼!”许华京鼻翼间闷哼出一声,鄙夷着他人也像是鄙夷着失败了的自己,输了他没什么好悔,只是他有一事想不通“我怎么没有了功力?”
他自然对自己的功力有着十分把握,也着实想不通自己的功力已是出神入化,怎么会败在偷袭的燕熙之手,而且还是一点反抗的动作都不曾做出的情况下。
凌霁瞥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道“夫人最好还是原配的。”
许华京募然抬眼看着他,眼中的意味复杂难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睁大眼猛吸一口气,最后竟只剩了嘲笑,自然,这嘲笑的对象是他自己。
“什么意思?”莫知言都有点糊涂听不懂了,好端端的怎么说到他的夫人。
夫人!?
莫知言心头一惊,那个为她和佟景儿在内宫道上解围,然后在之后的宫宴上见过几回的女子?
“还记得你在蜀中的时候,那赌坊里的女荷官吗?”凌霁低眼看向她,在她头顶轻语,但却如惊雷劈开天地,直击在她心头一般震的她只紧紧回看着他,却做不出反应。
那个连名字都不曾留下的女子?
那个凌弘陪她散心路过,一时起意进去赢了一场的赌坊吗?那个被她赢了却没有不服输的女掌柜?不就是当时一场赌局吗,和许华京有什么关系?从那之后她便没有见过她,凌霁为何此刻提起她?
凌霁的语气没有起伏,平和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凌弘为你布了一个强大的局,而且考虑的很好很远。”
咚一声,像是巨钟敲向她的心门,莫知言心口被震的生疼生疼“丞相那个年轻的夫人是那个女荷官!?”
她不想这么认为,却不能不承认,这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