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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知言不敢做过多动作,缓缓抬了头,有些困乏地道“太上皇恕罪,臣妾今日来去护国寺了一趟,身子上不太舒爽,臣妾知错。”
若是普通女流,这般的赶程确实会吃不消,何况还是养尊处优的南诏公主,这么一说自然不会引人怀疑,太上皇也是了然地点了点头。
“上巳节是吧?倒是该去去的。”后又像是想起什么,再加问了句“都拜了些什么佛啊?”
什么佛?
这太上皇不是故问?他肯定知道凌霁帮她雕了佛像的事,也绝对知道这佛像在没有雕好的情况下,已被人损毁了。
如今这般说话,是何意?难怪只叫了他们三人,难怪请了棠倪燕来,难怪又叫了她来作陪,是要当棠倪燕的面下她的马威吗?
莫知言心思在心底,面上却只是恭敬地低了头回到“只求了平安符,其他姐妹也都各自求了些签文。”
“护国寺平安符可是神准的,该去求求。”太上皇依旧挂着笑意,莫知言却觉得那笑里藏了不少心思,让她脊背发凉,太上皇微微笑着,品了口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问了莫知言“路上可还有发生其他事吗?有没有好玩些的事?朕久不出宫,都见不到什么淳朴民风了。”
你不就是想问佛像的事?你要装,那便装到底吧,莫知言故意细细想了想,像是没想到什么,无比遗憾地道“臣妾一路坐在车驾内,没见着什么趣闻,让太上皇挂心了。”
“护国寺后山风景甚是怡人,你这春分时节去,该是满山的映山红吧。”太上皇也不恼,表情更是没有变化,依旧带着笑,说到花,他又似突然想到什么,出声提醒着“哦,那花有毒,看看就好,可别贪它漂亮便食用了它。”
凌霁和莫知言心里都咯噔了下。
那事自然是太上皇做的,他们早就知道,现在提起是想提醒他们,他有很多办法对付他们吗?
“那花是有毒的吗?皇爹爹若是不说,臣妾真是不知呢。”莫知言还没来得及回太上皇的话,棠倪燕却插了进来。
“这下可知了?”太上皇看向棠倪燕,眼中有着些宠溺,看着棠倪燕恭敬地点了点头,又道“天下你不知的事还多着呢,父皇日后慢慢教你”
莫知言嘴角一笑,这棠倪燕将太上皇都唤成了爹爹了,两人倒是亲密的很,有这太上皇做后盾,这棠倪燕日后又是多了靠山了。
但她只笑笑,回了太上皇的话“臣妾有去后山逛了下,景色确实不错。”
棠倪燕极力讨好着太上皇,语调也都轻柔撒娇地多“皇爹爹若是爱看好景,过几日就请领了众人去狩猎吧。”
太上皇哈哈一笑,扫了凌霁一眼“那是年轻人的事,朕个糟老头跟着去做什么,身子骨这般不利索,别说野鹿了,怕到时连个野兔野鸡都猎不到,倒成了笑话了。”
凌霁心明,面上却附和着说“父皇说笑。”
棠倪燕以为太上皇还会继续说下去,谁知太上皇看到凌霁接了话,立即转了话“霁儿,前几日翻到些账,你几月前那笔开往护国寺的支出是去做了什么?”
凌霁也不避讳,直言道“儿臣不过是雕了尊佛像。”
“雕的是哪路神明?”太上皇眼色一凛,望向凌霁。
凌霁只又一句“普通女子。”
太上皇微微皱了眉,却又笑了“怎么雕了个普通女子?看来这普通女子定是不普通了。”
“雕了贵妃容面。”凌霁知道他要将话题转到这,便也再不避开,直接道。
“雕的是贵妃?”太上皇一听,再不看凌霁,倒是看向了莫知言,莫知言识趣地低了头,太上皇又转向了棠倪燕“朕不是想说皇上,只是毕竟贵妃之上还有皇后,皇上雕的还是佛像,更应先考虑皇后,若是此事传扬出去,百姓都觉得皇家都不分尊卑,那民众更不需遵从了,此番影响怕是不好。”
凌霁也不为自己开脱,只是向太上皇告了罪,便将目光调到了身旁棠倪燕处“父皇教训的是,所以儿臣为皇后在护国寺供了画像,百人诵经护着,规格比贵妃还要上档些。”
棠倪燕也不是省油的,哪里会不知凌霁为莫知言做的这事,心里明白若去闹,决计讨不了好,便来找了太上皇,太上皇一口应了会为她出头,她欣喜的不行。
便想在这晚膳时搓搓莫知言的气,却绝没有想到凌霁会为自己做这样的事,而且还比莫知言的还要用心,凌霁这般记挂着自己,棠倪燕再无话好说,却还盈了些泪光,感动的望向凌霁“谢皇上。”
太上皇听了凌霁这话,终是宽了心,十分认同地对着凌霁点了点头“嗯,倒是心思细密的。”
凌霁没有回太上皇,倒是虚扶了身边的棠倪燕,含笑半怨半无奈地道“皇后客气了,你我本是夫妻,何须言谢?”
棠倪燕轻吸了几下,看着凌霁无限感动地笑了“是,皇上教训的是。”
莫知言将一切看在眼中,只在一旁微笑着,却不说一句,太上皇今日叫她来,便是来看这些的吧,看凌霁和棠倪燕如何的琴瑟和鸣?就算凌霁怎么宠爱她这贵妃,她这一生都只能在棠倪燕之下吧。
棠倪燕永远是正妻,她再怎么得宠,终越不过她去。妾室再得宠,旁人帮得总也只会是正妻,她这妾室只能落到让人数落的份。
棠倪燕今日得了这么些好,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一切都写在了脸上,她清楚明白是谁人帮了她,也知道该报答谁,高兴地可能昏了头,看也没看站在身侧的是谁,便下了令“去将本宫做的那道菜端上来。”
太上皇身边是凌霁,凌霁身边自然是棠倪燕,莫知言是凌霁的内妇,自然不能坐到太上皇那边去,于是便坐在了棠倪燕的下首,莫知言带来的人,自然站在她的身侧。
这也便相当于莫知言身侧的人站在了棠倪燕的身后,此刻站在棠倪燕身后的便是莫知遥,她听棠倪燕这句,明显的愣了愣,但为了不出错,却也应了句“是。”
棠倪燕转首一看叫错了人,有些错愕,但转念一想,这莫知言的人为了她所用,心里又舒坦了起来,便做了算。
莫知遥快速退下,太上皇一句话却惊了凌霁和莫知言。
“这侍女,朕看着有些眼熟。”
☆、第一百三十二章日月生辉
此刻说这话是何意?
莫知遥……太上皇怎么可能会忘记,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就算凌霁为她重新安排了身份,那也是对于没有见过她的人或是除却太上皇之外的人来说的。
对于太上皇来说,莫知遥的存在对他而言是有好处,就像现在,太上皇这么说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提醒两人,他要取莫知遥的命,那是随时随地,他要对付她也是轻而易举,若是两人不听他的话,若是不在乎莫知遥了,那么,他也会有他相应的手段。
凌霁没有去看莫知遥,而是冷静地对太上皇道“宫女大多相似,儿臣倒是分不太出,父皇能记得这宫女,看来父皇耳目已是日渐清明了。”
太上皇没有说话,只是笑意隐隐的看着他。
“儿臣倒是觉得这宫女的面貌和丰贵妃有些相似呢,毕竟是丰贵妃从南诏带过来的,也许南诏的人长的也都大多相似呢,父皇恐是觉得这女子长的像丰贵妃,所以觉得眼熟呢。”棠倪燕哪里知道凌霁和莫知言心里想的什么事,她的心思很简单,只是觉得怕太上皇万一看上那宫女,日后少不了要叫这从莫知言宫里出来的人一声太妃,若是这般她可就亏大了,所以此刻才会出声帮腔。
“皇后这么一说,朕才发现这宫女眉目之间与贵妃却有几分相似呢,或许真是这个原因。”太上皇对着棠倪燕眯眯笑,莫知言却觉得那笑完全是对着她的。
莫知言倒是谢过棠倪燕这般的糊里糊涂,虽是知道她动机不纯,不会那么好心的帮他们,但最起码,她无心做了好事。
此时,莫知遥端着棠倪燕说的那道菜进了来,毕竟是在太上皇的宫里,就算有这些外宫的侍女伺候着,但这毕竟是食入腹的菜肴,莫知遥就算为了棠倪燕端进来,也不可能直接就被端上桌,还是要等旁边的侍者验过才能上桌,这倒也好,也省了莫知遥再次上桌的尴尬和危险。
当侍者要将菜肴端上桌面时,棠倪燕立即起身,快步行到太上皇身侧,亲自将菜端上了桌“皇爹爹,这道菜儿臣做了好久,整个午间都是在膳房中度过的呢。”
看着盘中红色如日般耀目,相间黄白双色与红日相互辉映,极富美感地菜肴,太上皇倒是难得的提了提眉骨“日月生辉?”
棠倪燕一听太上皇道出了这道菜的菜名,就知道自己下对了本,今日这菜她是真的花了功夫去学的,还找了几个平日服侍太上皇,知道他喜好的人问了个清楚,才知道太上皇平日最爱这道菜,但因为做法繁琐,再加上并不是每个御厨都能将这道菜做好,所以,平日也是极少会点。
看太上皇这般感兴趣的样子,棠倪燕更是笑的比花都娇媚,顿时觉得今日这般的疲累也是值得的“若是皇爹爹喜爱这道菜,那么儿臣这一日的功夫就真的没有白费了。”
太上皇看着棠倪燕,眼中倒是升了些柔和“这菜做的太费功夫了,这么繁琐的菜日后别做了。”
棠倪燕一听更是欣喜,连忙只道“皇爹爹吃着开心便好。”
“皇后如此懂事,是皇上的福气啊。”太上皇这一语感叹,倒不像是装的,说的很是由衷,可说话的对象却是换做了凌霁。
“皇后娘娘仁孝贤惠,实乃黎民之福,后宫之福,也堪称后宫之表率了。”莫知言出声附和。
听她这一言,太上皇转眼看了看她,满意地点点头,棠倪燕也看了她一眼,骄傲的笑了。
莫知言心里很清楚,太上皇不过就是想告诉她,这后宫是棠倪燕的,皇上也是棠倪燕的,此刻这一番话也就是要她清楚明白这一点,她又怎会不知,让别人说,还不如自己痛快点先应和了。
太上皇虽是对着莫知言点了点头,算是满意她的懂事,但是却话锋一转,并不想放过她“刚才那个小侍女去哪里了?怎么不来伺候着?”
凌霁见太上皇还不肯放过莫知遥,立即接口道“父皇日日目过千人,惦记着这样的小人物作何。”
太上皇呵呵笑了声,像是真的说自己一样“霁儿说的对,朕如今只需惦记如何养生到老便好。”
凌霁也是一笑“父皇说笑,父皇正值壮年,长生之事虽可进行,但却也不用急迫。”
“皇上很明白,朕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只盼着皇上子孙满堂便是最欣慰的事了。”太上皇含笑的眼里现了些锋芒,莫知言看的真切,太上皇笑了笑,看了棠倪燕一眼,又对凌霁道“听说皇上初一不在皇后宫中用膳?”
终于到正题了,太上皇叫他们来,一个目的是让莫知言明白棠倪燕的地位,一个便是帮棠倪燕出这头了吧。
刚才那佛像之事只是小事,而这侍寝之事却是大事,凌霁每月除了定好的几日会去棠倪燕宫中,其他日子更是连棠倪燕送点心去他宫中,他都不会相见,何况凌霁就算去她宫里,也待的时辰不长,不是用过膳便离开就是只小坐一下就转去了其他宫中,反正就是尽量不在棠倪燕宫中过夜,难怪棠倪燕这般慌了心神,来找太上皇当救兵了。
凌霁却没有因为太上皇这突转的话题而失措,只平静地道“那日有迟来的赈灾奏章,儿臣批的晚,怕影响了皇后休息,便没有去。”
“日后这样的事便转到父皇这来,该陪着皇后的时候还是不能耽误。”太上皇含笑看了看棠倪燕,棠倪燕略有娇羞地看了看凌霁。
凌霁好不容易做些事,太上皇轻易地又将公事抓在了手里,莫知言心中轻叹一声。
凌霁只得轻应“是。”
太上皇眼风一转,继续追问凌霁“那今日……”
“自然要去皇后宫中饮用夜宵。”凌霁对着棠倪燕一笑,棠倪燕又是娇羞地低了头。
看到两人如此,太上皇却是开怀的笑了“好好,皇上皇后相亲相爱便是万民之福,玄成之福。”
“皇上,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旁边立着的侍者侍女全都跪了下来,齐声以贺,莫知言心底莫名的排斥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山呼不仅是对人权的藐视,更是这上位者虚荣内心的表象。
显然太上皇却是受用的很,眉角都笑了开,催着众人“来来来,菜肴都快放凉,大家快快食用。”
太上皇都发了话,众人自然拿起银筷准备继续用膳,旁边原本跪着的侍者侍女们自动站了起来,依旧挺挺地立在一旁。
环形门边却进了一个内侍,低声唤了声“皇上。”
凌霁停了筷,低声问“何事?”
内侍听凌霁这般问,本是有些唯唯诺诺,此刻也只能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