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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箬拿钥匙开了门,“嗯。”
郁七七的婚礼,见不到裴靖远才不正常吧。
家里黑漆漆的,她的酒意顿时吓醒了一半,每天晚上不管她多晚回来,妈妈总是在客厅里等她,今晚居然不在。
她放下钥匙,连鞋子都顾不得换,就去开妈妈的房间。
“妈。。。。。。”
房间里没人。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
容箬给妈妈打电话,好在,接了。
“妈,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哦,妈在外面有点事,今晚不回来了,冰箱里有吃的,你自己热热。”
知道妈妈没事,容·箬就放下心了。
挂了电话,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漱口,又吃了几块饼干填肚子,才问坐在沙发上一直没说话的陈井然:
“你要喝点什么?”
“随便。”
他其实不想喝东西,就是想看容箬为他忙碌的样子。
容箬给他倒了杯橙汁,“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吗?”
“我想问问,关于婚礼的事,你有什么意见吗?”
她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没意见,你看着办吧。”
“那婚礼的风格呢?婚纱什么的,你抽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
婚礼是两个人的事,虽然他知道容箬不喜欢她,但也希望,她能参与这场婚礼的意见。
他总觉得,用了心,便能倾注更多的心思。
到时候就算有什么变故,也会有几分不舍得!
“我没什么挑剔的,你觉得就好的,最近容氏也挺多事的,你到时候不是要选新郎礼服吗,让婚纱店的人推荐一件配的上的婚纱就行了。”
容箬笑的有些敷衍。
对这段婚事,她实在提不起劲!
更何况,是今晚这么糟糕的情绪。
陈井然冷着脸,“那婚纱的尺寸呢,总不能比着我的尺寸做吧。”
在容箬答应和他结婚时,他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所以,订酒店、订婚庆之类的事,他都自己处理,就是怕会让她觉得烦心事太多,起了临阵脱逃的意。
但订婚纱和选风格这类的事,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
他本来打算明天跟她谈的,但打她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心里担心,便推了应酬急匆匆的赶来了。
容箬听出陈井然是生气了,不想为这点小事跟他起争执,便想着将明天下午的事往后推推,“要不明天吧,我明天下午正好有时间。”
陈井然心里憋着气,脸色变了几变,“算了,我跟辛秘书问过你明天的行程了,你明天下午的时间已经安排满了,这事不急,婚礼前一天定都来得及。”
容箬打了个哈欠,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箬箬,”陈井然展开茶几下的一床薄被搭在她身上,“那晚的事,我后悔了。”
容箬猛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吓了一跳,睡意全无,“什。。。。。。什么事?”
陈井然抬手将她落下的头发别到耳后,因为经常打架,指腹覆着薄茧。
他屏住呼吸,手指一点点从耳垂探到侧脸——
喉结上下滚动。
“箬箬,婚礼还有三天了,我们提前吧。”
他一点点靠近容箬,女人身上柔软娇媚的体香混合着酒香,勾动着他苦苦压抑的***!
“我保证,我这辈子都会对你好,绝对不在外面沾花惹草,我可能,现在不如裴靖远,但是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吃苦。。。。。。”
“井然,你别这样,我今天很累,而且,再过三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
陈井然一想到她今天去见了裴靖远,而且瞧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可能还和裴靖远单独见过面。
心里就妒忌的发狂。
他原本,没打算要对容箬做什么。
但此刻见她极力逃避和躲闪的模样,心里那股不甘就更是压都压不住了!
“你也说了,还有三天,箬箬,我爱你。”
他抱住容箬,心里的那股冲动支配着他的理智,只觉得她的唇格外的嫣红水润。
“井然,你喝多了。”
她推开他站起来,神色有几分狼狈,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我困了,你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箬箬,”陈井然从后面抱住她,“别走。”
他强硬的掰过容箬的脸,俯身去吻她的唇。
容箬正想挣扎,陈井然突然被人拧住了后衣领,整个脑袋往后移。
一道黑影压下来!
容箬抬头,就看到冷着一张脸的裴靖远,她和陈井然都太投入自己的情绪了,居然没看到这个大个人走进来。
他甩开陈井然,将容箬从他怀里扯出来,扣住她的手腕,“结婚?你跟谁结婚?”
容箬瞧了眼他身后,脖子被勒出了一条红痕、拼命咳嗽的陈井然。
“我和。。。。。。和。。。。。。”她指了指陈井然。
在裴靖远面前承认和别的男人结婚,就算有他先出轨做铺垫,也是件难以启齿的事。
陈井然好不容易缓解了喉咙的不适,哑着声音挑衅道:“婚礼在周末,到时候还请裴总赏脸,来吃顿便饭。”
裴靖远狭长的眼眸望着被他捏住手腕的女人,眼神沉静莫测,“周末?”
他突然甩开她的手,大步跨进容箬的房间,一阵翻箱倒柜,在里面弄出‘噼里啪啦’的动静!
容箬几步跨进去,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靖哥哥,你找什么?”
床头柜里的护肤品被他翻出来,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都是易碎的玻璃瓶,一碰到地板就碎了。
“靖哥哥,你要什么,我帮你找,你再摔,我下个月要破产了。”
“下个月,我帮你买。”
容箬:“。。。。。。”
“裴总,”陈井然伸手拦在他面前,“你这样横冲直入我未婚妻的房间,不合适吧,再说了,客人这么摔主人家的东西,说出去不怕人家说闲话。”
裴靖远不紧不慢的掀了掀眸子,唇角挑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还知道讲道理,我以为,你只会喊打喊杀。”
陈井然讪讪,“裴总年轻的时候闯的祸不比我少吧,现在学人说教,也不觉得丢脸。”
“我再浑,也不至于把股东的儿子打到医院里躺着吧,最后事情没解决,还抖出一摊子烂事让我去处理。”
这两个男人,老大不小了,居然站在这里斗嘴。
也不嫌无聊。
地上都是玻璃渣,她怕不小心划伤脚,便去外面拿扫帚,准备清扫一下。
刚出去,就听到身后的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她跑过去拧门,反锁了!
“喂,那是我的房间,你们要打架外面街上去,万一弄出了血,别人以为是案犯现场呢。”
她的话没激起任何的反应。
门又关着,她看不见里面的情景,心里总是不放心。
尤其是在见识过裴靖远的身手后,她就更怕他一时冲动会做出什么后悔的事!
也不知里面的两个人是没有说话,还是刻意压低的声音,她一个字都听不见。
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平时妈妈在她的房间,稍微咳嗽声大了都能听见!
这会儿,她贴着门也没听到一星半点的声音。
里面。
陈井然一屁股坐在床上,“裴总,我二叔是因为你而死的,你不会还跟我抢女人吧,而且,箬箬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你先放弃的,现在想回头,脸皮还真是够厚的。”
裴靖远没理他,转身拉开衣橱中间的抽屉,翻了几下,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封面的东西。
被他宽阔的背影挡着,陈井然没有看到他拿的什么,只在他侧过身来的一瞬间,注意到他的手在往西装内衬的包里塞东西。
“裴靖远,你又想暗地里使什么阴招?”
裴靖远的视线落在他握着自己手臂的手上,轻轻一拧,就挣开了。
其实,陈井然也没用什么力道!
“无妨,你也能用。”
他开门出去,容箬已经靠在沙发上快要睡着了。
看到他出来,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靖哥哥,我就不送你了,你慢点。”
见到跟出来的陈井然,她生怕裴靖远走后,他又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急忙道:“井然,你也先回去吧,太晚了,我也要洗漱睡了。”
被这么一打扰,陈井然哪还有什么心思,但看她紧绷的情绪,又有些落寞!
情绪不好,有些伤人的话就容易脱口而出。
“如果是你的靖哥哥呢,你还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赶他走吗?需不需要我先走,好给你们腾位置,让你们你侬我侬的依依话别一会儿。”
容箬被他一番话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着反正也就剩三天了,早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区别。
“那你就留下吧,你睡我的房间,我住妈妈这边。”
陈井然心里后悔,碍于裴靖远在,没有说道歉的话,直接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容箬和裴靖远两人,更显的气氛尴尬。
容箬看了他一眼,“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了。”
原本不打算洗澡的,但洗了把脸,整个人都清醒了,就顺便洗了个澡!
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裴靖远还没走,坐在沙发上抽烟。
妈妈出去的时候将窗户都关了,天气冷,陈井然又在,她回来没惦记着开窗,这会儿,整个客厅都是烟雾缭绕。
她呛得直咳嗽。
急忙走过去将窗户推开。
“靖哥哥,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她察觉到一股异常强烈的男性气息存在她的身后,顿了一下,一转身,就撞进了裴靖远的怀里。
他身上,只穿了件衬衫和单薄的西裤!
就是在酒店门口瞧见的那一身。
他抬手,碰了碰她的唇,沁凉的温度沿着唇线一点点沁进去,她往后缩了缩。
裴靖远的手就尴尬的停在了半空。
容箬低头,尴尬的抿了抿唇瓣,靖哥哥,你的手好凉。”
“嫁给陈井然,是你自愿的?”
容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隔了几秒才‘哈哈’笑了两声,俏皮的偏着脑袋问:“这年头,结婚还有被逼的?又不是农村乡下,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男人修长笔挺的立在她面前,英俊的容颜淡漠温雅,也只有在容箬面前,才有这副神情。
黑色的眸子如化不开的墨,一点点的凝成漩涡,将她缠绕进去!
深邃的令人心悸。
容箬被他看的有几分不自在,磕磕盼盼的说:“太。。。。。。太晚了,你快回。。。。。。回去吧。”
好在,裴靖远没有为难她。
转身走了。
容箬刚松了口气。
却见裴靖远没有走向大门,而是径直走到沙发边,拿从她的手包,打开一看,又合上了。
握在手里!
“走。”
容箬自然不会觉得,他是想抢钱,但是,他刚才在自己的房间乱翻一阵,这会儿又破天荒的开了她的钱包——
她不得不觉得疑惑。
“你在找什么?”
裴靖远过来拉她的手:“带你去个地方。”
容箬有些心慌意乱,这种感觉,就好像明明知道有事,偏偏又猜不透。
心里跟猫抓一样,痒痒的!
………题外话………本来八千的,结果来不及了,明天补一千。。
☆、145 145:箬箬,我觉得,我还没想好,要不,婚礼延后吧
她这点拒绝的力道,在裴靖远眼里根本不是个事,他强硬的带着她往外走。
容箬小幅度的拒绝。
被裴靖远拉过来揽在怀里,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乖,很快的,如果困了,在车上睡一会儿!”
“你先说,你要带我去哪?”
裴靖远牵起唇角,笑容温雅,“去哪,重要吗?撄”
容箬点头。
那模样,让裴靖远又是一阵心神荡漾,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以为,只要是我带着你,去哪你都愿意。偿”
“我有那么花痴?”容箬不满的嘟囔着唇辩解。
不过,以前好像也真是这样的。
只要裴靖远开了口,可以不问缘由的陪着他一起!
但是现在——
她不敢。
从什么时候起?
对,从在汽车影院接到那个陌生电话起。
裴靖远微微一愣,似乎也想到什么了,神色不太自然的转过脸,“这次,我会护好你。”
他拉着她进了电梯,容箬洗了头,还没来得及吹头发,这会儿,正滴着水呢。
容箬去洗澡的时候,裴靖远已经给司机打电话了。
这会儿,已经到了。
正停在楼下,司机跺着脚在一旁抽烟!
“靖哥哥,你拉我去哪?”她还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女人的香水味,有些厌弃的捏了捏鼻子,“你先松开我。”
这两次,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心里还是介意的。
只是,她现在没有资格介意!
更没有吃醋的身份。
总不能,她结婚了,还奢望着靖哥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