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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结了一层寒霜,让线条更加刚健有力,犹如雕刻大师一刀一刀精心镌刻出来的,帅气逼人。
小时候,沈梦妮就暗暗下决定,要当他的新娘。要不是四年前那场变故,他成了无权无势的孤儿,她早就答应嫁给他了,岂会让湘如沫有机可乘。
“开错方向了!”南宫寒薄唇一掀,幽幽地说道。
沈梦妮吓了一大跳,她以为南宫寒醉的不轻,然后就直接带他去外面的酒店开放。可是,他明明闭着眼睛,怎么会知道开错方向了?
“天太黑了,我没有看清楚路标,下一个路口再转回来!”沈梦妮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么高深莫测的一个男人,沈梦妮不敢在他的面前继续耍心机,老老实实将车开回了bonanna大宅。
岑寂的夜,一片阒清。
幽幽的路灯散逸着莹白色的光沙,初春的晚风依旧料峭刺骨,晚风撩动着树梢,非常沙沙的细碎响声。
主卧室的灯光已经关了,湮没在一片幽暗之中。
“我扶你!”沈梦妮一下车,迅速绕到车的另一边。
“嘀——嘀——”南宫寒凝视着那扇阴暗的窗户,故意用力地敲了两下车喇叭。
尖锐的响声刺穿了宁静的夜晚,但是随即在幽寂的空气中飘散,那扇幽暗的窗户依旧被黑暗笼罩着。
南宫寒忿忿然走下车,重重地甩上车门,郁结着满腔怒火,走上楼梯。
“你走慢点!”沈梦妮紧跟在他身后。
“嗙——”
南宫寒挥打掉墙壁上的装饰画,装裱精致的油画非常沉重,落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剧烈的响声,如一声惊雷,在沉寂的深夜中回旋。
“寒,你走路小心一点!”沈梦妮以为他是喝醉了酒,不小心将油画碰下来的。
南宫寒站在卧室门口,等了片刻,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反应。黑眸中燃起一簇幽火,手搭在了沈梦妮的肩膀上,推门而入,直接跌跌撞撞地走进去——
“啪!”他按下墙壁上的开关,漆黑的房间顿时被莹亮的灯光所包围。
湘以沫蜷缩在被窝中,背对着门口,紧闭着眼睛装睡,她不明白,南宫寒究竟想要干什么!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南宫寒搂着沈梦妮醉醺醺地说道。
“真的?”沈梦妮受宠若惊地大喊一声,“寒,我知道你没有忘记过我!”
南宫寒冷睇着床上那抹纤瘦的背影,轻笑道,“这里怎么有一个人?”他将被子一抽。
湘以沫感觉身体骤然一冷,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倏地弹开眼睛,漠然冷淡地看向南宫寒,“我不打扰你们!”说着,她簌簌爬起来,转身就走。
“你想去哪里?”南宫寒一把扣住她的肩膀,怒吼道,“去找楚展靳吗?”
“放开我!”湘以沫毫不怯懦地迎视着他冷毒的寒光,“既然你要跟她在这里休息,我就让你们,你还要我怎样!”
南宫寒火冒三丈,放开了她,“我跟保安人员交待过,他们不会放你走出这个大门,你别想着可以偷偷溜出去见楚展靳!”
“你想限制我的自由?”
“错了!”南宫寒挑了挑眉,“应该是禁止你出去偷情!”
互相伤害
他满身酒气,浓郁刺鼻,夹杂着骇人的气息,席卷而来。
“呵呵……”湘以沫发出讥讽的冷笑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去偷情了?我只看到你在勾三搭四!”她冷淡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梦妮。
“你在乎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吗?”
湘以沫摇摇头,“这是你的自由!”
她有她的骄傲,绝对不会狗尾乞怜,让他施舍一点爱恋。践踏了自尊求来的爱情,太卑微脆弱,根本不会长久。
“你可真够贤惠的!”南宫寒松开了她的肩膀,走向沈梦妮,搂住了她的肩膀,“还是你比较乖!”
“寒,你终于肯回心转意了,我们一定可以回到以前!”沈梦妮双手圈住他,莹眸闪烁着感动的泪光,深情地看着她。
他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直接走向那张kingsize的婚床,上面还散落着片片玫瑰花瓣,散逸着淡淡的幽香和婚礼的喜气。
湘以沫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唇,拖着沉重无力的脚步,迤迤然走向门口——
“哈哈,你好坏啊……轻点啦……”沈梦妮娇吟声充耳不绝。
“你真是磨人的小妖精!”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诱人的磁性。
“咔嚓!”湘以沫静静地将房门关上。
新婚夜,他喝得烂醉如泥,还带着其他女人回来,将她赶出婚房。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悲哀的新娘吗?
湘以沫咽下怒气,手轻抚着微隆的腹部,喃喃道,“宝宝,妈咪没有生气,因为有些人,你根本不值得为他生气。”
她沿着幽静昏暗的走廊往里走,伫立在最后一个房间前,兜兜转转了一圈,她还是回到了这个房间。推门而入,里面一片寂清幽冷。因为她好久没有来睡了,佣人就撤了床褥,现在夜已深了,都睡下了,怎么再好意思叫人起来铺床单被子。
现在,湘以沫睡意全无,就取出设计稿绘图,只有让自己忙碌的时候,才会忘记他,才会忘记痛。紊乱的心,才会恢复平静,如死水般沉寂。
“寒,其实我一直没有忘记你!”沈梦妮喘着娇气,吐气如兰,主动移开肩膀上的吊带,“我要你……”
南宫寒余光扫了一眼门口,鸷地一敛,挥手将沈梦妮推开,烦乱地怒吼一声,“滚一边去!”
沈梦妮脸上谄媚的笑容僵持住了,“你是在利用我,测试她究竟在不在乎你?”
“知道就好,你可以滚了!”
“唉……”沈梦妮长叹一声,“看来,她真的挺大方的,并不介意你跟哪个女人在一起!”
“闭嘴!”南宫寒严峻的冷脸上笼着一层阴霾,“你可以滚了!我不想再重复!”
“做戏就做足全套,哪有半途而废的?”沈梦妮魅惑一笑,扑向南宫寒。
“滚开!”南宫寒一脸厌恶,将她的手扳开,翻身起床,“你不走,我走!”
他怒气冲冲地走出房间,走廊一片沉寂,尽头有一缕淡淡的幽光从门缝中透出来。南宫寒黑眸一紧,目光随即瞥开,转身进入书房。
不可一世的南宫寒,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是不是对她太好了,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
难道只有楚展靳中了枪,收了伤吗?
他也受伤了,可是湘以沫对他漠不关心,眼里、心里全是那个楚展靳!就连他带个女人回来,她也表现出毫不在乎。
心烦意乱的南宫寒从抽屉中拿出一包香烟,点燃了一根,一缕幽幽淡淡的白烟飘了起来,烟草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散。他看着忽明忽暗的红点,手指一顿,随手将香烟掐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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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轻风悠悠,撩动着洁白的窗纱,在空中轻逸地飞舞。
清浅的阳光斜斜地射了进来,驱散了房间里的阴冷,投在了沙发上。一抹纤瘦的身影蜷缩着,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清亮的微风灌入房间,她觉得发冷,双臂不禁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茶几上,还有身上散落着一幅幅设计稿,随着轻柔的风,微微飘动着。
“吱——”房门缓缓推开。
南宫寒站在门口,凝结着愠气的剑眉不禁舒展开来,眉头隆起,快速脱下身上的外套,房间了脚步,走入房间。
突然,一串清越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南宫寒的步子,他旋即退出房间,躲在了门口的墙壁后。
“嗯?”被手机铃声惊醒的湘以沫呓语了一声,睁开惺忪迷蒙的睡眼,抓起茶几上的手机,“滕越!你怎么现在才回我电话?”
“小沫沫,我昨晚喝醉了,所以没有看到未接电话!今天一醒,我可是第一时间给你回电!”滕越的声音含糊不清,估计酒意还没有退下去。
“又喝酒了?你再这么喝下去,早回会变成一个酒鬼!”
“小沫沫,你打了我一夜的电话,究竟有什么事?”
“楚展靳现在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吗?”湘以沫的声音明显急切起来。
“当然!有我在,他死不了!”
湘以沫舒了一口气,“谢谢你!”
“小意思!”滕越的睡意渐渐消散,“小沫沫你的呼吸怎么这么重,生病了吗?”
“我没事!”湘以沫淡淡地回应他,再多交代了一句,“那还要麻烦你多多照顾他!”
南宫寒手中紧攫着外套,指骨泛白,手背的筋络绷紧。他的眼睛里迸射着寒芒,蓦地转身离开,清癯的背影带着幽幽的忿然。
她满脑子都是楚展靳,心心念念想着他,念着他,就是放不下他!
南宫寒驻足在主卧门口,脚步一转,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伤心欲绝
湘以沫一觉醒来就觉得头重脚轻,脑子昏沉沉,全身酸痛乏力。她觉得可能是妊娠期的正常反应,所以就没有在意。
设计稿飞落了一地,她整理了一下。昨晚她一直在绘图,在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这样也好,夜深人寂的时候,她不会胡思乱想,去想那些烦心事。
湘以沫的眼前突然一暗,头脑晕眩起来。她随即阖上眼,倚在沙发上调整呼吸,闭目养神。可能是妊娠期高血压带来的不适,可是药还在那个房间。
眩晕感渐渐退去,湘以沫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以往这个时间南宫寒早已起床去晨练了。所以,她走出房间,扶着墙壁,亦步亦趋,缓步走向他们的婚房。
她站在门口,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的动静,就直接按下门把,推门而入——
“啊……”沈梦妮惊叫一声,随即抓起被子将自己赤裸的身体裹了起来,“你有没有礼貌!难道不知道进门应该敲门吗?”
湘以沫轻笑一声,鸠占鹊巢,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这是我的房间!”湘以沫提醒她,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人,沈梦妮还没资格嚣张到她的头上来。
“从今天开始就不是了!”南宫寒从浴室走了出来,腰际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全身湿透,晶莹的水珠沿着健硕紧绷的肌理往下流,划过肌肉分明的小腹,最后被浴巾吸入。“昨天,走得这么潇洒,今天来回来干什么?”
湘以沫脸上的血色一寸一寸褪去,咬了咬唇,压抑下满腔怒火,“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她随即转身走出房间,不愿多待一秒。
这一幕刺痛了她的心,她捂着剧烈生痛的心脏,大口喘气。
这是她自作自受,不爱,则不痛!
她手扶着墙壁,缓步往下走,步子越来越沉重,双脚越来越虚浮,心口被一块巨石堵住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脸色惨白如雪,泛白的唇瓣微微张开,呼出灼灼的气息,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头痛欲裂,眼前的景物虚晃起来,天旋地转。她纤细的手扶着栏杆,缓慢地走下楼梯。
南宫寒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深黑的眼睛里跃起一簇火苗,怒不可遏地燃烧起来。
沈梦妮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全身一丝不挂,走向南宫寒,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是不是丢不下我,所以又来找我了?”
“滚一边去!”南宫寒毫不怜香惜玉,直接一把推开她,他目光正好扫视到了床头柜前的一只药瓶。
这时,他才想起来,已经过了她吃降压药的时间了,他随即拿起药瓶冲了出去。
原来,她进这个房间就是为了拿取药片,而他,却故意安排了一出戏给她欣赏,还毫不留情地将她赶了出去。
“湘以沫,你的药!”南宫寒站在楼梯口对她大喊一声,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出对她的关心,语气故意压得低沉生冷,“你的衣物我会让何管家替你搬出去,以后你不要踏足那个房间一步!”随手将药瓶往她的方向一丢。
湘以沫握住楼梯扶手的手瑟瑟颤抖着,她缓慢地转过头,看到飞掷过来的药瓶,她伸手去接,眼前的画面突然变得模糊不清,虚软无力的身体往前一倾——
“湘以沫!”南宫寒黑眸一滞,怒吼了一声,含霜的眼眸瞬间化为了水,震得心跳都停止了,呼吸都停滞了。
湘以沫从最后五个阶梯处滚落了下去,纯白色的睡衣如一朵昙花,在空中幽静的绽放。最后,她滚落在了柔软的地毯上,苍白的脸上非常平静,好像进入沉睡的梦境。
南宫寒快速走下楼梯,将她抱了起来,“沫沫,你快醒醒!”一触碰到她的额头,才发现炙烫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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