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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看望你!”
“哦!”湘以沫不痛不痒,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她手中的画笔稍稍顿了一下,马上又开始挥动,只是纸与笔尖摩擦地力度加大了,发出沙沙声,犹如蚕食的声音,正一点一点啃噬着她的心脏。她用淡然冷漠来掩饰自己心头翻涌的苦楚,还有全身骤然的冷意。
沈梦妮纳闷了,怎么这个女人还无动于衷。任何女人听到小三的炫耀,都会气得直跳脚,可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个女人是愚钝蠢笨,还是没心没肺?
“接下来,他还要陪我到处逛逛,可能还没有时间来看你!”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吗?”湘以沫抬起头,水润的眼底一片清冷,“没有其他的事,请你离开,我很忙!”
门口悄然出现一道黑影,南宫寒静静地伫立在门口,眉头紧拧。
其实这些天,沈梦妮没有见到南宫寒一眼,以为他天天在医院陪着湘以沫,所以特地来医院瞧瞧。结果向护士站的护士一打听,原来这一周,他一直没有出现,所以忍不住来冷嘲热讽一番。
冰释前嫌
可是这个女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一粒石子投入了湖水中,却掀不起任何的波澜,让人感觉是在隔靴扰痒,那般无力。
“你究竟爱不爱南宫寒?”沈梦妮纳闷不已。
尖细的笔尖在苍白的纸上划下一道道曲折的黑线,苍劲的笔锋中透着孤寂,线条纵横交织,如她此刻的心绪,繁杂混乱。
“不爱他,我怎么会答应嫁给他?”
“为什么我跟他亲热的时候,你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我应该有什么反应?”湘以沫缓慢地抬起头,澄澈的眼睛中沉淀着一片清冷透亮,“痛哭流涕,来博取他的同情?大吵大闹,跟他对抗到底?还是选择自杀,来个为爱殉情?我不想我的爱情如此卑贱,需要耍这些手段来维系。”
沈梦妮嫣红的嘴角勾起一抹讽笑,“那我希望你继续清高下去,这样一来,寒迟早是我的!”
“如果他真的这么容易就变心了,那算我看走眼了,这种男人,我不要也罢!”湘以沫剪水秋瞳荡漾着浅浅的波光,如一汪秋水,泛着细碎的涟漪,“只可惜,他在利用你而已!”
“你什么意思?”
“哪个男人偷情不是东躲**,谁会正大光明选择在老婆的面前,除非……”答应呼之欲出,“作秀给我看!他想让我生气、难过、憋屈……”
沈梦妮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朝她咆哮道,“你胡说,他是因为喜欢我,才会跟我亲近!要不是你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才不会娶你!”冷魅的眼睛中掠过一道邪恶的寒光,“你都从楼梯上摔下去了,你肚子里的孽种怎么还没死呢?”她一步一步走向湘以沫。
“你想干嘛!”
“反正南宫寒都不关心你们母子,将来这两个孩子生下来也得不到爹地的关爱,这么可怜,还是不要将他们带来这个世界上好了!”沈梦妮从包中取出一只针筒,拔掉塑料外壳,尖细的长针闪着寒栗的冷光,如鬼魅般幽邪。直接朝着湘以沫的身上扎过去——
“啪!”一只锃亮发黑的鞋子将沈梦妮手中的针筒踢掉。
“沈梦妮,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恶毒!”南宫寒狂狷的毒眸射向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一脸惊慌失措,“我,我其实不想这么做的,是姚美娜,对!就是她,她让我这么做的,我是被逼的……”沈梦妮说地语无伦次,还将罪名嫁祸给了姚美娜。
“这些年,你任职沈氏集团的财务总监,搜刮了不少油水了吧!”
沈梦妮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什么意思?不要无赖我!”
“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我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你变得越来越贪得无厌了,做假账,挪用公款,数额越来越大,导致沈氏这次的财务危机,我这几天就是在查你的账!”
“寒,求求你放过我,爷爷知道了肯定会气得脑溢血……”沈梦妮顿时泪眼婆娑,苦苦哀求他。
“我不会报警,但是,你这个财务总监就别想当了!”
事已至此,沈梦妮还能祈求什么,“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冷血无情!虽然爷爷将沈氏集团交给了你,不要忘了,你也是个外人!”
“我只是暂时管理而已!爷爷找到了他的亲孙女,我会把沈氏集团交出来!放心,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到你的手心!”
“哼!那个贱女人夺了我妈妈的丈夫,她生出来的女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肯定早就已经死了!”沈梦妮从小被薛彩琴灌入了恨意,所以一提到爷爷的亲孙女就怒火中烧。
南宫寒沉眸敛霜,“我怎么听说,当初你妈因为一夜情有了你,然后嫁祸给了沈叔叔,逼他娶她,还逼得沈叔叔的女朋友离开。”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沈爷爷一直没有放弃,到现在还在命我寻找!”
沈梦妮又气又恼,“你们这辈子也别想找到那对贱母女!”她实在无地自容,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回家吧!”南宫寒转过头,黑亮的明眸收起阴戾,如夜色般沉寂癯清。
湘以沫一直低垂着头凝视着手中的设计稿,尽管上面涂鸦着混乱的线条,还是极力在伪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为什么要回去,我住在这里挺好的!”
“你霸占床位,占用资源,太不道德了!”
“那我搬去普通病房吧!”湘以沫不冷不淡,悠悠然说道。
一个脾气急躁似火,霸道无理,做什么事都以自我为中心,这是他以身俱来的优越感和惯性。
一个脾性柔和似水,波澜不惊,宛如若一缕轻风,谁都抓不着,摸不透。
不同的性格,决定了不同的行为处事。
南宫寒越是爱,就越是激发了大男子的占有欲,症结到细枝末节成了斤斤计较。
湘以沫还是一贯地用坦然无谓来伪装自己,越是淡漠,心里就越是痛楚焦灼。
“你再不回去,我快要被老何啰嗦死了!”南宫寒直接掀开被子,将她抱了起来。
“他啰嗦什么?”
“成天在我耳边讲负心汉的故事,什么陈世美,什么刘安,什么元稹……”
“还有一个南宫寒!”
南宫寒撇撇嘴,挂下黑脸,“我不是!你明明都知道了,我是故意利用沈梦妮来气你!”
“你幼不幼稚!”
“谁让你只关心楚展靳,我才是你的丈夫,一点都不关心我!”南宫寒好像吃不到糖的小孩,在耍脾气。
“他有生命危险,你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是不是,下次我伤得比楚展靳重,你就会朝着我跑过来,而不会跑向他?”
湘以沫捂住了他的嘴,清眉一蹙,紧张地说道,“你别乌鸦嘴!”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忌讳说出不吉利的话。
突然转性
南宫寒顺势亲了一口她的手,“你都说了,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像我这种坏人,不会轻易死的!”
这明明是湘以沫用来讽刺他的话,怎么听他从说出来却成了夸奖。
“看来,你还挺引以为豪的!”
“其实,我并没有对你漠不关心!”
“我知道!”湘以沫眉梢一挑,得瑟地说道,“那天,我回到原来的房间,你来看过我!”
“你怎么知道?”
“门口落下了一颗你西服外套上的袖口。”
南宫寒目光一暗,“那是因为我听见你向滕越询问楚展靳,张口闭口喊着他的名字,一生气,不知怎么的就被我拽下来了。”
“小鸡肚肠!”湘以沫嘀咕一句,脸颊紧贴着他的胸口,享受着此刻温热结实的安全感。
“只会为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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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寒抱着她走出了医院。
皎月洒落清辉,如水般澄澈透亮,融入湘以沫的水眸中,盈盈闪动着亮光。她抬头凝望着南宫寒,一不小心跌入他幽沉的深眸中,好像一泓深不见底的秋潭,隐隐然有一股魔力,吸引着她越陷越深。
月华穿透刚刚拔出新芽的疏影,在地面上形成斑斑驳驳的暗影,反复交错,清风轻拂,摇摇曳曳,宛若鬼魅魍魉在空中飘荡,形成诡谲冷寂的气氛。
暗影中突然蹿出了十来个身影,朝着南宫寒飞扑过来,手中拿着一把长长的砍刀,银亮的刀锋犀利冷魅。
“南宫寒,你杀了我父亲beatrice,我今天要了你的狗命,让你血债血偿!”为头的一个壮小伙瞪着南宫寒,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砍刀一举,“今天,我也要你尝尝被乱刀砍死的滋味!”他全身肌肉喷张,胳膊上满是狰狞的刺青,红艳的头发如火焰在燃烧。
南宫寒俯首看了湘以沫一眼,黑沉的凝眸深不见底,却给人一种安全踏实感,“有我在,不要怕!”低沉浑厚的声音透着磁性,如大提琴般深厚有力,直接穿透心扉。他将湘以沫放了下来。
她点点头,面对扑面而来的腾腾杀气,她一点都不害怕,拳头一握,英姿飒爽地说道,“你对付哪几个?剩下的交给我来解决!”
一滴冷汗从南宫寒的额头坠了下来,“你现在是孕妇,还想打架?”
“见到这种场面,难免手痒了嘛!”
“这个小罗喽全部交给我,你一个都不准插手!”
“为什么?”湘以沫的语气相当哀怨,“你歧视孕妇!”
“太暴力了,对胎教不好!”
湘以沫嘟了嘟嘴,低喃一句,“哦!”
“南宫寒,你交代完临终遗言了吗?”
“火柴棍,你嚣张个什么,不要以为你人多就势众,照样不是我男人的对手!”湘以沫气愤地瞪着他。
“火柴棍?”他摸了摸自己满头红发,怒斥一句,“臭三八,本来老子看你还有几分姿色,想要放过你,现在看来,你是想跟南宫寒做一对鬼鸳鸯了!”
“beatrice的头发是黄的,怎么会生出来一个红毛的儿子?难道是跟鬃毛犬杂交的吗?黄色跟棕色调起来是红色。”湘以沫变相骂他是条狗。
“臭三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非要把你大卸八块!”
湘以沫一脸不屑,朝着他吐了吐舌头,“难!”
“闭上眼睛!”南宫寒将她放回地上,搂住了她的纤腰。
“为什么?”上不了场,在一旁当啦啦队加油助威也好。
“这么血腥的画面对胎教不好!”
“也对!”湘以沫合上了眼,虽然看不见他,但是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男性麝香味道,感受着腰际那只健硕有力的胳膊,她蓦然心安。
南宫寒的右手还缠着纱布,左手掏出一把sig…sauger手枪,银亮的金属光泽散逸出嗜血的寒意。这把手枪小巧玲珑,便于携带,双排弹匣供弹,瞄准的基线长能达到200mm。
“速战速决,你们还是一起上吧!”
火柴棍困惑地看着南宫寒,“你明明是个右撇子,现在右手受了伤,左手能射击吗?”
原来是做足了功课才来的,得知南宫寒右手受伤,肯定攻击力减弱,趁着他身边没有保镖的时候,才会冒然挑衅。
“对付你们几个,绰绰有余!”
“大言不惭!”火柴棍怒吼一声,“兄弟们,不要怕,他左手射击不了,只是在吓唬吓唬而已!”他带头朝着南宫寒冲了过去,锋利的砍刀劈开紧绷的空气,凌厉的气流在空中回旋。
一把把寒到挥动,反射出一道道刺眼的银芒。
南宫寒非常淡定,搂着湘以沫旋身一转,眼睛微眯,子弹嗖嗖地射了出去,“砰——砰——砰——”
痛苦哀号声顿时响彻寂静的云霄,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血腥味。
南宫寒不想伤及无辜,所以每一枪只弹中了他们的手背,让他们拿不了枪。
“啊……”火柴棍高嚷一声,朝着南宫寒的后背砍去。
南宫寒的脚向后一个飞踢,直接将他踹倒在地,慢腾腾地转过身,一脚踩在他的背上,“首先,你究竟是不是beatrice的私生子,还未知。其次,beatrice并非被我所杀。最后,遗产被elisa霸占,你应该找的是她而不是我!”说完,他抱起湘以沫,转身走向停车场。
湘以沫哪会乖乖听话,一直眯起眼睛偷看,她纳闷不已。
按照他以往的性格,只要招惹了南宫寒,绝对不会放他们一条生路,这次为什么他只是将人射伤?而不是置于死地?
“你怎么突然转性了?”
“什么意思?”
“按照你以前锱铢必较的个性,非扒了那群人一层皮不可!”
胎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