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血,好多血啊——”
“不要了,死人了!”
花容失色的顾客惊声尖叫,抱着头逃窜。
子弹没入心脏,温热的血水喷溅在了湘如沫的身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湘如沫还没有从惊恐中缓过神来,握着手枪的手哆嗦个不停,小心翼翼地靠近到底的男子,看到他满脸的疮痍疤痕,如鬼魅般狰狞恐怖,她吓了一条,手一颤,枪掉落到了地上。胆怯地踹了他一脚,“喂!纪战旋,你死了没有?”
惊慌逃窜的人群你推我挤,在她身旁来来往往。
一抹黑暗的身影脚步飞快,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浑身充满了阴戾冷厉之气,丝毫没有惊惧之态。他的镇静从容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他顺着人流,涌向湘如沫——
那名男子的手指灵活一转,手中多了一把瑞士军刀,银色的寒芒一闪,反射入湘如沫的眼睛,那一瞬,她的眼前一片苍白,什么都看不到。
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他将军刀直直地刺入了湘如沫的心脏,随即压了压帽子,指尖沾染着殷红的血迹。
湘如沫全身一震,瞳孔放大,表情呆滞木然。两秒之后,她才感觉中心口传来撕裂般的绞痛,抑制了她的呼吸,她的心跳。
“啊——杀人啦——”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湘如沫木木地低下头,一把瑞士军刀不偏不倚地插在她的胸口,血水如注,喷涌而出,瞬间将她身上那条素雅的白裙染红。冷意一点一点蔓延,全身感觉被冰冻了一般,渐渐失去了知觉,她踉跄地后退了一步,翩然到底。
惨白的脸上没有悲切、恐惧、伤心,只有释然,嘴角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南宫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经理马上出来,“夜…色”早已被南宫寒买下,经理当然知道湘以沫就是南宫寒的妻子。
经理吓得两腿发软,“快,快叫救护车!还有快去通知南宫寒!”他心里明白,要是南宫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不要说饭碗不保,说不定他连小命也难保住了。
他蹲了下来,苦苦哀求着,“姑奶奶,求求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一心求死
“沫沫,醒一醒!”声音略带一丝沉重。
湘以沫拧皱了一下眉头,惺忪的睡眼似乎粘黏到了一起,怎么也睁不开,埋怨道,“好困啊,不要来烦我!”
“沫沫,你姐姐出事了!”
“瞎说!姐明明睡在我的旁边!”说着,湘以沫伸手往旁边探了探,结果什么都没有摸到。她马上撑开眼睛,慌乱四顾,“姐呢?大晚上的她去哪里了?”
南宫寒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地说道,“就在刚才,‘夜…色’发生了枪击事件,你姐射杀了一个人,而她自己也身中一刀,伤及心脏,目前还在抢救,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湘以沫一脸骇然,摇了摇头,“我不信!我入睡之前,姐明明就躺在我的身边,我们聊过去,谈未来。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夜…色’酒吧,怎么会突然去杀人呢?我不相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死的人脸上布满了疤痕,极有可能是纪战旋!湘如沫故意打扮成了你的样子,只身一人去酒吧,就是为了让纪战旋放松警惕,引他出现,好趁机杀了她。”南宫寒眉头一锁,目光削得更加尖锐了,“既然,纪战旋已经中枪,为何你姐还挨了一刀,恐怕这里面还有蹊跷!”
湘以沫立马掀开被子,冲向房门口,“我要去看我姐!”
“等一下!”南宫寒即使拉住了她,“你就穿成这样?”
她身上仅穿了一件轻薄的睡衣。
南宫寒已经替她拿好了衣服,将一件黑色的风衣披在她的身上,“湘如沫刚刚遇袭,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替她戴上了鸭舌帽,将长发藏于其中,并且戴上了口罩。
湘以沫一想到姐姐此刻有生命危险,心悬在半空颤抖着。早已魂不守舍,好像一个傀儡,仍由他摆布。
========================================
夜色如墨,一盏盏路灯散逸着柔和的光晕,一点一点将黑色洇开。
岑寂的医院灯火通明,一片皎亮。不知什么时候,被南宫寒的手下悄悄地围了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幽静的走廊回荡,湘以沫跑向急救室,看着紧闭的手术室门,心急如焚。
“姐不会有事的,她几次三番死里逃生,这次肯定也不会有事的,她一定能够挺过来……”她不停地喃喃自语,似乎在给湘如沫大气,同时也在说服自己不要害怕紧张。
可是这次,她莫名地非常紧张,心紧悬一线,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南宫寒紧锁的眉头没有舒展,悄悄地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对,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一遍一遍安慰她。
何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少爷,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刚刚提取了死者的dna,然后跟纪战旋的dna做了对比,根本不是他本人!”
“现在终于明白纪战旋究竟在耍什么花样!”齿缝间迸出冷厉的声音,怒意,不言而喻。“纪战旋根本不是要整容,而是要毁容,让自己面目全无。他死忠的手下同样如此,这样一来,他就有了众多替身,不会轻易被抓到。这恐怕是他最后的杀手锏了吧!”
“怪不得纪战旋那么紧张elisa,害怕她把他的秘密告诉你,甚至一怒将她伤害。”何管家联想起了那件事,终于明白了。
湘以沫忿然咬牙,“姐杀的既然是纪战旋的手下,那么,伤害她的人肯定是纪战旋本人了!”
手术室的灯突然一暗,移门打开。
“滕越,我姐是不是脱离生命危险了?”湘以沫一看到他,立即追问。
他眉宇间堆积着厚重的惆怅,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她的心脏被军刀刺穿了,流血过多,已经……救不过来了。”
“你骗我!”湘以沫失控地大吼一声,“你不是医术了得嘛,怎么连刀伤都治不好!你去救我姐,不要放弃,去啊!”她揪住了滕越的手术袍,不停地拉扯。
“以沫,不要这样!”南宫寒拽住了失控的湘以沫。
“不是我要放弃她,而是她自己放弃自己。她的求生意志非常低。”
“你什么意思?”
滕越顿了一下,坚定地说道,“她一心求死!”
“这怎么会呢?”湘以沫愕然惊骇,难以置信。
“你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湘以沫倏地冲进手术室,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消毒药水味扑面而来。丝丝的凉意灌入她的血液,席卷全身,体温一点一点下降。
“嘀——嘀——嘀——”
心脏监控仪器发出低沉而缓慢的声音,屏幕上跃起一条一条绿线,象征着她微弱的生命。
湘如沫静静地躺在无影灯下,脸色惨白如霜,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姐,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此刻的湘以沫心乱如麻,好像置身于梦魇之中,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心纠成一团,绞痛着。泪水悄然间爬上了脸庞,潸潸而落。
湘如沫眼睛翕动了一下,羸弱地撑开一条隙缝,嘴唇微颤,逸出气若游丝的声音,“我,我这个姐姐当得太不称职了……从来没有照顾你……”她讲得太吃力了,说了几个字,就要停顿一下,“没有为你做过什么……这,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过的事了……”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你快快乐乐。”哽咽的声音让她泣不成声了。
“以沫,我只有一个愿望,把……把我的眼角膜捐给楚展靳……咳,咳!”湘如沫一咳,吐出大口血水。
她恍然大悟了,“所以你一心求死,没了求生的意志?”
“楚展靳的心里……对于你,会爱一辈子,对于雅子,会愧疚一辈子……”湘如沫眼睛闪着晶莹的泪光,“而我呢?我只能用这种方式陪他一辈子。”
生离死别
“不要!姐,我不要你死!”湘以沫声泪俱下,苦涩的泪水盈满眼眶,泛着碎碎的波光。
“我犯了那么多错,这是在赎罪……只有这样做,我的良心才好受。”湘如沫脸色刷白,仿佛生命的气息正一点一滴流逝。睫毛无力地颤动了一下,“这……这是我最后一个愿望了,你答应我好不好?”声如蚊蚋,一开口讲话,嘴里立即涌出大口鲜血,沿着嘴角流淌而下,色泽妖冶,宛若盛放的曼珠沙华,带着死亡的气息。
“姐,你先不要讲话了!”湘以沫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嘴边的血迹,可是越擦越多,“姐,我什么都答应你!”
“不……不要告诉楚展靳,好不好?”
湘以沫泪如雨下,哽咽地点了点头,“姐,你不是说,要和楚展靳领养好多好多孩子,叫你妈咪,叫他爹地,小宝贝们围在你们身边,张开双手,争着要你们抱……”
湘如沫嘴角扬了扬,淡然一笑,“这只是我的一个梦……”她的气息越来越紊乱,每一个字都说得非常吃力,“永远实现不了的梦。”
“姐,你想不想见楚展靳吗?”
“不……”湘如沫露出一丝紧张,“我……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一切……”
“楚展靳现在看不见,可以隐瞒他!我马上带他来见你,姐,你一定要挺住!”湘以沫一说完,转身就急速飞奔了出去。
湘如沫大口虚喘着,逸出飘浮无力的声音,“南、南宫寒……”
南宫寒眼底敛着沉静,走了过去,“你想说什么?”
“照顾好以沫……她,她已经吃了太多苦……”
“我会的,你安心吧!”
湘如沫翕弱地眨了眨眼,“把以沫交给你,我放心了……”
========================================
“楚展靳,醒一醒!”湘以沫心急如焚,双手不停地推着睡熟的楚展靳,硬是将他吵醒。
“沫儿?”他一听到声音就知道是湘以沫,“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声音微哑,带着浓浓的睡意。
湘以沫焦急万分,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楚展靳,今晚的月亮非常漂亮,你能陪我出去赏月吗?”
他苦涩一笑,“沫儿,你真会开玩笑,我眼睛都看不见了,怎么赏月?”
“我可以将给你听,我可以做你的眼睛啊!”说道这里,她极力压抑的悲恸翻涌而出,声音哽咽。
“怎么了?你今天的声音有点不对劲!”楚展靳听觉非常灵敏。
湘以沫深吸一口气,抨平心底的哀恸,“你不陪我,我不开心了!”
“还是这么任性!”楚展靳妥协地轻叹一声,“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拒绝你!”
“那我们快走吧!”湘以沫搀扶着他,走向手术室。她担心湘如沫等不了那么多时间,步子难免加快。
走到了手术室的门口,她淡扫一眼,举起食指竖在嘴边,示意滕越他们不要说话。
楚展靳突然感觉脚步放缓了,问了一句,“沫儿,到了外面了吗?”
“对啊!”湘以沫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扶着他慢慢地挪向湘如沫。
她听到了楚展靳的声音,睁开羸弱的眼睛,涣散的目光渐渐收紧,直直地盯着他,嘴角悄然上扬,露出满意的微笑。
“沫儿,这里的消毒药水味怎么这么浓?”
“可能刚才护士在这里打翻了一瓶消毒药水,味道全部挥发了出来。”湘以沫慢慢地松开了他的手臂,拿起湘如沫的手,缓慢地伸向他,轻触了一下他的手背。
楚展靳随即抓住了湘如沫的手,“沫儿,今天的月亮圆吗?”
湘如沫默默地流着泪,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感激地看了湘以沫一眼。
“对啊!”湘以沫语音如泣如诉,随即捂住了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将周围的云彩都照亮了。”
“沫儿,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楚展靳紧紧包裹住她的手,感受到丝丝的冷意,靠近嘴边哈了一口心,放在心口,“这样暖和一点了吧?”
“楚展靳,我今天有点感冒了。”
“怪不得你的声音听上去怪怪的!”
“我还是感觉有点冷,你能抱我一下吗?”
“南宫寒不会吃醋吧?”
“他没这么小鸡肚肠!”她轻手轻脚地将湘如沫扶了起来,倒入楚展靳的怀中。
他紧搂着湘如沫,“你是不是病得很严重,怎么全身都没有力气?”
“我吃了退烧药,现在有点犯困,站不动了,你抱我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