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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那条线,捅破那张纸……现在不做,还要再等几年?如果凭着他们现在的关系陈可都依然无法爱上他,那么……也许他就永远不会爱上他了。
尽管需要冒一个不大的风险(他自认为),但于雷认为这是必要的。
好不容易过了没有他的两个星期,于雷回到了学校。
他兴冲冲地推开210的门,却只看见陈可可怜巴巴地躺在床上,右脚裸露在外面,脚踝上起了好大的一个水疱。
“怎么了!”他两步冲到了陈可跟前,蹲下来察看他的伤势。
陈可有点害羞,把脚往回抽了抽:“没什么,不小心烫着了。”
于雷不忍心再往伤处看去,他在床边坐下,轻轻地拂了拂他的头发,从口袋里掏了一个小兵马俑出来,递给他:“没什么好的,就买了这么个玩意,不喜欢就扔了吧。”
“说什么呢!”陈可斜了他一眼,“我捶你啊!”
他说着拿起枕头边上的小狐狸,往于雷鼻尖上砸了一下。
“呵呵,我这是自作自受啊。”于雷笑着说,“你这得每天换药吧,我送你去啊。”
“不用啦,他们有车,而且又是一个宿舍的,比较方便。”陈可的回答比较符合有理性的逻辑。
“我有背啊。” 于雷笑着辩解说。
“拉倒吧,知道我哥就是干粗活的人。”陈可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
从那次以后,于雷就很少见到陈可了。起先,他在晚上还能时常去找他,后来夜里也难有见面的机会,就连发给他的短信都回得少了……
于雷有些忐忑。尤其在这样的时候,和不相识的人在图书馆里,坐在他们平时坐的位置上,他想起他们以前的对话,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心烦意乱之中,这个男孩天马行空的幻想力再次有了施展的空间。
他为什么冷落我呢?为什么呢?
我无意中说了什么话得罪了他么?但他不是那种人啊……
或者,或者……难不成他有了女朋友!
还是,还是……还是他并不象我想象的那样需要我?
再不然……再不然就是这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我们根本就不曾有过那种种暧昧和甜蜜?!
是啊,只要两天没看见他,我就觉得他是在冷落我了,可人家并不一定这么觉得呀!
唉……
到底是为什么呢!在伤病之中,这难道不应该是他最可以粘着我,依赖我,冲我撒娇的时候么?小可,只要你开口,就算是成为你的奴隶我也愿意!别说是背着你去校医院,就是去301又有什么难的!
他的焦虑日复一日,却不可能从陈可本人那里得到证实或者安慰,因为他毕竟没有欧阳的那种野劲。所以他就只能巴巴地瞅着每个星期的例会,希望能从张树那儿套出点话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最近的话也少了,关于陈可他也就只肯说到受伤的事,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则是一概缄口不言。
这么一来,局面就真得有些令人紧张了。以于雷对他的了解,张树的口无遮拦只是平日里的事,而对于自己和朋友真正的隐私,他向来是守口如瓶的。因此,对于他的沉默,于雷很难做乐观的理解。
就在这煎熬的时刻,张树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那是一个周末,他用手机发来了邀请及事由:“出去喝酒吧,郁闷。”
既然他自投罗网,于雷当然没有错过这个大好机会的理由,他一定要知道陈可最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们在西门外找了一家烧烤店,在露天的板凳上坐下,各自闷了一口刚开的啤酒。
“咱哥俩也挺长时间没聚一回了。怎么着?不郁闷就不想着哥们了?”
于雷放下酒瓶,开口说道。他的谈话技巧不会让自己的意图直接地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作者: 211。136。253。* 2006…3…9 20:15 回复此发言
158 回复:未名湖畔的爱与罚
“是我错!”张树又闷了一大口酒,“这事不找你,没法跟别人说……”他用手掌在脸上来来回回地摩擦着。
“怎么了?” 看见他一脸悲怆的神请,于雷几乎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张树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吞吞吐吐地道出了实情。
原来他喜欢张韩!于雷心里暗暗地惊讶,但愿他把那个死女人追走才好呢!
“那就追啊!我看陈可对她也没啥兴趣!” 于雷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只好怂恿张树去冒个险了。
“唉……没就好了……”张树长长地叹了口气。
于雷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差不多就已经成了,他们俩现在成天在一块练习,大半夜的……”张树的话都带着点哭腔了。
一道闪电“喀嚓”一声,劈过了于雷的天空,打在他情感的森林里,烧成了焦炭。
不可能的……不……不可能……
“可是他说自己两年之内不会找女朋友的呀!” 于雷已经顾不得暴露自己想法的危险了,急迫地问着这些幼稚的问题。
好在张树也没有那个闲心去考虑于雷的心情,只是摇着头:“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说不准……”
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的,这他妈的让我怎么相信!
我是他哥,是他亲口认的哥!你,你还听过他叫别人哥的么!
他有女朋友,怎么可能不第一个跟我说!因为……因为我是他哥啊!
可是……
因为我是他哥……
他就一定要跟我说么……
于雷一整宿就这么反反复复地想这两个问题。
他会跟我说么?他不会跟我说么?
他有女朋友么?他没有女朋友么?
更可怕的问题,他甚至都不敢想,只好借着酒精的作用,把它们打发到梦里去了
——如果他真的有了女朋友?我应该怎么做呢?
他的灵魂,拒绝回答。
就是这样,他宁愿在自我麻醉、自我欺骗的道路上艰难地前行,也不愿提前哪怕一秒钟接受现实带来的痛苦。
只要他不亲口告诉我,就是一切都没有发生。
往日的那些甜蜜,绝不会是海市蜃楼的!你不会这么容易忘记!因为我不会……
一定是你太累了,太忙碌,或者被伤病困住了脚步,以至于在一时间疏忽了你这个一直想着你的哥哥,这个你最亲密的朋友,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不安,写了封短信,发给陈可。不到十个字的东西,却花了足足他半个小时。
“你最近怎么不太理我了?”他问,这里面的每一个字,都经过他许多次的修改。
然而,陈可几近外交辞令的答复却让他失望了:“你要觉得寂寞就先找你们屋人一块上上自习呗。”
我要觉得寂寞就先找我们屋人一块上上自习?
于雷只能苦笑了。
陈可啊陈可,咱俩这么长时间了,你居然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么?我们屋的人难道竟可以成为你的替代品么!在你的眼中,你和他们只是一样的人,那我呢?我和你们屋的人又有什么不同!
我和他们是一样的么……是这样么!!
我不可以骑车带你,因为他们有车。
我不可以替你打饭,因为已经有人取走了你的饭盒。
我也不可以陪在你身边,因为已经有人那样做了。
我甚至不可以给你发短信……
只是因为你要和那个表子一块练琴?!
对你来说,这都是无所谓么!
我……
我不能……
至少,我还可以陪你喝一杯吧!在我们常去的地方。你说你喜欢那种感觉,不是么?那是我带给你的感觉,不是么?张韩,还是张树?他们谁能象我一样,让你笑,让你醉,让你快乐?
把这一切都想起来吧!求求你。
“成!”
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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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回复:未名湖畔的爱与罚
54、陈可
他从来没跟别人动过火。这是头一遭。
这些天他积压了太多的不快,就在这一次,统统爆发了。
张树和海斌到电脑上对了一下IP地址,确实是何进的。他们两个面面相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陈可。
是啊,安慰他有什么用呢?加上的课已成事实,是消不掉的了。
陈可的手骨都有些生疼。它们并不习惯这种用力方式,但已经足以对受力者形成莫大的伤害。
他坐在床边上,费劲地喘气,什么也想不了。
可是,现在正有太多的事需要他去思考。思考如何弥补学业,思考如何面对于雷,思考如何处理纷乱复杂的人际关系,思考如何思考。
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何进如此恨他,恨得一定要置他于绝境?
他不明白。
或许,就象我的父亲不明白我为什么恨他,是一样的吧。
他黯然地想。
也许我真地,真地在什么时候,深深地伤害过他?
那于雷呢?他无法肯定自己是否会在某一天,在无意中,给他带来伤害和痛苦,让他恨自己,迫使他离开。
人在一起,就是在互相伤害、报复、伤害、报复……真得就是这样么?
这一年多,这一年多我是多么快乐啊!我以为自己终于成长了,终于可以把握自己的快乐,终于可以不再为那种时而袭来的忧郁与不安所侵扰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依然如故地,他的灵魂被忧惧的蛛网紧紧地裹缠,那种感觉他太熟悉了,熟悉得令他绝望。
我以为自己是在向上前行,却不晓得,原来脚下的路,是在往后退的啊!
多么可笑。
陈可,陈可,你早就知道置身事外的重要性,为什么还要在和别人的纠葛中越陷越深?
一个分不清爱恨,看不懂人情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渴望快乐呢?
抽身而去吧。
这句话,在以前的他,可以轻易地说出口。
可现在……不能了,不能,因为这个成本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他就象依赖毒品一样,渴望着他带来的快乐和安宁,他不能忍受他的离开,不能!
而如果他们之间的问题是出在这个叫陈可的怪胎身上,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我不会伤害你,因为我永远也不会想要伤害你!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么?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安静地想想,我会懂得,如何再也不让你离开,象其他人一样……
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大作了起来,惊得他一个激灵。
是手机的备忘录:5:30,和于雷吃饭,农园三层。
他听见脑袋里“嗡”的一声,接着是一片空白,心跳加速,手脚发冷。
他慌了。
就在当下,他连和一个陌生人相处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能够面对他呢?
可他不敢拒绝,他不敢去编造任何可能被人识破的借口。他强迫自己从床上站了起来,视野变得狭窄,颠簸,他冲到水房,在水槽旁边干呕了好久。
他把头伸到水龙头下面,狠狠地冲着,一直冲到眼泪都流完了,才直起腰来,仰起了头。
现在的他,脆弱得摇摇欲坠。
十分钟以后,那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在他对面坐下。
“没事吧……你脸色特别差!”他关切的语气就象是一根根针扎在他心上。也许,有一天,我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这些话了,因为某些我不可能知道的原因,那……我……
他真得没法想象了。他是多么想珍惜他呀!
“我……我觉得特别恶心。”
“那你还能吃饭么?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不……”他反复地思索、比较怎么回答他的话才最能让他高兴,却痛苦地发现自己已经不会说话了。
于雷也沉默了。饭菜上来,没有油腻,没有辛辣,都是陈可平日里爱吃的东西,可他们谁也没怎么动筷子。
陈可想起来,上次,在那个大雨天里,于雷是那样冒着高烧,顶着大雨,跑过来,和自己吃饭。
他都快哭了。
他连如何去想那个人,都不知道了。
两个人干巴巴地聊了几句,于雷便叫服务员过来,买了单。
作者: 211。136。253。* 2006…3…9 20:16 回复此发言
160 回复:未名湖畔的爱与罚
平时他们一顿饭能吃两三个小时,而这一次,还不到三刻钟。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沉默。陈可搜肠刮肚地想要找些话题,却无奈地发现,往日里那么随意、快乐的交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