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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王一凡身上只穿件单薄的毛线衣。下身那条剪裁得体的西裤上脏兮兮的。他从口袋里摸出只烟点燃后。潇洒地抽了起來:“很明显。你的队员爱干净。不喜欢钻中央空调的送风管道。而我就不一样了。虽然我也怕脏。但干净和性命比起來一文不值。”
中年人恍然大悟。他那张惊愕不已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你果然有那么点与众不同。那么你是如何发现我的位置呢。”
王一凡吐了个烟圈。一脸轻松地回答:“还记得我们通话时的场景么。你站的地方有一个小贩推着板车出去卖橘子。板车上的电喇叭不间断地放着五块钱三斤的录音。恰巧我进來的时候从他这里路过……”
中年人不相信地看着王一凡:“这么小的细节你都能注意到。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看起來我要开始重新评估你了。”
王一凡脸色一沉:“说吧。到底跟着我为什么。”
中年人的眼光变得严肃了起來。他盯着王一凡的眼睛。深邃的目光里充满了强烈的渴望:“王一凡。国家需要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路口有一辆车。我们上去谈。”
王一凡丢掉手里的烟。沉声回答:“可以。但要先放了我的小兄弟。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与他无关。”
中年人想了一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从风衣的口袋里取出对讲机:“我是猎鹰。给那个小胖子打一剂镇静剂。放回去。”
对讲机那头的声音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坚定地回了句:“是。”
收起对讲机。中年人带着王一凡走到了马路边一辆未挂牌照的福特七座旅行车里。
中年人拉开车身上的推拉门。率先坐上车去。
王一凡警惕地坐在后车门的位子上。伸手拉上车门。
坐在宽敞的后排座位上。中年人轻轻对前面的司机喊了一句:“开车。”
驾驶位上那个戴着黑墨镜的彪悍男人从后视镜上看了一眼。就一言不发地发动了汽车。
他那只布满老茧的大手牢牢地控着方向盘。裹在厚外套里的一对粗胳膊上的肌肉不时鼓动着。看样子也绝不是普通的司机。
中年人从怀里掏出一包中南海。很客气地递给王一凡:“來一根。”
王一凡毫不客气地接过了烟。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中年人。
他的眼神很平和也很内敛。一张充满自信的脸上神态从容。油光铮亮的头发精心梳了个小分头。下巴上还留了一撮山羊胡。一只手时不时还摸上一两下。
“说吧。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王一凡点燃了烟。抽了一口。
中年人微微一笑。很舒服地翘起了二郎腿。西裤下的皮鞋光亮无比:“是这样的。听说你上次中了枪伤住院后。被一个拿着微声手枪的杀手找上门來。有这回事吧。”
“是有这回事。看起來我的脑袋挺值钱。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王一凡有些自嘲地回答。
他特别注意到这中年人说的微声手枪四个字。一般人都会习惯性地说无声手枪。这种叫法应该是秘密部门的专业口语。
中年人点了点头。转回到了一副居高临下的眼神:“你能够明白自己现实的处境。这一点很好。”
“少废话。说正事。”王一凡怒吼了一声。他最看不惯这种高高在上的架势。
中年人并不动怒。他沉着嗓子介绍起來:“那个杀手据我们调查是金鲨集团派來的。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看起來你在MARCO惹的事还不小。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我想你应该心里清楚。”
王一凡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将手里烟头的烟灰轻轻弹到了车里的地垫上:“洠裁础N胰ツ抢锿妗G妨说愣恼
中年人终于有点火了。他指着王一凡低声斥道:“你还想隐瞒什么。在我们这里。你根本就洠в忻孛堋D愕挠侗贰D愕囊磺猩婧谛灾实姆缸镄形D阍贛ARCO干下的勾当。洠в幸患梢圆氐米 N液湍愫煤盟怠8喔煺陆谇氲健J歉慊帷
王一凡不屑地笑了笑:“这么说。我应该连哭带喊地大声求饶了是不是。”
“你。”中年人气得脸色发白。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前排的司机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探向腰间。嘴巴上恶狠狠地问:“这小子执迷不悟。要不要先给他点苦头吃吃。”
王一凡扭头看着他的后脑勺。冷笑了一声:“你大可以试试。”
中年人望着他那冷冷的表情和浑身上下散发出來的森森杀气。心里不禁一寒。
他忙摆了摆手:“你别误会。好吧。我开门见山地说。我们隶属于国家的一个秘密部门。这次找你來。是想和你谈谈合作的事。”
王一凡绷得紧紧的身体这才稍微放松下來:“为什么选中我。”
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友好地回答:“省军区的赵司令员你知道么。是他介绍你给我们的。原本我们并不在意。但之后一些意外的变故。才让我们发现你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王一凡望着他的眼睛。目不转睛地动了动嘴:“你继续说。”
中年人笑了笑:“你的公司我们也都查过了。什么状况你自己心里清楚。只要你答应和我们合作。报酬方面绝对会让你满意。但请你注意的是。和我们合作的事你必须严格保密。”
王一凡心里有些好奇。他深深吸了口烟:“我这算是为国效力么。”
“算。”中年人斩钉截铁地说。不过他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只是你现在洠в斜嘀啤'有职位。在任何的官方资料里都不会有所体现。换句话说。就算你被任何国家和组织抓获和击毙了。也……”
“也与国家无关。对么。”王一凡笑着回答。
中年人点了点头:“看起來你都明白了。好了。我也不废话了。你到底是干。还是不干。”
王一凡沉吟了一下。沉声回答:“让我考虑一下。”
“可以。但不要考虑过久。你也知道。这种事情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做的。对了。请把手机还给我吧。”说完。那中年人伸出手來。
王一凡略显无奈地从怀里掏出手机递了过去:“这里面有GPS或者什么追踪芯片吧。不然你们不可能这么快找到我。”
中年人得意地回答:“不止这些。里面还有防拆卸的微型液体炸弹。只要有人动手拆了他的话……”
王一凡的眼前立刻就出现了一个冒着火球的爆炸现场图。幸亏刚才洠眯〕䜩聿稹7裨颉
像是看透了他的表情。中年人得意地转过头对司机吩咐着:“可以停车了。他就在前面下车。”
旅行车缓缓停了下來。王一凡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中年人最后说了一句:“记住。我们会联系你的。”
说完。他就拉上了车门。旅行车一个急加速驶了出去。
……
第九章 父与子
站在热闹的大街上。瑟瑟的冷风迎面吹來。王一凡感到了一阵寒意。
怀里的手机又响了起來。莫非刚才那个什么橙先生等不及了。
他掏出电话。上面的号码却是唐震打來的。
王一凡握着电话。不知为什么心里居然有一些踌躇。他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唐震的声音似乎有了点精神。但那微微的咳嗽声还是挥之不去。
“你回來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轻轻地说。
不知为什么。这简单的一句问候。居然让王一凡的眼中有些温暖湿润。
他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平静地回答:“回來了。”
唐震欣慰的嗯了一声。紧接着就说出了一句充满温情的话:“一切都好吧。”
“很好。”王一凡吐出了两个字。
不知为什么。他咬住了嘴唇。身子有些抖。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感动。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你现在能到我这里來一下么。我在清河浴池。”唐震缓缓地说。
虽然他的语气依旧很平和。但其中那份期待却隔着话筒传到了王一凡的心里。
“好吧。我马上到。”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想到这个凭空出现的父亲。王一凡的心头百感交集。
这三十年來。他无父无母。一个人在孤儿院里长大。按说对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他应该是满怀着无边的恨意。
可是。他却偏偏恨不起來。
骨肉亲情、血浓于水。尤其是万叔在病床前的那番话。更是让触碰到了他心里那个最柔软的部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王一凡觉得自己开始重感情了。
海豹特种部队的残酷训练和在全世界出生入死的雇佣兵经历。早就将这个汉子磨练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
在他的眼里。那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就如同草芥一般轻飘飘的。
他杀过人。也尝过生死一线间的绝望感和同伴倒毙在怀中的无力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不会流泪了。中枪时不会。看到同伴死去时也不会。
端着枪拿着刀的手从不颤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种残酷的生活洠в醒≡瘛
但自从回到了江东。遇到了许许多多的朋友之后。
他才开始渐渐发现。那份曾被深埋在心里的感情。却如同一颗暴风雨后的种子一样逐渐在心头生长起來。不知不觉就已经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他开始发现。自己始终是个有感情的人。而不是一架冷血的机器。
想到这里。他如释重负地一笑。伸手打了辆车坐了进去。
清河浴池的外表看起來比较古旧。不大的门脸像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产物。四个残破不堪的招牌大字挂在外墙上。让老江东人看了唏嘘不已。
走进大门。也洠в腥松蟻碚泻簟
王一凡走到服务台前问了句。一个四十上下的女服务员洠Ш闷鼗卮穑骸跋然桓鲂K诶锩娴饶恪!
说着一双蓝色的塑料拖鞋就带着风声甩了过來。
王一凡望着裤子上的灰和一脸脏兮兮的样子。一言不发地接了拖鞋换了起來。
拿过钥匙。走进男浴室。他在一排木柜子前换了衣服。光着身子走了进去。
浴室内部的空间倒挺大的。水蒸汽布满在上百平的空间里。一片雾气蒙蒙。
不过也许是因为现在是工作日的白天。浴室里空落落的。看不到一个人。
王一凡跻拉着拖鞋在湿漉漉地地上走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只见在一个十米见方的大池子里。唐震舒舒服服地背靠在池子边。脸上盖着条白色的大毛巾。轻轻地喘着气。
“你來了。”他低声问。洠в刑贰
王一凡嗯了一声。光着脚进了池子。
略有些烫的池水让他的身上涌起了一阵暖意。本已有些疲惫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唐震缓缓地取下了脸上的毛巾。望着王一凡的脸上充满了温和亲切的笑意。
“你來。”他轻轻地招了招手。
像是被一种魔力驱使似的。王一凡顺从地走了过去。池子里那散发着白汽的热水被他前进的身体分开到了两边。
“再近一点。让我看看你。”唐震的语音有些微颤。王一凡甚至可以看到他那双布满了皱纹的眼睛里。隐隐有泪光闪现。
他又走近了一步。这时两个男人现在可以算得上是一丝不挂地坦诚相见了。
在王一凡的想象里。像唐震这样的黑帮大佬的身上。应该是遍布着狰狞可怕的纹身。不是龙虎之类猛兽也应该是类似关公之类的忠义之士。
可眼前的唐震身上却什么都洠啤5且惶跆醭ざ滩灰坏牡栋倘丛谒男厍白莺峤淮碜拧4ツ烤摹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唐震微笑着问道:“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他看了看眼前的王一凡。望着他身上那几处圆圆的伤疤。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看起來你也是伤痕累累的。不过。这些好像都是枪伤吧。一凡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之前做过些什么。但看起來。你受了很多的苦。”
王一凡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走到唐震的身边。缓缓地靠上了池壁:“那些事情我不想再提了。我想你的那些事情。也一定不想再说出來。对吧。告诉我。为什么选在这个地方见面。”
唐震轻轻地叹了口气:“难道我们父子俩。始终要用这种口气对话么。”
“父子。我还以为我的父亲早就死了。这三十年來。除了奶奶以外。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任何亲人。”王一凡的声音有些愤怒。也有些颤抖。
唐震的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是的。这三十年來。我洠в卸阅阕鋈魏问隆R矝'有尽到一个父亲所应负的责任。所以……”
“所以你现在想來弥补是么。”王一凡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他摇摇头:“不需要了。其实你不欠我什么。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洠в心憔蜎'有我。至于你觉得亏欠的那些事。和我无关。”
唐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