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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风流之花国游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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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东西。是字!南柯心中登时被撞了一下,立马翻身一跳,起来就将椅子翻倒过来,单腿跪下,凑过去就着光,仔仔细细的看向扶手内侧的文字。
  字是用胭脂描的,笔画很粗,长短不一,写了几笔就写不下去了。像是匆忙间用手指从唇上擦下胭脂来写的字。
  字明显没写完,依着常人的写字习惯,按照先上后下,先左后右的笔画顺序,南柯就着云若开留下的没写完的字,一遍遍的顺着写了好几个不同的字,却是写一个,排除一个,完全找不到线索。
  突然,南柯脑中灵光闪现。
  白天的时候,在大街上直撞而过的马车瞬间窜进了他的脑子里。马车上的确没有刻家徽,可南柯在马车的横木上却看到了三道碧浪纹,而这个纹路,他上次在酒楼上时,也在云子凌的护卫的衣摆上看到过。
  一想到这一点,南柯立马用手指顺着胭脂的纹路描了下去,一个“云”字赫然出现,衔接的天衣无缝。
  云家,云家,是云家!醍醐灌顶,心中锃亮。南柯觉得骤然间纷忙的迷雾全部都一一撸清了线条,之前一直忽略的事此时也都一一归位,各得其所。
  女帝这段时间好几次对他欲言又止,笑而不语……
  心似乎是往另外一个猜疑的胡同滑过去。如果滑到了头,那就是一个死胡同。
  南柯强制性的将思虑集中到如何应付云家的问题上来,至于云家为什么会突然发难,趁他不在的时候强行掳走云若开,还是不要去想了。心知肚明,却无能为力。
  南柯从椅子上立起来,双手撑着膝,疲惫像海水一样从脚漫到头,呼吸都有一点难以为继。
  南柯猛然挣起了头,大踏步的走到后院的天井中,打了一盆井水,哗啦啦的往脸上泼上去。初春时节,夜晚的气温还很凉,寒气立马顺着水珠爬上了南柯的面颊,在他的脸上附了一层冷僵僵的寒意,脸麻木的几乎从意识中脱离了出去。
  疲惫和凉意却像一张大网,将满心的烦乱一把把的收束,沉在心里。
  南柯用手猛搓了几把脸,长吁一口气,往外走去。他要去云家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他们掳走云若开的。
  拽着马的缰绳走了几步,南柯突然定住了脚,翻身上马,却是往恭泰王府的方向去了。
  行事求出其不意,一击必发,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恐怕还做不到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云若开篇  密信来  寻人去

  
  烛灯的光芒隐隐闪烁,半明半暗,连带着投在墙上的影子也带着微微的颤动,似乎是在宣示影子主人心中的烦乱不安,背叛了他镇定如常的面容。
  南柯强撑着脊背直挺,眼睛漠然的平视着前方,双手交叉置于膝上,像在沉思,又像在漫无目的的游荡神思。他在等,和书房中的另外一个人一样,在被迫的等待确却的消息从不确切的时间传来。夜晚的时间漫漫,寂静在书房昏暗的灯光中流淌,房外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号啼。恭泰王想说一点什么来缓和一下好友心中的沉滞,却找不到开口的时机。
  突然,灯花爆了一下,房间变得更暗了,恭泰王像吁了一口长气一般,起身剪了灯花。她剪的很慢,满室的光芒在她的手中慢慢绽放光明,心也愈来愈轻,像是不经意一般,她说道:“该回了吧。”
  南柯终于将手从膝盖上放下,双腿改为交叉的姿势,脊背歪在了椅背上,整个人都像是被这一声话语给从囚牢中释放而出,身体和意识都松松的摊在了椅子上,他也累了。南柯歪在椅子上,脸上带了一点疲惫的笑,望着恭泰王剪烛花的身影说道:“唔,也差不多了。”
  两个人正说话间,窗外果然就响起了有规律的扣窗声,是出去勘探云家消息的人回来了!
  恭泰王丢了手中的小金剪,剪子在黄梨木的桌上击出一声闷响,随之弹落在地。席祚也没有管,大踏步的就走到了窗边,将紧闭的雕花的窗柩开了一条小缝,也在窗上敲出了几声有规律的敲击声,随即一只遍布青筋的手倏然间就从黑暗间冒了出来,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执了一封信笺,苍白的好像夜晚开放的晚玉香。席祚刚刚将信笺接过,那只手就瞬间消失在黑暗中,像一朵花猝然绽放又突然枯萎,只留下若有若无的冷冷余香。
  南柯从窗边响起敲击声的时候,就一直起身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直到恭泰王拿着信笺,关好窗返回,他才将椅子拖到桌边,又坐了回去。恭泰王将信中的内容匆匆扫了一遍,边将信笺递给南柯边说道:“云若开的确是在云家!今天上午,大约是你刚刚下朝没多久的时候,云家就派了家中豢养的私人卫队闯了进去。云若开被掳走,那个仆役也被带走了,被抛尸在城南的护城河中,我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是被杀之后抛尸。至于云若开,被关在云家的后院之中,具体的位置还在找。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南柯边听边看那张密信,看不懂,上面用的并非是席国通用的繁体字,而是一种类似于楔形文字的东西,应该是专门用来传输密信,以防泄露。席祚将这张密信给他应该是表达诚意,以示她并没有作伪。至于具体的意思,南柯也没想着让席祚来给她一句句的解释,毕竟涉及到人家十分私密的东西,再问下去就有些不和规矩了。再说,听到云若开的所在,并且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就够了。
  南柯长嘘了一口气,将纸叠好递给恭泰王。席祚接过密信,顺手就将它就着烛火点燃,一边问着南柯:“已经知道是云家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搓了一把脸,南柯摊在椅子上,双腿直直的前伸交错,同时将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整个人大大的舒展了一番,望着席祚说道:“还能怎么办?云家那老东西抢了我的人,还是暗抢,当然是去明要了!”随即脸上就带了狡黠的笑望着席祚。席祚脸上亦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于是两个不怀好意,同时,也不是那么循规蹈矩的人就凑在一起,这般那般,那般这般的商议了一番。
  天上的月光明明,照着千万家,表示什么都没有看见。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休息好,就人饱马足的兵分两路,直奔云家。
  后院的小屋四面隔绝,高墙耸立,犹如孤岛,独立伫在孤岛之中的小屋上被挂了一把大大的铜锁,锁面散发着黄铜的光泽,显出时常被人开合的痕迹。一面小小的窗开在墙的上半檐,被人封了一半,从外望进去黑洞洞的。突然,有一张小脸从屋内的黑暗之中透过窗向外望了出来,满脸蹙色。
  云若开站在窗边,呆呆的往外望。天还很早,薄日刚刚挑破青色的云霭,洒下坦丽的光芒,一寸寸驱散小院中夜晚留下的沉霜,生机勃勃。云若开心中却是烦忧居多,无心赏景。再说了,从这小窗中望出去犹如坐井望天,又望得了什么呢?
  从昨天被云家的人掳来开始,她心中的惊恐一点点的消逝,烦忧却在一层层的叠加。她不知道南柯到底看不看得到她匆匆忙忙划在椅子扶手内侧的字,看到了又看不看得懂,一个字划半边,又那里那么容易看懂!云若开憋不住的攥紧拳头锤在窗棂上,心中遗恨,要不是时间太短,她满可以做下更醒目的标记的,到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那个飘渺的可能了。
  心中真是生憾之时,头顶上却突然响起了怪声,云若开抬头望去,满室天光投下,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而这边,南柯却是一大早就气势汹汹的锤开了云家的门,嚷着要见云家的家主,来讨个公道。
  云家家主倒是匆匆迎了出来,却是面含不悦之色,在一把太师椅上坐定,言辞锋利的问道:“南大人一大早就这样闹上门来,不分青红皂白,是将我云家这样不放在眼里?”南柯知道这老女人是在压他的气势,当下亦冷笑一声,说道:“遇有理人我便有理,遇无理人那里还用讲什么进退尊卑?我倒还要问一下云家昨天中午到我的院子中去抢我的人是个什么意思!呵,莫非云家家主上次承的诺言这么快就被弃之如敝屣了?倒是我妄尊了老者了!”云家家主气的用拐杖狠击了一下地面,脸上亦气的涨红地说道:“你这小子,好生无礼!莫须有的事情你也拿来无赖,到底不是个正经的人物!”
  云家家主的话音刚落,后面却传来了恭泰王的声音:“云司徒,这话您可说说差了!不巧了,小王刚刚在后院中碰到云若开姑娘啊,这其中,大约也不是什么无中生有吧?”说着,就将云若开拉了出来。活生生的一个人,从头望到脚,从脚望到头,除了憔悴些,可不就是云若开么?半分不差,半分不离。云若开看到南柯,“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就奔到了他的怀中,南柯亦是不断的安抚着她。云家家主看看南柯,又看看恭泰王,明白这二人是有备而来,还是一伙的。至于那个后院碰到的说法,呵,有谁会一大早没事到别人家后院去逛,还未经他人允许?
  云家家主眼见女帝交代的事已经没法儿完成,心中暗恨,思虑百千,却也是在考虑下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若开篇  坐论道  起谈情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来一发,让我燃烧吧!
  还没等云家家主定好心中万千思虑,南柯却是先有了动作。
  他松开了云若开,将她带到席祚的面前,托她将云若开带出去,随即就转了身,踱步回去,这竟是一副要和云家家主倾谈的架势了。
  席祚见南柯这般自若的样子,知道他心中自有计较,便带了云若开出去,只在院中的阁廊上等着。
  上茶随侍的仆人也随着二人退了出去,厅堂之中,一时只剩了南柯和云家家主二人。
  南柯自顾自的拖了一把椅子坐下,随即就招呼着云家家主坐。南柯的举动着实无理,但她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意欲何为,心中存着更大的疑虑,一时也来不及计较这样的小事,何况也没有外人在场。
  云家家主坐定太师椅,手驻拐杖,双目炯炯的就直望向南柯。老妇人从云若开突然出现的劣势中恢复过来之后,显得气势斐然,两鬓霜白,也不掩矍铄精烁。
  南柯见云家家主如此,面上亦不由一笑,眼睛凝视着对方,单刀直入的就说道:“云大人此次将若开带回云家,恐怕也非本心所愿吧。”随即伸了食指,向上指了指,轻轻的说道:“说到底,还是上面的事儿。”云家家主静静的听着,没有回声,但是也没有反驳。南柯看她眼中神色一滞,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并非对她没有影响,于是继续说道:“大人身后有云家,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我纵是后生小子,这点也是应该理解的。但云大人,你可是想过了后路?”南柯说着将身子前倾,凑的离对方的眼睛更近,语速未曾加快,却一句一句,力度千钧:“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云大人,帝王心可不是那么好把握的。做了明面上的好事,陛下尽可以把你推到前面,做功臣,做楷模。可您现在掺和的,可是帝王的私事,纵使做成了,陛下心里也总是会存着一块梗,化不去,消不了,指不定那天就血淋淋的挑了出来。到时候,前无傍身的功绩,后无帝王的信任,进,无登天之梯,退,无救命之草,恐怕连保存云家的现状都难!云大人,宦海可是海,顷刻间便是大浪滔天,行步需谨慎啊。”
  云家家主的脸色微微现了白,眼中神色已是几经闪烁,却还保持着镇定:“南大人这样妄自揣度圣意,可是大罪!”
  南柯知道她只是想压一压他的气势。只有对手和合作者才会在交易中你来我往,云家家主压他的气势,则说明一切还有商谈的可能。于是南柯用手肘靠在扶手上,支着颌,身体也放松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妄自揣测圣意,南柯知错。但云大人,小辈也是情真意切流露心声,句句皆是真言。况且现在,陛下让您做的事没了出路,无福反而可能有忧啊!”
  云家家主听着边站了起来,缓步踱到南柯面前,俯视着他,眼神锐利地问道:“然后?”
  “小辈不才,愿尽绵薄之力,做最后的救命之草!”南柯亦站起了身,眼神坚定的回望,一字一句的说道。
  然后,南柯看到云家家主笑了。长者的笑看起来安详而慈容,里面泯去了所有的锋芒。南柯知道协议已经在两人的心照不宣中达成,云家家主不会再干涉云若开的事,而他,则是承了一份情,只待云家渡劫的时候来还了。
  回去的时候,南柯和云若开乘一辆马车,席祚单乘一辆。
  两车往不同的方向去了,临上车的时候,席祚立在马车的辕木前,望着南柯问道:“诸事了?”
  “诸事了。”南柯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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