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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备了,只差她在协议上签一个名字,一份稳定高薪而且是她所热爱的职业就到手了,妈妈如果知道了,也会很开心,不是吗?
然而她最终还是把这份劳动合同折了起来,整整齐齐的丢进了垃圾桶,似乎就像是与一张废纸说再见。
深呼吸一口,她憋住了心中泛起的惶惑,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连声音都透着阳光的轻快:“喂,妈,是我,小尘。对,马上就要实习了,我前几天看了一下,想去Y市,觉得那里不错。……不用为我担心啦,我行的!……就知道妈你最好了,再见!”在一个轻快上扬的尾声中,黄醒尘挂断了电话。
抱着手机,她拍拍自己的脸,大声给自己打气:“少女,加油把!决定了就不后悔!”
谁能说她不理智,趁还有爱情,为什么不跟着感觉走?
到了Y市,和南柯接洽,租房子,找工作,人如陀螺转,安定下来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了。
晚上的时候,都是休息日,南柯和黄醒尘吃过饭,一起坐在房顶的天台上乘凉。时间已是7月,夜晚的凉风吹散白日的闷燥。天上有星一两颗,与地上万家灯火汇聚的河流遥遥相望。
夜风轻轻吹起黄醒尘刚洗过的湿漉漉的长发,她突然就很有兴致的说起了宫体诗中的美人:“哎,南柯,你还记不记得那些南朝皇帝写的艳诗,那个写自己老婆睡觉写的像□□的哪一个?”
南柯原本是双手靠在栏杆上看远处暮色沉沉的夜景,这个时候也回过头来笑着说:“怎么不记得,萧纲的《咏内人昼眠》,簟文生玉腕,香汗浸红纱。这句子我现在还记得呢。”
黄醒尘这时也半眯着眼,舒服的吹着夜风,说道:“你看他这目光□□的,怎么看自己老婆都这样。”
南柯却不同意了:“我倒觉得这样的眼光挺好,女性就是该有一种娇媚的情态,醒尘你这方面可就差了点儿了。”
黄醒尘一眼横过去:“怎么?这是嫌弃呢,还是嫌弃呢?”
南柯连忙讨饶:“哪敢呢!这不是偶尔YY一下吗,思想自由,无罪!”黄醒尘懒得跟他计较,嘴中轻轻的“哧”了一声,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两人凭栏吹风,南柯的眼神却有些深邃,不知道想到那里去了。
毕业已经两年,黄醒尘和南柯也在Y市工作了两年。
黄醒尘的工作也就那个样子,Y市并没适合她的向上走的空间。南柯可就不同了,有亲舅舅手把手教持,自己也是科班出身,底子过硬,没几年,在不大的Y市竟已是小有名气了。
两人同居,如同夫妻,却也没急着结婚,似乎谈婚论嫁是迟早的,总是要发生的,也就不急着去结。
然而黄醒尘近来发现南柯竟是渐渐的与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回家的时候愈来愈晚,身上原本青草一样的气息在不知不觉间被一种近乎糜烂的气息渐渐侵蚀,对着黄醒尘说话的时候,南柯的目光也会时常出现游移。微微皱着的眉,将家中环视一周,眉皱的更深,却什么都不说,依旧的早出晚归。
黄醒尘性格虽然开朗,然而并不是缺心眼,她感觉到南柯确确实实是变了。这种变化或是与工作中的人有关,引子或是金钱,或是女人,又或二者兼有。
不动声色,她在默默的打量,不愿走错一步,然而亦不愿无端大闹。说道底,心中还是存着念想的,从大二到现在,5年,她是不甘的。
然而这不甘很快便被打压成了心死,她亲眼看到了。
她亲眼看到南柯和一个身形娇小,年轻柔美的女孩子一起坐在露天的江滩上说说笑笑。女孩子纤弱美好,举动间有着不自觉的依恋和挑逗,合乎男人对于柔弱美的一切想象。南柯脸上是许久未见的飞扬的神采,几乎这个时候,才真正像一个24的青年。
一转眼,他也看到了她。两人隔着来来去去的男男女女,视线交接,胶着,冰凉而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试了一下,还是不怎么喜欢写小白风,所以又换回了原来的语言风格了,看文的亲们受苦了!
☆、黄醒尘篇 还是过渡章
没有在大街上爆发,黄醒尘掏出电话,想要打给南柯。
手上生了冷汗,黏黏腻腻,滑不溜丢的就抓不住手机,上下抛接几个轮回才堪堪抓住,手仍是虚的,抓不牢。她打给南柯,眼睛看着他。
电话通了,她说,回家。
声音像被白蚁蛀空的堤坝,而梅雨季节的潮汛马上就要汹涌而来。
南柯放下手机,对着身边的女孩子温言说了几句什么,女孩子撒娇的撅了撅嘴,挎着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不防的还要在临走前啄一下南柯的嘴唇,随即露出得逞的微笑,红唇白齿。这样鲜艳,这样娇媚。黄醒尘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嘴唇很干,还很年轻啊,怎么就感觉这样老了?
没有再看南柯,黄醒尘转身往回走,她知道南柯就跟在后面。两人之间隔着不多不少的行人,来来往往漠然而无知地自这一对刚刚发生巨大变故的情侣之间川流而过。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八点多,夏日的夜方才姗姗来迟,房间中还有些白茫茫的余光。黄醒尘没有开灯,将包甩在茶几上,踢掉高跟鞋,就这样窝在沙发上。
南柯也回来了,他的手刚刚扶在门上,摸索着要去开灯的时候,黑暗中传来黄醒尘的声音:“别开灯,我们坐在沙发上谈。”她不知道强光一亮,一切都无所遁形的时候,自己的眼泪会不会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衣料窸窣,沙发下陷,在寂静的黑夜中慢慢的碾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南柯也坐上了沙发。
“那个女孩子看起来还很年轻呢,大学生?”
“不是,”南柯笑了一下,声音很干,“工作的时候认识的。”
“很喜欢?”
“没有。”南柯说。
“不喜欢?”
这次南柯没有回答,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黄醒尘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黑暗中传来的任何回答。没有辩解,没有维护,连企图的挽回都没有,一切不言自明。
黄醒尘不想纠缠了,当初是因为心中还存留着爱有着喜欢才来,现在一切都不存在了,还留下来干什么。还早啊,赶紧抽身,谁离了谁又不是不能活。
她从沙发上起身,光着脚踏上木板就往房间里走。南柯坐在沙发上问她要去干什么。黄醒尘脚步未停,已然走进了房间,边打开衣柜边说:“收拾衣服,我明天就去递辞呈……我们……再见!”
衣柜中的那个角落是谁的衣服她早就一清二楚,南柯的衣服放在左边,他睡在床的右边,早上起床的时候就可以穿。她的衣服放在右边,凌乱的窝成一团,和南柯的衣服的井然有序形成鲜明的对比。以前南柯还会帮她叠衣服,带着微微的笑嘲笑她,现在,呵,黄醒成许久只是在黑暗中看见过他了。大衣挂在衣架上,两人的衣服分作两边,可以慢慢的清。
其实她也不是非现在清理不可,只是不知道干什么,如果不让双手的劳动吸引大脑的全神贯注的话,她也许会控制不住的和南柯打一架。她不想这样,因为她知道自己打不赢,有劣势的事为什么要去做,为什么不自己对自己好一点?
当她抽出一件衣服放好的时候,旁边突然又伸出一只手把衣服丢回了衣柜。是南柯!
她继续往外拿,南柯继续往回丢,两个人像是在黑暗中较劲似的。
终于,黄醒尘憋不住了,她一把把衣服全掏出来扔在南柯脸上,低声的怒吼:“你干嘛!”
“……别走。”南柯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抚上黄醒尘的脸颊。黄醒尘感觉到一阵恶心,因为这个男人的优柔寡断牵连不断。她把头一瞥,避开了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南柯一把扯住了她的手,一绊竟把她压在了地板上,头也跟着凑了过来。紊乱的气息灼热的喷到她的脸上,南柯的手顺着她的腰侧紧贴着往内探,焦灼而慌乱。
这又是做什么,男男女女的关系到头来要依靠这个做和解吗?
黄醒尘想都没想一拳就砸了出去,狠狠的击在了南柯的腹部,一翻身将他从身上撂了下来,然后脚蹭着地板远远的退到边上,冷冷的看着南柯。她不知道他还会发什么疯。
南柯抱着腹部在地板上躬身躺了一会儿,渐渐缓了过来,在地板上摊开了身形。突然,他猛的站了起来,身影逆着窗户反射进来的灯光,站成一个巨大的黑影。南柯大步踏到房门处,将门紧紧带上,然后盘腿坐下,像一个门神般守在了门边——他不要她出去。
呵,疯子,真是疯子!
反正出不去了,黄醒尘也在地板上坐正了身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南柯,嘴里轻轻的嗤笑了一声:“你这又是做什么?”
南柯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灼生光,他说话了,很慢,但是很清晰:“我不同意分手。”
黄醒尘简直想大笑出声;他不同意,凭什么?言辞锋利的,她就这样直耿耿的问了出来。
南柯没有被她语气中激烈的情绪所吓到,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眼睛看到的就一定对?耳朵听到的就没有错?醒尘,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十分冷静的人。你我都不再是小孩子了,凭一时的情感的冲动而做决定是孩子的特权,不要这样急,冷一下,好吗?”南柯的语气笃定而宽容,仿佛之前的举动全是黄醒尘的任性胡闹。
他的语气也很软,是久违的温柔,温柔中带着诚挚。黄醒尘莫名的就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的执意离开倒真是一种任性胡闹了。如果他用谎言掩饰内心,神情慌乱,黄醒尘可以一眼洞穿,可以毫不留情,可以自己对自己说和这种男人在一起干什么?渣男啊!
可是现在这样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对与错都没有按照预定的轨道相悖而行,错的似乎不是完全的错,她到底是太年轻,没有第二段感情可以给她做参考。…………而且,5年,初恋,从校园到职场,从女孩长成女人,人生中最重要的5年怎可就这样挥手扬袖,从此再也不见?
她动摇了。
她知道,他也知道。
所以南柯说话了,他的语气带着恳求,对她说留下来,一切从新开始。黄醒尘几乎就要说好了,就这样脱口而出,多简单多好,再计较什么呢?
然而最后的关头她还是刹住了,不要做一个软弱的人!这是她从小告诫自己的。于是她说话了,冷冷的:“我们去贵州螺柱山去旅行一次,完了,我告诉你我的决定。”一场旅行,她可以知道自己到现在是不是仍旧喜欢南柯,如果喜欢,那就重头再来。
南柯知道这个地方,大学时两人抱着旅游手册幻想过很多地方,贵州螺柱山是情人圣地,一直约定要去,然而却一直没去成。他不知道黄醒尘现在又提起来是为何,但不过总还是有机会的,这样总是好的。
两天后,两人就出现在螺柱山的山脚下。山上行人不多,成对成对的,多是年轻的情侣。沿途寂寞,皆无可看的景致,故而游人不多,情侣也只是奔着山顶的情人洞去的。
相传在情人洞中,情侣可牵前世今生的情缘,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伴着美好的传说,然而,到底是传说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样,转换了风格还习惯吗?
☆、黄醒尘篇 怎么还是过渡章啊
晚上的时候,两人在山腰的仿古的会员式宾馆住了一夜。大学时两人没钱,常常窝在小旅馆中,现在不过几年而已,南柯就可以凭着人脉住进这样的宾馆。人总是在变的。
晚上的时候,南柯睡不着,感觉到黄醒尘穿过回廊走到了他的房门前。山中的夜很寂静,月光将她的影子投在雕花木窗上,和她的呼吸一样绵长。
南柯在等她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开口的话,可以说什么。然而黄醒尘到底是没有说话,在门前站了许久,最后却是转身离开,足音渐远渐希。
第二天见面的时候,南柯也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和她一起沉默的登山,拾级而上。
近一个时辰才行到山顶,还要往前攀过索道,才能去到位于山的另一面的情人洞。黄醒尘前行,南柯殿后。
栈道过到一半的时候,黄醒尘的背包突然挂到了索道的的扶手,整个人被带的往前晃,险险的就要掉了下去。这个时候,在后面的南柯不知道怎么想的,松开扶手,整个人扑过来就将黄醒尘往山壁一侧压下去,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护在怀中。怀中人的呼吸渐渐镇定,栈道的晃动也平了下来,过道的山风呼啸而过,带来尖锐的啸声。
黄醒尘的脸上着了一层浅浅的绯红,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推开还是就这样不动。奈何南柯箍得太紧,双臂搂的黄醒尘渐渐透不过气了,她只好嘤嘤低声说了一句:“放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