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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爱。”
“有多爱，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爸爸有一天不在了，你……要怎么办？”
“去死！”她依旧是低着头，语气淡淡像在陈述一件事实。
“……”
“我一年没见爸爸了，我记得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见他时爸爸跟我说以后不要来了，怕耽误我学习。我给爸爸写的信也没回，好想去找爸爸，可是我又答应了他不能说话不算话。”
“……”
“刘羽奇，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见我爸爸，我跟他说我交了一个男朋友这样就有理由去见他了，刘羽奇，好不好？”李绣子突然抬起头满含希望的眼神看着他，小手摇着他的胳膊。
“李绣子……你既然已经答应你爸爸了，就不能说话不算话，我替你去见你爸爸。”摸摸她的头，刘羽奇眼里的心疼一闪而逝。
“是吗？你代替我见我爸爸？真的吗？”李绣子激动的小脸通红，眼里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笨蛋，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不到，这世上没有你男人做不到的事。”
“呵呵……”李绣子突然发现，他霸道起来也好帅气！
“笨蛋，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偷偷的哭了，你有男朋友，所有的事都交给他。”
“你是超人吗？无所不能？”刘羽奇一本正经的模样把李绣子逗乐了“你赶紧把这些衣服房子退回去要花很多钱呢。”
一句话将刘羽奇扯回现实，他痛苦捶了捶脑袋，这个女人真是……他脸上写着‘乞丐’两个大字吗？
‘退了’房子衣服，刘羽奇看了一眼别墅，怪异的眼神打量面前的女人，李绣子喋喋不休着。
“现在的男生就是爱耍酷，没钱又没什么丢脸的。”
“……”
“赚钱多不容易，家里还欠着钱，每天不好好上课瞎胡混。”
“……”
“那衣服要不少钱吧，还有那房子，刘羽奇，下次不要带我来了，我不会嫌弃你的。”
“李绣子，你有完没完？你敢嫌弃我？”刘羽奇抠着耳朵暴跳如雷，她居然在数落他！
“没有。”眼看他的大掌就要落下来，李绣子眯起眼缩着脑袋，像个小乌龟，刘羽奇笑欢了，他发现欺负她乐趣真不少呢。
“呵呵！”刘羽奇笑着挥起大膀子将她揽入怀中，哼着小曲心情很好。
天色已经渐黑了，天空墨蓝墨蓝像被雨水洗涤过一样，清灵灵的，没一会儿便出现了碎钻一样的星星。
g市的夜市尤其热闹耳边是各种小贩叫卖声，李绣子眼神落在g市最高处——九十九层摩天大厦。
“刘羽奇，我想去大厦天台上玩。”望着被霓虹的点亮仿佛神祗一样的建筑物，李绣子一脸神往。
“冷的要死，有什么好玩的。”刘羽奇不屑地挑挑眉，剥了一个棒棒糖填进她嘴里。
“哦，反正也上不去。”悻悻地垂下小脑袋，李绣子不再去奢想，那个地方可不是他们能进去的。
“你上去干嘛？那么冷。”刘羽奇看了眼天台似乎在思考，棒棒糖在嘴里搅来搅去。
“看星星。”
“李绣子，你是不是有病？爬九十九楼楼顶看星星？”咔嚓一声，棒棒糖被他一咬两半。
“……”
“为什么不说话？”
“……”
“你就那么想上去？”
李绣子点点头默不作声。
刘羽奇将外套脱下来披她身上，握紧她的手哈了一口热气“你手都冻冰了，天台很冷的。”
“我想上去。”
“……跟我来。”刘羽奇没发现原来她这么倔强，拉着她走向摩天大厦。
“刘羽奇，我们去哪儿？”
“楼顶。”
“我们进不去的。”
“这g市还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
“偷偷溜上去吗？被人发现会送到警察局的。”拉住他李绣子定住了脚，刘羽奇瞪着她。
“你不是说要上去吗？”
“被人发现会被抓警察局的。”
“废话真多，放心有我在你不会蹲局子里的。”不想多说刘羽奇一个犀利的眼神扫过去，李绣子乖乖地住口了。
站在九十九层楼顶，李绣子看着眼下被霓虹灯点亮的城市，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街道和小如蝼蚁的轿车，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吹起她额前的齐刘海，刘羽奇笑着看着她，那璀璨的星眸闪烁着明亮的晶光，幽暗的月光下，她站在那儿，是那么娇小迷人。
五官小巧精美像画出来的一样，如这皎洁的月色，纯粹，一尘不染。
“喜欢吗？”风过，他的声音清脆而好听。
“谢谢。”李绣子侧目看着他，咧开嘴笑了起来。
风很大，他额前的蓝刘海飞快地舞动着，俊美的脸上含着淡淡的笑，双手闲雅地插进裤兜里，修长的身体站在那儿，帅气而冷峻。他真的很好看呢！
“看够了吗？要不要亲一口？”刘羽奇向她挑起眉，嘟了嘟嘴，笑的邪气。
“谁要亲你。”李绣子连忙转移视线不去看他，有些不知所措。
“笨蛋，我要吻你。”
温暖的掌捧起她的小脸，刘羽奇霸气地吻上去。
“唔……”
舔舐她的唇，一寸一寸不放过任何一处，温柔而小心像对待珍宝一般。这样似乎还不够，撬起贝齿寻找丁香撕咬吮吸。
李绣子还能闻到他嘴里棒棒糖的柠檬气息，酸酸的，甜甜的……
“刘羽奇你说替我去看我爸爸，是真的吗？”
“真的。”
“那你明天就去好不好。”
“……”
“好不好？”
“好。”
“李绣子，跟我去美国。”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刘羽奇幸福地笑了。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爱上一个人，就像空白的某处突然开满五彩缤纷的花朵，粉饰了他黑暗的感情世界。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迷恋，到最后的依赖。
爱情，他从来没想过，直到此时此刻拥她入怀，心里满满的幸福感让他舍不得松开。不管她是谁，什么样，那种特殊的感觉，独对她一个人。
“好，带着爸爸一起去美国。”
“……好。”
直到许多年以后，李绣子回忆起这段都对他充满感恩，一直都觉得他不是个体贴的男人，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他给的体贴其实远远不止她知道的那么多。
其实这时的李绣子，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更多的是依赖而已。
爸爸入狱，妈妈改嫁，李绣子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这个时候无论谁对她伸出援助之手她都会感激。而刘羽奇之所以会特别地闯入她心，因为那一次又一次让她悸动的吻和对众人霸道的宣主权，让她倍感温暖，让她感觉她是珍贵的。
十六岁，她真的还不懂什么是爱。
☆、第三十九章：留恋，刘恋。
再次见到留恋有些意外，李绣子跟刘羽奇约好晚上等他回来带爸爸的消息给她，等了两天，杳无音讯，她便一个人在街上乱逛。
抬起头便看见白木栅栏，尖耸的褐红色屋顶，青绿草坪，金灿灿的枫树，藤编的秋千。忆美阁！好久没来了已经忘记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了。
推开白木栅栏，秋千上，枫树下，修长纤细的白色身影站在那儿，枫树叶落到他白色外套上，他缓缓转过身，枫树叶飘落地上他白色的球鞋踩上去，哧拉一声脆响。
亚麻色的发，俊美的五官，如沐春风的笑，一如当初，温文儒雅。即使此时阳光普照在他身上，也带有一股子冷气和淡漠的疏离。
那笑明明吸引着人靠近，靠近了却又找不到靠近时想要的感觉，很矛盾。
“留恋！”李绣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过得好吗？”留恋在秋千上坐下，好久没人坐了，上面一层薄薄的灰尘。
李绣子点点头，连忙用校服擦了擦“坐吧。”留恋拿出纸巾的手一顿，笑了。
“绣子，你能不能像个女孩？”
“你也想说让我变得高雅点吗？”摇着秋千，李绣子说的漫不经心。
“我可没说。”留恋捡了一片枫叶放在手心把玩着。
李绣子偏着头看着他“留恋，这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我之前来找过你几次都没见你人。”
“去看一位朋友，在那儿住了几天，我不是把屋子钥匙给你了吗，你没来住过？”
“我跟宿舍的几个朋友和好了，他们现在会给我开宿舍门，我不会无家可归了，前段时间谢谢你收留我。”虽然宿舍的几个女孩偶尔还会为了刘羽奇苏寒跟她联系吃味吵她几句，但是李绣子已经很满足了，她已经把她们当朋友了。
“那你以后就不会来了吗？”留恋看着她欣喜的眸子暗了暗。
“嗯，打扰你真不好意思。给你！”李绣子掏出棒棒糖剥开递给他。
留恋笑了笑填进嘴里。
“甜吗？这是刘羽奇给我买的，真是奇怪，老把我当小孩，还给我买棒棒糖。”自己喜欢吃还非逼着她吃。
“很甜。”留恋将棒棒糖拿出，在手里转着。
“我都等了他两天还没回来。”李绣子望望天叹了口气，脚踢着地面噌噌响。
“……”
“不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有，该不会又去打架了吧。”
“……”
“狂妄又自大，但愿打架他不会吃亏。”轻哼一声，李绣子腮帮子被棒棒糖塞得鼓鼓的，可爱极了。
“绣子，你在跟他谈恋爱吗？”一直未说话的留恋突然开口，李绣子并没注意他一直在沉默。
“刘羽奇吗？他说……他喜欢我还说……”还说要带我去美国，还有爸爸。李绣子语气顿了顿，在犹豫这句要不要说。
“你接受了吗？”留恋将棒棒糖放在散发香气的纸巾上，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俊美的脸上一抹淡淡的笑。
“嗯。”李绣子轻轻点点头，白色帆布鞋在地上划来划去。
“你喜欢他？”
“嗯。”点点头，她不去看他，这算是早恋吧，是不好的。
“你还是学生，不能分心。”
“我知道，他说会等我大学毕业结婚还说会负担我一辈子。”
“结婚？你还小，怎么会想到结婚？”留恋眉头纠结。
“……”
“你了解他吗？他的人品，他的家庭，你什么都不知道居然就说一辈子。”留恋情绪荡起有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涟漪。
“不知道，他现在帮我去找我爸爸了，我说了，等看了我爸爸我就……”
“就怎样？”
“……没怎样。”咔嚓，将棒棒糖咬碎，她嚼了起来。
秋千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李绣子有些昏昏欲睡，最后真的就睡着了。
时间静静流淌，阳光从金色变成红色，从炙热变得暗淡，留恋轻轻颌眸，嘴角一抹浅笑。
清风徐过，金色的枫叶从树上缓缓飘落，一片一片，落到两人的发上，身上，秋千上。被风吹起的发飞舞交缠，画面唯美而温馨。
门外无声的相机将这一幕记忆，男孩笑了笑，转身离去。
一觉睡到太阳西下，看着漫天的红云李绣子揉揉眼，才发现自己似乎一直窝在他怀里。
“对不起，你该叫醒我的。”为他揉揉肩膀，靠了那么久应该麻木了。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绣子，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客气话。”留恋将她睡的有些凌乱的刘海捋平，动作温柔而优雅。
“哪有。”李绣子打个呵欠，眼前升起雾水，水晶珠一样的眸子雾气腾腾。
留恋轻轻刮了下她的小鼻梁，笑了。夕阳照耀下，他的笑暖暖的，像穿透云层直射过来的一缕阳光。
李绣子拉住他过于冰冷的手：“留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很直白的一句话，没有过多的修饰语。
留恋笑着点点头，绣子，怎么办，我越来越眷恋这个世界！
“我给你洗头。”李绣子还没开口就被他拉着走进屋里。
哗哗的水声，薰衣草香气，修长的指温柔的按摩，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偌大的空间回响着吹风机呜呜的声音，五指轻轻抖着发，留恋吹得认真而轻柔。
“绣子，留长发吧。”
“啊？”水滴进入耳朵，痒痒的极不舒服李绣子用手抠了抠。
“这样我就可以经常为你洗头了。”
“好。”
直到多年以后，李绣子长发飘飘出现在他面前，他问：这发，是为我留的吗？
李绣子沉默了。
她也不知道那一头如丝绸一样美丽的发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