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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一天的木狐狸坑蒙拐骗,终于找到一个看似有钱长的又蠢的人请他吃饭。此人对他的话引以为知己!
“狗屁的知己,我只想吃饭!”木森林在心底恶狠狠的吐槽。
然后,可悲的事情发生了。
身为柔弱书生的木森林本就不胜酒力,却被荆雷硬灌了一坛酒,浑浑噩噩到了第三日才睡醒,
那科举的最后一科都考完了。
木森林先是仰天大笑,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家出走,不用再受那个只懂蛮力的老头子压迫了,然后他又抱头痛哭,想他一介柔弱书生,又身无分文,如何在这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如果万一被那老头子逮住,知道了自己没有考试就落了榜,不先打断自己的腿才怪。
然后人高马大的荆雷又银光闪闪的出现了。
木森林讨厌又高又壮有没脑子的人,当然,可以任他欺负的荆雷除外。
所以,他瞬间便被荆雷“惊艳”了,那就是他活生生的救世主啊。
抱大腿成功的木狐狸光荣的躲过了他老子的穷追猛打,跟着荆雷上了战场。
正文 第61章 十八路八藩王围长安
花蝴蝶找到孤城雪的时候 ,已经是半月之后。
白发苍苍的荆行刚恢复神智,听到此消息仰天大笑三声,笑声苍凉而悲怆。
那一瞬间,花蝴蝶发现,曾经只身入敌杀敌三千的荆副将真的老了,已经是个老人了,那刚强的脊背也弯了。
向来调皮的秋香垂手在侧沉默着,冷凝更是默默不语。
荆行对着孤城雪挥挥手:“你去吧……”
孤城雪眉目清冷,飞身下山。
雪山冰寒,他锦衣翻飞。
花蝴蝶跟在他身后,笑的讽刺:“你不是说你要护她高枕无忧吗?却为这些人耽误在这种地方,所谓的守护,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孤城雪站在马前,停顿许久,回过头来看向花蝴蝶:“若是让她自己选择,她也一定会让我留下来的。”
他说罢,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这世上值得孤城雪在乎的少之又少,但荆长歌会在乎呀,那孤城雪便也在乎。
荆长歌舍不得许多许多,但孤城雪只舍不得她一个。
长歌,为师来了!
二月初二,七十二路藩王朝贡之日。
五十五路藩王因病推辞,其中包括独孤、明哲、南郭、令狐、年爱、欧阳、李、贺等四十位藩王派使者送来贡品,另十五位藩王使者推辞天灾人祸,未有贡品。
其余十七路藩王,以司空、司寇、司马、司徒四大司家为首,举旗“诛奸佞,复清明”,以为荆门伸冤为由,带重兵入都,围困长安。世称,十七大反王。
也是除了澜泱外,第一次大规模的国家内部叛乱。
此次叛乱,史称“长安之乱”,又称“荆门之乱”。
荆门的覆灭,成为轰轰烈烈大规模民族起义的导火索,也是成立千年的烈火王朝走向衰亡的象征。
一次家族的灭亡,一个时代的终结。
战争的开始,也代表着,战争的结束,新日的出生,会迎来崭新的世界。
孤城雪赶到长安的时候,正是此刻。十七路反王带领重兵与长安瑶瑶对望,过路的百姓战战兢兢,守城的士兵刀剑紧握,天上明晃晃的太阳,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起刀剑相交、血溅三尺的场景。
曲凉风站在一侧,游烈天挥手将桌上的奏章扫落在地,望着手中的加急信件,眉目冷厉:“将在外,令有所不从,好一个令有所不从……”
十七路反王兵临城下,游烈帝亲自修书召集铁骑军归京护驾,却只得到一个“将在外,令有所不从”的回复,可谓恼怒至极。
最终,游烈帝妥协,答应铁骑军平定叛乱之后立即为荆家伸冤正正名,征得铁骑军归京救援。
曲凉风叹息一声,上前一步,看着脸色发青的游烈天:“我们只要撑过十日,铁骑军就能赶到,陛下莫要动怒,身子要紧。”
“朕自会小心自己,朕……还想……见见……朕的……孩子呢……”游烈天越说声音越低,突然挑眉看向曲凉风,薄唇含笑,说不尽的讽刺,“倒是丞相,谎报朕的皇后有孕在身,到时候她若是生不出孩子来,可该如何是好?”
曲凉风眉宇淡然,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公主的孩子即便是真龙天子,那也是曲家的子嗣,陛下可曾想过,这样的身份,如何让他继承烈火?”
“丞相,好算计!”游烈天一愣,转而笑着躺在软榻上。他最近的身体越加沉重,想来荆长歌给的灵丹妙药,也不过起一时之效罢了。但他想活着,从没有比这一刻更期待过。
“一切,以江山社稷为重。”曲凉风单手负在身后,银衣挺拔,不卑不亢。
游烈天垂下眼睑,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不知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世人都是有私心的,即使曲凉风高洁如莲,却也只是个人,是个人,就会有私心。
游烈天,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他不信。
他不信曲凉风,甚至不信游锦鸳,不信他自己。
二月初九,护城河外的重兵蠢蠢欲动,帝都与反王交涉失败,十七大反王终于按捺不住,血溅长安,不过短短两天时间,已是直逼帝宫。
二月十一,曲凉风召集帝都所有士兵重守东西南北四大宫门,更是自己亲自带兵五千,镇守南门正阳门。
战争一触即发。
天尚未明,正北方的猎户座却更加明亮,在黎明前的片刻,发出耀眼的光芒。曲凉风负手站在城墙上,暗叹:若是能活到明日,定是一个晴天。
而十七大反王,恰是选在此时进攻。
短兵相接,血溅城池。
以五千对五万,曲凉风握剑,笑容苦涩。
漓安一刀砍倒眼前的敌人,越到曲凉风面前:“公子,要我去把三大城门处的守兵调过来吗?”
“不可!”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曲凉风并没有停止挥动手中的剑,“声东击西,四大司家只在此一位,另三人怕正是去了其他宫门。”
“可是……”
“我们没有必要赢,只要拖延时间就可以了。漓安,你去护好城门。”曲凉风的声音很轻,像是告诉自己,又像是告诉漓安,“众将士,听我号令,誓死守卫正阳门!”
漓安站在宫门前握紧双刀,砍倒一个又一个试图闯入皇宫的人,偶尔停顿的瞬间看向远方混战的人群,看着自家公子银衣闪过,转而又淹没在那片血海里。
他不知道自己砍倒了多少敌人,但敌人却总是不见少,砍了一个,就又有一个扑上来,而自己这边的人,却越来越少,倒下了,再不见站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一开始的黎明到天亮到太阳升到头顶又到西斜,挥动的双臂都在颤抖着叫嚣,甚至再没有时间往远处看一眼。
等到他再次抬眼看向四周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站着的只剩自己了。
曲凉风单膝跪在地上,银衣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长剑穿过腹部的位置,好像正是他曾经自己刺过的那个部位,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最担心的却不是烈火王朝,只是想起了荆长歌,想起她穿着男装躺在树枝上,明明在九月的天气里,却硬生生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来,忽闪的大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芒,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像是两道月牙儿。
有道雪白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到他的面前,气息是那般的熟悉,曲凉风用力的握紧手中的长剑,视野却有些模糊:“长歌……”
正文 第62章 围城之战
“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孤城雪孤大公子冷着一张脸,满眼的不高兴,抬腿便是一脚,那厌弃的表情,颇像是在踹一只死狗。出了气以后大概觉得心情好点了,这才丢下一瓶药,满脸的施舍:“吃下去,要死别死在我的面前!”
曲凉风趴在地上握紧手中的药瓶,咳出一口血来,却仍旧笑了:“我以为,你会来的更早!”
孤城雪抽剑放到一片人,扭头看向曲凉风,冰冷的眉眼却露出个绝色的笑容:“我的却早就来了,不过,有兴趣看了一场困兽之战而已。”
“孤公子的爱好之广泛,真是令人惊讶!”即使是如此狼狈,莲丞相也仍旧是清冷如莲的莲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莲丞相生命顽强如蟑螂,才真是令孤某惊讶。”孤城雪离地三尺,本已远离曲凉风,却突然又飘了回来,蹲在曲凉风耳边低语。
孤城雪趴在曲凉风耳边只说了一句话,已让曲凉风如坠冰窖。
他说:“说起来,我和你还算是表兄弟,既然是表兄弟,就总有那么点相似的地方,你说,在长歌眼里,是你像我呢?还是我像你?”
曲凉风用力的握紧手中的剑,整条胳膊都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垂下眼帘遮住情绪,再抬眸时已是换了情绪,狭长的眼睛笑得讽刺:“即使如此又如何?她现在,是大烈的皇后。”不属于我,却也不属于你。
“哼——”孤城雪冷哼一声,挥剑砍倒几个冲上来的士兵,还顺带一脚把曲凉风踢到了漓安身前:“不过是个虚名罢了……你当本公子在乎!”
白衣谪仙,孤城飘雪。
城门之外,手持惊鸿,以一人,震万军。
唯孤城雪是也。
“天下第一人”孤城雪,从来不是虚名。
月光照满城池,远处的马蹄声徐徐传来,他持剑而立,出尘绝世。
惊鸿一剑,孤城飘雪。白衣袖手,天外飞仙。
在本该寂静却混乱的深夜里,铁骑军来了。
孤城雪瞥了一眼曲凉风,飞身落到城墙上。
杀人之穿白衣,袖手从不染血。那身白衣,当真是没有染上半点的血迹。
曲凉风仰头看着,有一瞬间的羡慕和失落。年少之时,他也曾想过做个自由侠客,云游四方,浪迹天涯……
然则,想过,也仅是想过而已。
扭头看着一面倒的局面,大局已定,眼一黑,曲凉风再也支撑不住。
漓安抱着曲凉风,抬头看着丝毫没有救人意思的孤城雪,转身进了皇宫。
月色倾城,孤城雪负剑而立,白衣广袖。恰时清风拂过,撩起他的发丝,面色朦胧若神祗。
游烈帝的寝宫内,荆长歌又将一瓣桔子塞到嘴里,艰难的打了个哈欠,反王叛乱和她有什么关系吗?莫名其妙的被叫到这里来守夜,还说什么皇嗣要紧。她抬头看了眼守在游烈天床边打瞌睡的游锦鸳,她巴不得姓游的都死翘翘呢。
“皇后娘娘,您医术了得,快来救救我们家丞相。”漓安抱着曲凉风一路跑进来,如此匆忙,却还记得改口未叫错。
其实,治疗外伤也未必要用荆长歌,只是,漓安却是担心城外孤城雪给曲凉风吃下的东西,孤城雪医术了得,毒术必然也不差,谁知道,那药到底有没有毒呢。
荆长歌眨巴眨巴眼睛,咚的一声把头埋在桌子上,睡着了。救人?她能忍住没有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荆长歌——”漓安瞪大眼睛看着荆长歌,满是不可置信。他本想说,至少看在曾经情谊的份上,然则,看到荆长歌咬紧的下唇,终究没有说出口。
但他这一声惊呼,倒是吵醒了睡着的游锦鸢。
游锦鸢本能的去看游裂天醒了没有,发现他仍旧沉睡着,这才扭头看向外间,看到被漓安抱着一身是血的曲凉风,脸色苍白的跑了出来。
“丞相?表哥……”游锦鸢抓着曲凉风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慌了神,急急忙忙的又回头去摇荆长歌,“皇嫂,快醒醒……”
但任她如何摇动,荆长歌好似睡死了过去,没有任何回应。
漓安抱着曲凉风站在门内,默默的垂下眼帘,转身往外走:“公主,让皇后娘娘睡吧,卑职带丞相去太医院就好……若是娘娘醒来,还请公主转告一声,就说,孤公子好像还在正阳门等她呢……”
回不去了,终是回不去了……
在转身的那一刻,漓安清清楚楚的明白了。
荆长歌装睡的身子僵住,却又瞬间放软。她起初还是清醒的,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好似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孤城雪站在身前,笑的绝美而凄冷,他说:“原来歌儿长大了,不需要师父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渐渐的远去。
“师父——”荆长歌一惊,跟着他往外跑。
池畔高石上的人白衣墨发,背影挺直。荆长歌往前走一步,痴痴的望着那伟岸的背影:“师父——”
曲凉风回头,月色下的脸色惨白,不知是因为荆长歌这句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