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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望着前面那个紧绷的背影,心中有些发窘,摇了摇头赶忙跟了上去。
走出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小树林,穿过就是座小山坡。若是从这里去到被害人家中应该是很难被人发觉的。
回到院子,差人将尸体抬到衙门做进一步检查。
如玉对萧衍说道:“萧捕头,你带人去打听一下这种鱼缸哪里有卖,最好将买主名单拿到手。”
萧衍看她一眼,沉沉嗯了声。
如玉被他这一看,又起之前的情景,脸蛋儿染上几分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低下头小声说道:“恩,辛苦你了。”
萧衍带着人打听一番,这琉璃鱼缸本就是稀罕物,所以买卖的人并不多,最近只有四个人买过这种琉璃鱼缸。
第一个人,名叫杨坤,杨府家的下人,是奉老爷的命买给他爱妾的。
第二个人,名叫包福禄,明月楼的掌柜,买给女儿的。
第三个人,是雨燕楼的清倌买回去的。
只这第四个人,名叫何仁茴,是富户何家的二公子,购买原因不详。
单凭这个并不能说明谁是凶手,也许这四个人都不是,可现如今只能从这个入手,遂差人将四人全部叫来,几人都来到公堂之上,如玉一一询问他们鱼缸何时购得,现在何地,前面三人均能答出,只有第四个何仁茴声称打碎了。
“你们将双手伸出来,掌心向下。”
如玉走下去,到几人身边看了看,只见何仁茴两只手,一只手的小指指甲大约一厘米长,另一只从中间劈断了,如玉问道:“请问你这只手指的指甲是怎么回事?”留指甲的人通常都比较宝贝自己的指甲。
何仁茴这才慌张了起来,他有个习惯,就是爱留小指的指甲,且极其爱护,其中一只手的指甲不知何时断裂了,他为此还痛惜了一阵,现在直觉不好想要挣扎,奈何萧衍臂力惊人,任他如何挣扎却撼动不了他半分。
如玉自怀中拿出白巾,打开将里面的指甲残片拿出来比照一下,竟是分毫不差!
如玉直接问道“何仁茴!你为何杀害这些独妇!”
“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
“来人啊!杖刑伺候!”几个衙役上前,举起手中的杀威棒,此棒一挥下,即便是个强壮之人,一两个月之内也难以痊愈。
如玉一般从不施以刑罚,一来怕屈打成招,二来这样的场面实在令人目不忍视,即便眼前的人罪责滔天。
打了将近二十下,何仁茴终于支撑不住,说道:“大人…草民招…草民…招…。”
如玉摆了摆手,让衙役停止,何仁茴缓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我和她是在庙会上认识的,当时…我与朋友同游赏桃花,那天她也去了,后…后来她的荷包被偷,不知怎的竟…竟出现在我身上,她便诬赖我偷了她的荷包,我们就这样相识了,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个独居的独妇,也犹豫过要不要和她再来往,可禁不住她的娇哄,最终与她走到一处。”
何仁茴说着渐渐有些激动,似乎也忘记身上的疼痛,“可是我这种出身是无法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的!好在她也并不提,我们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在一起,后来,有一天,我发现她并不止和我一个人暗通款曲,可我并未声张,终于让我将那对狗男女堵到床上!哈哈哈!那个贱人!还求我原谅她!说她是逼不得已!嫌我不给她名分!后来我才知道,我和她认识根部不是什么巧合!一切都是她设计安排好的,为的就是将我勾引到手!但我迟迟未允,她便又设计勾引别人!这个□□!所以后来我把她杀了!可杀了她怎么能解我心头只恨呢?于是我又勾引上了一个独妇,那个独妇就像条母狗一样!我向她招招手,就摇摇尾巴过来了!真是可笑!我觉得无趣,就又将她杀了。”
“直到我遇到婉儿,婉儿也是我先找到她的,起先她并不理睬我,禁不住我软硬皆施,终于与她做了实,那个傻子,说她那短命相公的牌位在正屋里,她心中有愧,就搬到了那间阴暗潮湿的破屋子去了,我没想过要杀她的,真的,我没想过要杀她,她说喜欢鱼,我便给她买了个琉璃鱼缸,她很是欢喜,后来我说想给她一个名分,她却死活不答应!说她已经够对不起死去的相公了,所以生是朱家的人,死是朱家的鬼!真是可笑,那个女人嫌我不给她名分与别人苟合,婉儿因为我给她名分要与我恩断义绝,一怒之下,我就失手将她杀了,可我不想的啊,我甚至想娶她,怎么会杀她呢?是我一时气急失手啊!”
“即便你不想杀她,可却也已经杀了,更何况还有三条人命也皆因你而死!杀人就要偿命!”
何仁茴垂头丧气的趴在地上忍受着身心的煎熬,自知此生无望,如一个将死之人一般毫无生气。
料理完后事回到后院,绿珠一脸崇拜的说道:“小姐,你好生厉害!”
如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断案的线索有很多,关键是要有敏锐的观察力和清醒的判断力,应当透过现象看本质,在断案中往往细节的忽略,导致失去断案的关键线索,总之记住一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作者有话要说:
☆、古家内院 一团乱账
如玉正在书房审理公务,忽然门外有人敲了敲门,如玉道:“谁?”
“回大人,是属下。”原来是师爷徐恒。
待徐恒进来,如玉问道:“哦,徐师爷,何事?”
徐恒恭恭敬说道:“大人,古家的内妇请您过府一叙,这是她们差人递来的拜帖。”
如玉拿到手中,是一封精致的拱花粉绿勾边拜帖,透着淡淡的幽芳馥郁,秀气的小楷跃于纸面,帖子如此精致讲究,可见主人倒是用了心思的。
“大人,她们还派了轿子过来,您是否前去?”徐恒出生询问道。
看了是做了番功课,知道她今日有功夫,将轿子都备妥,看来是不得不去一趟了。既然是女客,那她也不好着一身官服了,换了寻常的衣物,略做收拾,便登上轿子过去了。
到了古家大院,如玉掀开轿帘,呵!好一个气派的古府!这古家听说祖上以前曾封过侯,这院子也是那时封下来的,只是后来爵位不在便渐渐没落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没了从前的风光体面,但面子还是有些的。
左右房檐龙蟠螭护、玲珑凿就,门前一左一右立着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接着上了阶梯是打开着的红色梨花木大门,两边站了几个女人和一众仆役丫头,应当是古府的家眷了。
一个穿着绛红镶金撒花罗裙的女人笑吟吟的走了过来,形容姿态端庄持重落落大方,应当就是这古府的大夫人了,只见她上前福了福身子,伏下身子缓缓道:“妇人古柳氏,拜见大人。”这妇人年岁大些,大约四十上下。身后的几名妇人依样福了福身子见了礼,应当是古府贵妾了,看起来大都和如玉差不多年纪,有的还比她略长些,身段袅娜,风情各异。
如玉微笑道:“不必多礼。”
古柳氏亲切的说道:“这是咱们菁州的女官人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女官人可当是貌若天仙光艳照人。”说着欢快的将她迎进院内去。
这第一进院子可说的上是雍容华贵,整整齐齐铺着青石地板,前堂雕甍绣槛恢宏大气,穿过游廊便入了后院,中央是个大花园,佳木茏葱嶂翠峦叠,奇花熌灼芳香四溢,花园的旁边是一座假山,峥嵘挺拔错落有致,穿过假山接着是比屋连甍,一间间一栋栋,绿树成荫前呼后拥,让人心神荡漾,远处矗立着一荷藕香榭,可见造这处院子的人当真是下足了心思。
古柳氏领着她进了间雅房,看样子应当是大夫人的屋子,如玉看了眼悬在门上牌匾,说道:“曼柳阁,好名字。”
一旁的一个年轻妇人巧笑说道:“嘿嘿姐姐娘家姓柳,老爷当初赞姐姐曼妙如柳,便题了这曼柳二字。”
如玉微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夫人与老爷伉俪情深,令人羡慕。”
古柳氏神情带了些忸怩说道:“妇人管教不严,新枝调皮,叫大人见笑了。”说完轻轻瞪了刚刚开口那妇人一眼,那叫新枝的姨娘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屋子三件连甍用雕花镂空的檀木隔挡开来。中间用作客厅,靠着琉璃花窗摆着一架两侧各有一架紫檀雕花高脚架,上面摆着两盆开的娇艳的杜鹃,屋内摆架上放着各色古董宝瓶瓷器,中间是一张雕镂细致的圆桌;左手边是书房,一张绛红色花梨木书桌陈置中央,靠墙立着紫檀雕花书架,上面罗列着些书册;右手边则是香馨起居室,从内到外无不透着精雅秀致。
古柳氏微笑着微微一抬手恭请说道:“大人请坐。”
如玉坐下,慢慢说道:“夫人客气了,叫我如玉便好。”
“如玉姑娘,晓蓉,看茶,就要上次老爷带来的蒙顶甘露。”
一会儿,婢女端了茶点上来,一旁的四姨娘如夫人和煦的笑着说道:“大人,请尝一奴家做的这玉人酥吧。”
如玉拈起一块“哦?这个点心是如夫人做的,呵呵,玉人酥,好名字,如夫人当是蕙质兰心。”
“大人谬赞了,左右平日里也是闲来无事瞎琢磨罢了,奴家娘家居江南,这玉人酥正是娘家妈妈所教,甜而不腻,清凉爽口,温润如玉,故取名玉人酥,老爷也是十分喜爱的。”
如玉点点头说道:“果然不错,如夫人有心了。”
三姨娘新枝拈起一枚,笑说:“呵呵,四妹的厨艺自然不错,今日也能跟着大人沾沾光了呢。”
“就你多嘴调皮!”古柳氏伸出玉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如玉:“古夫人姐妹情深,令人羡慕啊。”
就在这时,三姨娘新枝忽地干呕了一声。
如玉问道:“三夫人可是身子不适?”
古氏笑睨了新枝一眼,“哪里是身子不适啊,三妹妹是身子有喜了。”
如玉了然,原来是有了,莞尔说道:“恭喜三夫人了。”
三姨娘新枝笑而不语,神色带了些羞赧。
古柳氏略带了些俏皮,说道:“如玉姑娘别一口一个夫人了,如不嫌弃就唤我一声姐姐可好?你这一口一句古夫人,没得把人叫的老了。”
如玉这回是真的出自内心的笑了出声,心道:原来这表面上老气横秋的大夫人倒也是个妙人儿呀。
古柳氏说道:“如玉姑娘真的是有本事,巾帼不让须眉,当真是为我们女人争一口气,也叫那些腌臜男人看看,女人一样被当今皇上封个女官。”
二姨娘抱芹也随着说道:“是啊,如玉姑娘不仅当了女官,生的也美,不知如玉姑娘可许了人家。”
新枝摇摇头:“姐姐你这话可说错了,咱们这女官人怎么能许人家,定要招个有本事的夫婿入赘才好,省的受腌臜男人的气,哈哈。”
如夫人说道:“说得倒是,与其让男人拿捏倒不如拿捏男人,咱们女官人可倒是有这个本事的呀。”
如玉但笑不语,这一通打趣几人又亲近了些许,一时间妙语连珠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大夫人看了看时间,说道:“如玉姑娘在这里留午饭吧,我这唤人去准备。”
如玉拦住她,说道:“不了姐姐,今日有缘结识是我的荣幸,用饭就不必了。”
又是一番推辞,终于如玉还是坚定的走了,身为地方一官,当严于律己,要是开了这个先例,今日在这家吃,明日在那家宿,以后概如何自处?
回到衙门,如玉回想着今日的事,大夫人古柳氏端庄不失俏皮,处处照顾周详;二夫人话不多但也不冷僻;三夫人新枝年轻懵智俏皮活泼,和大夫人看起来关系很融洽;四夫人么,虽然年轻,但却有一身本事,一双美目顾盼生媚,厨艺精,说话妙。
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这四个女人共侍一夫,又是什么戏码呢?看起来倒是和谐融洽,就不知这内里如何了,唔,不想了,她在这古代什么都能适应,但唯有一条,誓不与人供侍一夫!
如玉正伏案料理公务,徐恒急急忙忙跑来敲敲门,说道:“大人!”
“进来。”
“徐师爷,何事?”
徐恒急忙说道:“大人,前几日那古家您还记得吧,今个儿来人说他家的三姨娘自缢了。”
如玉慌忙站起来, “快随我去看看。”
来到古府,进了三姨娘新枝的屋内,一切都还维持原样,只见古柳氏和几位姨娘丫鬟在一旁掩面低泣呜呜咽咽泪水潸然,看到她来,古柳氏上前含泪说道:“大人…”
如玉拉起她的手,关切说道“我知你们姐妹情深,逝者已矣,你当保重身子,切勿过分悲恸。”
古柳氏退至一旁低声啜泣,新枝的尸体已被人放下来搁到床上,翻看了一下,发现死者口眼开,手散发乱,喉下血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