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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华的神色这才松懈下来,她理了理初卿的碎发,又觉得坐立不安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言家呆得怎么样,司远的家人没为难你吧?你这大清早的过来,言家没说什么吧?”
初卿抿了抿唇,看着母亲战战兢兢事事以言家为先的态度,心里头蔓延上一层悲哀,又烦躁又厌倦。
可是看着云清华微红的眼角,想着她又偷偷为家里的事以泪洗面,她整个人便泄了气。
初卿将下颌枕在母亲瘦弱的肩上,故作欣喜地扯着谎,“妈,我跟他们家相处得挺好的,司远的母亲很喜欢我,您就放心吧,我过来,他们也知道的。”
云清华被初卿脸上的欢喜感染了,也不住笑着点头,她伸手刮了刮初卿挺翘的鼻尖,还是细声嘱咐着。
“当人家媳妇了,就别像姑娘那会儿那么莽撞了,咱们家也不比从前了,要是言家给你立规矩了,那也是为你好,你也别犯倔,跟他们对着干……”
她到底还是担心,毕竟言家家大势大,他们家如今这个地步,也算高攀了。
初卿看着云清华说着说着又要抹泪了,连忙拉着她的手撒娇着,“妈,我饿了,我想吃你煮的粥……”
云清华多久没见女儿这副娇气的模样了,自从家里发生了变故,初卿就仿佛一夜长大,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她是个没用的,在丈夫的宠溺下也没见过多少世面,遇到事了也净会掉眼泪,若不是这个女儿,她恐怕早就没了主心骨倒下去了。
此刻看着初卿难得露出些孩子气来,哪还有不应的道理,忙不迭地便转身去厨房淘米煮粥了。
云清华一腔爱意汹涌,平时都觉得愧对女儿许多,此刻便想多做些好吃的让初卿补补身体。
初卿看着母亲欢天喜地的去忙活了,长长吁了口气,往后一仰,靠在了沙发上。
昨晚一夜没睡好,她的头有点痛,脑子里涨得发疼,初卿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蓦然想起这个动作也经常在言司远身上看到。
她哼了哼,那个男人看着身壮力健,没想到也是个不把身体当回事的,活该痛死他。
阳光洒在室内,伴随着母亲轻轻的哼唱,初卿被温暖得有些微醺,嘴角噙着轻浅的笑意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云清华将几样小菜端出餐桌,抬头一望,就看到初卿闭着眼安睡了。
她的动作一顿,将碟子轻放下,轻手轻脚地走到初卿身旁。
半蹲下身,怕打扰到她,连呼吸都是轻的。
她就这样在安静中无声无息地打量着初卿。
她的女儿瘦了,以前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颊此刻都瘦出了尖尖的下巴,巴掌大的脸越发娇小,就那双眼还是那么大,没有情绪时看着空空的让人心慌。
初卿已经不是那个情绪外露遇到什么高兴或不开心都会向她倾诉的孩子。
她已经会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只跟云清华报喜不报忧。
可是这世上怎么可能全都是欢喜的事而没有一丝半分的烦恼,这道理连云清华都懂。
她看着自己被迫着懂事的孩子,心里疼得无以复加,仿若有千万只钢针扎在心头上。
云清华抽噎了一声,手便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一瞬间便泪流满面。
她整个身体因为止不住的哭泣而耸动着,可她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是默默的掉着泪。
正文 第30章 对他脸色好一点
初卿脸上的疲倦一望便知,睡着的时候眉间还是蹙着的,眼底下一片乌青。
这孩子在言家哪里过得好了,连睡觉都没睡踏实。
可云清华却无法说什么,她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哪有母亲不懂孩子的心的。
初卿总是瞒着她不开心的事,也不过是想让她别担心。她的担心于初卿而言也于事无补,还会平添初卿的难过,何必呢。
云清华便顺着她的意,有些事也是浅尝辄止地问问,初卿乐意说,她就愿意听听。
她不敢摸初卿的脸,怕惊扰她,便抚了抚她垂下来的发,冰冷而柔软,就像她孩子一样。
云清华抹掉了泪,这才起身从房里抱来毯子盖在初卿身上。
又返身去了厨房看了下粥,继续做着刚才的事。
她要让初卿醒来就能尝到妈妈的厨艺。
……
言司远来的时候,是云清华开的门。
一看到这高大的女婿,云清华手脚都无处摆放,还是言司远主动打了声招呼,清清淡淡地唤了声,“妈。”
云清华这才松了口气,看着他身上笔挺的衬衫西裤,微微一愣,“你这是从公司过来的?”
言司远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他不知道初卿怎么跟云清华交代的,但当下也便顺着她意思点了点头。
他跟这个岳母见面不多,屈指可数,怕她再问,当下便先发制人的问道,“卿卿在吗?”
云清华被他这声称呼惊了一瞬,本来还有些战战兢兢,但听这亲昵的一声顿觉距离拉近不小,这才喜逐颜开的将言司远让了进来,“在的在的,还在睡觉呢,叫不醒,连午饭都没吃。”
言司远蹙起了眉,有些不以为然,抬脚一跨,直接进入了客厅内。
云清华这里是两室一厅的商品房,空间不大,言司远又身高腿长,站在里面透着些拘谨,他眼睛一扫,就看到了沙发上睡觉的初卿。
云清华见他直直盯着初卿,眼里透着不悦,心里正暗暗担心两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罅隙。
言司远手却略略一抬,指着初卿那方向,面带嫌弃地问道,“她就睡那里?”
云清华没反应过来,言司远又问,“有房间吗?”
女婿气场太强,云清华便跟着男人思路跑了,“有的,这过道第二间房就是给卿卿留的。”
说完,她又觉得这话说得有歧义,偷瞟着言司远的面色,小心翼翼地又补充了句,“就是给你们小两口留的。”
也不知道哪里让他合了心意,言司远弯着唇笑了笑,道了声好。
云清华一直不敢正面对上言司远,虽说是女婿,但言司远看她的眼神向来是恭敬不足冰冷有余,举止得体但却寡言少语,再带着那么点高高在上的气势,面对他时连话有时也说不利索。
此刻看着言司远往初卿那走去,见他倾身要抱起初卿,便知了他用意。
这举止倒让云清华对他改观了不少,微微笑着看他将初卿送入房里。
云清华倒了杯水给言司远,两人独处没了初卿插科打诨还是尴尬得怪异,言司远却主动跟她打了声招呼,“妈,您也坐吧。”
言司远抿了口水,看见旁边坐着的云清华目光怯懦的闪躲着,也知道他这岳母的不自在,连他自己心里也觉得微微怪异。
云清华受不了这煎熬,小心翼翼地询问他,“司远,你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男人下颌微扬,看了房间几秒,这才敲定下来,“可以。”
云清华闻言,急忙站了起来,脸上掩不住的惊喜,说起话来都结巴了,“好好好,那、那我去市场再买些菜来,你帮我看着卿卿。”
言司远微微颌首,目光一闪,勾唇笑了,脸上的冰川好似融化了般。
云清华拎了钥匙钱包就急匆匆离开。
言司远听见她走远的脚步声,这才搁下水杯,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满屋子闲逛。
客厅不大,摆设简单,他一眼就看完了这套房子的格局,没什么兴致。
这个房子也不是初卿从小生活的地方,她那时走投无路又需要余钱来打点关系,便将家里那座复式套房变卖了,跟她母亲便辗转搬到了这里。
这一些言司远都是知道的,在他跟她发生关系后,第二天他就派人调查了初卿的身家背景和人际关系。
他走到一处储物柜的位置便停了下来,木格子上边放了好些相框,摆放得参差不齐,但照片的人却都笑得一样灿烂。
全都是初卿一家人的合照,小到幼儿园表演的,大到大学毕业的,一家三口没有谁缺席,活泼可爱的女孩转眼就变成鲜妍明媚的女生。
言司远微微挑了挑眉,伸手拿过其中一副相框,里边的初卿穿着学士服,两手揽着父母,白里透红的脸上笑得眉飞色舞,眼里尽是欢喜。
他记忆中的初卿不是冷漠得不苟言笑就是讥讽时的冷笑,或者配合着他演戏时也会挂上一副温婉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像隔着一层浓雾,虚无缥缈。
言司远眼里的墨色渐深,捏紧了相框又骤然松手,将其放回原位。
他转身径直去了房间。
已是傍晚时分,房间拉着窗帘,笼罩着一片黑暗。
言司远开了小灯,一抬眼便看见淡淡柔和光晕下睡得昏天暗地的女人。
他有些恍惚,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忙了一天连家都没回就跑来这个逼仄的小房子。
来看这个没心没肺睡得人事不知的女人吗?
不,不是,初卿有什么好看的。
他只是想来验证下初卿有没有说谎,看她是不是也像违逆张媛那样对他也阴奉阳违。
可现在她的确回了家,他也没必要继续呆着,但是他却答应了云清华留下来吃饭。
资料里说初卿的母亲性格软弱泪腺发达,他若拒绝恐怕会让这位岳母受打击吧,初卿今早帮了他,他应该投桃报李的。
这样,她会不会对他脸色好一点?
言司远走到床边,神色已恢复了清明。
……
初卿做了一个梦,好像堕入无穷无尽的黑洞里,整个人失重一般往下坠落,挣扎得浑身酸软无力,只能盯着那看不到底的深渊,全身发冷。
正文 第31章 真是傻得可爱
她翻了个身,手蜷缩了下,身体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往边上温暖的地方靠去。
头一歪,迷迷糊糊中抵上一个硬得像石头一样的东西,却散发着热气,初卿舒服得蹭了蹭。
“呵。”
一声轻笑,胸膛微微震动着。
初卿被震醒了,挪开了些,半睁着惺忪的眼,朦胧看见一片光滑结实的胸膛,视线向下是系得严实的纽扣,那件白色带着暗纹的衬衫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她还半昏睡着,头一点一点的,强撑着精神往上打量,视线便对上了那片幽暗的深邃。
初卿有些傻傻分不清楚,眨了眨眼,又瞟见了那狭长的眼,挺直的鼻,似笑非笑的薄唇。
她微微睁大了眼,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径直倒了下去,懒懒地闭上了眼。
“真烦,怎么梦里还能看见这个混蛋,真是阴魂不散……”
言司远看着又翻睡下去的女人,拧了拧眉,这是利用完他又嫌弃上了?
他薄唇从微翘的弧度绷成了一条凛冽的直线。
女人含含糊糊的呓语,言司远只听清了“混蛋”两字,眯了眯眼,便向着初卿俯低了身。
初卿只觉得头上罩来一片黑暗,缓缓睁开了眼,冷不丁对上言司远阴桀的眼神,他每次跟她上完床后就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活像她欠了他几千亿一样。
每次在床上被他像煎鱼一样翻来覆去的折磨,没有丝毫技巧的横冲直撞,初卿痛到咬牙忍住,到最后还要接受他冷刀子的洗礼,难道她就活该这样乖顺地承受着?
凭什么,她是人,会痛,也会有不爽的情绪。
言司远见她瞪着眼扁着嘴不说话,一副惊吓到的样子,缓了缓面上的冷厉,慢条斯理地问,“你刚才骂我什么。”
这男人只有在梦里才会对她这样和颜悦色,没有了现实压力的束缚,她为什么还要忍气吞声。
她眼珠转了转,突然弯起唇笑了,脸上的酒窝都荡漾开来,笑得很甜,言司远看怔了。
他本来只是撑着头半侧着身,挨得近了些,女人却突然腾起,用头狠磕在他的下巴上。
言司远痛得拧起了眉,便听初卿嘻嘻笑着,娇软的声音透着轻快,掩不住的得意。
“混蛋!梦里还要招惹我!就是看你不爽,故意的,你能怎么样,哼。”
言司远揉着下巴的手僵了一下,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是故意逞凶的,刚睡醒后的软糯口吻少了狠厉反倒多了几分娇媚,听着不像狠话倒像撒娇,像只被剪了爪子的野猫只能搭出肉肉的掌心挠他,又麻又痒。
男人眼底的颜色当即就暗了一个度,他放下手,见初卿用戒备的眼神盯着他,言司远又好气又好笑,眯着眼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混蛋骂谁?”
男人的眼神太危险,初卿不上当,捞起旁边的枕头砸他,哼了哼,“谁说谁就是!”
看着她那股反唇相讥的机灵劲,言司远微微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