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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夜太沉太安静,他的声音轻得仿佛不忍惊扰,捎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温柔。
初卿心里微微一动,睁开眼,就看见言司远鼻间沁出的薄汗,微蹙着眉头,灯光下,他眼里的情潮汹涌,却还是隐忍而克制的模样。
她没出声,男人就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她,好像她一旦说出拒绝的话就打算一吻封缄似的。
趁她睡着还对她动手动脚的,现在她醒来了倒是龟缩了,初卿看着言司远这毛躁中恳求的样子,莫名有点想笑。
结果唇角刚翘了起来,男人就扑过来咬了她一下,好像知悉了她的想法着恼了一般。
言司远俯在她耳边,用着魅惑的声音诱哄道,“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可以给你。”
初卿怔怔的看着他,其实言司远真要强来,她也没有丝毫力气阻挡身上男人的步步入侵。
可他现在这样软着语气的问她哄她,初卿身上的抵触情绪莫名就少了大半。
言司远以前从来就不会征询她的意见……
见女人发呆,言司远有些不满,身上还涨的发疼,浑身叫嚣着将身下的女人拆吃入腹,可关键时刻他的脑海里却突然冒出初卿冷漠的面孔和失望的神色。
那些画面在他的欲望里划下深深的沟壑,他突然不敢轻易跨越过去。
男人俯下头,挨在初卿的脸上难耐地蹭了蹭,粗而硬的头发扎在女人脸上,有些异样的刺激,他就像只莽撞的小兽,只能这样笨拙的发泄着自己憋屈的情绪。
他埋在她颈间,声音哑哑的,“扔手机……是我不对,我赔给你。”
高傲的人从来就不会主动低下自己的头颅,一旦低下,仿佛将自己的灵魂也赤诚的袒露在人家面前度量。
那层隔阂的透明墙就这样被言司远撞破,初卿心里塌软了一块,她绷紧的身体松软了些许,伸手环住了男人的颈。
这动作仿若是个暗示,言司远猛地抬起头来,双眸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明明因克制,脸上的青筋都已狰狞冒出,他还一动不动的盯着初卿,仿佛怕自己意会错女人的意思。
初卿低低叹了一声,揽住男人的脖子,微微仰头,主动吻住了言司远性感的薄唇。
狂喜涌上心头,言司远心情激荡难言,一把搂过女人,用力回吻住初卿,顶住她的上颚,舌尖又邀她一起共舞。
这个男人向来霸道,连亲吻她的时候也要逼着她睁开眼掌控她的情绪。
身上的衣服成了阻碍,初卿被三两下剥了个精光,小手抵在言司远硬实的胸膛上,才知道男人早已经准备好了,磨拳霍霍的等着向她伸出魔掌。
初卿以为言司远得了好又会跟以前一样横冲直撞,活像个没开过荤的愣头青。
可是这次他却将她放躺在床上,昏暗的灯光下,言司远的目光依旧肆无忌惮,直看得她全身泛起一层粉色的羞燥之意。
在初卿忍无可忍时,男人终于扑过来,用他灵活的舌尖描摹着她唇上的每一寸肌肤,从上到下,无一疏漏,如虔诚的膜拜。
初卿呆了呆,想反抗,却被男人牢牢握住手,无力挣脱,只能潮红着脸,浑身绷紧,大汗淋漓。
言司远的手指还在她的湿处轻拈慢揉,却轻笑着凑上来问他,“舒服吗?”
那样子笑得有多不怀好意,看着就有多招恨,初卿恼羞成怒,在他手下却只能像个脱水的鱼,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你无耻……唔……”
刚骂出一个词汇,言司远就一个翻身压了上去。
初卿猝不及防,双手深深掐在言司远肩膀上,惹来男人轻笑不已。
一整个晚上,初卿就被言司远这样翻来覆去的折腾,男人不知餍足,差点就把初卿的腰给撞断了。
第二天,往常的生物钟敲响,言司远一早就睁开了眼,映入眸底的是黑发如瀑的女人,小脸白净,窝在他怀里,乖巧可人,卷着被子睡得昏天暗地。
言司远看着初卿嫣红的嘴唇,目光深了几分,想起昨夜的荒唐,又觉得全身燥热了起来,女人身上的甜香覆着他的气息不断飘到他鼻间,他有些难耐的苦笑了一声。
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这才冷静下来。
初卿还在安睡,言司远下意识放轻了动作,换了衣服出门晨运。
恰好在庭院里遇到宁嫣儿,两人目光相对,女人朝他微笑致意,言司远却有些狼狈的撇开脸。
那一瞬间,他竟然因为想到了初卿而感到不自在。
宁嫣儿奇怪的看了他几眼,又很快将困惑的情绪压下,娇笑着向言司远靠近。
“司远,你这是要去跑步吗?”
言司远点点头,顿了顿,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冷淡,便补充了句,“你怎么起这么早?”
他往常都会早起去外边晨运大半个小时才回来吃早餐。
正文 第96章 不修边幅
他往常都会早起去外边晨运大半个小时才回来吃早餐。
安静的清晨四下无人,只有早起的园丁在修整着花丛,佝偻着背离他们甚远。
宁嫣儿便放下顾忌,主动挽住言司远的手臂,将头轻轻倚在男人肩上,俏皮说道,“昨天想到你在隔壁,就没怎么睡好,干脆早点起来在院子里逛逛,呼吸下新鲜空气。”
言司远听言浑身一僵,宁嫣儿像是没察觉到一般,歪着头继续说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心有灵犀,我一起来,你就跟在我后头了。”
女人直视着他,一双眼笑得又秀又媚,亲昵的语气仿佛只是情人间打打闹闹的抱怨。
言司远定了定心神,看着远处薄暮散去,似乎太阳就要上来了,便轻轻一侧身,不经意间拂落了宁嫣儿的手,他也没发觉,只径直对女人笑道,“走吧,我带你一起散步去。”
他往常的运动便是去外边绕着这附近的别墅区跑上几圈,但宁嫣儿在身边便不太方便了,怕有狗仔在外面蹲守,也不忍心将她一人落下,便干脆舍了晨运,陪她在这庭院绕起圈来。
言司远高大笔挺的身姿走在前头,宁嫣儿凝神望了他几秒,眼里的冷光一闪而过,在男人回过头来时又急忙巧笑嫣然的赶了上去,与他并肩同行。
两人散步完,有说有笑的回到屋里,言振邦正坐在客厅里拿着早报翻阅,听到声息抬头望了他们一眼,平静冷硬的目光转到宁嫣儿身上时柔和了些许。
言司远上前打招呼,“爸,您回来了。”
出差了几日昨天半夜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言振邦微微颌首,面上依旧严谨肃穆。
宁嫣儿见此,主动上前帮言振邦斟了一杯温水,偏过头对着言振邦笑了笑,温声道,“叔叔,您工作辛苦了,回来要好好休息下,别太操劳了。”
也只有心细如发的女人才能将这体己话说得温柔动听,仿佛熨帖在人心口上的热乎,言振邦眼里染了几分和煦的笑意,十分捧场的接过那杯水抿了一口,不住点头说好。
这温馨的一幕落到张媛眼里,就像突然跳到她眼皮底下的沙子,别说多刺眼了,半点都容不得这沙子的存在。
她两手握紧,见他们还要讨论些什么,便扬声打断道,“吃饭了!”
这声音冷不丁的冒出,三人不约而同循声望去,就看到张媛面色难看的站在屏风前,一双眼都快化成刀子扎向宁嫣儿了。
言司远立刻起身站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挡在宁嫣儿面前,“妈,我们这就过去。”
又回首看向言振邦,言振邦无声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地看了张媛一眼,却是暗含警告。
张媛哪里意会不出来,整颗心都快怄出血来了,却撇过脸去,权当做不知。
言司远和宁嫣儿落在后头,张媛便见缝插针挤在了两人中间,打断两人的话题,故意对着言司远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下来?卿卿呢?”
言司远嘴边风轻云淡的笑容骤然一僵,宁嫣儿却突然接口道,“阿姨,司远刚刚起早了在外边晨运,初卿可能还没醒呢。”
张媛面上笑容不变,只是眼里蓄着冷意,意味深长的感慨了句,“我记得卿卿以前也都是差不多这个点醒来的,怎么今天这么晚呢……”
宁嫣儿心里一揪,下意识看向言司远,男人却兀自落座在餐厅的位置上,好像没把张媛的话听进耳里,她的心随之一松。
张媛见没得到意想中的反应,皱了皱眉,还待细说,就在此时,厨房的阿姨过来问几人要吃些什么早餐,言家这边早餐甚是丰富,应有尽有。
两父子的早餐向来是用惯的那一些,张媛忙着给他们张罗,倒把宁嫣儿这个客人孤零零落在一边。
言司远也有些走神,没大注意,反而是言振邦提点了厨娘,这才有人朝着宁嫣儿问上一问。
宁嫣儿的礼仪无可挑剔,没有半分被冷落的不平,依旧微微笑着客气说道,“阿姨,这边有面吗,有的话,您给我下一碗吧,清淡点就行。”
厨娘自是点点头,准备下去做了,张媛突然喊住她,敲着桌面斜睨了宁嫣儿一眼,对着厨娘嘱咐道,“你给卿卿准备一碗糯米粥,先温着。”
“好的,夫人。”
张媛已经将视线调转到言司远身上,“司远,你去把卿卿叫下来吃早餐吧。”
言司远闻言,英俊的眉毛都要拧成细细的麻绳,他们家虽然有早起一起吃早餐的习惯,但也从不会强求别人起早陪吃早餐。
他妈妈这又是闹哪门子的把戏。
况且言司远心里也有些别扭,一是昨夜闹得太晚,他有心让初卿多睡一会儿;二是这边宁嫣儿还在场,他莫名的不想让这两人会面,感觉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结果不待他反应,楼梯口已经传来脚步拖沓的声音,一声声像敲在人心房上。
转眼,那女人就清汤素面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简单扎着马尾,眼睛还有些惺忪睡意,往他们这桌扫了一眼,依次打了招呼。
言振邦微微颌首,张媛已迫不及待唤她坐下。
初卿目光一转,看到言司远左边空下的位置,不由顿了顿,而她惯坐的位置此刻被宁嫣儿大咧咧的霸占着。
初卿一过来,言司远的全部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目光灼灼的盯着初卿。
宁嫣儿看在眼里,差点把一口银牙都咬碎了,放在膝上的手骤然握紧。
那女人一大早起来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有什么好看。
其实不然,初卿特意换上了圆领的休闲裙,刚好遮住锁骨以下,昨天到了后面,言司远越发失控,勉强放过了她的脖子,但她锁骨下面全都是斑斑斓斓的痕迹,无法直视。
她虽然浑身酸痛,但还是迁就着张媛的习惯,简单收拾了一番便下了来。
连头发也是用手抓了几下就扎了起来,鬓角散落些许,被初卿随意撩在耳边,松松散散的。
正文 第97章 肯定能吃很多
但衬着那张白嫩精致的小脸却又说不出的好看,年轻而美好,别有一番风情。
初卿目光扫过来,宁嫣儿立刻就警觉了,见初卿迟迟没有落座,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宁嫣儿忙不迭地站起了身,椅子被推得向后摩擦一声。
“初卿,这位置是你坐惯的吧?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呢,这位置还是给你坐吧。”
女人的语气说得十分歉意,却莫名透着一丝丝的委屈,听在人耳里就算是被谦让了也会觉得不舒服。
初卿眼神冷了一些,正想开口拒绝,边上的张媛就冷哼了一声,“这屁股都坐热了才想着腾位置,有这么好心,你怎么一开始就不想清楚再坐呢。”
这指责横扫过来,宁嫣儿有些不知所措,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辩解,急得眼里都聚了水雾,衬着那张柔美的脸蛋越发可怜兮兮的。
初卿心里虽认可张媛的话,但也知道这般让宁嫣儿下不了台,恐怕不用她出声,就有人看不过去了。
果然,下一秒,坐在主位的言振邦就沉着声制止了,“一个位置而已,有什么好争的,嫣儿是我们言家的客人,初卿让给她也是应该的。”
这还捎带上她一起批评了,初卿心里直翻白眼,明明她什么话都没说呢,宁嫣儿这招借刀杀人倒是狠,只是连初卿也没想到这沉不住气的人竟是言振邦。
初卿下意识看了眼言司远,便见人家拧着眉,也是一副不悦的样子。
这父子倒是有趣,明明跟张媛才是最亲近的,却反倒跟宁嫣儿同一战线,为她抱不平。
言司远仿似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急急转过头来,初卿已经不露声色的抬起头,对着面色铁青的张媛安抚道,“妈,没事,爸说得也对,一个位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