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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很奇怪,即迷惘又冰冷,定定地看着他。
他为什么知道这两句诗句?
这不可能是巧合,因为这两句词不是来自同一首诗,而是她当时以自己的心境灵感而发,自然而然将两句词组合在一起的。
难道他偷看了自己的日记?
接下来元熙回答了什么赫连尹没听清,一想到赫连胤看了她的日记本,她就觉得手脚冰冷,无论身边怎么欢声笑语,也照不暖她的轮廓。
她沉浸自己的世界里,有些悲伤,有些惆怅。
第32章 思想差异
回家的路上。
宁静幽深的青石路上,两旁高高的围墙,星光很淡,路灯若有若无。
赫连尹坐在赫连胤身后,受伤的手抱着他的篮球,面色漠然。
单车在路上映出淡淡的影子。
赫连胤哼着小曲,美丽张扬的他,慢慢放开了车龙头。
两条手臂横在半空。
整辆单车的运行就靠赫连胤的双腿。
赫连尹吓了一跳,紧紧抱住他的腰,“你干嘛放开龙头?”
“怕吗?”他的笑容美如罂粟花,却带着致命的毒,教人甘愿剥出自己的心脏,狼狈地放在他手中,任他践踏。
“有什么好怕的。”她慢慢放开了手,声音平淡。
“你不开心?”敏锐的赫连胤感受到了她的异样情绪,虽然她很安静,虽然她坐在身后的时候一直是不说话的,但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心情,她不开心的时候,身周就像结了一层冰,他可以感受到。
“没有。”不知道该不该说,谨慎的赫连尹选择沉默。
赫连胤却不肯放过她,将单车停下。
黑暗中。
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
他碰到她的手。
像冰块一样,冷冰冰的。
他低头,“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今天玩得很开心,谢谢。”
“不,你不开心,为什么?告诉我。”他逼近她,灼热的气息就像要烫伤她。
如此深重的夜雾。
如此寂寞而窒息的气氛。
赫连尹偏过头,神情冷漠,“你看了我的日记?”
他的眼瞳突然变得空洞,不是愤怒,也不是冰冷,而是空洞,就像一柄利刃刺中心脏要害,他低低微笑,“你觉得我是个小偷?”
赫连尹没说话。
“你觉得我是?”
盛盛的阴影中,他的面容一片模糊,不知是怒是悲。
赫连尹的心被猛烈撞击了下。
大脑渐渐变得空白。
她摇头,“不是,我没有怀疑你。”
“不,你怀疑我。”
“我没有,哥哥,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们先回家吧,晚上的作业还没写呢,再不回去晚上要写到很晚了。”
黑暗中,赫连胤没有动,轻轻拂开她伸过来的手,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你怀疑了。只不过是怕我生气,怕我的质问,怕我折腾你,折磨你,所以你摇头,对吗?”
赫连尹咬住唇,“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
“你不用道歉,因为你的道歉是假的!你怕我折磨你是吗?我告诉你赫连尹,我赫连胤没兴趣欺负一个残障人士,从今天起,我绝对不会在理你,我赫连胤没兴趣犯贱到对一个怀疑我的人好!”他突然变得盛怒,甩开手中的单车离开。
黑暗中,赫连尹的指间仿佛冻僵了。
她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睫毛有微微的湿润。
她是怀疑他,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不可能没有任何猜忌的,她从小生活在成人的世界里,知道什么叫做坦言自己,也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她刚才只是想试探一下,问问赫连胤有没看过她的日记,毕竟那是自己最见不得光的秘密,里面写了太多太多自己的渴望和述求,她不希望别人知道,只愿死后,那些秘密能随着她一起葬下黄土。
她不曾想到,赫连胤会这么生气,在她的世界里,她觉得如果是误会,就说开了好了,为什么要这样生气呢?
赫连胤一面往家里走,一面无处宣泄的踢着路上的易拉罐。
他是真的生气了。
把她当做亲妹妹,这是有记忆以来,赫连胤首次这样主动殷勤地对待一个人。
他是真心和待她的。
赫连胤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朋友圈里的都是差不多等级的人,就算他成绩不好,是个纨绔子弟,将来照样能混到美好前程。赫连尹和他们不一样,她来了之后,节约每一分钱,努力的,阳光的,上进的,甚至连一口饭都觉得不能浪费。如果按过去了说,他肯定会嘲笑她寒酸,可今天元熙说的时候,他毫无犹豫地选择了赫连尹这边,并且以她的思想慢慢改变自己。
可她呢?自己纡尊降贵去接受她,对她好,到头来换到的只是怀疑,他们的房间挨在一起,一点隔音效果都没有,就算她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是他无意间听到的吧?
赫连胤越想越恨,自己又不是巴着她什么,凭什么让她那么拽?要怀疑就88滚蛋终生不见!
黑暗中。
少年骂着骂着就停了,走着走着鼻头就酸了,他慢慢蹲下身子。
“你以后要是再理她,再让她拽,你就是乌龟王八蛋,听到了没有。”他对自己说,声音低哑。
那天晚上,赫连尹把他的篮球塞进自己的书包里,受伤的手放在单车龙头上,慢慢推回家。
家里冷冷清清的。
少年的房门紧紧闭着。
赫连尹在台灯下静静写完了作业,又洗完了澡,隔壁的房间静悄悄的,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
台灯下。
赫连尹轻轻叹了一口气。
打开门。
她往他的房间走去。
“哥哥。”赫连尹敲了敲房门。
门后的少年手枕在头上,黑暗中,他的眼睛亮亮的,却没有答话。
“哥哥,你在么?我想和你谈谈。”
第33章 远方来信
少年没有回话。
正在气头上,不想说话,心烦着呢。
赫连尹在门外等了一会,少年没有开门,她徘徊了十分钟左右,有些懊恼,有些歉意,最终转换成无奈,慢慢离开。
目光中有自己都不懂的不舍。
她回到房中。
星空浩瀚。
她却没心情欣赏,静静靠在窗前,长夜寂寂,她呆了大概一个小时,突然仰望天空,轻声道:“罢了,就这样吧。”
说完关闭窗户睡觉。
那一夜,两人没有再通过墙壁聊天,彼此各怀心思的失眠了。
这世上有一种情感,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互相讨厌,后来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又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产生了距离,没有争吵过,没有相爱过,明明很在乎对方,却又固执的想维护自己的尊严。
通常这样的人都被世人认为冷血。
而事实上,这样的人只不过是不想将心事表露出来而已,不管发生什么事,由内心去抗,而表皮上,只要光鲜亮丽就可以了。
赫连尹是理智的。她习惯了去等,假如两个人有缘分,绕一圈还是会回到对方身边,那么亲人和朋友也是一样。
赫连胤是极端的。他认为世界上只有好和不好之分,你愿意跟我来往,我就真心待你,你若怀疑我,就麻溜的滚。
于是,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便如水中波纹荡一荡,无了踪迹。
隔天赫连尹看见赫连胤的时候,是在二楼的窗户里看见他的,少年穿着净爽的体恤,钻进家中的玛莎拉蒂车里。
赫连尹慢慢放下纱帘,面无表情。
她将书装进书包里,一封灰色的信从书包里跌落下来,这是她昨天去信件处拿的信,她坐回书桌上,慢慢拆开了信。
信上的字神韵超逸,连绵回绕。
好飘逸的字迹。
赫连尹感慨,便看了看信的内容。
这信的主人叫做周豫,是一名尖子生,他在信中说,他目前正在A城上初二,下年级父亲因为工作的原因要移民到港岛来,他说道,父亲已经帮他联系好港岛这边的国际学校了,他将由全额奖学金保送进入国际中学,不太了解港岛这边上课的情况怎么样,于是写了一封信,收件人填了与他班级一样和座位一样的人,希望可以通过她,知道一些国际中学的情况。
看到这里,赫连尹看了看信封外的署名,信封外有三个字迹,一个字迹是周豫的,他写到,初二六班二组34号座位收。
还有一个字迹写着疑难杂件,另一个字迹写着赫连尹,像是班主任的字迹,估计是管信件的老师去问班主任了。
原来是来问情况的。
赫连尹想着,便低头回了一封信,将国际中学的日常转告在信中。因为这封信,她暂时忘记了与赫连胤的不愉快,是啊,人生有这么多事情要干,何必总纠结在一些不愉快上呢,放宽心吧,阳光还灿烂,人还活着,就够了。
这时候,她还不知道这种行为就叫做交笔友,笔友是这时代最流行的一个交流方式,全国都没有网络,两个异地的人,通过信纸得知对方生活的世界是怎么样的,赫连尹想象不出另一个繁华城市A城的生活,周豫也想象不出国际之城的生活。
午饭的时候,赫连尹只买了两个肉包子。
赫连胤与他的小伙伴们在一片前呼后拥中走进食堂,他手中的篮球仍然神采飞扬,他的笑容仍然恣意性感。
几人朝着赫连尹的方向走来,几个小伙伴看见赫连尹,都挥手打招呼,“小尹妹妹。”
赫连尹抬头,就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她的笑容又明媚又灿烂,“你们来吃午饭吗?”
“是啊,你又吃猫食?”元熙盯着她手里的包子,漂亮的眼珠眨也不眨。
赫连尹被逗乐了,抿唇而笑,“还好啊,这包子不小了,一个有拳头大小呢。”
“胡说,这种包子我一嘴一个,能吃六个。”元熙吹牛。
只见赫连胤冷冷看了元熙一眼,也不搭理赫连尹,就当她是一团空气,从她身旁走过,带着一股淡淡的雾气。
“怎么了?”元熙莫名其妙,也跟着他走了上去。
韩洛宵与江辰希也奇怪地看了看赫连尹,没说什么,一起走了。
直到四人走远了,赫连尹才有些羞窘地低下头,被这样对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她闭了闭眼,飞快走向教室的方向。
她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学校的构造是学楼为学楼,娱乐为娱乐,初中部在前,高中部在后,篮球场也叫操场,在学楼前左边,右边是足球场和塑料跑道。
食堂在操场旁边,跟大礼堂挨在一块,前面缀有孔子和鲁迅的石像,名言牌和公告栏就耸在礼堂前,平日里音乐课,语音课,多媒体课,绘画课,书法课,工艺课都在礼堂的三楼。则大厅用来主持庆典,展览各种画展,书法展,工艺展,可以说大礼堂是聚集所有娱乐的地方。
赫连尹经过信件处,将早上写好的信件顺手投进去。
第34章 改变自己
采光明亮的教室内。
任夏瑾正在静静吃着便当,其实也不是便当,是一种玉米馒头,她们家自己蒸的,带到学校来当午饭。
馒头已冷透,她却似毫不介意,头微微低着,一边啃馒头,一边看着手中的课本,专注认真。
赫连尹坐回自己的位置,眼角余光瞥见她的馒头上全是灰尘,有些吃惊,“你的馒头脏了。”
“嗯。”她小小声应了句,“刚才被唐芯扔在垃圾桶里,所以脏了。”
“那你还吃?”
“不然饿着?”任夏瑾的声音有些自嘲,“我们家浪费不起一个馒头,你知道吗?我从来不吃晚饭的,假如中午这顿我不吃,就得饿到明天早上了。”
赫连尹怔了怔,将手里的袋子移到她面前,“你要是不介意,拿一个吧。”
“没事的,几点灰尘吃不死人的。”任夏瑾抬头,面容宁和,其实她长得一点也不丑,就是很黑,刘海很乱,衣服很脏,从而显得外型很邋遢。
假如换身衣服,她会漂亮很多的,五官清清秀秀的,尤其是一双亮盈盈的眼睛,叠着四五层双眼皮,楚楚动人。
都说陆梓潼漂亮,但要是任夏瑾变白了,再换上陆梓潼的衣服,想必不输秋色。
她自杀的事情并没有在学校引起轰动,因为没人知道,就像水面上泛起的涟漪,晃一晃便了无踪迹。
每天来六班寻事的同学仍络绎不绝,但任夏瑾没什么反应,忽视一切把精神留在课本中,她恢复得很好,比以前开朗了一点,没有自杀过的颓唐样。
“你怎么不在食堂吃?”任夏瑾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食堂人太多了,不想在那,你呢?一直在教室吃中饭的?”
“嗯,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任夏瑾微笑,想了想,又说:“那天谢谢你了,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以为世界末日来了,没想到你说得对,最黑暗的时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