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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哥哥。”晚珞吃吃一笑,叫道,“池哥哥!”
“真是麻烦!”夏池渊嫌弃地扫了一眼她握着自己右手的小手,扭头向前。
晚珞随着他在御花园中兜兜转转了许久,眼前忽明忽暗,但见他却快步疾走毫不迟疑,似这条道儿他走了许多遍一般,便低声问道:“这条路你是不是很熟悉啊?”
“小时候,我常常偷偷溜出来玩儿,这里是必经之路。”夏池渊脚下不停,低声答道。
晚珞点头,正要再问,眼前豁然一亮,一条淙淙河水波光明亮如千万银蛇闪动,青草河畔,清新自然宛若乡间野舍。
“集锦阁四周都有人把守,惟一的隐秘入口便是这条凉雁河。”夏池渊拉她蹲在河边,指着河东道,“只要我们潜入水中一直向东,便能到集锦阁了。”
“好办法!”晚珞高兴地拍了他一下,笑道,“没想到你看着也不是什么聪明瓜子,关键时刻还是有些用处的嘛。”
“你一个女孩子,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夏池渊横了她一眼,问道,“会潜泳吗?”
“当然!”晚珞得意道,迫不及待地扯了扯他,道,“走!”
“等一下!”她刚起身,却听他沉声道,“有人!”
她忙又屈身,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河水东面波光闪动,一片水晕迅疾扩散而来,突然水声哗哗,一人从水中一跃而起,怀中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落到岸上后少不停息,立刻拔腿疾跑。
“那人好像是个内侍。”不意会有人突然从水中跳出,晚珞惊了一跳,不可置信地问道,“他手中好像抱着一盆花,你看清了吗?”
见那人身手敏捷转眼之间已跑得无影无踪,夏池渊略一思索,也不回答,却道:“他出水之地正好是最暗的角落,你却连他的服饰和怀中之物都看得一清二楚,还说自己眼神不好?”
“眼神会时好时坏的嘛。”晚珞笑嘻嘻地松开他的手,道,“你说,他抱的不会是咱们要找的花儿吧?”
夏池渊脸色一沉,正要纵身入水,却听晚珞低声惊讶道:“你看,那边有人!”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见河对面不远处,果然隐隐有三个人影在石亭外河岸边,因为隔得远,再加上乐声不断,听不到那三人的声息,因此他们竟然一直都没有发觉。
不过,亭中挂着一盏宫灯,倒可看出那三人的体形来。
夏池渊凝神一望,不由一惊。
中间的身影高大魁梧,应是一个男子,此时他全然不顾左边女子不停地拉扯,只是垂首立在原地,不远处,还有一个女子坐在地上,似在掩面而泣。
此时正值夜宴,这两男一女为何不在饮宴,反而在这后花园中纠缠?
猛然间,“扑通”一声隐隐传来。
“啊!”晚珞一惊,“有人跳水了!”见那女子跳水之后慌乱地在水中扑腾着四肢,大喊救命,接着奇道,“咦,奇怪,她好像并不会游水!”
凉雁河是晋安城第一深河,水深没人,眼见她愈有下沉之势,而离她最近的两人一个呆立一个啼哭,却毫无救人的意思,晚珞急道:“我去救人!”
话音刚落,她毫不迟疑地快走两步,纵身跳入水中。
“臭丫头!”不妨她的反应如此迅捷,竟连声招呼都不打便纵身入水,夏池渊慌忙拉她衣襟,但手到之处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他一蹙眉,正要入水把她给拉回来,却见对面的两人虽没打算下水救人,却好像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齐齐向这里瞧来。
这时,通往对面的石桥附近突然灯火逼近,人声嘈杂压过了乐声,似有许多人齐聚而来。
夏池渊略一思忖,见晚珞已然到了河中央,再去寻她必然会被人发现,还好她水性极佳,一时也无大碍,便趁着众人未至,转身而去。
一众人拥着一个华衣女子急急跨过石桥,来到石亭旁,见了眼前一幕,皆愣怔当场。
立在华衣女子身旁的一个宫中青年统领却先看见了在河中挣扎的两名女子,微微抬手,命手下下水救人。
而眼前,还有两个人。
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脸色通红,摊着双手怔怔地瞧着在水中奋力前游的晚珞,一双虎目茫然无神,对突然而至的众人毫无反应。
而在不远处坐在地上的女子,披头散发衣衫破碎凌乱,本埋头低声哭泣,听到脚步声,似受了惊吓一般向后一缩,怯怯地从双膝中微抬双眸,见了来人,立刻爬了起来,扑到了走在最前面的华服女子面前,哭哑着嗓子叫道:“贵妃娘娘,救救我!”
“乔娘子?”柳如蜜扶了她的双臂,惊然问道,“妹妹,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语气关怀甚紧,边说边将自己的大氅覆在了她的身上。
“是他!”乔娘子本就性子温雅,方才受了惊吓,吓得不敢拒不敢动,只能低声而泣,如今见救兵而至,积攒一时的羞愤登时爆发,微颤着手指指向那个依然呆立原地的男子,愤恨道,“他,他欺侮我!”
“哪来的混账!”柳如蜜一惊,横眉一竖,怒道,“于子硕,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好色之徒拿下!”
立在她身旁的青年侍卫于子硕却微微迟疑:“这……”
“怎么!”见他毫无动静,柳如蜜不耐烦地微蹙秀眉,冷声道,“难不成本宫都遣不动于大将军了吗!”
“卑职不敢!”于子硕面色不改,不卑不亢地拱手道,“只是,他是仑国特使贺兰融贺兰将军,方才宴席之上,娘娘似乎也刚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满眼春风百事非(三)孰是孰非
晚风凉凉,晚珞缩在河边,湿透了的衣服紧贴着皮肤,浑身乏力,不停地打着冷颤。
落水的许贵人早就被盖了被子安置在木榻之上抬进了凉雁亭中,而她虽然跳水救人,也不过是一个小宫女,见她神志清醒,众多宫人便也不再留心她。
一个小内侍见她脸色惨白冷得厉害,趁人不注意悄悄凑了过去,将宫灯朝她挪了挪。
突然感到一丝暖意,晚珞微感诧异,疲倦抬头,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内侍对她微微一笑,心头不由一暖,亦报以一笑。
笑意未消,一件大氅便被递到了眼前。
晚珞顺着那双手向上看去,只见那人俊眉冷目,虽给她递着衣服,却看也不看她,一双如鹰目般锐利的双眼直直盯着不远处的小亭中。
她心下一疑,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于子硕全心留意着凉雁亭中动静,见递过去的大氅没人接,也懒得理她,正准备收回去,却突感手上一空。
站在晚珞身边的小内侍见她迟迟没有接过大氅,以为她还没有恢复体力,便伸手替她接过,道:“多谢于大人。”言罢将手中宫灯放下,替晚珞披上了大氅。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于子硕定睛一望,见几个御林军拥着一个青年男子匆匆前来,忙迎了上去。
“林兄,皇上呢?”并没有见到圣驾,反而见兰荣王和鲁沙在一旁,于子硕微微蹙眉,向兰荣王默然行了一礼,低声问道。
同为御前侍卫的林放方才去请皇上前来,不想本来应该在寝殿醒酒的皇上并没有在殿中,他四处寻找,仍不见皇上踪影。他虽担心圣上安危,但今夜周国特使齐聚宫城,又不能大张旗鼓地张扬,无奈之下只好先行回来和于子硕商议,却不想路上竟然碰上了兰荣王,在他一再追问之下,只好将凉雁亭徒生枝节之事告知了他。
林放本想将皇上失踪之事告知于子硕,但奈何同是大敌的兰荣王在此,只好谎道:“皇上酒意未醒,我不敢打扰。”
“方才皇兄在酒宴上肆意豪饮,本王原以为他酒量大有长进,没想到只是徒有其表。”兰荣王得意一笑,道,“改日和皇兄喝酒,本王可知虚实了。”
“皇上既然无暇,那就请王爷主持公道吧。”柳如蜜听得亭外动静,起身而来,对兰荣王微一施礼,正色道,“还望王爷能明察秋毫,还乔妹妹一个公道。”
兰荣王见她神色肃穆,敛了神色,问道:“贵妃不必多礼,方才在路上小王听林大人说这里无端生了事端,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王爷随我来。”柳如蜜轻叹一声,转身进了凉雁亭。
亭中,一个男子垂首面向河水木然而立,一个女子坐在亭中石凳上嘤嘤低泣,还有一个女子躺在一方木榻之上,被锦被紧裹,似是昏迷不醒。
“许贵人?”兰荣王一眼便瞧见了榻上之人,惊问,“她怎么了?”
“这个,本宫也是一头雾水,”柳如蜜怜惜地瞧了一眼坐在石凳上的乔娘子,皱眉道,“乔妹妹似乎受了惊吓,一直神志不清,本宫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轻移莲步走到乔深身旁坐下,小心地握住她的双手,柔声道:“妹妹,兰荣王来了,你若有什么委屈,尽管道来,王爷自会给你主持公道的。”言罢,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兰荣王。
兰荣王会意,轻声道:“乔娘子,有何冤屈,尽管道来。”
乔深闻言,抬起玲珑小脸,昔日清灵若水的一双美目早就布满了血丝。
过了半晌,嘤嘤低泣声才渐消渐止,乔深握紧了柳贵妃的双手,抬眼望了望立在不远处的贺兰融,略带着惊惧神色,身子不由一缩,理了理杂乱的思绪,颤声道:“今日夜宴,臣妾宫秩低微,依着姐姐旨意,本留守宫中。后来,紫青突然来访,说许姐姐在凉雁亭等着臣妾,有要事相商,还说事关重大,只要臣妾一人前来。臣妾不疑有他,便只身前来,可是到了之后并不见许姐姐的身影,却只见了……只见了他。”
乔深勉力抬手,指了指看着依然有些呆傻的贺兰融。
“臣妾不见许姐姐,便想问他是否见过她。可是,却没想到……没想到他一见臣妾便狂性大发,若不是许姐姐及时出现,臣妾差点就……”言至此,她再也支撑不住,又重新趴在了柳如蜜的肩头。
柳如蜜轻拍她柔弱的双肩,不住安慰,唇边却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那许贵人也是他推到水中的吗?”兰荣王看了看贺兰融,见他一直呆呆望着河面,不辩不言,问道。
乔深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摇头不语。
“看来,要等许妹妹醒过来才能问个清楚。”柳如蜜轻轻一叹,皱眉道,“怎么回事,太医怎么还没过来?”
“来了来了。”柳如蜜身边的贴身宫女越乐从亭外而来,作了一揖,道,“启禀娘娘,盛姑娘到了。”
一个紫衣女子手提医箱盈盈而至,微微施礼,波澜不惊地道:“微臣拜见兰荣王,贵妃娘娘。”
见她倨傲如初,柳如蜜横了越乐一眼,冷喝道:“什么盛姑娘!明明是赵千盛赵姑娘,你在宫中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怎的连人都不认得了吗!”
“奴婢该死,娘娘恕罪!”越乐猛然一颤,跪倒在地。
“娘娘厚爱,盛儿担当不起。”还不待柳如蜜说话,盛千世便突兀开口,声音如寒冬冰凌般清冷,“既然卓将军不喜欢盛儿,那盛儿还是谨守本分的好。”
赐盛千世赵姓,是柳如蜜的主意。她原以为盛千世虽是宫中女医,却无家门可依,趁此机会,给了她一个显赫身世,即便赐婚不成,也能让她对自己感激不尽。哪知她却依然如旧,全然不为所动,此时竟然当众一个个“盛儿”自称,更让所有人知道她并不领情。
“你!”柳如蜜怒极,却深知盛千世的性子,知道即便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能让她屈服,既如此,还不若留着自己的面子,当下便忍了下来,瞪了她一眼,转口道,“此事以后再说,快去瞧瞧许贵人。”
盛千世微一点头,正要俯首,却转眼看见了呆立在一旁的贺兰融。
见他神色呆滞,似不是一般的心神飘忽,她微微蹙眉,走了过去。
果然,无论她仔细察看他的脸色,还是她伸手替他把脉,他都一样地一动不动,浑然不觉一般。
兰荣王早就发现他举止怪异,但他毕竟是仑国特使,又刚刚大败本国大军,所以明知这件事情与他有关,但他不主动为自己分辨,自己也不好前去质问,只好静观其变。如今见盛千世神色有异,心中一动,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
“启禀兰荣王,这位大人似乎中了香毒。”盛千世放下他的手腕,微微思索,顿了顿,又道,“而且中毒不久。”
“香毒?”柳如蜜惊然起身,问道,“何物?”
“迷人心智催情促欲。”兰荣王也是一惊,皱眉道,“盛姑娘可确定?”
“微臣确定。”盛千世微微垂眸,从医箱中取出一个翠绿小瓶,道,“这位大人虽然中毒不浅,但香毒本对身体并无大碍,毒性已过,现下只是余毒作祟,只要服了这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