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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将军并非普通官员,所以圣上下旨将案子转到大理寺去办了。目前打探到的消息是,向姑娘说是无意有一回服侍大将军的时候,看到将军内袍上有一点点血迹,心中便起了疑惑,但是又不敢多问。后来有一天,她偷听大将军和阿浩谈话,才知晓那血迹是兵部薛侍郎的,原因全在于薛侍郎隔三差五的作对。而这件事情之前,大将军和薛侍郎确实有很深的矛盾,大部分官员都还记的清清楚楚。”
“向珍儿一口咬定,可是双方目前都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己,大理寺的官员请大将军今夜住在衙门里,明日会请示了圣上,可能会来府里搜查一下。侯爷的意思是,会全凭圣上安排,不会包庇大将军。”
庞邈揉了揉额头,谢过侍卫之后,回到屋内,猛灌了几大口凉茶。
锦绣忙劝道:“小姐,我给您换热的来。”
“不用不用。”庞邈连忙摆手,凉茶进肚子里,只觉得浑身舒爽了不少,“你去准备一壶茶送给门口的侍卫吧,今天辛苦他们了。”
“哦。”锦绣出去准备茶水。
庞邈随便找了个杌子坐下,将裙摆撸到大腿上,好让脚踩在旁边另一张杌子上。
燕王的人连番来害曹律是为了什么呢?两个多月之后,他们就能搞死曹律一家了,为什么在此之前要搞出这么些个幺蛾子?而且让向珍儿空口白话的诬陷曹律杀人,这案子不出几天必然能够还曹律清白,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除非还有什么隐藏在此之下的事情,还没有浮上水面,只能在曹律官司缠身的这几天才会知晓了。
庞邈摸了摸下巴,决定先睡觉。
养足了精神才好面对新的一天。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大理寺那边来人了,曹峥神情严肃的走在旁边,众人一起来到听松院,说是有圣上的旨意,来搜查曹律的住处。
庞邈看眼曹峥的眼色,低着头让到一边,任由官差搜查。茹意被吓得脸色发白,慌里慌张地跑过来,躲在庞邈的背后。
“造谣的都不得好死。”曹夫人一边低声咒骂,一边踏进院门,看到神色淡定的庞邈,脸色更加阴沉难看了,“你夫君现下身处困境之中,你倒像个没事人似的。”
庞邈微垂眼帘,淡淡说道:“夫君天资英才,聪慧过人,媳妇相信他定然能踏出难关,将诬陷他之人绳之以法。若是焦虑惶惶,岂不反而否认了夫君的才能。”
曹夫人噎住,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软软弱弱的只知道躲在听松院的儿媳,原来有这么一张伶牙俐齿。
“律儿他媳妇说的没错。”曹峥点点头,“有这般处惊不变的气度和胆识,才配得上做我们曹家的儿媳妇。若是像馥儿她们那般吵闹不休,这府里成什么样子了?”
曹夫人彻底没话说了,静静的陪在曹峥的身边,等候官差们搜查完毕。
官差们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搜查了将近半个时辰,差点没将整个听松院给翻过来。最后,他们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只得空手而归了。
“打扰侯爷了,对不住,卑职们这就回大理寺复命。”领头的对曹峥毕恭毕敬的作揖。
曹峥点点头。
这时,有府里的管事领着一个内侍打扮的人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老爷,老爷!宫里有紧急的消息!”
那名内侍脚下没刹住,一个跟头栽在曹峥的脚边,他顾不上擦额头上的灰尘泥巴,慌张的对曹峥说道:“侯爷,圣上宣您即刻进宫,北边儿又不太平了!已经丢了好几座郡县了!”
第25章 燕王的打算
曹峥的脸色微微变了,顾不上和衙门里的或是家人说话,叫管事的立刻去备马,随后和内侍匆匆的往前门的方向跑去。
“这……”曹夫人揪紧了帕子,不安之情溢于言表,“又要打仗了吗?万一又要老爷或是律儿领兵出征……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夫君官司在身,圣上或是朝臣们绝不会让夫君领兵前往北疆的,这些事情来的未免也太凑巧了……”庞邈摇摇头,脑中忽地豁然开朗,明白了燕王他们的打算。
前世此时,确实北疆战乱又起,他仅知晓带兵打仗的并非曹律,而是另有其人。至于当时曹律为何没有领兵,他不清楚其中缘由。
但如今看来,前世那一次,恐怕是燕王从中作梗。
不是围场坠马导致伤病在身,就是另有陷阱,最终让曹律留在帝都,并且兵权旁落到别人手里。
正是因为这一次的兵权旁落,使得曹律无可依仗、势单力薄,才让燕王一派敢肆无忌惮,更让圣上对此束手无策,只能在燕王嚣张跋扈的气焰中送曹家去死。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曹夫人不满的喝声在耳边炸响,庞邈从思忖中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看着暴躁的曹夫人。
庞邈中规中矩的说道:“娘,您请说。”
“哼,瞧你呆呆愣愣的样子。”曹夫人抱着手臂,“你也来主院,陪着我一起等老爷和律儿的消息!你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躲在听松院里,逍遥快活,都不知道律儿在大理寺衙门里有没有受苦!”
庞邈偷偷的撇撇嘴,纵然事实并非如此,但他懒得计较反驳,应下之后和曹夫人前往主院。
曹律的几个姐姐和嫂子前后来到主院,陪着曹夫人一起等消息,期间曹馥不忘揶揄庞邈一两句来缓和缓和紧张压抑的气氛。
庞邈皆不搭理,只是在想边疆战事如此紧急,定然会在明日就定下率兵支援的行军元帅人选。这个人选,必须得是曹律,或者是曹家的心腹,万一落到燕王那一派手里,难免就要走前世的老路了。
可是,杀人命案……杀的还是堂堂四品官员的命案,哪里是今明两日就能审结的?
而他,只能和一群内院妇人候在房中,等消息……庞邈攥紧了衣袖,暗暗恼火自己事到临头之际,却是毫无作为,没有用处。
这是扭转前世惨剧的最关键之处,他却傻愣愣的束手无策。
庞邈揉着额头,觉察到自己越是急,脑袋便越是痛。他深呼吸一口气,试图逐渐平复心情。
耳边传来曹馥的冷嘲声,“薛侍郎那等废物,真是害人不浅,好好的搞什么失踪!可恶至极。不过,倒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薛侍郎家那个不成器的,不就是个不好好读书,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游山玩水的败家子?”
曹茵接话道:“可不是,实在亏了薛家大少爷生的那一副好脸皮。”
“你们两个!”曹夫人气得胸口大起大伏,指着两个女儿骂道:“这种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情谈论别人家的破事儿?还生没生得一张好脸皮,要不要脸了?”
曹馥和曹茵赶紧闭嘴,不说话了。
曹夫人回头发现庞邈脸色不好,厌烦的问道:“你又怎么了?”
“忽然有点头疼而已,多谢娘关心。”庞邈分心应付道。
“哼。”曹夫人没再多管,继续望着门口。
一直等到快吃晚饭,宫里和衙门里都没有消息传回来,派出去的家丁也没打听到有用的消息。曹夫人心情更加不好,怒不可遏的将那些在她眼中等同于废物的家丁们挨个骂了一遍。
等骂的差不多了,曹馥和曹茵才敢上来劝说母亲。
丫鬟们将饭菜端过来,曹夫人又骂了一通丫鬟们笨手笨脚、不懂规矩,整个吃饭时间,屋子里压抑的让每个人都没有胃口,草草吃了一两口,便各自回到位置继续等。
还没坐热椅子,曹夫人忽然肚子不舒服,由于妈妈搀扶着进了里屋。
曹茵瞥眼精神恹恹的庞邈,又和曹馥小声说起话来。
“听说薛侍郎刚失踪的那一会儿,与薛家定亲的王家就把婚事给退了,王家真是聪明,把自己家好好的一姑娘嫁给薛大少爷,和推进火坑里有什么两样?就凭薛大少爷的性子,指不定是要守一辈子活寡呢,而且薛侍郎不在了,薛家也完了。”
“哼,活该,都是活该!”曹馥翻了个白眼,恨不得现在就去烧了薛家的宅院,“他们一家子都是个祸害,谁沾上他们家的,谁倒霉。”
“等八弟的事情了结了,我们一定要给薛家一些颜色瞧一瞧!”曹茵咬牙切齿,“还有向珍儿那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八弟那么疼她,到头来喂了一只白眼狼!弄得咱们在这儿坐了大半天,腰酸背疼的,还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房休息呢。”
曹馥又看眼眉头深锁的庞邈,冷哼:“将那小贱///人大卸八块也不为过。”
除了庞邈和奴仆以外,其他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庞邈无声的长叹口气,起身向外面走去,想寻一块清静的地方仔细的琢磨一番。曹家小姐和媳妇们正骂薛家和向珍儿骂到兴头上,仿佛谁咒骂的厉害,谁家的夫君更能得父亲的赏识,谋得更好的差事。所以,没有人会在意庞邈去往哪里。
“哦对了,一年多以前,我见过王家小姐,娇滴滴的一个小美人儿,总爱跟在薛家大少爷身后。”庞邈刚踏出房门,只听身后传来曹家五小姐曹蕊的讥嘲声,“哼,好歹也是官宦家的小姐,居然不知羞耻的跟在未婚夫身后,还总当着别人的面一声声‘晋夷,晋夷’的叫得欢快,而那薛家大少爷也答应的勤,啧啧……”
“薛……晋……夷?”庞邈停下脚步,这个名字他听说过,在前世离家远游最后被抓的那一天,他认识了这个人。那个时候和薛晋夷把酒言欢正高兴的时候,一窝蜂的涌进官差,不由分说的就将他抓了起来,为此薛晋夷出手襄助过,所以尽管才认识短短一日,他却记得了这个名字。
原来那个人就是薛侍郎的儿子,难怪总觉得在哪里听说过薛惟凯。
庞邈摸着下巴,想起薛晋夷在饮酒正酐的时候,说起过的一则故事。
“曹律有救了!”他眼睛一亮,提起裙摆去找曹律的那几个侍卫,他要去大理寺一趟!
第26章 添乱
“诶,八弟妹怎么跑了?”身后传来曹茵怪腔怪调的喊声,“母亲还不准咱们回去呢,你快给我回来!”
庞邈没理会她,但也知晓曹家这几个姐妹的厉害,拽过锦绣让她挡着曹馥几人,自己加快脚步往听松院跑去。
“看方向是回听松院去了,哼,小短腿儿跑得还挺快。”曹馥站在院子门口,冷笑道:“咱们几个姐姐和嫂子可都规规矩矩的在屋子里等着,她倒好,等得不耐烦了就擅自做主回去睡大觉了。”
曹茵骂道:“母亲平时也不甚管教约束,老八也对她太过宠溺了,才有了今日的无法无天。”
“你们都在说什么呢?”曹夫人走出里屋,眉头深深的皱起,儿女们的叽叽喳喳让她头疼,“不老老实实的在房里待着,一个个都跑出来作甚?还有闲心吹风看月亮不成?”
曹家二少爷的妻子郭妙抢先答道:“老八的媳妇不等母亲同意,擅自回去休息了。”
曹夫人一听,顿时怒上眉梢,“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敢情不是她夫君出事?我就说她只是个没良心的罢了,老爷还当她是处惊不变、有胆有识的好女子。哼,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把八少夫人押回来!”她指向周围几个傻愣着的婆子和丫鬟。
先前已经被骂的够惨了,这时候婆子和丫鬟们再不敢稍稍不顺了夫人的心,恨不得双手双脚并用,赶上跑得没了踪影的八少夫人。
“不赶紧的把人带回来,小心我把你们都发卖出去!一个个的在侯府里吃香喝辣的,只会享受,都忘了怎么做事了吧?该叫你们都看清楚自己什么身份,做奴仆的就好好的做事卖命!”曹夫人觉得不够解气,又骂了好几句。
郭妙第一个劝慰道:“母亲何必同那些奴仆一般见识,别气,别气,回屋里坐着吧。媳妇儿会盯紧她们的。”她的手按着曹夫人的胸口,不停的给他顺气,看样子孝顺的不得了。
曹夫人回到屋子里坐下,接过于妈妈奉上的茶水,抿了一两口,仍旧气呼呼的,“等把庞雯君这个没规矩的找回来,我可要好好的教一教她,二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竟是这般不懂事!若真是个没心没肺的,等律儿回来,立刻就把她休了,省得家宅不宁,看的让人厌烦,在公事上也帮不了律儿任何忙。”
“婆婆说的对,我们曹家高门大户,怎能容得下没规矩的?”郭妙积极地附和道。
曹馥和两个妹妹对望一眼,不屑的笑了笑,各自回到椅子上坐下。
也就是庶出的才会这般奉承巴结,真难看。
庞邈刚和侍卫们一同走出听松院,就听见路上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