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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牧抱着胳膊,佩剑在薛晋夷的面前晃来晃去,“江南的水灾饥荒在燕王主持下,圆满解决了。”
“呃……”薛晋夷暗恼自己消息太不灵通,但是他不会轻易就认输的,眨眼间身形一晃,已经巧妙的避开桌椅后退到窗前,一把推开窗子,然后笑眯眯的看着章牧,“你看,我们一起在这里一边吃饭一边监视那两个人怎么样?诶,你质疑、不信任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章牧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向门口。
薛晋夷叹口气,解释道:“虽然我这个人也许在旁人眼里看起来这样,那样……但是,曹少夫人的哥哥庞邈与我相识,做朋友的自然该肝胆相照、无私相助,这两人对庞家不利,我这个朋友看不下去来帮忙在情理之中,足下不必再怀疑我了吧?”
“若我怀疑,你现下必不会还在此地。”章牧终于开口了。
薛晋夷微笑,建立了信任,是迈向成功的关键一步。他又说:“不如你和我说一说监视那两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曹少夫人有什么安排吧?你看,你多我一个帮手也是好的,人不是石头造的,总会有累的时候。”
章牧在门槛前停下脚步。
“诶?!”薛晋夷在一瞬间看到了回心转意的希望,顿时心花怒发。
“谢谢,谢谢。”章牧侧身让路,捧着漆盘的店小二点头道谢,麻溜的走进屋里来。等人过去了,章牧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心中那盏明亮的烛光,被一阵狂风扫过,熄灭后连轻烟都眨眼间都消散了。
“客官,您胃口真好。”店小二将五盘荤菜搁在桌上,笑呵呵的说道:“菜都上齐了,您请慢用。”
门被轻轻的关上,薛晋夷心中的烛台彻底倒塌了,无奈的坐下,一只脚踏在椅子上,默默的摸着下巴,思忖着接下来的打算。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说笑声,接着有人喊薛晋夷的名字。
“在这儿,在这儿呢。”薛晋夷打起精神,走过去开门,迎进来三名好友。几个人一看到丰盛的酒菜,又大声笑起来。
“薛老弟你真够意思,早算到我们要来了?”
“菜不错啊,都是春风楼能拿得出手的菜里最上等的。”
“你可叫我们好找,现在我们也不跟你客气了啊?”
三个人坐下来喝酒吃菜,毫不和薛晋夷客气。而薛晋夷也不管,任由他们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薛晋夷,你最近不对啊?”蓝衣的陈赟放下酒杯,好奇的看着一直望着窗外的人,“一向是你最能吃能喝了,今天怎么放着美味佳肴不动?我说你啊,不会依然惦记着庞邈吧?”
“唔——”曾绪用力的咽下满嘴的肉,擦了擦肥嘟嘟的嘴唇,“那个庞邈好久没消息了,没人知道他又跑到哪个荒山野岭去寻访古迹,反正不在帝都就对了。”
“你和庞邈什么时候认识的?”祝赟好奇的问道,挠了几下鬓角,努力的回忆着,“我不记得我们和他见过面啊?要不是你往庞家跑得勤快,我们才留意打听庞邈的消息,结果曲曲折折的打听了半天才从两个穷酸书生那里听说,他已经好一阵子没露面了。”
薛晋夷没有回话,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窗棂,像是个无欲无求的念经和尚。
三个人面面相觑,放下杯盏筷子,围过去。
“你不会真的看上庞邈了吧?”祝赟吃惊的问道,“都思念到这般地步了?”
“不,我曾经更多的只是好奇……”
几个人“呵呵”大笑,不过这种情况也在意料之中,祝赟接着玩笑道:“哎哟哟我们薛大少爷眼光可真高,人庞邈是进士出身,妹夫还是堂堂左卫大将军呢。”
薛晋夷挥挥手,“别闹了别闹了,我看上的人在隔壁住着。”他指着背后的墙,“一眼见到他,我就觉得不俗,而且武功又高,人冷冰冰的难以接近,想结交很有难度,这才是我喜欢的啊。”
“哦?”曾绪瞟眼墙上的书画,嘻嘻嘻的笑,用胳膊肘捅了捅另外两个弟兄,“走,咱们去看看薛大少爷看上的究竟是何许人也。诶诶诶,晋夷你放心,咱们是给你创造机会去了!”说罢,三个人一窝蜂的向房门奔去。
“你们等等,他可是曹大将军府上的人。”薛晋夷赶紧阻止,按章牧的性格来看,定然很讨厌被骚扰,现在他处于增加好感的时期,万万不能行差踏错。
他这一句话出口,三个人果然同时停下脚步,愁眉苦脸的互相看一眼,用折扇敲打着手掌心。
“既然是曹大将军府上的……”
“咱们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没错,我赞同。”
三个人同时回到桌边,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喝酒。
薛晋夷摇摇头,继续望向窗外。
老丁和刀疤脸仍旧安分的坐在院子里,吃着佟管事带来的饭菜。
第50章 换房(倒V)
薛晋夷在想,如何进一步的博取章牧的好感,他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渴望。
他觉得奇怪,曾经流连花丛中,今朝吊死一树上——这不是他的风格。
祝赟三个酒足饭饱之后,又喝茶聊天,直到太阳西落,才告辞离去。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橙黄色的光芒热腾腾的照进屋子里来,热的人浑身不舒服。
薛晋夷让店小二收拾走残羹冷盘,亲自收拾了一遍屋子,其实他没有带什么行李过来,换洗的衣衫都是拜托春风楼的伙计去家里取来的,所以他的重点关注在物品的摆放是否整齐,地板是否干净。
一直到确定这件屋子干净的几乎完美无瑕之后,薛晋夷抱着小小的包袱,敲开隔壁房间的门。
“有何指教?”章牧的脸色冷的像是冰雕出来的。
“我觉得你比较厉害,所以隔壁房间应该你住才对。”薛晋夷晃了晃手里的包袱,又见章牧没什么反应,赶紧又说道:“我看事情挺严重的,这个关头上就不要计较太多了吧?”
“多谢。”章牧抱拳致谢,与薛晋夷交换了房间。
关上房门,薛晋夷得意的低笑几声,将包袱里的东西胡乱的摊开在床铺上,衣服塞到被褥下面藏好,又喊店小二准备好洗澡水,然后脱得赤条条的跳进浴桶里,畅快舒服的沐浴,洗去一身燥热感,顿时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等洗的差不多了,他开始大声喊店小二。
喊了七八声,依然不见店小二答应。
这是因为他提前打好招呼,无论他怎么喊,都不要来应,等他干完了想干的事情,再过来。如此既不用做事,还有钱拿,店小二有病才不会听从。
薛晋夷顺手将换下的衣服丢进水里,然后拿起床上的包袱皮遮住重要部位,颠颠的跳着,甩了一地的水珠子。
他伸手敲打墙壁,“隔壁的兄台,我是薛晋夷。”一边说,一边更用力的敲,隔壁终于响起响动。
“怎么?”
“千呼万唤”之下,终于得到回应,薛晋夷收敛心神,趴到窗棂上,对隔壁的章牧说道:“我衣服都落在屋子里了,能不能麻烦你送过来?我现在……没衣服穿,不方便过来。”
隔壁又没了声音。
薛晋夷的表情略囧,耳朵贴着墙壁仔细凝听了一小会儿,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似的,他只得回到床前翻找自己的衣服,就在这时,响起敲门声。
一下又一下,仿佛是打火石,敲打出火花点亮薛晋夷心里的那一盏明灯。
薛晋夷当下将拉扯出来一些的衣服重新塞回被子里,捂好关键部位后,乐颠颠的喊道:“进来吧,门没有锁!”
门开了,章牧提着衣服,迈进门槛,看到床上半裸的薛晋夷,面无表情的稍稍转开目光,向前几步后,反手关上房门。
薛晋夷觉得内心火光大盛。
“谢谢你谢谢你,真是救了我的命!”他感天谢地,起身双手接过衣服,尽可能的展现出自己精壮的身材,“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你先把衣服穿上?”章牧瞄一眼,神色淡然。
薛晋夷不急着穿上衣服,先跑到桌边给倒茶,在章牧面前晃来晃去,“你先喝水,容我穿个衣服。”
他高兴的看着章牧走过来,拿起茶杯浅浅的抿一口凉茶,目光终于落在他的身上,从上到下缓缓移动,最后再度开口了。
“呵……”
薛晋夷感到莫名,眉头轻蹙起疑惑的看着章牧,脑子快速地转动,想要从神色中觅得真相。
章牧眨了眨眼睛,神态依然淡然的很,但落在薛晋夷眼里想到的只有古怪。
“呃……”薛晋夷一时不灵光的大脑终于想起指挥眼睛往自己身上打量,然后……他不想说话了。
包袱皮不知什么时候飘落在地上,露出了遮掩在后的东西,他迅速地抬起头看着章牧的神色,觉得似乎……在鄙夷?
“我去穿衣服,足下稍待片刻。”薛晋夷保持着最后的冷静与镇定,转身向床榻奔去,“哎呀——”
光着的脚丫踩在水迹上,脚下瞬时一滑,身体向后倾倒。
一阵轻风起,原本瘫软在地上的包袱皮擦着光裸的脚踝飘过。
薛晋夷注视着章牧的脸,心安理得的靠在人家的怀里。
“站好。”章牧淡淡的说道,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薛晋夷听话的跳起来,最大的原因是想起自己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完全的暴露在非常正经的章牧面前,这让他略感羞耻。
茶杯里的水已经喝完了,章牧自顾自得续水。
薛晋一边背对着章牧穿衣服,一边略回过头偷看。
不过章牧的目光始终望向窗外,以他的那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刀疤脸和老丁所住的院子。
真是尽忠职守啊,我喜欢……薛晋夷窃喜。
穿好衣服以后,薛晋夷来到章牧身边,展开手臂,左右看了看整洁干净的衣服,“你看你看,我已经穿好了,恩公是否可以告知名姓?我好来日报答。”
“如此便是恩公了?”章牧问道。
薛晋夷认真的点头,“没错,你想一想,万一我去隔壁房间找你拿衣服的时候,正好有人在走廊上走动,看到我这副丑态,以后还怎么在帝都城里混?人的名声不能坏,重若生命一般。你保住了我的名声,恩同再造啊。”
话音刚落,章牧的嘴角忽地上扬了,轻笑出声。
薛晋夷内心的火焰“呼”的一声窜高,他都觉得有点热了。
“对吧,没错吧?”他专注的看着章牧,目光相当的真诚,“所以,我可否知晓恩公名姓了?”
章牧的目光短暂的离开院落,瞟一眼薛晋夷,抱拳致意,“恩公二字不敢当,在下姓章,单名一个牧字。薛公子唤在下姓名即可。”
终于弄到名字了,标志着又向前迈出一步。薛晋夷同样抱拳回礼,“章牧兄,你好你好。你看,我们并肩战斗了两天,是否可以告知我那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在监视他们是否与可疑人物来往,明天是最后一天了。”章牧解释道。
“就这么简单?”薛晋夷皱眉,“可我看临郡都在通缉那个刀疤脸啊?奇怪的是,帝都这边却是没半点消息。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是。”章牧的解释还是很简单,“不要在意那些通缉,现在重要的是那两个人有没有接触可疑的人。”
“哦……”人家不愿直说、有所隐瞒,薛晋夷便也不再逼问,歪头看着章牧,开始开拓更多的话题,“看你应该是曹家里挺厉害的侍卫,怎么派你来做监视这么简单的事情?”
“曹大将军临行前,命在下凡事听从少夫人之令。少夫人赋予信任,在下必当竭尽所能。”
“哦哦哦,你们家曹大将军对媳妇儿可真好啊。”薛晋夷连连点头,回想起曹少夫人的模样来,忍不住笑出声。
章牧再度看过来,目光带着天生的凌厉。
薛晋夷赶紧不笑了,“章兄,我难得结识你这样武功高强的人,不知道今后是否有机会与你切磋呢?”
“薛公子谬赞了。”章牧答道,“从薛公子的身形来看,武艺亦是不俗,看得起在下,是在下的荣幸,今后若是有机会,定当奉陪。”
“好好好。”薛晋夷摸着下巴,没有沉浸到更进一步的喜悦当中,因为他觉得哪里不对。
是哪里不对呢……
正当薛晋夷苦思冥想的时候,章牧抱拳,“既然无其它事情,在下回去了。”
对,章牧的态度一副公事公办,毫无私情的疏离感!薛晋夷想到了缘由,再看章牧的面孔,觉得面前的高山拔地而起,直入云霄。
“多谢章兄相助,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