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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指着自己的儿子,连连叹气,“都怪我忙于朝政致使教子无方,他才会在围场胡闹,将尊夫人误认成刺客。咏致,还不快向曹大将军夫人赔礼道歉?!”
颛孙咏致百般不情愿,若不是父亲为了所谓的名声,他岂会有今日要和区区一个小女子道歉的状况?他堂堂天家子弟,想要调戏谁皆是随心所欲的,还从来没有遭遇过如此难堪。
注意到父亲递来的眼神,颛孙咏致磨磨蹭蹭的走到曹大将军夫人面前,声音低如蚊蚋的哼哼道:“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啊曹大将军夫人,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燕王平和的面色消失了,怒喝道:“你如此这般,哪有一点诚意可言?!”
心里的火气“噌”的喷发到头顶,颛孙咏致真想摔了身后侍从捧着的礼物,大叫一声“老子就是不道歉”,然后扬长而去。
“还不道歉?”燕王催促道。
曹律大度的摆摆手,“小事而已,燕王世子的歉意,刚才内子已经听到了。”
“曹大将军宽仁大度,”燕王感叹,“但您将事情像的实在太简单。要不是那一日尊夫人挑到一匹绝世良驹,十之八///九已经因为犬子的满嘴胡言,死在侍卫的乱刀之下。实乃九死一生之事,怎能草草了结?曹大将军啊,你千万不能姑息,这是给犬子长记性!”
庞邈盯着燕王,听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幸好有帷帽,才能遮掩他此时的怒容。
燕王回头看看默默无语的儿子,推了他一把,“男子汉大丈夫,有错就要道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百姓们的议论声热烈了一些,纷纷赞扬燕王的勇气。
颛孙咏致更加心烦气躁,身后百姓们的注视对他来说犹如芒刺在背,使得他浑身难受,一想到今日道歉之后,他在帝都之中再无脸面,迟迟不愿再开口。
庞邈转眼看向五官都快要纠结成一团的颛孙咏致,捏了捏曹律的手掌。
于是曹律继续客气道:“世子年轻,所以做事难免过于谨慎了一些,王爷真的不必再此事上太过纠结。这样,围场之事今日到此了结,王爷请入内喝茶吧。”
颛孙咏致差点就要点头同意曹律的说法了。本来嘛,用他太过于谨慎、担忧圣上安危来解释这件事完全可以说得通,何必今日来和姓曹的道歉?折了自己的面子不说,以后还得被人耻笑。
“不不不!”燕王注意不到儿子的神色已有了变化,“一定要让他向将军夫人道歉。”
人家都不打算追究这件事情了,还不停的要求他道歉?!燕王贤能仁慈的名声已经传播到五湖四海,哪里还需要这么折腾了?而且他就是不道歉又如何?爹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嗣王的位置永远到不了别人的手里。大为光火的颛孙咏致心里如此想到,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怕的,于是一甩袖子,喝道:“要道歉,爹你自己道歉吧!”说完,奔去抢过侍卫的一匹马,扬鞭策马而去。
燕王的目光瞬间阴沉,眼看今日的这场戏要演砸了,但他很快想到了挽救局面之法。
在众目睽睽之下,燕王从侍从手里接过礼物,刚转过身去——
曹律按住礼盒,抢先说话:“王爷,您太客气了。下官收下礼物,今日之事就到此结束,实在抱歉,内子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了。”
燕王演不下去了。他刚才打算抱着礼物向曹律鞠躬道歉,可是现在曹律按着礼盒的手纹丝不动,他根本就奈何不了。
“好。”燕王恨恨的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曹律接过礼物,转交给阿浩,“下官改日请王爷喝酒,请王爷务必赏光。”
“一定,一定。”燕王勉强笑道,告辞离开。
在钻进马车之后,燕王彻底的卸下伪装,原本和善的面孔变得狰狞狠戾,狠狠的一拳砸在车厢壁上,随他一起进来的侍从连忙温声劝慰。
“这个愚蠢没用的东西,迟早要坏了本王好事!今后将他押在府内,没有允许,不得踏出一步,否则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侍从应下,心中在想:若不是王爷只顾着树立好名声,忽略了世子,否则哪会有今时今日?也怪世子,本来在家里都商量好的,王爷还特意给了不好东西,结果还是砸了。那曹律亦不是省油的灯,恐怕是拿准了王爷的心思,再三的故意推辞,逼得王爷一遍又一遍的让世子道歉,演变成最后的坏结果。
目送燕王车驾离去,庞邈和曹律并肩返回听松院。
想到芳红的事,庞邈叹道:“除了世子之外,燕王倒是防备周全,可惜了今日那一出。”
曹律道:“若是这个时候,芳红死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第一反派BOSS怒刷存在感_(:з」∠)_
祝所有姑娘新春快乐~工作顺利,学习进步~非常感谢一直支持到现在的姑娘们【感动哭除夕夜没能码出两章,所以附赠短小番外——关于曹将军何时见过庞邈,以及昨天庞邈不能说的秘密。以及59章庞邈为什么会做那个梦HIAHIAHIA……
番外 缘分天定(一)
十月金秋,微风送爽,一股甜丝丝的橘香飘散在空气中。
大昭寺的祈福树下,香客们散去不久,繁茂的翠绿枝叶间,挂满了红色的祈福带,拴着的红线上挂着一只金灿灿、圆滚滚的大橙子。
橙子,寓意心想事成。
而大昭寺,向来是求姻缘的人们必来之地。
相传,只要诚心诚意的祈福,将拴着石头的祈福带抛上树枝,祈求的姻缘便能实现,而婚后也会阖家幸福美满,夫妻相守一生。
一名青衣书生来到树下,将手里的祈福带抛上树去。他听说抛得越高,心愿就越容易视线,所以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橙子带着祈福带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一枝最高的枝杈上。
书生兴奋的笑起来,双手合十,默默的祈祷。
忽然,一只橙子毫无预兆的掉下来,正中他的头顶,一条祈福带轻飘飘的落在脚边。
“唔……”书生揉了揉额头,惋惜的看着那只橙子。
这个人的愿望会不会就此落空了?
可惜别人代抛是没用的。
书生摇摇头,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一阵风过,掉落在地上的祈福带随风翻滚,被吹到了一只黑色的靴子前。
那是一个身形颀长矫捷的男人,威武不可言。他低下头,在那条祈福带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男人叹了口气,附身捡起自己的祈福带。
路经此地的时候,同行的人说起大昭寺祈求姻缘的神奇,既然难得路过这个地方,不如进来看一看,反正不会吃亏。就算他有婚约在身,也可以祈愿婚后幸福,子孙绕膝。
其实他本来就不太相信这些,但看同行之人兴致勃勃,也不好坏了人家心情,便进来了。
现在这根带子掉下来,就掉下来了吧。
男人向前走了几步,将祈福带安放在树根下,随后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又一只橙子掉下来,那男人已经觉察到了,出手在一瞬之间,将差一点砸中他脑袋的橙子攥在手中。
“哗啦啦”,祈福带在耳边翻飞。
男人侧过头,一眼看到了祈福带左下角的名字。
庞邈。
这时,一道黑影落在男人的身后,“将军,情况有变。”
男人目光一凛,陡然现出杀气,快步离去。
第71章 死穴
庞邈清楚曹律绝不会滥杀无辜,事实也证明芳红确实被人接到某处隐蔽之所养病,至于在一个大雨倾盆的清晨,路人在城郊河流边发现的一具尸体,自然是找来无名尸首伪装的。
尸体在河水中浸泡得发胀腐烂,无法辨认容貌。偏偏在尸体被运送回帝都府衙门前时,裹尸的草席散开了,路过的人随便那么一瞧,从衣着首饰来看,正是春芳阁的花魁芳红。
有好事的人仔细看了尸首,推断人已经死了至少五天。
人们想到五天前,芳红姑娘在曹大将军府前求嫁燕王世子。
周府尹匆匆到达衙门时,已经来不及掩盖,事情传播的半个帝都城都知道了。
燕王世子在曹家的一言一行都被旁观的百姓看在眼中,如今芳红无缘无故的溺亡,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这位世子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派人杀了芳红泄恨。
这个说法传了一上午,到午后又有消息说是某些与燕王政见不合的人故意散播流言诬陷燕王世子。
再接着,傍晚的时候,又有消息传出燕王世子自离开曹家后,一直没有回过府,八成是杀人后害怕了,想等事情平息再回来。事关人命,燕王不得不亲自前往府衙,表示自己的儿子这几日在闭门思过,还亲自领了周府尹及其他同僚到王府上看。
之后周府尹贴出告示,说明燕王世子确实一直在家中,对于造谣的人,必定追究到底。
于是这件事向真假难辨的方向发展。
在帝都城内为这件事的真假争论的沸沸扬扬的第二日晌午,曹府里走动的人最少的时候,薛晋夷将一枚牌子挂在腰间,来到他之前没有资格接近的二门。
章牧早到了一小会儿,站在门前的石板路上,身姿像路边的青竹一样挺直。身影映入薛晋夷的眼中,笑意更浓,但神色与从前比较,几乎没有了轻浮,显得庄重了许多。
“还有什么事要做的吗?”他问。
“燕王世子现下如何?提出什么新要求了没有?”
提到这个,薛晋夷略显得意,“放心,就他那种性子,我道个歉就把人哄得好好的,他现在正在城外的雅竹院**快活呢,什么爹啊家啊的,早忘光了。城内发生的事情,也都瞒着他。”
章牧神情淡漠,从怀里摸出一只荷包,递给薛晋夷,“这个是八少爷交给你的,不用担心雅竹院的花销,但你务必要让燕王世子在围场一事上认为自己没错。待时机成熟的时候,会通知你带他返回城内。”
稍微掂量一下荷包的重量,薛晋夷咋舌,曹大将军真是有钱。
“放心吧,燕王那老家伙差点害死我和我爹,”回忆起几个月前的经历,他捏紧荷包,“这笔债,一定要他们父子百倍的偿还。”
“好,各自行事吧。”章牧转身要走,脚刚跨过门槛又停下了,“上次的剑招,你可有想到破解之法?”
“诶?”正为没搭上其他话而暗自苦恼的薛晋夷,面上一喜,“再给我一天的事情,一定叫你心服口服。”
章牧摇头,“这些日子的心思放在正事上,待此事一了,我们再一决高下。”
“好,一言为定。”薛晋夷目送章牧离开,热泪盈眶。
居然提醒他破解剑招,实在难得。
薛晋夷瞬间干劲满满,揣着银子飞快的奔出偏门。
听完章牧的汇报,曹律满意的点点头,对身边的庞邈说道:“这个薛晋夷上次在你家门口,不计后果的惹怒颛孙咏致,原以为是个不堪用的,没想到现在却又能不拘小节的忍着口气,讨好人家。”
“回京路上被人追杀,经历九死一生,我家门口那次已经显露薛晋夷要出这口气的心思了。而且按着他同样爱好吃喝玩乐的性子,加上善于搭讪套近乎,对付燕王世子是再适合不过的了。”庞邈一边说,一边从拈起一颗棋子,目光专注于黑白交错的棋盘上,“看来只要提点一二,他还是知晓一点分寸的。”
放下棋子,他看一眼眉目沉稳的章牧。
也多亏有章侍卫在,事情才能更顺利一些。
“不过,你说……”庞邈又显担忧,“世子屡屡坏事,不成大器,我们暂不出手前,燕王找人假扮世子,他们父子之间还能安安稳稳。但是等真的世子出现在王府之外,再一次坏了大事,燕王会不会为了撇清关系,将真的说成假,假的说成真,痛下杀手做掉亲生儿子?亲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反正他也就四十多的年纪。”
曹律随手走了一步棋,有点心不在焉,“你说得有可能。不过到底是血脉相连,让他尝一尝失去至亲的滋味,也挺不错。”
“人无完人,燕王伪装的再好也百密一疏,但就这么一个死穴。”庞邈瞪眼曹律,敲打几下棋盘一角,“下棋用心点啊,说好输了的人要答应赢家一件事。”
“我从来不会轻易认输。”曹律微笑,“罗宰辅今早和我说,在越州郡有点发现,已经派人去查了。”
“越州……”庞邈喃喃重复。
曹律问:“想到什么了?”
庞邈放下棋子,答道:“只是听说那里有一大片山林,终年被白雾所笼罩,被称为‘鬼打墙’,在附近住了几十年的人进去了也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