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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离地铁站很近,顾松阳打算就坐地铁回去。刚到地铁站C入口,就看到入口的绿化花坛边上趴着一只灰麻色小狗,看样子最多不过一个多月大,浑身脏兮兮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估计是谁丢弃的。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却没有人理会那只小狗。小狗时不时地发出呜咽声,兴许是酒劲上头了,听着孱弱如婴儿般的呜咽声,顾松阳竟有些心酸,有些不忍。
他和左澜都没有时间养宠物,他只能在花坛边静静地站着,希望能有人看到那只可怜的小狗,然后把它带走。
半个小时过去了,顾松阳不断地看表,他心里牵挂着左澜,却又不忍心丢下小狗不管,犹豫再三之后,他从钱夹里掏出几张红钞票放在小狗身边,转身进入地铁站。
第17章 流浪狗
乘着扶梯一路下来,小狗瑟瑟发抖的模样一直停留在他脑海里,回头望了好几次,终于下到扶梯口,他停下脚步,行来过往的人较多,几次撞到他的肩背,他都没留意到。犹豫再三之后,他终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脚步,绕到另一侧的扶梯坐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刚捡了那只狗,天就开始下雨,偏偏带着动物又不方便搭车,冬夜里的雨,细得跟丝一样,伴着寒风窜入领口,冻得人直打哆嗦。
在年会上喝多了饮料茶水,半夜尿意来袭,左澜醒来的时候感觉好像已经睡了很久,翻身一摸,旁边的床铺冰凉,顾松阳还没回来,这样的情况她见得多,也就习惯了。
她轻叹口气,起身拿过闹钟看了下,原来才睡了一个多小时。
刚从厕所出来,就听到寂静的客厅门口传来轻微的锁芯转动声,她在卧室门口停下脚步,回头警惕地望向门口。
顾松阳穿着湿答答的西装进门,左手捂着胃部,右手带上门,头发有点凌乱。左澜见他跟只落汤鸡似的,以为他胃不舒服,慌忙过去搀他,“你这是咋了?怎么搞成这样?”
顾松阳拉开左侧西装外套,从腹部取出那只睡得正香,全身被一层薄薄绒毛裹着的小狗。
“这……哪来的狗啊?”左澜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弄明白,原来自己男人全身湿淋淋的捂着胃部,是为了给这只丑不拉几的小狗取暖。
不等顾松阳回答,她已经跑去洗澡间取来干毛巾给他擦头发,嘴里还不停地埋怨,“快把湿衣服换下来,别感冒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会弄成这样?生病了怎么办?”
“呃……”顾松阳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伸手把小狗递给她,“那它怎么办?”
左澜从没养过宠物,突然给她一只狗,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左澜也是一脸懵逼,顾松阳接过毛巾,说了句:“我自己来。”就带着小狗往洗澡间去了。
他打着赤膊坐在马桶上,把小狗放在自己腿上,仔细地给小狗洗澡,又耐心地把小狗的毛吹干,最后自己才去洗澡。
凌晨两点多,困意来袭,顾松阳好容易才安顿好小狗,打算睡了,岂料才爬上床,客厅就隐隐传来小狗的叫唤声。听小狗叫得凄惨,半梦半醒的左澜嘟囔着:“好吵啊!”
顾松阳终还是于心不忍,下床去客厅看个究竟。
靠近阳台的角落里放着个纸盒,里面垫了毛巾,小狗趴在毛巾上,抬着头,泪眼婆娑地望着走过来的顾松阳,弱弱地呜咽着。
他蹲到地上,伸出食指托起小狗的下巴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你觉着它能回答你?”
身后突然传来左澜的声音,顾松阳回头望着她,一副求助的表情,问:“那……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啊?”左澜一脸茫然地耸耸肩,“我去问谁?”
“它是不是饿了?”顾松阳突然灵机一动,“家里有什么吃的吗?”
“呃……”有些日子没在家里煮东西了,左澜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上次你出院的时候买的牛奶冰箱里应该还有,我去热一下。”
待左澜拿来装着热牛奶的小碟子,小狗却完全不理会,只一味朝着顾松阳嗷嗷叫唤。
顾松阳把碟子挪到小狗嘴边小狗也不肯喝。大半夜的,左澜早没了耐心,干脆按着它的脑袋,将它的嘴按进牛奶里,结果小狗没有防备,牛奶呛进鼻孔里,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左澜又去厨房拿了个小勺子来,让顾松阳捉住小狗,硬生生掰开它的嘴,她则把牛奶一勺一勺往小狗嘴里灌,哪晓得这只倔强的小狗软硬不吃,还呛了左澜一脸牛奶。气得她直想一把拧断它的脖子。
顾松阳突然灵机一动,跑到储物间里翻出圣诞节用剩的小气球,用剪刀在气球屁股上戳了个小孔。
“来来来,把它嘴掰开。”顾松阳盘腿坐在地毯上,将碟子里热过第二遍的牛奶灌进气球,在左澜的配合下把有孔的地方塞进小狗嘴里。
牛奶顺着小孔流进小狗嘴里,尝到味道的小狗嘎巴了两下嘴巴,含住气球开始吮吸。
忙活了好半天小狗才开始津津有味地喝牛奶,两人终于松了口气。左澜无奈地笑,“你看看你,弄这么大个麻烦回来。”
“没事,明天我去买个奶瓶喂它。”顾松阳满脸温柔地摸着小狗的脑袋,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
小狗吃饱之后,两人本以为它能踏踏实实地睡了,谁知道顾松阳用毛巾给它垫的窝根本不能满足它,小家伙吃饱之后有了力气,竟然翻出纸盒,跟着顾松阳钻进卧室。
左澜拧着它的颈毛将它放回小窝去,它却叫唤个不停。左澜一松手,它又摇着尾巴爬出小窝,窜进卧室,跑到顾松阳脚边撒娇。
“烦死了!”左澜有点不耐烦了,“它这是想跟你睡的节奏?你自己捡回来的麻烦自己解决,要么你带它去客房睡,要么你就跟它一起去睡狗窝!”
“这……”捡小狗回来的时候他就料到左澜会生气,偏偏这只傲娇的小狗又不能老实点,顾松阳弱弱的问了一句:“能让它跟咱们俩一块儿睡吗?”
左澜白了他一眼。“动物都有虱子的,要睡你跟它一起睡,我睡客房。”说完转身就往客房去了。
老婆都被让它给气跑了,顾松阳看着一个劲儿撒娇卖萌的小狗无奈地轻叹口气,抓起它放到枕边,就打算睡了。
偏偏这小狗还不满足,顾松阳刚躺下,它就踩着顾松阳肩膀往被窝里钻。
“喂喂喂!你不要得寸进尺哦!我老婆都被你撵跑了,再不老实点,我把你扔出去了!”他一把抓住小狗,将它提出被窝,放回枕边。
小狗哪里肯听话,只委屈巴巴的瞅了他一眼,又厚着脸皮往被窝里挤。
折腾了一宿,也没睡上几个小时,左澜拖着疲惫的脚步起来刷牙,却看到顾松阳弓着身子在洗澡间里倒腾什么,伸长脖子一看,原来他半蹲在地上拿淋浴喷头冲洗枕头套子。
她手里挤着牙膏,不解地问:“大清早的干嘛呢你?”
顾松阳回头望了她一眼,继续冲洗枕套,半晌才答,“看来得给它买宠物专用奶粉。”
“买奶粉跟你洗枕套不是两回事儿嘛?”
“它喝了牛奶拉肚子……”顾松阳关掉水龙头,回头朝左澜撇了撇嘴。
“你……你是说它拉屎拉在枕头上了?”左澜伸手用牙刷指着躺在地上还粘有黄白粘稠物的枕套,惊讶地问。
“我试试看能不能洗干净,洗不干净就不要了。”
顾松阳刚捡起枕套打算往洗手台上放,就被左澜一把拦住:“别别别!都沾上屎了你还想要啊?丢了,赶紧丢了!谁还用沾了屎的枕头啊!别触霉头!”
“丢了怪可惜的。”
“别给我装,平时花钱最大手大脚的就是你了,还舍不得重新买个枕套的钱啊?”
“得了,听你的!好男人就该听老婆的话!”顾松阳笑眯眯的,嘴也跟着甜起来。没有丝毫犹豫,顺手就把黏成一团的枕套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左澜有洁癖,他原以为她会为小狗拉屎在枕头上的事跟他发脾气,或者让他把小狗丢出去。早上醒来之后,他就一直想着怎么才能让左澜不生气,最后才想了这个忍着恶心洗枕套的“苦肉计”。
看她没有生气,顾松阳心情大好,洗了手就想去搂她的腰。
左澜敏捷地往后一退,“别动!别拿你那刚摸过屎的手摸我!”
“这……”
左澜洗漱完就去上班了,小狗是顾松阳捡回来的,剩下的烂摊子得由他自己解决。
午后,后厨突然出现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左澜的多年好友冯德媛。上半年冯德媛因工作表现良好被公司评为优秀员工,升职调往S市当公关经理。临近年关,冯德媛公司年假放得早,前两天她还在微信视频上跟左澜说要先去男朋友那里玩几天才来找左澜,这会儿倒提前来了。
第18章 冯德媛
冯德媛拖着行李箱,刚见到左澜,就泪眼婆娑地扑进她怀里。
“怎么了这是?”左澜有点不知所措。
冯德媛从小家境优渥,又是独生女,父母对她宠爱有加,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长大,造就了她活泼开朗,直言不讳的性子。在左澜面前,她一贯是嘻嘻哈哈,想到什么说什么,认识这么些年,左澜从没见她哭过,这会儿哭得梨花带雨的,左澜竟不知如何安慰她了。
心知冯德媛不轻易哭的,定是遇上什么大事了。左澜抱着她轻拍她的背,半来玩笑地问:“不就半年没见嘛,就这么急不可待想扑倒我啊?”
听了左澜的话,冯德媛一把推开她,把头扭到一边拭着泪嚷道,“去你的!我哪敢扑倒你,你男人非杀了我不可。”
早些年左澜还在小餐馆打工的时候就认识冯德媛了,那时候冯德媛还在念书,她们俩是邻居,都租住在顶楼,左澜洗了衣服被单都晾晒在楼顶上,她下班比较晚,遇到下雨天,冯德媛总会帮她把衣物收回去,由于年纪相仿,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朋友。
左澜到仓库拖了两条折叠椅过来和冯德媛坐下来叙旧。“去见过礼杰了吗?”
“别跟我提他了,那个混蛋,简直不是个东西!”冯德媛气愤地咒骂。
“你俩吵架了?”
冯德媛冷哼一声,臭着脸说:“何止是吵架,当初我调离的时候,他那么支持我,说是会等我回来,当时你知道我有多感动吗?”
“我今天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赶去见他,结果你知道吗?”冯德媛越说越激动,都有点语无伦次了,“结果……结果……你知道吧……当初他说会等我的,搞了半天他还找了个人一起等!”
左澜被她绕得云里雾里,硬是没弄明白她的意思。
冯德媛和安礼杰是在大学里认识的,男的帅,女的靓,他俩刚恋爱那会儿左澜还在法国学西点,当时跟他俩视频的时候她还觉着他们特别般配。人说毕业季就是分手季,大学毕业后两人不但没分手,反而选择了在同一个城市工作,也不知道他们是习惯于恋爱关系,还是工作太忙把结婚这事给忘了,反正他们一谈恋爱就是七八年。
“那个女人都搬到他公寓去住了,要不是我回来之前没告诉他,想给他个惊喜的话,还不知道他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冯德媛激动得声调高了,脸颊也红了。
但左澜从她脸上看到的除了气愤,并没有很伤心的样子。
冯德媛调去S市之前左澜还开玩笑说远距离恋爱不可靠,当时冯德媛信誓旦旦的说安礼杰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如今看来,当时她随口那么一句玩笑,似乎成了真。
时间是把杀猪刀,如今这个社会,爱情也是快速消费品,再深的感情,都经不起考验。运气好一点的,顶多也就顾及着孩子和家里的老人而勉强以亲情来维系关系,运气不好的,就以分手告终。看着身边的同事朋友离婚的离婚,分手的分手,左澜也时常在想,她和顾松阳的婚姻究竟能维系多久。
像冯德媛和安礼杰这样既没有结婚,又没有孩子和老人的牵绊,时间长了,变心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更可气的是,那个女人居然还是有老公的。”
左澜见冯德媛说得唾沫横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