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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黎凉应了一声。
但,他跟林琦二人都没走。
“还愣着做什么?”墨上筠挑眉看他们。
“可能,一时半会儿叫不醒。”黎凉如实回答。
“去接盆水来,让他们清醒清醒。”
“这样,不好吧?”黎凉迟疑地问。
墨上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黎凉立即表示决心,“我这就去!”
他一走,就剩林琦站在原地了。
墨上筠拿起旁边的孜然,直接往烤串上撒着,过了会儿,才朝林琦问,“哑巴了?”
眸色微动,林琦挺直腰杆,朝墨上筠字字顿顿道:“报告!我觉得他们还有很多话要说,离开的时间推迟一点比较好!”
撒孜然的动作一顿,墨上筠抬起眼睑,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我有说现在就走吗?”
“……是!”
明白过来,林琦果断一应声。
然后,转过身,走向那些躺倒的人,一个个地把人给叫醒。
墨上筠继续烤着肉。
来回走动,将几个烧烤架上的烤串都收拾了一下,十分钟之后,那些即将被浪费掉的烤串,成功地以‘还算过得去’的姿态出现在墨上筠准备的盘子里。
她找了条长凳,将其拖到稍稍远离人群的地方,往凳子上一坐,左腿往凳子上一放,手肘搭在左腿膝盖上,然后左手拿盘子,右手拿起烤串,往嘴里一松,开吃。
——三个连队来回转悠,光顾着喝酒拍照去了,都没怎么吃东西。
“墨副连?”
刚吃了一口羊肉串,墨上筠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个阴森森的声音。
墨上筠拿着烤串的动作一抖。
回过头,墨上筠见到了从地上爬过来的一个脏兮兮的身影,定睛一看,才认出对方的身份——一排二班班长李兵。
去年元旦节,她给其买过飞机票的那个。
此时此刻,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哭过的脸,眼睛微微泛着红,脸上还有着泪痕。
大老爷们儿,哭得不像样子。
墨上筠忽然想起,眼前这个叫李兵的老兵,也是退伍老兵中的一员,明天一早就要离开。
“有事?”
墨上筠侧着身,朝他问道。
“我听朗连长说了,”抬手抹了把脸,李兵摇晃着从地上站起来,朝墨上筠露出憨厚的笑容,“朗连长说,去年的机票是你买的,假期是你批下来的,就连转业的工作……都是你费尽心思安排好的。”
“啥时候结婚啊?”墨上筠笑了笑,又咬了口羊肉串。
“年底。”
李兵有些羞涩道。
慢条斯理地吃完羊肉串,墨上筠抬了抬眼,朝李兵笑着庆祝道:“恭喜啊,有空的话,寄份喜糖回来吧。”
“会的,”李兵点了点头,泪水又湿了眼眶,他重复着道,“会的。”
“喏。”墨上筠将手中的盘子递了过去,在李兵讶然地视线下,她随意道,“老兵,没什么可送的,就送点儿吃的吧。”
“谢谢。”
李兵哭笑不得地点头,将那盘烧烤接了过来。
墨上筠总会做出这些不合时宜的事,有时候还会让人啼笑皆非,可是,久而久之,他们都习惯了。
她只是不想陪他们一起伤心低落,所以才会刻意避开某些话题。
第101、那浑小子亲她了?【25更】
离开那群情绪低落的人,墨上筠回到了宿舍楼。
本来是去收拾东西的,可走到二楼,她无意中朝走廊方向看了眼,见到指导员的办公室亮着灯,于是脚步一停,稍作思考后,便走向了唯一亮起的办公室。
她没记错的话,早些时间,指导员是跟他们一起开告别会的。
墨上筠走到办公室门口。
门开着,指导员手里拿着几份档案,神情有些沉重,偶尔叹上一口气。
或许过于沉浸于情绪之中,他并没有发现墨上筠的出现。
叩。叩。
墨上筠敲了两下门,吸引了指导员的主意。
“墨副连啊,”指导员一抬头,见到是墨上筠,有些恍惚地问,“你怎么上来了?”
“收拾东西。”墨上筠简短回答。
“哦。”指导员点了点头,尔后朝她招呼道,“进来吧。”
墨上筠看了指导员的办公室一眼。
她很少来指导员办公室,倒是指导员来他们办公室的时间比较多,一眼扫过去,所有布置都跟最初记忆中的印象一样,没有什么改变。
就连水杯的摆放位置,都是一模一样的。
“看退伍老兵的档案?”
墨上筠走了进去,问。
指导员点了点头,有些沉重地叹息,感慨道:“都是好苗子啊。”
都是好苗子,只是军龄到了,加上没有别的出路,只能走了。
虽然跟这群年轻人接触的机会并不算多,而这群年轻人平时看他也是避而不及,但他是看着他们一年一年走过来的……这里每一个人的身份背景、档案资料、部队表现,他都清清楚楚,甚至能倒背如流。
“铁打的军营流水的兵,”墨上筠在他对面坐下,朝他安慰道,“指导员,放开点啊。”
听到墨上筠这吊儿郎当的话语,指导员抬起头来,甚是严肃地甚是了她几眼。
但一想,所有退伍老兵的转业机会,基本都是墨上筠帮忙联系的,他压根无法去指责她。
墨上筠做能所有能做的事,尽量给了他们一个自己能给的好前途。
“丫头啊,”指导员真诚道,“我替他们谢谢你。”
“指导员,他们可是我的兵。”
勾了勾唇,墨上筠说的理所当然。
指导员点了点头,“对,他们是你的兵。”
以前总以为墨上筠是个孩子,有着高军衔的年轻人,只有理想和浮夸的观念,并不能做实事,但实际上,墨上筠所做的事,比他这等自认为认真负责有经验的人,要多得多。
像墨上筠这种,才是既会真正为底层士兵着想,又能实际帮助他们的人。
“对了,听说你被特种部队邀请了,去当教官?”指导员抬起头,忽的朝她问。
“还没做决定。”墨上筠道。
“去磨炼磨炼,挺好的。”指导员道,“你这性子,适合那种地方。”
墨上筠想了下,耸肩道:“那也得分情况。”
指导员看了她几眼,最后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两人没有聊太久。
墨上筠喝了杯茶,然后起身离开,上楼时,想到自己正在充电的手机,一个转身,便去了连长办公室,把自己已经充满电的手机拿了起来。
靠在办公桌上,墨上筠点了开机,然后果不其然收到很多短信提示。
电话基本都是阎天邢打来的。
因为前几日要出门,加上阎天邢要去参加演习,暂时不在,所以墨上筠干脆没有带上手机了。
没想,阎天邢的演习这么快就结束了。
墨上筠翻了翻社交软件的消息,没有看到阎天邢发什么过来,于是一想,直接回拨了电话过去。
她点了拨通后,偏头朝朗衍办公桌方向的墙面看去。
九点四十。
不知道阎天邢睡了没有。
这个想法几乎刚冒出来,就被接听的电话给掐灭在摇篮了。
“这几天去哪儿了?”
阎天邢醇厚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在连队啊。”墨上筠脸不红气不喘道。
“我给你们指导员打过电话了。”阎天邢直截了当道,“你请了三天假。”
“……”
谎言被干净利落地拆穿,纵然是墨上筠,这个时候都有些哑言。
刚刚跟指导员聊天而升起的些许好感,在阎天邢这两句话里,被成功打压下去了,连一点点火焰都没有剩下。
“说不说?”
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应,阎天邢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
“出去约了个会。”
抬手摸了摸鼻子,墨上筠慢条斯理地道。
“墨上筠你找抽吗?”阎天邢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全然没有理会他的怒火,墨上筠轻描淡写地问:“你毁容了吗?”
“……”
阎天邢的满腔怒火倏地被压了下去。
妈的,谁告诉她的?!
“没有。”阎天邢语调颇为僵硬。
“阎天邢,”墨上筠喊出他的名字,只手往兜里一放,语气平静道,“你的人是我的,脸也是我的,在我没说‘不要’之前,你受了伤得跟我报备,你要是找了女人……你碰了哪儿,我就剁了哪儿,听到没有?”
说到这儿,墨上筠声音微微加重,带着不容置否的霸道味道。
这一番壮志豪言,落到阎天邢耳里,连他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墨上筠,就你有嘴是吧?”
反应过来,阎天邢眉头抽搐,没好气道。
墨上筠挑眉,毫不客气地接过话,“你有嘴,但你磨磨唧唧的,有能耐你说?”
阎天邢:“……”
一个女人,就知道逞强耍威风!
摁了摁眉心,阎天邢强忍着没跟她计较,把话题拉上来,道:“我问你,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约会啊。”墨上筠重复了一遍。
“你再作死试试?”
阎天邢刚压下去的火气,蹭的一下又上来了。
撇了撇嘴,心想这货估计得气炸了,看在他还受着伤的份上,墨上筠如实道:“我去给你报仇了。”
这出乎意料的回答,让阎天邢不由得再愣了下。
尔后,他问:“什么仇?”
“报你毁容的仇。”
“找谁?”
阎天邢语调微冷,懒得再强调‘他没有毁容’这个事实。
“黑鹰。”墨上筠淡淡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顺便还了我脚伤的仇。”
“所以你背着我,跟你的老情人见面了?”阎天邢声音冰冷刺骨,怒意爆发。
“谁说他是我老情人了?”墨上筠莫名其妙。
“哼。”
阎天邢傲娇地哼哼,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意思。
“……靠。”墨上筠没好气地爆了粗口,“阎天邢,你那天看到了什么?”
“他亲你了。”正在气头上的阎天邢,想到不愉快的记忆,口吻酸不溜秋的。
亲?
妈的!
眉头一抽,墨上筠暴躁了,但还是要据理力争,“旧情人会给我一刀吗?”
“不然怎么是旧的?”阎天邢反问。
“我干脆给你一刀算了!”
墨上筠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掐断了电话。
手一抬,差点儿把手机给摔了。
但,一想不值得,又将手给收了回来。
——那浑小子亲她了?
墨上筠有些烦躁地摁了摁太阳穴。
这么一想,她只给了他一板砖和俩刀……还便宜他了!
拧起眉头,墨上筠想到那浑小子,又想到阎天邢,火气一时下不来。
一个两个,没一个省心的!
但,气还没消,手机就震动了。
『备注:傻子阎』
墨上筠抬手挂掉。
很快,没两秒电话又来了。
继续挂掉。
一直到第三个,墨上筠想着也没他什么事,牵强点说还是他被戴绿帽子了,于是一想,又接了。
本以为连续挂了他三个电话,阎天邢铁定暴跳如雷,可手机刚放到耳边,就听到阎天邢温和而冷静的声音——
“没受伤吧?”
第102、你们俩的默契到这种地步了?
“没受伤吧?”
阎天邢的语调低缓温柔,俨然没有先前的暴躁怒火。
沉默了下,墨上筠语气也稍稍缓和了点,“没有。”
“详细说说。”
墨上筠顿了顿,将大概情况同阎天邢说了一遍。
司笙查到了猎枪剩下几人所在的据点,之后跟司笙等人设了陷阱,以及对那个人所做之事,最后说了下结果。
墨上筠讲述素来很简洁,过程撑死了说了一分钟便结束了。
不过,她不说还好,一说,阎天邢便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他知道这是坑,还往里面跳?”阎天邢沉声问。
思考了下,墨上筠微微点头,“嗯。”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为什么?”阎天邢又问,随时处于暴走的边缘。
“不知道。”
“你猜到他会跳?”
“嗯。”
“原因?”
偏头想了想,墨上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道:“直觉。”
“所以你们俩的默契已经到这种地步了?”阎天邢声音阴森森的,彻底暴走了。
“……”
不知道他怎么扯到这点上去了,墨上筠无语地瞪了瞪眼睛。
“墨上筠,说话。”阎天邢凉飕飕地提醒她。
若不是相隔这么远,无可奈何,他非得——
“这个事……”墨上筠停顿了下,然后话锋一转,冷不丁问,“你车祸了怎么不告诉我?”
阎天邢:“……”
各自掐住对方的把柄,偏偏,两人谁都对对方无可奈何。
沉默片刻,阎天邢转移话题,“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