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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啦，人小姑娘挺积极，抢着要买单。”宁沐言手臂挂在他脖颈，“可人家远道而来，我作为地头蛇，哪好意思让人家掏钱。”
穆赫笑着啄了一口她的唇：“报销？”
“呵呵。”宁沐言回吻了一下，“那倒不用，包养就行了。”
“还是得备点儿。”穆赫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摁着手机屏幕，“以后谁要敢欺负你，就拿我的钱砸他。”
宁沐言摸着他耳朵笑：“财大气粗。”
“是啊，财大，气粗。”穆赫意有所指地低声笑着，含住她的下巴咬了一口，“就你最知道。”
穆赫放下手机，宁沐言兜里的那块板砖就突然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收到的微信转账。
她木讷讷地眨了一下眼睛，望着他问：“多少啊？”
穆赫笑了一声没有回，反而是捏着她被咬红的下巴晃了晃：“一天只能转这么多，先用着吧，明天再给。”
宁沐言战战兢兢地点开。
五……四个圈。
她仔细算了算，如果她每年能卖出一本书的版权，而片方给的酬劳都像陆之尧和钟豫这么大方的话……即便如此，还是跟着这个男人混吃混喝比较有前途。
“想什么呢？”穆赫用硬邦邦的额头敲了一下宁沐言的额头。
宁沐言抬手摸了摸，有点疼，朝他皱眉：“你好烦。”
他笑着亲她的手，继续问：“刚在想什么？”
宁沐言思索一阵，才说：“我在想，我可能奋斗完一辈子，在你这儿也顶多算只米虫。”
“米虫有什么不好？每天开开心心舒舒服服的，不用操心不用受苦。”穆赫掐了掐她的腰，“我倒是宁愿你就当只小米虫，我上哪儿都把你揣兜里带着。睡觉的时候拿出来，就能变成现在的样子。”
宁沐言哭笑不得，双手用力揉捏他的脸：“你是不是脑袋有毛病？”
“是啊，病得可厉害，你救救我？”他低头凑近，“天快黑了，睡觉吧？”
“才五点！”
“可以做到十点再睡。”
“……今天不要。”
“为什么？”
“我今天要再不回房间睡觉，小雪会抓狂的。”宁沐言从他腿上跳下来，“那丫头最近悬疑小说看多了，有点神经过敏，昨天居然怀疑有人绑架我然后用变声器给她打电话。我怎么解释都不通，她说如果24小时内不放人，她就要报警了。”
语毕她看了看腕表，“大概还有半个钟。”
穆赫牵过她的手，“那再陪我半个钟。”
“好吧。”她站在他面前，抱住他的脑袋。
算不上分别，她居然会十分舍不得。
“真舒服……”
“啥？”
“软绵绵的。”
“……”
***
宁沐言回到房间的时候，江胜雪正盘腿坐在床沿上，抱着她雪白的猫猫，脸上敷着黑乎乎的泥浆面膜。
“你不躺下，小心脸变长。”宁沐言放好包走到她面前，用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些。
江胜雪摇头：“我就是脸太短，她们才觉得我脾气好容易欺负。”
歪理。
宁沐言笑了笑：“脸长怎么了？马还被人骑呢。”
“怎么能跟马比较呢。”江胜雪嘟起嘴，“脸长的人才有气场，就像这样——”她摆了个睥睨众生的傲慢表情。
宁沐言没忍住笑弯了腰。
“得了小姑娘，乖乖当你的甜美系不好么？成天瞎琢磨。”宁沐言弯着唇白她一眼，“学长居然受得了你。”
“我跟秦教授才没有——”
“没有什么？”
江胜雪咬着唇不说话了。
宁沐言用指腹压了压她的唇：“哟，他亲过你了？”
江胜雪脸红了红，倔强地保持沉默。
“哦，那就是睡过了？”
“才没有！”江胜雪急匆匆解释，“就亲了一下下……而……已……”最后两个字，几乎被她吃进肚子里去了。
宁沐言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
“我学长血气方刚，居然能忍住没把你给吃了。”
“吃……吃了，一点点啊……”江胜雪摸了摸自己的唇。
宁沐言顿时哭笑不得。
“咳咳，你听好啊。”就冲这丫头叫她姐，她觉得她有义务做点儿什么，“我给你列一张书单，回去自己在网上下下来，一本本的给我看完，知道吗？”
江胜雪和秦珞，一个单纯得像张白纸，一个心思沉重不懂得表达，她觉得她要不费一费心，这俩人得走不少弯路。
第39章 39
洗完澡； 宁沐言躺在床上一边敷面膜，一边用手机给江胜雪列青春言情小说书单； 突然想到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学长要去帝都几天啊？”
“不知道。”
“连你都不知道？”
“他只说尽快回来。”
“可怜的丫头。学长真不解风情； 也没想着带你一块儿去。”宁沐言叹了口气； 只好作罢。
不指望从这丫头口中挖出点儿新女主角的风声了。
江胜雪默了一会儿，道：“……不能怪他啦。”嘴上说着不； 情绪听上去还是有点低落。
“是不怪他。”宁沐言努了努嘴，“不过你们既然在一起了； 就得慢慢改变一些自己的习惯。他以前独来独往惯了； 你要适当黏一黏他，不然别指望他时时刻刻都百般温情对你。”
“说不定一忙起来； 连自己有个小女朋友都给忘了。”
江胜雪张了张口； 有点不信：“这么夸张？”
“是啊。”宁沐言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等他忙完了工作； 才突然感觉到； 貌似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唔，想好久才又想起来有个傻丫头在默默地等着他呢。”
“言姐……”江胜雪表情要哭了，“秦教授有那么坏么？你不早说，早说我就不喜欢他了啊……”
“噗——”宁沐言被她这句逗得没忍住笑； 脸上面膜滑了一滑。
其实话说回来； 并没这么严重。
但为了让这丫头上点心，她必须得夸张些。
“怕什么。”宁沐言偏过头望着她，“把你黏我的功力拿出三分之一去对付他，保证能把他攥得紧紧的。”
江胜雪耷拉着脸道：“我才不敢呢。”秦珞一个眼神； 她就立马变小白兔，在他面前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个。
宁沐言长叹一声，悠悠道：“多说无益，没事多看看我给你找的书。”……学学人家呆萌妹子是怎么撩倒闷骚男的。
江胜雪嘟了嘟嘴：“哦。”
宁沐言敷完面膜去洗了把脸，关灯睡觉。
意识正迷糊的时候，邻床的姑娘突然开口：“言姐，你和穆总是不是……”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几秒钟的沉默。宁沐言翻了个身，语气平淡地告诉她：“是。”
“……啊？！唔——好疼！”
“怎么了？”凄惨的叫声把宁沐言吓了一跳，她赶紧开灯爬过去。
江胜雪捂着头顶抽抽搭搭地哭，“……刚刚撞着灯了。”
“来，放手，我给你瞧瞧。”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宁沐言看了心疼，像哄孩子似的轻声哄她。
江胜雪乖乖把手拿下来，见手上没血，哭声才变小了。
“破了点皮，没伤到血管，没事儿。”宁沐言坐下来摸了摸她伤处，“揉揉就好了。”
“哦。”江胜雪这才彻底放下心，抱着膝盖道：“你就不能委婉一点承认，非要吓我一跳嘛？”
宁沐言笑了笑：“你也吓了我一跳，扯平了。”
“不要，我头还疼着呢。”江胜雪晃了晃脑袋，“你得哄哄我，给我讲故事听。”说完补了一句：“就听你们俩的。”
宁沐言这就有点犯难了。
他们俩的事儿，怎么讲？要从五年前讲起，这丫头没准儿又吓一跳。
江胜雪水当当的眸子直勾勾望着她。
罢罢罢。
宁沐言点了点头，神情严肃道：“摁好你的屁股，不准再跳起来，知道吗？”
“好。”江胜雪往床边挪了挪，错开头顶上那盏壁灯。
其实过程算不上多复杂。
宁沐言第一次在剧组见到这位男主角本人的时候，唯一的想法只是长得帅。
那时候穆赫还不红，类似程度的男明星在娱乐圈一抓一大把，还都长得不错，他也不过是其中一个，过目即忘，顶多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有那么点儿印象：哦，长得挺帅的，模样记不清了。
然而随着跟组拍摄时的相处，这位不温不火的男演员在宁沐言心中的印象也越来越不同凡响。
他看上去似乎脾气很好，绅士，温柔，待人礼貌，她觉得大概是因为没什么名气，态度上才格外谦逊。
但事实证明，起初是她看走眼了。
就剧本问题和她商讨的时候，就一个演技上的想法和导演分歧的时候，这位是得了理就分毫不让的倔强和强势。
一旦他觉得自己是绝对正确的，就不容许任何人有异议。
有时候想想，这或许也是他后来红遍全国的资本之一。
宁沐言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在她心底的存在开始变得微妙。
“那你们俩到底是谁先动心的呀？”江胜雪支着脑袋问。
“说不好。”宁沐言顿了顿，“其实他开始追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他了。只不过，一来我怕和娱乐圈里的人谈恋爱太复杂，二来，我也担心他只是想玩玩儿，毕竟他要真红起来，而我只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万一只有我自己当了真，将来后悔莫及呢？”
江胜雪眨了眨眼：“所以这就是烈女怕缠郎咯？”
宁沐言忍不住扬了唇角：“更何况我又不是什么烈女。”
早就泥足深陷，垂死挣扎而已。
现在想来，仿佛他们命中注定就是属于彼此的。
“唔，那后来呢？”
“后来……分手了呗。”
“啊？为什么？”
宁沐言沉吟几秒，说：“你也知道他家的背景，老爷子看不上我啊。没办法，那时候穆赫在非洲拍《虎狼》，大半年都呆在沙漠里，我们很少能联系上，他父亲找了我好多次……就这样，拖得我也挺难受的。”
“再后来，就是他微博里说的那些话了。”
“天啊！”江胜雪一脸兴奋，“这么说，穆总接这部戏其实就是为了找你复合咯？”
宁沐言倒从没这么想过，“怎么会？他犯不着。”
“我觉得他如果不是为了你，才犯不着来演青春偶像剧呢。”江胜雪语重心长道，“近水楼台，假公济私啊，还不容易被发现。”
宁沐言抿了抿唇。
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听完了，可以睡觉了吗？”宁沐言揉得手指发酸，见这丫头不喊疼了，就收了回来。
刚下床，江胜雪就拉住她的手晃了晃：“最后一个问题。”
宁沐言回过头：“放。”
江胜雪倒没计较，笑眯眯地问：“那你不回房间的时候，都是和穆总一起睡的咯？”
“唔。”她没否认。
“有没有做羞羞的事呀？”
宁沐言嘴角一抽：“你还懂羞羞的事？”
“……不算特别懂。”江胜雪一脸正经地望着她道，“听说男女朋友在一起睡觉会做羞羞的事，所以我也想知道，怎么做啊？我要是不学会的话，我觉得秦教授他会更嫌弃我的。”
宁沐言往床上一躺，闭上眼：“我累了，睡觉。”
这种事，还是让秦珞亲自教她比较好。
***
第二天早上，宁沐言睡到了自然醒，睁开眼的时候江胜雪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在敲字。
“你做什么呢？”
“攻略。”
宁沐言愣了愣，“恋爱攻略？”
江胜雪扒了一下头发，“唔。”
宁沐言去卫生间洗漱回来，站在江胜雪后面随意瞄了几眼。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皱眉，指了指屏幕，“这条，对秦珞不管用，他那么无趣，你要还来一招欲拒还迎，趁早阿弥陀佛吧。”
“还有这个——展现性。感妖娆的一面，小姑娘，演个大学时候的我就够难为你了，还是少自寻苦吃。这攻略哪儿抄的？”
“……网上。”
“别鼓捣这个了，下小说吧。”宁沐言把昨天在手机上列的书单给她，转身坐到床上，打开自己的电脑。
江胜雪接过手机，努了努嘴：“哦，好。”
宁沐言挂上了扣扣，开始码新文的开头。
其实当年去大理旅游完回来，她就有了一定的构思，只不过工作上的事情太多，就搁置了。
偶尔想起的时候，那片山水仿佛就在眼前。阳光下泛着粼粼水波的蔚蓝色洱海，隔着海面矗立的苍山，被白云环绕，隐隐能看见山顶斑驳的雪色。
那天天很晴，太阳毒辣，也是她旅途的最后一天，忍过了好几天轻微的高原反应，身体已经疲累不堪。她包了一辆车环洱海一周，本想就坐在车上看看美景歇歇脚，到浅滩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