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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律祥醒了没有?”冯丽希望他的死是一场骗局,即使被骗的人是她。
“没有,他没有醒来,皇上便命人烧敛了他的尸身。”
冯丽心中一抽。泪水不听话的流了下来,为怕拓跋焘怀疑,她竟连律祥最后一面都没有去看。到底是伴君如伴虎,她又怎么会料到拓跋焘竟有如此防人之心?
宗爱盛好酪浆推给她,冯丽呆呆的看着门外,目无表情的流着泪,不相信宗爱说的都是真话:“总管所说的这种药恐怕只是个传言吧?”
宗爱看出她心神恍惚。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完全没有君臣之礼。
冯丽回神,拭着泪狠狠瞪他一眼,宗爱厚着脸皮笑道:“十二个时辰不醒早死了,真正的假死丸只有八个时辰的药效。”
冯丽惊瞟了一眼宗爱。
宗爱从锦袖中掏出一只小瓷瓶递与冯丽。
“为什么给我这个?”很明显,这小瓶子里的正是假死药。
宗爱讪笑:“娘娘您为驸马的死悲伤失神。连我这么后知后觉的人都不相信你们之间没有什么,更何况是皇上。”
冯丽怒瞪他一眼,将小瓷瓶扔回他手上。
宗爱接了瓶子。像是知道一切似的道:“老奴虽然不知娘娘还向皇上隐瞒了什么,但当初是老奴将娘娘带到这里的,所以老奴要给娘娘留条后路。”
说完,他笑意盈盈的将瓶子递到她手中。
冯丽审视宗爱道:“皇上会怀疑律祥用假死丸,难道就不会怀疑我用假死丸吗?”
宗爱窃笑道:“律公子死得意外而苍促。难免令人起疑,而真正想要假死的人。定会做好准备,死得一点儿都不引人怀疑的。”
冯丽叹了口气,收起了手中的药丸,这个老家伙到底是个深谋远虑的人,如果她所有的秘密都被揭开,这假死丸未必不是她保命的一条出路。
*****
待拓跋焘处理好了公务,已是三日之后。
冯丽醒来惊觉他还在枕边,一双明眸的奕奕有神的凝望着她,当中的脉脉温柔烘得她面上一红,不禁笑问:“皇上今天不出去了吗?”
“朕想带你一起出去。”律祥的事情之后,冯丽一直沉默少言,怕再惹她伤心,拓跋焘再没问起。
“去哪里?”冯丽溺到他的怀里,笑意盈盈的问。
拓跋焘揽手将她圈得更紧些,很小声很小声的在她耳边道:“我们今天去做对平凡夫妻。”
“真的?”冯丽又惊又喜,抬头确认之际已被他吻住。
近几日他总是早出晚归,冯丽一直没得与他亲近,所以很快溺在了他的气息中。
拓跋焘感到她的回应,嘴角不禁上扬,边吻边问:“想要吗?”
冯丽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声“嗯”,出了声才反应过来,马上羞意难当。
拓跋焘听了这声应,反身把她压在了身下,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问:“丽儿,要是朕哪天像律祥那般暴卒而亡,你会怎样?”
“不许你胡说八道!”她狠狠瞪他,继而轻抚他的面庞道:“皇上,我愿陪你一起而去。”
拓跋焘笑看她,这种话任哪位妃嫔都会说,他也没太过感动,但冯丽又道:“我已拟好谕旨,回京就到宗族府去起誓,如若真有不测的一天,希儿定会与你一同殉葬。”
冯丽以希儿自呼,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她从拓跋焘身下滑出,下床在书柜中取出早已拟好的锦书递与拓跋焘。
拓跋焘开卷,漂亮的隶书映入眼帘,引他心中又是一阵熟悉之感,不由问:“希儿你这是做什么?”
冯丽坐到床头,轻抚着拓跋焘的脸道:“律祥与我本是萍水相识,见他暴亡,我便觉得心悲神惊,原来世间的生离死别竟会这么可怕,我自觉没有能力去承受,所以我一世一生都不愿与你分开,哪怕是死也要与你一起。”
拓跋焘转身看她,此时她面容清丽执着,眼神透着刚毅的坚决,她不解释律祥之事,反而对他表述心意,拓跋焘可以感到冯丽的坦然。
“朕相信你。”他伸手抚她的面庞。
冯丽安心一笑,他的确是懂她的,她这么做就想告诉他,不要再去追寻过去的事情。
拓跋焘起身跪在床上,与坐着的冯丽鼻尖相对,冯丽闭眼等待他的吻,半晌没有迎到他温暖的唇。
冯丽睁眼,看到他笑眼凝视自己,不解的问:“皇上为何不……”
刚想说,才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搞得好像是她在求他的吻一样,脸不禁一红。
“不什么?”拓跋焘火上 浇油似的问。
冯丽撅嘴不答。
拓跋焘抚她的头道:“朕带你去个新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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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轮的风暴即将来临,敬请大家期待。
第五十七章 珠胎暗结
第五十七章 珠胎暗结
漠北城外的胡杨林,金色的树叶被阳光照得光亮亮,衬上如洗的蓝天,美得天高地阔。
“这样就算平淡夫妻了?”冯丽和拓跋焘虽换了素装,但依旧是车架侍卫随行。
拓跋焘笑而不语,他要给她的还在后面。
冯丽久居深宫,难得今日能出来,也不再多追问,喜滋滋的轻步向前,秀美身影浑入随风而起的落叶中,看得身后的拓跋焘如梦似幻。
茅草屋,小石桌,林子深处俨然一处农家小院。
看到这样一处温馨田园,冯丽轻奔的脚步陡然而止。
“怎么这里会有一户人家?”冯丽问拓跋焘。
拓跋焘挑了挑眉道:“这里就是你我的家啊。”
冯丽晃悟,这里就是他所说的好地方,回头见草屋崭新,宅前小院打扫得干干净净,石桌上的菜色还散着热气,想来一切都是他为她准备的。
“娘子上坐。”拓跋焘满面春意,抬手示意。
“谢谢官人。”冯丽随了他的称呼,拉了他的手坐下。
冯丽为他斟酒,拓跋焘为她夹菜。
“不错。”只有二人的桌子上,冯丽很是放松,尝了口羊肉,沉醉的叹道:“皇上请的厨子就是不一般。”
拓跋焘不忙动筷,只脉脉的注视着她,又唤了她一次:“希儿。”
冯丽怔了怔。
拓跋焘看出她的紧张,立刻追问:“这乳名可有来处。”
冯丽忙解释道:“不过是我娘亲随口取的,自打及笄之后就没人再这么唤我了。”
“你娘亲真会取命,朕很喜欢这个名字,以后朕可以这么唤你吗?”拓跋焘拉着她的手笑问,一样的相貌,一样的名字。甚至写出来的字也是那么的相似,这让拓跋焘想要更多的了解冯丽。
冯丽点头。
拓跋焘又唤了她一声希儿,其实他派探子去北燕,只是想要更多的了解她,至于她和律祥之间倒底有什么,他根本不介意。
冯丽点了点头应了他的呼唤。
“你很喜欢吃肉。”看着冯丽大快朵颐,拓跋焘笑道。
远离深宫禁院,空气里弥漫着久违的轻松,冯丽口含羊肉点头赞同,继而道:“我最喜欢粘了芝麻的红焖羊蹄。”
拓跋焘眉头又皱了起来。很快换以浅笑问道:“你娘做给你吃的?”
冯丽心下一措,她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些时她的娘是靖国王的妾室。所以回道:“是王府里的厨子做的,可好吃了。”
拓跋焘淡淡而笑,举杯饮了一口酒。
冯丽接过他手中杯子,将剩下的酒饮尽。
拓跋焘端望她饮酒的样子,末了小丫头还意犹尽的舔了舔舌头。
拓跋焘适时的又为她添上酒。冯丽抬杯而笑道:“男人不是不喜欢自己的女人饮酒吗?”
“谁告诉你的?”拓跋焘不以为然道。
“我爹就不喜欢我娘饮酒。”话毕冯丽就轻呷了一口杯中物。
拓跋焘笑用赞赏的目光细睨着冯丽道:“天下男子中,即有忠义如关云长的,又有狡黠若周公瑾的,更有雄材似汉武帝的,还有委颓像汉献帝的,怎么能一言说尽?”
冯丽喜滋滋的眉头一挑。将饮了一半的酒递到拓跋焘唇前。
拓跋焘饮下,拉住她抬杯的手道:“你我今日就做对把酒言欢的小夫妻吧。”
冯丽皱鼻道:“我不小了。”
虽然她在他面前的确很小。
拓跋焘将她拥入怀中,贴着她的脸吻她。
冯丽笑意嫣然的推开他。小声道:“过去的事都不重要了,我只知道我今生今世都是你的人,我最爱的也是你。”
拓跋焘顿了顿,继而将冯丽搂得更紧:“我知道了。”
冯丽抚着他的脸吻他,然后轻声在他耳边道:“我给你跳支落叶舞吧。”
随着浅吟轻唱。冯丽翩然而舞。 她在落叶中袖裾飘飞,把落叶的神姿舞得出神入化。
拓跋焘坐在桌边静静端详。一双眼中尽都是她轻盈如叶的姿态, 一向不喜声色的他竟也痴迷了,挪步走到落叶中将她拥住,任苍茫的风吹散她香气,二人在胡杨林中相拥而吻,那一天他们如同一对隐居深山的平常夫妻,在草屋里缠绵悱恻、众生颠倒。
*****
鉴于律祥的驸马身份,拓跋焘传召平远公主到漠北奔丧。
灵堂设在漠北城衙,公主未进灵殿就已泪眼婆娑,到了里殿看到已经烧敛好的梓宫盒,更是大哭失声。
冯丽到底还是来了,她坐在上座看着平远时晃然失神,平远公主不仅相貌平平,朗朗大殿上竟不顾仪态放声大哭,也不谢拓跋焘皇恩,更不行任何礼仪,只一再的重复着“没了你我怎么活?”
本来还带着悲意的冯丽看到平远的寻死觅活,不禁冷笑心凉。
冯丽也知道律祥是个好人,当初他成全了她离开昆州的心愿, 一路上又百般的照顾,让她儿在异乡的她心生温暖,所以失去过律祥的并不只有平远一个人,冯丽回想当初他抛下自己,不也和今天抛下平远一样吗?但她冯丽坚强的擦干泪向前看,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就被送往来了魏国,一路上也从未对谁寻死觅活过。
想不到当初抢走自己丈夫的人竟会如此不堪,冯丽走到她面前,也不扶她,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哭趴在地上的平远只顾痛哭,半晌才想到跪起身向昭仪娘娘行礼。
冯丽冷冷看她狼狈的样子,本想转身就走,但想到往日律祥对自己的种种恩情,想到律祥毕竟是为自己而死,心便软了几分,伸手扶起平远,示意太监赐坐。
“平远公主听旨。”还没等平远坐定,宗爱就带着锦书而来。
平远丧夫,拓跋焘大恩大德的为她操办好后事,还传旨召她回宗族。
看着她三拜九叩的感动样,冯丽心里更是冷然,律家无后,平远是律家万贯家财的唯一接手人,想他生前费尽心思要发扬祖传生意,想不到最后竟会被拓跋焘巧妙的收到魏国宗族名下。
转身看着律祥的梓宫盒,冯丽不禁泪凝于睫,他的英容笑貌还记忆犹新,但他所有的谋算,所有的努力,却已付诸一空,想来这都不是因为他对她对了心吗?
冯丽冷叹一声,带着随行离开了灵殿,有的东西或许真的只有逃避才能释怀,却不想竟在转身之际头昏目炫,幸得如意反应快将她扶住才未跌倒。
“皇上,娘娘有喜了。”回来别馆,太医即时便为她诊治,脉才过手,太医就叩拜道喜。
拓跋焘俊眸一沉,表情甚是复杂。
第五十八章 引蛇出洞
第五十八章 引蛇出洞
冯丽听到是喜脉,当下心里就翻起了涛涛波浪,坐起身来惊看拓跋焘,第一句问的就是:“怎么可能,我一直都有服用汤药的。”
拓跋焘坐下安抚她。
随行太医早已被召至榻前责问,颤微微的呈上药方和配好的药材。
“皇上”太医自知大事不妙,叩头解释道:“此药方是老臣细查谨酌,专门为昭仪娘娘配制的。”
拓跋焘对医理也略通,细看药材,因为怕伤了冯丽身子,药材里没有典型的藏红花或麝香等烈性避喜药,但当中的主药浣花草确是皇家常用的避喜药。
药方没有问题,这事一出差错,太医就罪则难逃,所以太医也没有问题。
拓跋焘细想了一翻,问太医:“紫茄花和浣花草有对冲吗?”
跪下的太医难敢说假话:“禀皇上,两味药没有对冲。”
冯丽紧紧拉着拓跋焘的手,她咬着唇不说话,眼里充满了无法取舍的彷徨。
拓跋焘搂她入怀,转眼又看了宗爱呈在掌里的药材,突然眉头一皱。
这药方虽然以浣花草为主药,但太医们为了调理冯丽和身体,选的辅药尽都是妇科补益之药。
突然拓跋焘似是明白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