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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在推进,曾经的一幕一幕未有半分偏差的上演。
轩辕澈会日日过来,只不过会坐上那么一小会儿就匆匆的离开。
以前的秦苏不会有半分起疑,还会像极了怀春少女那般望着他的背影悄悄红了脸。
这一日,宫中大宴,身为御膳总司身份,她的职责只需要管理好偌大的御膳房,让所有膳食一丝不苟的端上桌。
记忆里,今天师父好像是不会来御膳房的,可是她竟然看见了师父。
只不过师父并没有走进,而是在门外站上了那么一会儿就离开了。
秦苏支配不了自己的身体,只得愣愣的站在原地。
也许曾经的自己只是天真的以为今天出现的太子是来找她的,其实早看见师父,她会不会明白个中缘由?
轩辕澈站在厨房前,瞥了一眼里面的情况。
秦苏瞧见,放下手里的书册,径直走出御膳房,莞尔一笑:“太子有什么吩咐吗?”
轩辕澈伪装的毫无破绽,他拿出丝巾轻轻的为她拂去脸上的汗水,“这里挺热的,又用不到你什么地方,伤刚刚好,能休息就多多休息。”
秦苏点点头,“这是我刚做好的翡翠糕。”
“也好,薛恒好像很喜欢吃你的翡翠糕,这究竟是怎么做的?”轩辕澈有意的扳开其中一颗,看着里面包裹的绿豆泥,的确很消暑。
“师父如果喜欢我可以给他做,这是给您的。”
“这样啊,谢谢小苏了。”轩辕澈再次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道:“你师父今天没来?”
秦苏摇头,“他应该正在前院练剑。”
“那好。”轩辕澈就这么走下台阶,连她手里的糕点都没有拿走。
秦苏想要跟上去,可是身体却阻止她的行动,就这么转身走回御膳房内。
隔日,门外的争吵声断断续续的进入耳膜中,秦苏睡意惺忪的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她看了看日头,走至窗前。
院子里有两道身影面面而视,隔得有些远,秦苏听不真切他们的声音,不过她似乎并不记得自己那天早上看到了这一幕。
轩辕澈拿着什么东西递到了薛恒面前,而薛恒却是未有半分动作,就这么沉默着看着对方。
随后轩辕澈强势的将手里的东西塞进了薛恒手中。
秦苏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眉头不由自主的紧蹙,为什么自己不记得了这件事?
片刻过后,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秦苏走到门前,师父的身上还沾染着些许露水。
薛恒自上而下的扫视了她一番,道:“早上起来要记得多穿衣服,万一着凉了,又得咳嗽。”
秦苏想起来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她好像从师父身上摸出了什么。
当看到布帛里包裹的翡翠糕时,秦苏蓦地身体一颤,锦帕是很简单的普通绣品,所以当时的她以为这只是师父用来随意包的,并没有怀疑是别人送给他的。
“这东西早上吃多了会腻。”薛恒重新装好。
秦苏笑道:“师父不是拿来给我吃的?”
薛恒笑了笑:“想吃?”
秦苏不置可否的点头,“太子喜欢吃,我想给他多做点。”
薛恒沉默了,大概是没有料到她会是如此没心没肺的好徒儿。
半响过后,他倒上一杯已经凉透的隔夜茶,慎重的开了口:“小苏,你真的想要跟着轩辕澈吗?”
秦苏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点头应允,“师父我知道您的担忧,可是我不悔。”
“不怕他的后宫三千吗?”
“他会登基,他是帝王,我怎敢独享他一人?”
薛恒欲言又止,只是宠溺般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丫头,你忘了两个月后他的大婚了吗?”
秦苏低头,“成家立业治国平天下,本就是成家在前,那是他的责任,我怎敢不甘?”
薛恒轻叹,“罢了,我的傻丫头终究是长大了。”
秦苏看着男人的离开,焦急的想要跟上前,她想对他说:师父,小苏后悔了,小苏真的后悔了。
可是,她只能一动不动的望着他的身影在眼瞳里消失,未有半分残留。
太子大婚如期而至,他穿着大红喜袍,一身潇洒不羁,丞相府上的千金知书达理,可谓是郎才女貌,举国欢庆的喜事。
这一夜,在她二十五年的一生中,熬得太累。
从来不胜酒力的她,竟喝了整整三大壶,或许是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酒水的味道,在她眼里,酒斛里装得全是水,一口接着一口,一身红衣裳衬着她越发红了脸。
眼前虚虚实实的出现了一抹影子,同样的喜庆红色,她以为是他来了。
“小苏,你喝醉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忽近忽远。
她捧着他的脸,认认真真的看着,“不是他,原来不是他。”
“小苏,会冷的。”薛恒蹲下身,想要将她抱起来,奈何她却避讳着他的接触。
秦苏的记忆里只记得师父说了一些模糊的话,不过有一句她记忆犹新,他说了师父爱小苏,师父要给小苏一个家,她只记得这一幕。
然后呢?她说着他的爱全是负担,一句句,全是狠心绝意的冷漠拒绝。
秦苏瘫软在石桌上,周围的寒风灌了她一身,她感受到男人的触碰,却是睁不开双眼。
薛恒俯下身,轻轻的撩开她的秀发,凑上前,轻轻的一吻落在她的侧脸上。
“薛恒。”男人强势霸道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薛恒不以为意的转过身,将身上的披风揭下,温柔的给她盖好,“太子现在不是应该在寝宫里做你应尽的新婚义务吗。”
“薛恒。”轩辕澈加重的语气,“你怎么可以亲她?”
薛恒冷笑,“我为什么不能亲她?”
“不可以。”轩辕澈冲上前,似乎想要扯下盖在她身上的衣物。
薛恒面无表情的将他推开,冷冷吼道:“你疯够了没有?”
轩辕澈咬牙切齿道:“你不可以这么对她,她是你徒弟。”
“我爱她。”薛恒的声音似随着夜风越发浓烈的扑打在轩辕澈的脸上,激的他踉跄一步。
轩辕澈双手紧握成拳,“不可以,你不可以爱她,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怎么可以爱她?”
“你应该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你的那份爱是狭隘的,变态的。”
“不,薛恒,我知道你是清楚的,从一开始你就清楚我真正想要的人是谁。”
“我当然清楚,从我带回小苏开始,从我开始授业她起,从我一点一点的教育她时,从我越来越痴迷她时,是你不可理喻的跑出来,你对她好,你给她吃的,你带她玩,你说的那些甜言蜜语——”
“全是因为你,我想对你好,我想给你好吃的,我想和你一起玩,我更想把那些话当着你的面说,我知道你疼爱她,她给你的,你全会收下,我做的一切,殚精竭虑的对她好,都是我想让她把东西带给你,你不是都知道吗?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答应我?”
“够了,轩辕澈,你是太子。”
“我不稀罕什么太子。”轩辕澈咬紧下唇,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我知道你的抱负,你想要的江山,你想要的平稳,我知道,只要我够强大了,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帮你拿回来,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不择手段的抢过来,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薛恒没有理会他的自说自话,走到秦苏面前,将她抱起来,“我会带她离开,你好自为之。”
“我不要你走。”轩辕澈追上前,可是他知晓薛恒的功力。
男人就这么一眨眼在他眼前消失的彻彻底底。
房中,淡淡的香薰弥漫着,秦苏头痛欲裂的坐起身,窗前,男人静默的站着,空间寂静,落针可闻。
“丫头,醒了?”薛恒走到床边,撩起她凌乱的长发。
秦苏倏地一把抱住他,埋首在他怀里,听着那里跳动的心跳,感受着他体内的温暖,“师父,师父。”
薛恒一惊,多久了,这丫头多久没有这么傻傻的依恋自己了?
秦苏诧异的抬起自己的手,蓦然发现自己的灵魂好像回归了身体,她能支配自己的行动了?
薛恒温柔的将醒酒汤递上前,吹了吹热气,“头痛吗?傻丫头,怎么可以喝那么多酒?”
秦苏不敢置信的抬手轻轻的摩挲过师父的脸颊,指尖接触的真实感让她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的的确确是师父,真真实实的师父。
薛恒仔细的抚了抚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啊,怎么傻了?”
秦苏眨了眨眼,瞳孔里凝聚的液体恍若被毁坏了的堤坝,霎时一种酸涩的液体争先恐后的涌出。
薛恒急忙放下手里的醒酒汤,拿出手帕替她擦去泪渍,蹙眉道:“师父知道你委屈,可是丫头事已至此,忘记吧,跟师父一起离开好不好?”
“我——”有那么一瞬间,秦苏是无需考虑就想告诉他我愿意跟您走,可是她恍然的发现所有的事都按照历史轨迹在行动,如果她答应离开了,是不是就不用死了?是不是就会留在师父身边?
那莫誉毅呢?
她懵懂茫然的看着男人的眉目,师父早已过而立之年,浑身上下散发的是成熟男人的沉稳,他说过如果自己肯跟他离开,也许逍遥的不光是自由,还有灵魂,束缚的宫廷,暗藏的杀机,四面楚歌,师父想带自己的离开,是真的。
“小苏,师父知道你的不甘心,师父也知道你喜欢轩辕澈,可是,他不值得你这么掏心掏肺的对待,他爱的从来不是你,你难道没发现他的心里系着天下,系着江山,独独没有你秦苏吗?”
“师父——”
“如果他真的对你所有所属,会忍心看你为他遍体鳞伤而无动于衷吗?丫头,师父后悔了,师父应该让你早点离开,而不是这么眼巴巴的守在这里,跟师父一起走好不好?”
他的手用着从未有过的力度紧紧的扣着她的手,那样的强势,是他从来没有过的霸道。
薛恒怕她会义无反顾的松手。
秦苏垂眸,师父的手掌很暖和,与他的掌心无多差别,只是师父的手比之他的多了一份柔软平滑。
莫誉毅常年练枪,手上虎口处食指上有厚重的茧子,摩挲时会清晰的发现那上面的痕迹,不知从何时起,她习惯了那双手上的厚厚手茧。
薛恒能感受到她的退却,再一次握上她想要抽出的手,另一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甲陷入皮肉中,他望着她,目不转睛,“小苏,不走吗?”
“对不起,师父,我不想离开。”秦苏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掏出,她躺回床上,刻意的背对着床边的男人。
薛恒站在床边未有离开一步,紧握的拳头渐渐的失去力度,深深的月牙刻在掌心里,他还是端起一旁的醒酒汤,“就算恼了师父,也把醒酒汤喝完好不好?”
秦苏咬紧牙关,致使自己与那一日的决然,不肯回头,不能回头。
薛恒伸出手想要让她起来,却在接触到她的瞬间明显的感觉到她的颤抖,无可奈何的只得放弃,他道:“小苏,也许你昨晚说得对,师父不该强求你,你好好休息,不要恼师父。”
“师父,我想吃您做的素鸭,还有八宝鸽,炒什锦,临走前,能给我再做一桌吗?”
薛恒点了点头,将帘子替她放下,“如果想吃,师父马上去给你做,你把醒酒汤喝了,不然等一下头会痛。”
房间恢复安静,秦苏从床上爬起来,空气里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是他钟爱的香薰。
她赤脚踩过地板,站在窗前,白雪覆盖了整个院子,有一条深深的脚印蔓延过,他的背影隐隐约约的被淹没在雪地里,秦苏拿起床边的外套,慌乱的穿上鞋子就这般仓皇的跑出去。
她的前面是渐行渐远的师父,她的身后是痴痴守候的莫誉毅,只要她跑出去告诉师父一起走,他们都不会死,可是她再也回不去了,没有了太子的刑罚,她会不会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只是……她还能回去吗?
秦苏从未的彷徨不安,她站在原地举步维艰。
炊烟袅袅,师父的饭菜摆满了整整一桌,皆数都是她喜爱的食物。
曾经的秦苏从来不会用自己的口味坐一桌菜,她永远都是只为轩辕澈做,他爱吃的,他喜欢的,哪怕自己再不爱,也会不遗余力。
如今,她才想起,每一次和师父吃饭,桌上的都是她钟爱的,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师父会不会喜欢这些。
“难得小苏肯跟师父一起吃饭,一不注意做了一大桌。”薛恒夹起她最爱的素鸭放入碗中,“尝尝看,看看师父是不是最近几年懈怠了。”
秦苏咬上一口,摇头:“一如从前。”
“那便好,再喝口汤试试,师父记得你最喜欢清淡的鸡汤,特地没有放材料。”他再舀了一碗汤递过去。
秦苏一口气喝下一大半,道:“师父也吃。”
薛恒笑逐颜开的拿起碗筷,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