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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苏东山如何的打骂,他们就是不肯让他下水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苏东山发那么大的脾气,也是第一次看见他那么的慌乱,他身上滴着水,眼睛死死的盯着奔腾的湖水,他一瞥眼,看见了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我。
那一刻我不敢看苏东山的眼睛,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愤怒有担忧,可我觉得他是在责备我。
若不是我,或许苏月儿就不会这样,若是我抓紧苏月儿,也许结果会不一样。
“苏叔叔,我……”我欲言又止,一说话就很没出息的哽咽起来,泪水和湖水混淆在一处,此刻我是那么的狼狈,我是那么的自责和愧疚,可是如果后悔能够换回苏月儿,我情愿如此。
苏东山过来看了我一眼,他伸手过来。
我吓的闭了闭眼睛,我以为他会打我会骂我,可是他只是摸着我的额头,在我受伤的地方看了一眼,一双剑眉凝着无尽愁绪。
苏东山什么也没有跟我说,他让属下将我送进医院。我在被拉走的时候一回头,我看见他眼睛滑了一滴泪水,我确定那不是湖水。
我望着越来越多的人赶到云湖里来,他们纷纷去寻找苏月儿,一时间人声鼎沸。
记者和警察也都先后赶到了,救援部队还在激增。
可是或许谁都清楚,从苏月儿和我一起落水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
而苏月儿,她生还的希望越来越小。
第90章吉凶未卜
“本台消息,随城第一商业集团苏氏集团董事长苏东山的爱女苏月儿在放学途中,突遇意外袭击,随车子一起沉入云湖,目前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搜救人员正在全力搜救中,可谓吉凶未卜。根据有关人士透露,这是苏家人本月第二次遭遇突袭,苏东山拒绝采访,相关消息我台会进一步跟进,下面我们采访一下当事人……”
我坐在湖边的救护车里,手臂上被挂着点滴,几个电视台的记者扛着摄影机拿着话筒过来了。
“你好,请问你当时正坐在车里对吗?能否给我们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形?”记者举着话筒问我。
我嘴唇哆嗦,浑身颤抖,瞥了他们一眼,我扭过头去,不知道怎么眼睛就酸酸的,心里堵的难受。
“滚……”我低低的说了一句。
“你们别采访了,他受到惊吓需要休息。”旁边的护士劝说道。
记者们都蒙了,一个记者道:“看样子当事人情绪还不稳定,我台会进一步跟进,请持续关注……”
“都给老子滚。”我吼了一声,把针头拔了,发疯似的朝云湖里跑,却再次被几个医生拉了回来。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这样了,自从我被医生带过来,我就一直想下湖里去找苏月儿。
“你不要这样,你去了也没用,大家都在努力。”医生摁住我,又给我胳膊上扎上针头。
我看着血液回流,然后又和着无色药水滴进我的经脉,我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我胡乱的挣扎着,医生连忙用绷带绑住了我。
“这孩子怕是受惊过度,你们看好他,我来给他做详细检查。”一个医生说着,翻着我的眼皮,听着我的心跳,我想推开他们,可是我动弹不得。
我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云湖,夜幕已经将它笼罩,湖水幽蓝深暗,暗流汹涌。
我不知道它养活了多少生命,又吞噬了多少的生命,可是我不希望它会淹没苏月儿。
我想都不敢去想结果,这个念头像是刀子扎着我的心窝,让我痛定思痛。
救援还在继续,湖面上汽艇的马达声轰鸣,打捞船只来来往往,人声鼎沸。
而四周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这是震惊整个随城的大事。
人们在议论纷纷,为何会发生这样的袭击。苏氏集团的千金跌入水中,吉凶未卜,或者说凶多吉少。
是的,吉凶未卜,我想起了沈末告诫我的话,这就是我要面临的第二个劫吗?
可为什么,会是苏月儿。
“那边捞到东西了!”也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声,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去看。
一艘打捞船收网,里面沉甸甸的,揪着众人沉重的心。
我奋力的挣脱了绑带,医生拿着吊瓶跟着我跑。
我赶到的时候,苏东山正缓缓的走过去,闹哄哄的现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人群给他自主的让开了一条路。随着打捞网被拖起来,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不安的盯着网子看。
苏东山脸色铁青,我看见他的手在发抖,而打捞者也没有人敢随便打开网子。
还是孙叔鼓起勇气打开了网子,那一刻不知道有多漫长。
我不敢去看,我真的害怕面对惨痛的结果,此时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我低着头闭着眼睛。
我听见了众人的一片唏嘘,有人说吓死了,还好只是一节沉木。
我睁眼的时候,打捞船已经重新起航,我觉得双腿无力,跌坐在地上。
孙叔根本就顾不得包扎他的额头,立刻坐船开往湖面。
苏东山颓废的愣在那里,紧张不安的望着远方。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望着夜色笼罩的湖水,它神秘而幽深,我突然觉得我在它面前变得如此的渺小。
我三岁在池塘扎猛子,六岁可以游大河,可是如今面对这浩瀚的湖水,我却无能为力。
“怎么办呀?”我脑海里依然在回荡着这句话,这是在我们遇见突袭的时候,苏月儿跟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可我当时还厚颜无耻的告诉她,不会有事的。
我不知道苏月儿在溺水的那一刻,她经历了怎么样的心情,可是她抓我抓的那么紧,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会松开她。
我就是个傻比,我就是个无能的人,我真的不配出现在苏月儿面前,是我害了她。
“你们送明天先回去。”苏东山担忧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里还带着哀伤。
两个私人医生扶着我走,我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我就是不想走,我要等。
“你在这里也没用,你有事我怎么跟堂哥交代?去吧。”苏东山脸色忧伤,沉重的叹息。
医生最终还是把我带回了苏家的别墅,我眼神痴呆的坐在那里,回想着曾经在这里和苏月儿的一幕一幕,我真的情愿,如果苏月儿能平安无事,她打我骂我叫我滚出去都好。
“把衣服换下吧,我给你洗一下,别感冒了。”连姨给我熬了汤,还给我拿了换洗的衣服,我看见她眼睛红红的,偶尔扭过头去抹着眼泪。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什么都不想说,我浑身湿哒哒的。
医生还是帮我把衣服换了,又给我疗伤,我的身上有几条新鲜的伤口,他们给我打针擦药,我一点的感觉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时间变得从没有过的漫长,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过的慢一点。
“这是你的手机吗?进水了我给你吹干了,好像还能用。”连姨把我衣服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把那个手机给了我。
这是苏东山让孙叔给我的手机,上次在郊外,本来和苏月儿一起被搜走了的。
于是我不可抑制的想起苏月儿那无助的眼神,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做一个保护苏月儿的英雄,每次在灾难来临的时候,我能够豁出去,哪怕是遍体鳞伤。
我总觉得自己命大,可是苏月儿呢。
“喝点汤暖暖吧,吉人自有天相,小姐一定会化险为夷的。”连姨给我擦着眼泪,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开始默默的打扫房间。
“连姨……”我叫她,却很没出息的又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要说出来,让医生再给你检查一下吧?”连姨过来爱怜的看着我。
“我很没有用对不对?我本来可以拉紧她的。”我一说话,就觉得眼睛酸楚,喉咙哽咽。
连姨长叹了一声,她望了望外面的夜色,摇摇头道:“这怎么能怪你,这是命,你别多想了,那么多专业人士在努力搜救,小姐肯定会没事的。”
“可是湖水很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而且她根本就不会水。”我低着头,手指甲嵌进了肉里。
连姨没说话,她默默的擦着桌子。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袭击苏家人?”我问。
连姨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们很厉害对吗?”我想起那些追杀我们的人,如不是他们,苏月儿不可能出这样的事。
连姨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厉害,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休息吧孩子。”
连姨说着转身离开,我在楼梯房呆坐着,傻愣愣的看着二楼的门,我清晰的记得苏月儿第一次对我微笑,她就半倚在门口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笑的那么的美。
汪汪……
小熊熊叫了两声,我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进来的,此刻它在我的裤腿上蹭着,然后它跳到了桌子上,用爪子拍着手机,又冲着我叫。
我这才缓过神来,发现手机不知道何时在不停的响动。
我接过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苏月儿。
第91章一悲一喜
“明天,你去哪儿?”连姨见我匆匆的从楼梯下来,她有些疑惑。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想出去看看,我睡不着。”
连姨看了看我,点点头道:“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要司机送吗?”
“不用,我自己打车去。”我说完,急匆匆的就出了大门。
此时已经是夜半时分,我拦了一辆车,对司机说道:“百花武馆,快点。”
司机发动车子,路过云湖,我透过车窗,依然看见船只来往穿梭,人群匆匆忙忙的。
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但愿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我出现的幻觉。
“再快点。”我催促着司机,心急如焚。
我是第一次来百花武馆,当我看见车子开到了郊区的一座山下的时候,我有点纳闷,我问司机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司机说这里就是了,他伸手朝山上指了指。
我望着眼前的高山,我真不确定这上面的叫武馆,我觉得应该是座庙或者是一座道观。
我在犹豫着从哪里走,有人在喊我。
“小天天,这边呢。”陶琳正倚在一棵树上,手里拿着一支烟,朝我挥着手。
“陶姐,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匆匆忙忙的就跑过去,焦急的问道。
陶琳纵身一跳,大大咧咧的过来,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看看我脖子上的纱布,挑了挑眉头道:“怎么个个情况?咋挂彩了?”
“没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又问。
“你去看不就知道了吗,陶姐都一二十岁的女人了,还跟你开玩笑?”陶琳搂着我就朝山上走。
我没心思反驳陶琳,事实上她年龄比我还小两个月。
没来百花馆之前,我一直以为它该是在临街的地方,我很好奇是哪个人会在这山上开个武馆。
我气喘吁吁的爬着山,陶琳却是如履平地。
“你有没有搞错,就你这怂样,我真怀疑上次你怎么打赢真阳武馆的铁手的。”陶琳好笑的看着我。
我简直没气力去回答她,我一心只想快点登上去,我累的满头大汗,可是陶琳却不紧不慢的走,还偶尔要停下来等着我。
“就是这里了,人在里面呢。”我终于跟着陶琳登上了山顶,眼前是一个古色古香建筑,倒是雕梁画栋,红砖绿瓦,门口有两座石雕,不是狮子而是两朵石花。
门前是一个宽大的草地,应该是经常修正,比较平坦,有各种练功设施。
一群白衣少女,正在挥舞着拳脚施展练功,或是舞枪弄棒,娇声喝着,倒是整齐划一。
她们暂停下来,喊了一句师姐,然后看着我,传来了一阵娇羞的盈盈笑意。
我仿佛有一种穿越古代的感觉,神情有点恍惚。
当然若不是陶琳说了一句他大爷的你愣着干啥呢,进去啊。
我连忙跟着她朝里面走,这时候我的心砰砰乱跳了起来。
“你来了,这边。”那个叫莹莹的美少女对我微微一笑,她转身轻轻推开了房门。
我看见了苏月儿。
苏月儿双目微闭,俏脸憔悴,像是一个睡美人那样躺着,随着呼吸心口在微微起伏。
“她怎么样了?”我痴痴的看了一会儿,回头问陶琳。
“嘘,别那么激动,她刚刚才睡着,你出来。”陶琳说着朝莹莹点点头,拉着我。
我又不舍的看了苏月儿一眼,这才随着陶琳出去,我连忙拿出电话来,手指有些哆嗦。
在我接到苏月儿的来电时候,我当时就有点蒙圈,当我听见陶琳的声音,我更加疑惑了。
当她告诉我苏月儿在百花馆,我就跟做梦一样,或者说,我现在还想是在做梦。
我打给了苏东山,他疑惑的又问了我一遍,他说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我的眼睛有点酸涩。人生很戏剧化,不是吗?
在一悲一喜之间,你有时候会措手不及。
“怎么了啊小天天,瞧你这怂样,至于那么激动吗?”陶琳见我傻愣愣的,在我头上推了一下。
我缓过神来,干笑一声道:“陶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陶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