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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子姐,我是陶然。”
“陶然?”这下子匡雪来更加惊讶了,“怎么是你接你姐手机?你姐去看你了?”
“不是,我回国了。”
“回国?这个时候你应该没放假吧?”
握紧手机,陶然颤着声音把陶子住院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一小时后,寂静的医院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陶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到声音,扭头看去。
匡雪来狂奔而来,气喘吁吁的到他跟前。
“匡子姐。”陶然红着眼睛叫道。
陶父那边,因为儿子女儿都出事,所以就没敢告诉。
陶然就算是男生,可也才17岁,还是大男孩,什么事情都拿不了主意。
看见匡雪来,就好像是看见了顶梁柱,看见了亲人一样。
“没事!”拍了拍陶然的手臂,匡雪来咬牙转向病房方向。
“你姐呢?”
“在里面。”
点头,她伸手推开门。
走进去,她看见陶子穿着病号服,蹙着眉躺在病*上。
白色纱布包裹的手腕刺痛了匡雪来的眼睛。
现在,她只觉得胸腔怒意翻滚。
察觉到有人,陶子慢慢睁开眼睛。
在看见匡雪来的一刻,眼泪自动流下。
“你想死是不是?”匡雪来哽咽,走过来。
陶子挤出一抹笑,轻声说:“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你不知道割腕很疼吗?”
这还是她的陶子吗?
匡雪来忍不住大哭起来。
陶子也跟着哭。
两个小姑娘就这样一起哭的昏天黑地。
陶然抹了把眼睛,悄然退到病房外等待。
哭够了,匡雪来扯了面巾纸,给陶子和自己擦眼泪。
拉过椅子坐下,她抽噎着问:“谁?谁把你搞成这样子的?那个该死的人是谁?”
陶子眼神一闪,逃避的说:“你别管了,我真的没事。”
“没事?你差点死了你还说没事!”匡雪来低吼,“你赶紧说!是谁!”
“我……”
陶子的话还没说出,只听病房外,陶然的声音传来。
“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陶然,不要逼我。”
另一道男声传来,有些熟悉。
匡雪来皱眉,猛地站起身往病房门口走。
“匡子!”陶子焦急的坐起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盛封文拨开陶然推开门,正好匡雪来走到门口。
四目相对,迎面撞上。
“盛封文?”匡雪来叫道。
盛封文眸色一闪,微笑:“小匡子,你怎么在这儿?”
理清了一下思路,匡雪来看向盛封文身后。
陶然一脸的愤然。
一切都在告诉她,把陶子变成这样的人,就是盛封文。
“你对陶子做了什么?”匡雪来双手在身侧握紧成拳,一字一顿。
盛封文眉宇一簇,淡声说:“这件事情,你不要管。”
“陶子是我闺蜜!你叫我不要管?!”匡雪来简直要气死了。
她真的很想上去把盛封文打一顿!
可是……
他和陶子,他们怎么纠缠在一起的?
“匡子,匡子。”
身后,陶子在叫她。
狠狠瞪了盛封文一眼,匡雪来返身回去。
陶子紧紧握住匡雪来的手,低声说:“你不要管,好不好?”
“不好!”匡雪来咬牙,听到脚步声,她转头看向盛封文,“我一定要管!”
“哦?”盛封文勾唇,笑看着她:“你想怎么管?回去跟燕辰告状吗?”
匡雪来愣住。
一张脸又青又白。
是啊,她怎么管?
她又没钱又没势。
“你闭嘴!”陶子红了眼,对盛封文低吼。
她不许,不许他这样说匡子。
盛封文冷笑,看了眼两人,转身离开。
他一走,陶然便走进来。
陶子一把抄起*头柜上纸巾盒扔向陶然,“我跟你说了什么!”
陶然咬唇,委屈的垂下头。
“好了,你跟陶然发什么火。”匡雪来抱住陶子,紧紧的。
“对不起。”陶子闭上眼睛。
匡雪来心疼死了,“是我对不起,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没用!”
“你不要这样说。”陶子轻轻推开匡雪来,望着她的眼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她作为陶子最好的朋友,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陪着陶子直到晚上,匡雪来才从医院出来。
走在夜色的马路上,她望着两侧林立高耸的大楼,街边炫彩的霓虹,心生迷茫。
她们这种普通人,难道注定要被人踩在脚下吗?
她斗不过周燕辰,所以答应和他假结婚。
陶子斗不过盛封文,所以被迫成为他见不得光的*。
她们都只不过想要好好生活而已,为什么这么难啊。
周家。
匡雪来进门,周老太看见她,立刻招手叫她过去。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担忧的握住她的手,周老太问道。
这份关怀是真实的吗?
不是。
周老太以为自己是她儿媳妇,所以对她好。
如果有一天周老太知道真相,又会对她做什么呢?
“我有点累了。”轻声说,匡雪来咬唇,“妈,我可以回房间休息一下吗?”
“快点去,快去吧。”周老太赶紧说道。
点头,她走向楼梯。
“只是怎么了?”周老太看着匡雪来没精打采的样子,心里担心。
周燕惜想了一下,拿出手机给周燕辰打电话。
“在哪儿?”
“什么事?”
“早点回来。”
“你管的挺多。”
“你老婆心情不好,你早点回来。”
那边沉默半响,男声低沉:“知道了。”
结束一半的应酬,交给程画处理,周燕辰返回周家。
司机开车,他坐在后座,捏着眉心。
推开卧室门,榻榻米上窝着某人。
周燕辰脱掉西装外套扔在*上,松了下领带走过来。
被子下面的小身体抖动着,凤眸一冷,他弯身,掀开被子。
“啊……”
匡雪来惊呼一声,瞬间抬手捂住眼睛。
眼泪顺着她的指缝流下来,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了,小鼻尖通红的惹人怜爱。
周燕辰蹲下来,扶着她坐起身。
声音冷酷低沉:“怎么了?”
匡雪来只是哭,也不说话。
周燕辰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是哭,他没了耐心,蹙眉掰开她的手。
“到底怎么了?”
“你们,你们有钱人,都喜欢,为所欲为,是不是?”
结结巴巴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把周燕辰弄得一头雾水。
抬手,他用自己的衬衫衣袖给她擦眼泪和鼻涕。
“什么意思?你给我好好说清楚。”
“你们太欺负人了!我们就是没钱没势,就要任你们搓圆捏扁吗?我们招谁惹谁了!”
“我们?你们?”
抓住匡雪来话里隐藏的信息,周燕辰略一思量,就猜到了。
“你联系上你朋友了?”
他话落,匡雪来惊诧的看着他,“你知道?”
“不全知道。”说着,他坐在榻榻米,搂住匡雪来的肩膀,拍着背给她顺气。
“你说。”
匡雪来咬唇,不说话。
盛封文是他好兄弟,他肯定不会帮自己,跟他说也是白说。
“不说?”周燕辰伸手,捏住她的下颌,“你想好了?”
“我说了,你会帮我吗?”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问。
其实心里最深处,她是希望他能够帮自己的。
也是一种试探。
看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位置。
“看情况。”周燕辰刮了一下她的睫毛,“丑死了。”
匡雪来瘪着嘴巴,把陶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他的眉蹙的很紧。
看着他,她小心翼翼的问:“你能让盛封文放过陶子吗?”
低眸,他对上她乞求希冀的视线,心里一动。
*
寻寐。
盛封文推门而进,发现包间里只有周燕辰一个。
他的来意,也猜到大半了。
“找我有事?”走过来,他坐在周燕辰身边,顺手从茶几上拿了杯酒轻抿一口。
周燕辰侧目看了他一眼,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猩红色的液体撞击着杯壁,妖娆潮红,似血珠翻滚。
“你跟匡雪素的朋友怎么回事?”男声淡薄。
盛封文勾唇,“还能怎么回事?我看上了,她,被我看上了。就这么简单。”
“她不是你以前玩的那些女人。”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又怎么知道我在玩?”
盛封文的心思,不比周燕辰浅一分,或许更深也不一样。
得罪周燕辰,你就会知道你将死的很难看。
但得罪盛封文,面上他还能跟你谈天说地,但是背后,你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他们都叫盛封文老狐狸,笑面虎。
“阿文,给我个面子。”周燕辰说着,和盛封文碰杯。
盛封文冷笑摇头:“你的小妻子到底找你哭诉了?”
“阿文!”冷声警告,周燕辰凤眸更冷。
盛封文惊讶,“怎么?还真的动心了?不是吧?她难道不是你找来应付老太太的?”
“你就说,放还是不放。”
“呵呵。”低笑,盛封文将手里的就一饮而尽,“放。既然你开口了。”
“嗯。”也不说别的,周燕辰知道,盛封文答应的事情,自然会照办。
“燕辰,我没想到有一天,你会为了一个女人。”
周燕辰沉眸,看向他,“我也没想到,你有一天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面上好像是盛封文更加强势,可是他这样的人,强势,甚至不择手段,更是证明动心。
所以,谁更强,谁会赢,现在说,为时过早。
“我答应,我不会再找她,不过要是她自己再出现在我眼前,燕辰,就不要怪我。”
“嗯。”
医院。
匡雪来坐在病*前给陶子削平果皮,她削的不好,苹果表面坑坑洼洼的。
陶子笑她,她就顶嘴。
有了她在,陶子的笑容都变多了。
“姐!姐!”
陶然推开门,叫着大步进来。
“怎么了?”
看陶然一脸兴奋,陶子疑惑问道。
陶然喘了口气,等气匀了,这才说:“姐,外面的保镖不见了。”
惊诧写了满脸,陶子看向同样惊讶的匡雪来,正在这时,手机响起。
陶子拿过手机,看着那串号码,咬牙按下接听。
“你自由了。”
低沉的男声传来。
那一刻,陶子也说不上心里的感觉。
枷锁卸下,她却又那么迷茫。
“不过你不要高兴的太早。”盛封文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窗外,“从今以后,你要小心翼翼的活着,千万不要再被我撞上,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自由。”
最后一个字说完,电话挂断。
慢慢放下手,陶子看向匡雪来,“匡子,我自由了,他不会再缠着我了。”
“真的!”匡雪来惊喜的扔了手里的苹果和水果刀,激动的抱住陶子,“太好了!太好了!”
“匡子。”握住匡雪来的手臂,陶子问:“是不是你?”
“嗯?”
“是不是你跟周燕辰说了什么?”
她了解盛封文,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手的。
“你别管了。”匡雪来耙了耙头发,“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现在好好养伤,赶紧变成活蹦乱跳的陶子。”
“你,匡子,你……”
匡雪来不明白。
盛封文那个人,绝对不是善茬。
陶子很怕,因为自己的原因,会让匡雪来以后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
……
停好车子,白津湫在车里坐了一会儿。
修长的手指握住方向盘的时候一直在抖。
抬眸看向白色巨楼上面医院两个字,他深深呼出一口气。
“铃……”
手机在上衣口袋里叫嚣响起。
掏出来,他按下接听键。
“二哥!你在哪儿?你快点来……”
白恩恩拖着哭腔说道。
白津湫咬牙:“我马上就来。”
挂断手机,他推开车门,快步往医院大楼走去。
电梯门打开,他迈步而出。
冰冷的走廊,消毒水味道弥漫。
白恩恩看见白津湫,马上奔过来扑进他怀里。
“二哥!我怕!爸爸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不会的。”摸着白恩恩的头发,白津湫看向车琴。
“琴姨,我爸怎么样?”
车琴睨了他一眼,默然无语。
白津湫咬牙,有火却知道现在不是发的时候。
怀里的白恩恩开口:“进去好久了,医生还没有出来。”
“嗯。”点头,白津湫搂着白恩恩坐在椅子上。
“恩恩,过来。”白菲菲对妹妹招手道。
白恩恩摇头,紧紧挽住白津湫的手臂,头靠在他肩上。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