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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明顺手接过了宝儿手里劈柴的砍刀,一边利索地劈柴一边扭头笑道:“婶子,单有肉可不行呐!您得让我们尝个鲜儿吧?把您在外头学的那些菜捣鼓几个出来给我们尝尝,也叫我们长长见识!”
“放心!”李妈妈笑道,“我的手艺要叫你尝不着个鲜儿,还有翠月的手艺呢!她做出来的菜能顶得上城里大酒馆子!”
“是吗?”孙氏笑容满面地打量了翠月一眼问道,“手这么巧怎么还没个婆家呢?”
李妈妈的笑容略有些僵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事。幸好梨花反应快,用胳膊轻轻地撞了翠月一下,冲孙氏笑道:“我姐眼光高着呢!又不爱那富家子弟,掌柜老板什么的,就想挑拣个忠厚老实,会过日子的男人。可您也知道,外面遇着的哪个不是油嘴滑舌,没个靠谱的,所以寻来寻去也没寻着个合适了,就耽误到现下了。”
翠月眼珠子微微睁大,转头看着梨花,仿佛是在问她:你是在给我说亲做媒吗?要不要说得这么仔细啊?梨花堆起一脸甜甜的笑容,挑了挑眉毛,好像在说:姐,你就不用谢我了!翠月哭笑不得,轻轻地掐了梨花胳膊一下。
孙氏立马接了梨花的话说道:“可不是吗?你们在外头做买卖,遇着只怕都是些买卖人,一个比一个精明狡猾,哪个能靠得住的?现下回到这儿,倒不如让你们干娘托个媒人,替你们姐俩都寻户好人家,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也不在外面跑了。”她说完转头问李妈妈:“你说呢?”
李妈妈又有点尴尬了,心想这两姑娘从前都是有人家的,自己怎么能做主呢?她只好淡淡地说了一句:“我都听她们的!女大不由娘啊!”“是吗?自家心里有主意,那就是会持家呢!”柳氏忍不住夸了一句。
随后饭桌上,孙氏和柳氏轮流地问了梨花翠月好多事情,只差把祖上三代问出来了。翠月还能答上来,梨花就有点蒙了。她完全记不起来自己这身子祖上是哪儿的,干脆就把自己上一世的户籍资料背了出来,勉强算糊弄过去了。
饭吃到一半儿,有个尴尬事情出现了,酒没了。鲜氏是掐着人头买酒的,没算到常明和显中会来,更没想到自家这两干表妹这么能喝。两坛子酒就是这四个年轻人喝,还没下桌子就咕噜咕噜没了,把几个妇人倒真吓了一跳。
没了谢满庭的“管治”,梨花的酒瘾就爆发了。翠月也是个能喝的,完全没在意喝了多少。鲜氏有些尴尬,忙起身客气道:“瞧我这个主人家当的,竟不知道两位表妹这么能喝,把酒买少了。你们先坐着,我这就去阿旺家买些来。”
“罢了,今晚没喝够,回头上我家改猪圈的时候,保准叫他们喝个够呢!天都黑了,当心磕着哪儿我不好跟你男人交代呢!”李妈妈忙拉着鲜氏坐了下来。
鲜氏又客气了两句,瞟了一眼梨花和翠月笑道:“看来你们四个还都是能喝的,哪天我备足了酒,再请你们来喝,看谁才是酒中高手!”
孙氏笑道:“不急不急,来日方长嘛,来来来,翠月姑娘,吃块鸡肉补补!一路上没少辛苦吧?瞧着小脸都没什么血色呢,看着叫人心疼啊!”
“梨花姑娘也来一块儿!”柳氏忙也夹了一块儿放在梨花碗里,“你家杏儿嫂子的手艺不差,多吃点,身子才长肉呢?”梨花和翠月捧着碗,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啊!这氛围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
第一百六十章 搬新家
更新时间:2013…10…24 12:43:56 本章字数:4567
这顿晚饭在孙氏和柳氏的叽叽喳喳中好不容易结束了。言睍莼璩梨花虽然爱说话,可完全扯不到一块儿去。这两妇人净打听她和翠月的私事,譬如定过亲没有,从前在哪儿做买卖。幸亏她脑子转得快,几句话就敷衍了过去。
送走孙氏等人后,李妈妈三人帮着鲜氏收拾了伙房,这才回去歇息着。李妈妈先去了梨花她们那屋,坐下后,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住了,今晚那柳婆子和孙婆子的话你们别往心里去,往后她们再唠叨,随便敷衍几句就行了。”
翠月笑道:“干娘,您别动不动就跟我们说那什么对不住的话,太见外了。横竖叫您一声娘,那几句闲话还受不住吗?再这么客气着,哪儿像母女呐?”
梨花凑到李妈妈身边,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说道:“翠月姐说得是呢!您往后就别跟我们那么客气了。今晚那些话我倒是听出些眉目来,我可没心思立马再寻个人。不过要论嫁人,指定得姐姐先嫁才轮得上妹妹,不是?”
翠月知道梨花是打趣她的,轻轻地拍了拍梨花的肩头笑道:“横竖都是干的,哪儿论什么姐姐先嫁妹妹后嫁呀?我瞧着那关常明老偷偷瞄你,估摸着是对你有些意思的。”
“罢了罢了,我这一年都戒男人了,这还不行吗?”三人不禁都笑了起来。李妈妈接过话说道:“她们就是那样儿,谁家来了个没成亲侄女儿,或是谁家来了个同乡小姐妹,都爱去凑热闹呢!把人家祖籍姓名打听得一清二楚,揣着心里瞎琢磨呢!你们只当她们不挑吗?比城里人还挑呢!嫌这姑娘屁股不够圆,嫌那姑娘前额不够宽,还嫌人家性子不好,衣裳穿得不好看,头发梳得不合眼,总归是七七八八地把别人家没出嫁的闺女都瞎琢磨了一遍,生怕挑拣不到最好的。依我说,就算娶了皇帝的女儿,那性子不好,又不孝顺公婆也白搭!”
话音刚落,鲜氏在外敲响了房门。梨花开门让了她进来。她笑盈盈地走了进来,问李妈妈道:“舅娘明天要搬那新屋子了,我也没什么好礼儿送,就替您备了份迁家礼儿,您可别嫌弃才是。”
“哦哟!”李妈妈拍了拍脑门子,忙笑道,“今天忙了一天,我倒把这事给忘了!亏你心细替我想着,要不然明天还现成抓忙呢!杏儿啊,舅娘这回回来真打扰你了,要不是你收留着,我们娘仨还没处落脚呢!舅娘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儿有一封银子,你拿着给两孩子买些东西吧。”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早先备好的红封子塞到了鲜氏手里。
鲜氏先是一喜,继而又眉头一锁,忙故意推辞道:“舅娘,您这就多余了!我是您侄女儿,招待您半碗稀粥还不行吗?只当孝敬您了!这银子我可不能要呢!”她虽这么说,可手心里已经握了半边封子皮儿。1cqW2。
李妈妈又推给她笑道:“不是给你的,是给那两孩子的。我这么久没回来,逢年过节的也没给孩子买什么东西,你收着收着,给他们整两身衣裳也好!”
“哎哟,那怎么好意思呢?”鲜氏这才半推半就的,笑嘻嘻地收了那封银子。
梨花和翠月相视一笑,也各自拿出了些东西。翠月送了鲜氏一支银簪子,给了宝儿翠儿每人两颗银扣子。梨花纯属半道出家,首饰之类的全在紫鹊村谢家那阁楼上,身上也就几张银票和半路上兑换的一些散碎银子。她封了三两银子给鲜氏,又再添了一两银子给宝儿,最后抹下了手腕上的那个盘花银镯子送给了翠儿。
鲜氏接过东西,连连道谢,又说了一会儿子贴心的话,这才退出房间去。她捧着那些东西快步走回了自己房里,放在桌上,一样一样地看了起来,喜欢得不得了。
正当她看得起劲儿时,院门吱地一声响了起来。她忙把东西臧在了枕头下面,开门迎了出来问道:“谁呀?”“谁?这半夜里还有哪个男人来找你?给老子说清楚了!”一个中年男人匆匆地走进了院子,把手里的包袱丢给了鲜氏。
“哟,你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鲜氏没想到自家男人罗盐竟然这时候回来了。
“怎么了?我这个时辰还不能回来了?难不成屋里真藏了一个见不得人的?”
“净胡说八道了!我问你,怎么还收拾了包袱回来了?”
“不做了就收拾包袱呗!总不能丢了工钱还把包袱皮儿留给那小杂皮做寿衣吧?我可没那么好心!”罗盐说完,指着旁边两间亮着灯的屋子问道,“咦?你果真在家里藏了人呢!”
“家里来客了,是二舅娘和她两个干女儿。”鲜氏小声地说了一句,拿起包袱把罗盐扯回了自己屋子里。
进了屋后,罗盐往窗外瞟了一眼问道:“二舅娘怎么回来了?外面日子混不下去了?”
“是混好了,回来给自己修坟的!”鲜氏一边解开包袱查看东西一边笑道。
“你怎么知道她混好了?”鲜氏冲他美美一笑,从枕头下拿出了那几样东西,往罗盐跟前一放说道:“瞧瞧吧,这些都是舅娘和她两个干女儿给的!”罗盐顿时眼前一亮,凑近后数了数,激动地拍了拍桌子笑道:“这凑起来倒有十两银子呢!”
“不止呢!”鲜氏晃了晃脑袋上的银簪子,得意地说道,“这簪子好歹值个三四两吧!我单单招待了她们一两天,就得了这些银子,这买卖划算吧!”
“划算!”罗盐眉开眼笑地对着油灯摸了摸那些碎银子道,“当我在镇上做一年的工了!你可真是个鬼灵精啊!”
“谁让我运气好呢?刚走到村子口就遇上舅娘了,大舅占了她的地儿,她没处去,我正好留了她娘仨在家里住,要不然哪儿得这些东西去?对了,你怎么回来了?镇上的工不做了?”
“别提了!”罗盐脸上立刻阴云密布地说道,“我们老东家前天过世了。他一蹬腿儿,锦桑堂就变天了!”
“怎么变的?”
“先给我煮点面糊糊来,赶了回夜路饿得慌。家里有酒没有?给我整一碗来?”17739814
“还提酒呢!”鲜氏想起就好笑,收了衣裳在柜子里后说道,“家里是一滴都没有,早给那两表妹喝光了,等明天我再打去!”
“那快去,饿得慌呢!”鲜氏去了伙房了,煮了一大碗面糊糊,还把晚上剩下的鸡汤热了些。李妈妈过来问了一声,鲜氏客气了两句,然后端着东西回了屋。
罗盐大口大口地吃着面糊,填了个半饱后才对鲜氏说道:“我们那小东家就是个败家玩意儿。老东家还没发灵呢,他就着急地要把锦桑堂盘出去,腾了银子往城里过活去!”
“所以你就回来了?”“还不回来等着给人撵吗?小东家单发了工钱,把老东家先前说过的赏钱给扣了!”
“这么不要脸呐!”鲜氏一脸气愤地说道,“单扣你一人的?只怕不是吧?你们也不闹闹?”“闹?”罗盐嗤之以鼻道,“谁闹打谁!那小东家是个六亲不认的货,跟他讲理,真是没处讲去!我思量再三,还是保住这条命另外寻活儿干,也好过给他打残不是?”
“太缺德了!”鲜氏忿忿地骂道,“罢了!只当舍给他做棺材本儿了!那么大个堂子的东家还吝啬那点银子,当心给银子噎死!不去镇上也好,省得来回跑。对了,舅娘那两个闺女打算买地种花,要不你跟着她们干?”
“种什么?种花?种什么花?”
“栀子花桔花金银花之类的。”
“做药?她们干得起来吗?两个姑娘想入药材行,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能种出来,货往哪儿发脱?找经纪?经纪都是些大老爷们,一个比一个狡猾,卖了她们都不知道呢!罢了,这事你先别跟舅娘提,我可不愿意跟着两个小姑娘干,还不如另外寻个正经活儿呢!”
“只要她们出得起工钱,有什么不行的?”
“你懂个屁!”罗盐一口喝完鸡汤,抹了抹嘴道,“那万事开头难,你就推着你男人去干那难的事?等她们真干起来了,真能开出工钱,我再去也不迟呐!现下就一头扎进去,万一没个奔头,家里的日子还过不过了?还有鸡汤没?再热一碗来!”鲜氏想了想,觉得自家男人说得有道理,也没再多说了。顿中话买晚。
第二天清晨,李妈妈早早起来了。她跑到伙房里看了一眼鲜氏备下的迁家礼儿:一捆砍得整整齐齐的柴火,一只公鸡,一坛子泡菜,一篮子豆角青菜,还有半布袋的米。这是宁家湾搬家迁户的习俗。
李妈妈很满意,冲正在烧火做早饭的鲜氏笑道:“真是麻烦你了!连泡菜都舍了一坛子给我呢!”鲜氏道:“舅娘别嫌弃我那泡菜就好了。那是我嫁过来的时候,从娘家带来的老汁儿腌出来的,跟我娘做的差不多。”
“哪儿说得上嫌弃啊!我最早离乡的时候也带了一小坛子老汁儿去,可后来东搬一回家西搬一回家,也就折腾没了。你给我这坛子我得好好留着。回头去瞧阿暖的时候给她带去。她最喜欢吃豆角炒泡菜了。”
“对了,舅娘,阿暖嫁去哪儿了呀?”
“高宣县那边的桐油镇上,夫家开香油铺子的,说不什么大掌柜,倒也是个小老板,自家挣钱自家用,不看别人脸色,日子还凑合着。”鲜氏笑道:“原来是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