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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进我惊幽城吗?”
“王爷言重了!”张贤楚依旧笑脸相衬道,“与王爷多时未见,王爷还是这么喜欢说笑。下官不过随口一问,还请王爷别多心了!”
“本王要是多心了,你是不是可以自刎以谢天下呢?”
“呵呵呵……”张贤楚假意地笑了几声道,“王爷要下官的小命何其容易?只是今天这花好月圆之夜,王爷与众将士官员难得欢聚一堂,要是为了下官这颗微不足道的人头而扫了雅兴,那就不值当了!下官带来了皇上御赐给王爷的中秋贺礼,王爷何不趁此良辰美景与一干人等同享呢?至于下官这颗人头,不劳烦王爷挂心,若是下官不能好好地辅佐王爷,皇上必定会替王爷摘了下官的人头的!”
“哟,真是巧舌如簧啊!”坐在元胤右手斜桌边的祺祥笑道,“不愧是状元郎啊!这肚子里的文墨真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比的啊!”
张贤楚冲祺祥拱手行礼道:“小王爷笑话了,怎敢担小王爷如此夸赞?真是巧了,小王爷也是特意来惊幽城凑热闹的吗?”
“不是凑热闹,那是什么?难道本王来走走亲戚也不成?张大人不会想要上本折子弹劾我吧?哦,对了,本王倒是忘了,张大人现下不是御史台的人了,真叫我松了口气呢!你是不知道啊,张大人,本王一看见你们御史台的人就紧张啊,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够讨你们的喜欢,回头就是一道折子,本王还得跪天跪地地去解释个半天,急都能急出两场病来,得罪不起呢!”
张贤楚讪讪笑道:“小王爷跟王爷兄弟俩果真都那么喜欢说笑呢,说你们两位不是表亲,谁信去?下官是被罢官外派的,再不敢说自己是什么御史台的台谏官了,小王爷还是别笑话下官了。下官既然到了这惊幽城,自然是以您这位表哥马首是瞻,不敢造次啊!”
祺祥冲元胤一笑道:“哥,张大人这种人才难得啊!状元郎出身,文采自然出众,又在御史台混过,监察弹劾的本事儿好着呢!这样的好人才你要不收拢着,可惜了呀!”
元胤冷冷地瞥了张贤楚一眼道:“张大人既然已经来了我惊幽城,那有几句本王得跟你提个醒。”
“请王爷示下!”
“本王向来不喜欢那些自以为自己坏得透顶,阴险无比,但事实上又蠢笨如猪的人。既然要坏,那就得坏得肠穿肚烂才行,坏得让本王有兴致收拾他才行。要不然的话——”元胤手里的小酒杯轻轻地咔嚓了一声,碎成了几瓣儿,“要不然的话就老老实实当个怂人,兴许本王还能容了他,听明白了吗?”
张贤楚脸色微变,却照旧行了礼道:“下官明白了!”
“那行,”元胤丢了手里的碎片在张贤楚脚下,转头对游仙儿说道,“乳娘,开席吧!张大人带来的御赐之物全都拿出来给大家共享!”
游仙儿一声开席,婢女小厮井然有序地开始捧酒上菜了。开席后,不断有将领或者官员来向元胤敬酒,元胤是来者不拒,一口一杯,跟走流程似的,然后就靠在椅背上,悠闲地看着大家吃喝。
在这宴会上,酒才是主角,佳肴不过是摆设而已。男人们都趁机互相攀谈,聊聊趣事儿,身边的家眷们也都循规蹈矩,不时体贴地为丈夫们夹上一筷子菜,自己则偶尔吃一点,其余时间就顾着找旁边的妇人聊天了。
兮兮早就料到是这样了,看着眼前一桌好东西,都是自己下午忙前忙后折腾出来的,结果只能当当摆设罢了。这么热的天又没个冰箱,到明天估计也会弃之不用了,太浪费了!果然吃货的孩子伤不起啊!别人喝酒喝得欢畅,她却在这儿为这些美食哀鸣了一把!
忽然,元胤踹了她一脚,她放下没怎么动的筷子转头问道:“干什么啊?”
“想让我醉死啊?给我碗汤。”
兮兮盛了碗汤,递给他笑道:“你也怕醉?上回喝酒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千杯不醉的吗?”
元胤没接那碗,只是看着她说道:“你不数数今天多少人?每人一杯都能让你丈夫醉五分,况且,你觉着一杯能打发他们吗?”
“可怜的娃娃,”兮兮冲他扮了个鬼脸笑道,“赶紧把这汤喝下去,吃点东西垫着,兴许能好些呢!”
元胤还是没有接,就那么半带笑意地看着她。她眨了眨眼睛,偏着头问道:“你不会让我喂你吧?”
“这不是你该做的吗?”元胤理直气壮地说道。
“不是吧?你没手啊?”兮兮窘了。
事实上,要是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兮兮很喜欢喂元胤吃东西,基本上是自己嘴边吃着什么都会顺手喂元胤一口。可问题是,她也不是那种夸张到到处秀恩爱的人,人一多了,她就不会干这种事儿,总还有股矜持在。
“怎么了?想醉死我啊?”元胤又来那句话。
兮兮有点无语了,看来这爷今天是打定主意装手残了!她发现元胤在人少的时候很好相处,人一多了,这赵王爷就真摆出爷的谱儿了。兮兮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好吧,爷,小女子暂且给你爷的面儿,回头再收拾你!小女子都成什么了?又喂汤又陪酒,那是什么行当啊?唉!
可喂了元胤几调羹之后,兮兮就觉着四周的眼光让她很不舒服,个个都目光炯炯地把她看着,就跟看珍惜动物似的。她硬着头皮把汤喂完了,总算歇了口气,刚拿起筷子准备装若无其事地吃东西时,元胤又轻轻地踹了她一脚,道:“不是说让我吃点东西垫着吗?嗯?东西呢?”
兮兮哭笑不得,扭着身子拍了他腿上一下道:“你还有完没完了?真当自己是大爷呢?”
“我要吃那珍珠鸡肉球,快点。”
“你自己夹!你那两个爪子又没坏!”
“我醉了还是你伺候,醉了的人可不好伺候,自己选吧!”元胤轻描淡写地晃了晃腿儿说道。
兮兮虚眯起眼睛,腾出手来拧了元胤大腿一下,凑近了一点说道:“别太过分哦,赵元胤,见好就收,知道吗?本姑娘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炸肉球。”元胤睁着一双我就是要吃肉球的眼睛看着她。
“自己夹!”
“你夹。”
“你爪子没坏!”
“坏了。”
“哄谁呢?刚才端酒杯还那么起劲儿呢!”
“就是坏了。”
“没坏!”
“坏了。”
“没坏!没坏!”兮兮说得晃起了脑袋。
“坏了。”比耐心,兮兮不是元胤的对手。
“赵元胤你欺负人!”
“我承认我欺负你了,赶紧的,炸肉球。”
两人就这么斗上嘴儿了。元胤其实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宴会,闲得无聊了,想逗兮兮玩儿,好打发时间。兮兮却较起真来,完全沉浸在跟元胤的斗嘴当中,丝毫没察觉到四周那些异样的目光。
两人看上去就像一对再恩爱不过的夫妻在打情骂俏似的。元胤时不时都还露点笑容,捏兮兮胳膊一下,看得下面那些将领官员以及家眷们个个眼睛都睁大了,互相交头接耳,在猜兮兮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坐在游仙儿右边的镜台只能当没看见,默默地低头喝着自己的酒,而坐在游仙儿背后的唐宣贞则忍不住拿眼去瞟那两人,越看越觉着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妒火。
就在这时,曾管家捧了一个册子上来递到了游侠儿跟前。游仙儿看了一眼,合上册子喊了元胤一声。元胤正跟兮兮闹着,压根儿没听见。坐在兮兮左手斜桌边的殷洛笑了笑说道:“夫人只怕还得大声儿点,这小两口正闹得起劲儿呢!”
一句话把近周的人都逗笑了。兮兮听见笑声,有些不好意思了,正要缩回身子离这赵大爷远一点时,元胤伸手就揽了她的肩头,拥着怀里,把下巴搁在她肩窝里,懒懒地朝游仙儿问道:“什么事?”
游仙儿笑道:“塞上烟雨的递了册子上来,也是时候叫个人出来助助兴了。不过我倒有个提议,不如先让宣贞出来暖个场,她弹得一手好琴,也叫大家见识见识我这干妹子,元胤你说呢?”
“随你。”元胤是无所谓的,谁出来助兴都一样儿,反正他能逗兮兮玩儿,不怕不好打发时间。
听到这话,唐宣贞起身绕了出来,向元胤行了个屈膝礼道:“承蒙王爷不弃,宣贞就献丑了!”
“唐姑娘只怕真的要献丑了!”一直没说话的庄允娴忽然开口道,“唐姑娘有所不知吧?这儿可坐着一位琴仙,还是先皇盛赞过的。唐姑娘若是技不如人,倒显得有些班门弄斧了。”
殷洛一听这话,知道是冲她去的。不等唐宣贞答话,她便接了话笑道:“庄家夫人还记着这事儿呢?那琴仙两字不过是当初先皇起兴时随意给的,本宫哪儿能真担得起这两个字呢?况且,今天是月圆团圆之夜,众人同乐同饮,欢聚一堂,又不是殿前御试般的大考,你这么一说,倒把唐姑娘说紧张了。”
“我只是提醒唐姑娘罢了,唐姑娘有技在身,又怎会紧张呢?”
“说到本事,本宫刚刚欣赏了庄家夫人所画的那几幅丹青,果真是很不错的,一般的小画家压根儿就比不上!本宫刚才还问游夫人能否舍两张给本宫挂在本宫那待客厅里显摆显摆,这会儿一说,本宫倒是有个好主意,不知幽王爷意下如何?”
“说。”元胤口气淡淡地说道。
“庄家夫人既然有此好本事,何不趁此团圆之夜,月圆人欢,又有唐姑娘的琴声为伴,即兴再作一幅呢?待作好后,本宫亲自派人送到汴京城去,呈给皇上一览,也好叫皇上一睹今晚王爷府上这派与众将士同乐的景致,想必皇上也会倍感欣慰的。王爷以为,本宫提议如何?”
让庄允娴当众作画,不是抬举她,是有贬低之意。唐宣贞的身份不过就是游仙儿的干妹子,入不得上流,要让庄允娴陪着她即兴作画,殷洛那言下之意谁都听得出来。偏偏她又是太妃,端着架子说出这番话,一点都不违常理,反而得了张贤楚一番拍手称好。
那张贤楚恭维道:“娘娘此提议甚好啊!如此一来,也不辜负王爷今晚静心安排这一欢宴,皇上要是看到这幅画,必定会龙颜大悦的!好提议!好提议啊!”
庄允娴坐着没动,似乎很不情愿。她不过是想逞一时口舌之快,却低估了殷洛在宫里练就的圆滑和事故。殷洛悠闲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斜眼瞟了瞟庄允娴,心里送了她四个字:不自量力!
“哎,怎么了?嫂夫人这是不愿意啊?”张贤楚转头朝庄允娴笑道,“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啊!你想想,能把你的画作呈给皇上御览,多好的事儿啊!皇上要一高兴,指不定会赐你什么好东西呢!”
冰残正要开口为庄允娴解围时,兮兮说话了:“早知道太妃娘娘能下令让庄姐姐画画,昨天下午就不用费我们那么大的工夫了!还是太妃娘娘厉害啊,一声令下,庄姐姐敢不画吗?可怜我和素英,还有那几个小丫头,差点没给庄姐姐折腾死了!”
殷洛没想到兮兮会忽然开口,而且那“下令”两个字说得她颇有些蛮狠不讲理,端着太妃的架子压人似的。她忙转头对兮兮笑道:“本宫不过是个提议罢了,哪儿说得上是下令呢?愿不愿意这得请王爷斟酌了。”
“这提议好啊!”兮兮使劲地点了点头,对殷洛说道,“早知道娘娘这么欣赏庄姐姐的话,昨天下午就该把娘娘请来,还省了我们不少工夫呢!您是不知道啊,我们庄姐姐画个画有多矫情,一会儿笔不对了,要大中小号的徽州狼毫才行,一会儿研磨的水不能用井水,要用山泉水了,一会儿镇纸石又不合她心意了,哎哟,那叫一个繁琐啊!末了,您猜又怎么着了?”
殷洛抖了抖眉梢问道:“又怎么了?”
“等我们把东西备好了之后,她又说口渴了想吃冰镇的荔枝冰花糕,不吃还画不出来,而且非得吃冰帅做的,我的个亲娘,您说繁琐不繁琐?可我们家庄姐姐说了,那画画也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还要讲究那什么什么心境,感觉,韵味儿,我是不懂的,我也没学过画画。好在我没学过呢,要是我也那么折腾,我们家赵元胤早就一脚踹了我出门儿了,哪儿会像冰帅那么耐心还真去做荔枝冰花糕啊!”
“哈哈哈……”众人都哄笑了起来。殷洛正想反驳时,兮兮抢了个先又说道:“娘娘不是喜欢今晚这气氛吗?好说啊!我给您荐个画画不矫情,且画工一流的人物,保准您会满意!”她说着起身指着昭荀道:“我们昭荀大人,文武双全,医术精湛,画工也出色,还是齐王府家未来的女婿,由他来画一幅,再请娘娘呈给皇上,让皇上瞧瞧齐王府挑拣的这个女婿本事如何,娘娘觉着呢?”
“好!”元胤猛拍了一下桌子道,“昭荀,出来。”
昭荀起身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