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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治愈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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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岫抱胸冷哼一声:“你知道我们送的是谁的画吗?郁珂!b市美术界公认的天才,我们进去只是时间问题。至于你们嘛……”温岫故意拖长了调子,慢条斯理地用极尽羞辱的语调说道:“还是趁早走为好,免得一会儿柳先生骂得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他们竟然是带郁珂来的?我怀疑地在那群人里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个背靠墙根站着的青年。他面容瘦削,身材修长,眼中带着明显不合群的冷傲,不是郁珂却又是谁?他听到我们的对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脸放空地看着天上聚集起来的乌云,对这些事情都漠不关心。
    郁珂是我们系里的大才子,我之前曾听说曾经有艺术经纪人相中了他的画,想要把他捧红,难道这个相中他的人背后的东家竟是陈家?想到这里,我不禁开始为郁珂的未来感到担忧起来。
    “郁珂是谁?很有名吗?”站在我旁边的沈冽忽然开口,“哪个是他?”
    “郁珂很强。”我肯定地点了点头,“从来都是各种大赛的奖项拿到手软的,是我们系里最有潜力的学生,对面那个靠着墙根站着的就是。”说到这里,我不由得感叹了一声,“连郁珂也只能排到今天,那前几天被送过来的学生,实力该有多强啊。”我满怀担忧地看了身边的沈冽一眼,却见沈冽只是懒懒扫了郁珂一眼,便淡定地收回了视线。
    我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和温岫他们唇枪舌剑地较量了一番后刚准备找个避风的地方站着,却看到柳家的院子里面忽然推门出来一个年轻的女生。
    那女孩子大概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白色羽绒服,脖间围了一条毛茸茸的围巾,脸蛋清秀,顾盼生姿,十分可爱。她搓了搓冻得冰凉的手,在人群中张望了一眼,然后将视线投向我:“你是不是苏荇姐姐?”
    我疑惑地看着她,点头道:“是的,请问你是?”
    小姑娘笑着朝我走来,眉眼弯弯,活色生香,好似白纸上被人绘上五彩斑斓的画,五官一下子生动了起来:“我是柳蕊。青弋哥跟我说过你。他告诉我你今天会来,让我代替他招呼你。”柳蕊走到我们跟前,略微抱歉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爷爷的脾气实在是太倔了,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柳家果然是好基因,从柳青弋到柳蕊,个顶个的美人胚子。
    柳蕊刚说完这两句,对面的温岫却又憋不住话了,“柳蕊小姐,那不过是两个闲人,不值得你这么费心的。”
    “是啊,若要比画画的本事,还是郁珂高明些。”
    我厌恶地瞥了这些聒噪叫嚣的人一眼,对他们的行为感到十分不齿。就算绘画技术再高超的人,也从来没有人像他们这样大张旗鼓地自吹自擂的,真正的大师从来都是虚怀若谷,不去吹嘘自己画技的高明。
    这些人简直就是一潭子臭水,用各种炒作的手段批量化地捧红画家,将b市的美术界搅和成了一个污泥潭,简直臭不可闻。
    这次不单是我,就连一直冷静旁观的沈冽也忍耐不下去了。
    他轻声开口,语气虽不强却冷冽,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一群乌合之众。”
    沈冽这句话说完之后,温岫他们一个个像吃了哑药似的,目瞪口呆地狠狠瞪视着沈冽,似是完全没想到区区一个年轻人竟敢用这种鄙夷的态度来点评他们这些b市美术界的“前辈”。
    柳蕊听了之后,“噗嗤”一声,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用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对着沈冽上下打量个不停。
    我刚在心里默默地为沈冽的精辟总结叫了声好,但是这次幸运之神似乎没有站在我们这边。
    沈冽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四合院里传来一声怒吼:“是谁把这种几个月培养出来的速成品送到我的面前的?简直就是污了我的眼睛!”接着便是一阵乒乒乓乓,像是柳谈先生把什么东西给用力地掀翻了。
    我听了之后心狠狠地一揪,怎么觉得他这句话像是在说沈冽呢?
    周围的人听到柳谈先生发怒之后,纷纷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朝我们这里看来。而那温岫更是得势不饶人,不屑一顾地讥笑道:“小子,听到了吧?你在柳谈先生眼里就是这个水平,再嚣张一个我看看啊!”

  ☆、第七十三章 登堂入室

沈冽并未理会温岫的冷嘲热讽。
    面对众人攒射过来看热闹的视线,他单手插在裤袋里,面无表情地道:“都看我干什么?”
    沈冽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他言下之意就是,有充分的自信认为那几幅被柳谈先生贬得一文不值的画,不是他画的。
    “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底气,竟学得这么猖狂。”温岫听了沈冽的话先是一愣,紧接着便用刻薄的语气说道:“在场被挑选过来聆听柳谈先生垂训的,都是从各大美术高校里挑选出来的高材生。他们从小接受美术训练,在各大美术比赛中都有斩获。惟独你……”温岫轻蔑地笑笑:“是个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一名不文的家伙。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再装腔作势下去,到头来也只不过是自取其辱,还是趁早滚蛋吧!”
    温岫这番话说得我心里愈发不痛快,我忍不住出口维护沈冽:“你怎么知道柳谈先生说的是沈冽?拿几个奖又有什么了不起?如果沈冽去参赛的话,恐怕你口中所谓的高材生连奖杯的边都摸不着。人贵有自知之明这句话我还给你,你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再来我面前叫嚣。”
    我相信沈冽的水平。
    虽然他才刚进行了半年的集训,但他之前就已经有着不俗的美术基础。要知道在他还没受过正规美术培训的时候,画作就已经惊艳到让我眼前一亮了,这样的人,他的画又能差到哪里去?
    “我有几斤几两?”温岫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立刻阴阳怪气地高声反问道:“苏荇,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人物?如果不是陈先生,你在b市的美术圈子根本连名号都排不上!”
    听说我要和陈置玉离婚了,这些牛鬼蛇神竟也开始欺到我的头上,我当下便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了回去:“我虽然排不上什么名号,但绘画水平也稳压你一头!不服你就把你的画拿出来比比,看到底谁才不入流!”
    “不用你亲自出马。”站在旁边的沈冽忽然云淡风轻地开口:“我压他足矣。”看样子,沈冽今天似乎打定主意要气死温岫了。
    “你!”温岫勃然作色,“你个没有教养的小兔崽子,今天我就来教教你要怎么做人!”说完这句,温岫便三步并作两步挥拳上前,他竟是被沈冽一语刺激得恼羞成怒,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
    沈冽冷冷地盯着他,一个闪身错开了他的拳头。沈冽特别讨厌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更别说是这样带有侵略性的拳头了,他厌恶地看着温岫,似是嫌弃和这样掉档次的人站在一起。
    不仅仅是我和沈冽,就连周围的人也觉得温岫太没有素质了。口头上的讽刺已是无礼,现在竟然升级到挥拳头的程度,这人难道是什么街头混混吗?竟恶劣至此。
    柳蕊看不下去了,她身为东道主不能眼看着事情闹大,于是快步上前横在沈冽和温岫之间,笑着打了个圆场:“各位有话好说,何须动怒?想必各位来这里是来探讨艺术的,不是讨教拳脚的。”
    “哼!”温岫重重冷哼一声,转身回去。
    柳蕊见温岫退了一步,也不再多说,转而向我和沈冽道:“我记起来青弋哥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还请你们跟我进来一下。”
    我惊异地看了她一眼,他们柳家把b市这么多名流都挡在外面,让他们喝西北风。现在她却假借名义请我们进去,这样明显偏袒性的举动,难道不怕引起外面这些人的不满吗?
    那些人都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即有人高声地抱怨道:“柳小姐,我们也在外面等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能够见到柳谈先生?就算他老人家没空见我们,你让我们进去喝一口热水也好啊。”
    面对这些打蛇随棍上的无赖,柳蕊偏头想了一会儿,嫣然笑道:“那就请大家一起进去吧。”
    看门的听了柳蕊的话脸色一变,忍不住开口劝阻:“小姐,就这么让他们进去似乎不妥。先生说了让他们在外面等着的,要是他们打扰到先生看画,先生会生气的。”
    柳蕊摆了摆手,“不要紧,大家既然来我柳家就都是客,如此怠慢客人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爷爷那里回头我亲自去说,不会让他老人家怪你的,你放心。”
    说着,她又转向在场的众人,熟稔地招呼道:“我带大家到偏厅里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爷爷就在大堂里看画,一会儿大家进去的时候还请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到他。”
    “这个是自然。”众人早就被北风吹得半边身子都冻麻了,一听说柳蕊让他们进去喝茶,哪儿有拒绝的道理,一个个都痛快地应承了下来。
    柳蕊带着众人进了门,包括我和沈冽在内的大多数人都是头一次进入柳家的院子里。这院子虽然不大,但收拾得清爽利落,在长廊中行走,看着栽种在大瓮里的断荷残枝和墙面上镂空的屏风画儿,颇有些观赏苏州小园林的美感。
    柳蕊带着我们一行人到偏厅里休息,很快就有人端着热乎的茶水松了上来。她趁着这些人忙着喝茶暖身、无暇顾及我们的时候,便悄悄地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我拉着沈冽随着柳蕊出了偏厅,却见她轻手轻脚地一掀帘子,领着我们进了大堂。
    隔着一层镂空的木屏风,我朝里屋窥了一眼。这屋子里的摆设乍眼一看简单至极,甚至称得上是简朴,但要留心细看才能发现处处都另有乾坤。那挂在墙上看上去灰头土脸的一把琵琶乃是个有年份的古董,而搁在柳谈老爷子躺椅用来垫脚的木头墩子,竟是名贵的南海黄花梨。
    我们三人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人在了。他在柳谈先生的躺椅边儿上恭敬地坐着,挨个儿拿过桌上成摞的画给柳谈先生看,两人边看边点评着。
    柳谈先生懒懒地斜靠在一张躺椅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对着递过来的画儿爱答不理的,兴致缺缺。
    递画儿的人头发也半白了,年纪大概在六十岁上下,却对辈分高到离谱的柳谈先生依旧很恭敬。此人虽然不年轻,但一身的精气神却比年轻人还要足,他笔挺地坐在那里,神韵内敛,好似一柄藏于鞘中的利剑。我从外面看着这背影隐隐有些熟悉,却因为屏风挡着看不真切。
    我们三人敛了声息静悄悄地走进了屋子里,柳蕊示意我们先在外屋坐着等候,她一掀帘子走了进去。
    我看这光景,猜到柳蕊大概是得了柳青弋的嘱咐,想方设法安排着沈冽见上柳谈先生一面。这女孩儿乖巧机灵,社交手腕也熟稔老辣,果然是出身名门,从小调教得好。
    柳蕊进去后,只听的她开口说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画,惹得爷爷发这么大的火?我站在门外边儿大老远的都听得到。若是这画当真这么不堪,我即刻挑拣出来让他们直接回去!”
    我鼻息凝神地听着柳蕊的话,觉得这个小丫头实在机敏得很!她虽然心中揣着柳青弋的嘱托,却也不是贸贸然地就替沈冽引见了。
    她之前从未见过沈冽,也不知这个年轻人水平如何,万一当真是个不入流的角色,恐怕是要惹得柳谈先生生气的。于是先开口试探一番,等她确定了刚才惹得柳先生生气的确不是沈冽画的之后,方才肯替沈冽引见。
    听闻柳蕊的话,柳先生果然气不顺地指着地上的一顿画道:“就是这些,你也不必费那个力气挑拣出来了,全都扔到火炉子里烧了就行。你只管回去告诉偏厅的那些人,如果他们领来的人只有这个水平,那就让他们赶紧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柳蕊闻言,视线在地上的那几张画上扫了一眼。我看到她的表情,猜测到其中必然没有沈冽的画,一颗吊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原来爷爷已经察觉到他们进了偏厅,我还当您沉心看画,没有在意呢。”
    柳谈先生小啜了一口热茶,嗤笑一声:“那么些个人,那么大的动静,我怎么可能听不见?照我说让他们在外面儿站着就好,古时候不是还有个程门立雪的典故吗?怎么到了现在吹这么一小会儿的风就受不了啦?也就是你心软,偏偏要把他们领进来。”柳先生话虽是这样说,但对着柳蕊却没有一点儿斥责的语气,反而是饱含着宠溺。
    柳蕊估摸着火候也差不多了,她在那堆画里看了一眼,挑挑拣拣地翻出了沈冽的画作,拿到柳谈先生跟前:“之前青弋哥跟我说过,有个年轻人在他的美术工作室里工作,画很不错,是个好苗子,想请您点拨一下。”
    “青弋?”柳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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