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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来,他每日的只能够忙着累着,不能放松一下。只要手头一有空闲,他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少年。然后回头才发现以前那个总是追随他左右的少年,早就已经离开了。
每当这一刻,无论是在九五朝堂之上,还是在百花盛开的御花园,或者在美轮美奂的宫殿,他都会感到有一股打从心底燃烧的寂寞,深深的将自己包围。
就好像一直温暖着他的那个暖阳,已经消失了,他再也感受不到曾经习以为常的温暖,整个身子都会觉得好冷,好冷……
萧之翊忍不住捂住了双眼,靠在御椅上难受的窒息。他不能想,他不能再想这些事了!
萧之翊努力的在心里说服自己,可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下一刻,他自己都承受不住的摇摇头,拿过一旁的古书看起来。
看了一刻,心根本就静不下来,古书上的字一行也没有看进去。反而是书卷被不停的翻转着,哗啦啦的响。
萧之翊精神萧落,顾安彦见之心里不好受,望着自家皇帝陛下俊美的脸庞上较之以前消瘦不少,身子更是凌弱许多,样子已经不再是以往清高雍容的文睿帝了。
自从四年前煜亲王突然离京后,本就话不多的皇帝陛下变的更加的沉默寡言,一天到晚呆在乾明宫处理政事,勤政的不能再勤政。
就好像不能让自己休息似的,一停下来就会怎么样。
顾安彦轻不可闻的叹口气,壮着胆子说道:“皇上,您是不是想煜亲王了?”
砰!萧之翊手中的书砸落在地,他抬眼盯着顾安彦,喃喃的问:“你说什么?”
“呃,没有。”顾安彦哆哆嗦嗦着摇头,不敢再说什么。
萧之翊越发心烦,啪的一声把手一挥,高声说:“你先出去!”
顾安彦看不下去,知道如果看萧之翊这情况,搞不好今晚他又要挑灯到半夜了。
咬咬牙,顾安彦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您有没有想过,或许,您,早已经,喜欢上了煜亲王呢?”
萧之翊嗖的一下站起身子,瞪大着眼睛盯住顾安彦,“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脑中闪过无数的画面,都是少年从小到大的样子,还有顾安彦刚刚的问话:“皇上,您有没有想过,或许,您,早已经,喜欢上了煜亲王呢?”
或许,您,早已经,喜欢上了煜亲王呢?
或许,您,早已经,喜欢上了煜亲王呢?
……
一遍一遍的,萧之翊像傻了一般的干站在高堂上,嫣红的唇瓣泛起微微的颤抖,可是俊美的脸庞却激动不已。
脑海中蓦然又浮现出少年以前经常向他询问的话,“皇叔,我好爱你,你能不能也爱爱我?”
少年还总是喜欢问他:“皇叔,您是真的关心我吗?是真的吗?”每一次提到这个问题,少年的语气里都有这浓的化不开的不安。
萧之翊捏紧拳头,他,他怎么会不关心少年呢?他怎么会不关心他呢!他只是因为身为长辈的异常自尊,和高于旁人的强烈好面子作怪啊!
与少年相处的那些年,少年宫里的所有用度开支哪一件不都是他亲手备置的?少年的学业教习那一年不都是经过他精心安排的?
少年在宫里受了谁的欺负,无论是谁,最后有谁的下场不是很惨?少年偶尔一次小感冒传到他耳中,他哪一次不是立刻派三四个太医赶过去?
少年一闹小情绪不吃饭,他会吩咐御膳房赶紧做些他喜欢的好菜色奉着。少年一与他吵架,他都会赶着顾安彦过去哄着……
他只是生性冷淡了些,他只是外表孤傲了些,可是他自认为身为一个皇叔,他私底下对自己的侄儿还是可以的。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私底下,除了他身边最贴近的人,就连少年也并不知情吧?
他也自认在正面上对少年太过冷漠,欠缺了一份温情的暖度,他也正试着放开自己的心,他也强迫自己要亲近少年。
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少年只有亲情,可是如今面对顾安彦惊世的话,萧之翊不得不回头张望,他对少年,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晚上还有一更啊。恭祝大家五一快乐~~呼呼,俺还没有走出卡文期,好痛苦,爱你们哦!
☆、第71章 遗恨(加更)
萧之翊还记得那一天,在上林苑中,少年曾满怀希冀的对他说:“皇叔,我喜欢你……”
没有半点思想准备的他就这么被吓住,望着少年痴狂的眼不知该如何回应,可是心底为何除了惊异,却没有半点的恶心呢?
他自认为是个长辈,理应为少年的未来着想。而后便是他一次次的苦心规劝,少年也一次次的对他表明心迹。
他一直不能理解少年的想法,他身为帝王,身为皇叔,他岂能真心爱上自己的侄儿?
更何况在他生命的前十几年,他心里一直住着的,可是少年的亲身父亲!如果这个事情被少年知晓,他又会如何?
他从不肯承认自己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至于这是不是横在他与少年之间最大的隔阂,谁也猜不透。
当少年第一次与他发生关系时,他是被强的,他理应生气,可是他却没有用任何的惩罚处置少年。与其说他不愿意惩怪少年,现在看来,倒不如说是他舍不得惩怪少年吧?
不愿意看到他受人欺负,不愿意望见他落寞伤心的背影,不愿意让他离开皇宫离开他的身边。只要听到大臣们议论纷纷要少年搬出皇宫,他的心便烦乱的不知所措……
每一次的宫廷宴会上,只要看到少年与哪家的千金小姐说笑了几句,他立刻就会心中不爽拂袖而去。第二天,这个千金总会被莫名其妙的嫁掉……
无论少年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他虽面子上生气,心里恼怒,可是最后就是不愿意出手对他如何。
少年对他一次次的亲吻,一次次的拥抱,一次次的深诉衷肠,如果他真的不喜欢,他大可将少年直接遣送出宫,完全没有必要还留少年在跟前晃悠。
究竟是为什么,他一边对少年的爱慕惊慌失措,一边却又不愿让少年远走天涯?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一辈子都没有过的耐心和宽容,在少年身上,就是在少年强了他之后都能依旧如故……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他还真的不明白吗?就连燕秦都会说:“如果是煜郡王,皇上大概就不会推拒了吧?”
就连顾安彦都会问:“皇上,您有没有想过,或许,您,早已经,喜欢上了煜亲王呢?”
原来,原来是这样啊。原来并不是他怕惩罚了少年会让少年深受打击,而是他根本就不愿,根本就舍不得惩罚少年。
萧之翊伸手捂住自己涨痛的眼,手掌之下,有液体滑落,静悄无声。他今日才知道,原来这个伴在他身侧接近十载,几乎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早就将他的心深深的占据着。
萧之翊强撑着不让自己哽咽出声,也强撑着颜面不泄露自己内心的痛苦与动摇。他总算是知道,原来所谓的日久生情也可以是叔侄间的事?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可笑,可笑他为何会到如今才明白?只是如今,少年又在何方呢?
想起那一日,上林苑,少年与他同乘一骑在宽阔的草场飞奔,耳畔的笑声是何等畅快尽兴。
少年抓住他的双手,他们一起驰马奔腾,一起感受着身边明媚的春光。他记得不知在什么时候,少年不顾礼数的执起他的手,放在唇边温柔的印上一吻。
“皇叔身下死,做鬼也风流!”面对他的惊怒,少年扬着俊眉笑的狂妄。
萧之翊到现在都记得萧临那时候的样子,五官俊逸,锦袍优雅,黑色的双瞳仿佛会放光似的,让他一望着便会觉得呼吸困难,随之失神。
在他面前,少年总是会暖暖的注视着他,那般的小心翼翼,仿若看着他便是他的整个世界。
少年曾经一次次的恳求他:“皇叔,你不要拒绝我,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他呢?他却是一次次的打击他,从来都没有给过少年一次的希望,只会用看似理智的借口来堵他,否决他的心意……
呼吸加重,懊悔在心间肆意冲刷。萧之翊僵硬的转过身子,用力捏紧御椅的栏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遭受到了最大的打击。
“皇上!”顾安彦心里有些着慌,“您没事吧?”看萧之翊一副快要承受不住的样子,顾安彦心里难受不已。
可是身为旁观者,他又能怎么办呢?
高堂上,萧之翊呢喃着自问道:“你说,这原来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是吗?”嘴角边,萧之翊拂过的一抹微笑凌弱而自嘲。
顾安彦在堂下摇头,叹息得那般无奈。
“皇上,您现在还不迟。”顾安彦忍不住说:“煜亲王已经在西南疆征战四年,如今功成名就,皇上是可以用圣旨将王爷宣回的。”
“没用。”在顾安彦面前,萧之翊从来不掩饰他断袖的本质,如今他摇摇头,十分落寞的苦笑道:“他是带着恨离开京城的,他不会再轻易回来了,不会了。”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您完全可以用君令强召煜亲王回京啊!”顾安彦觉得奇怪,跟着在一边干着急。
也不知道他家皇帝陛下还在顾虑什么。现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家皇帝陛下这些年的反常,全是因为煜亲王的离开而起。
萧之翊失魂落魄的坐回龙椅上,摇头,“他不会回来的,不会回来的……”
“皇上!”顾安彦受不了,高声追问:“为什么呢?”
萧之翊抬眼,看着顾安彦欲言又止。低下头,妩媚依旧的狐眸中满是心酸。
顾安彦哪里知道,当初萧临冒然离京时,萧之翊就派人追截过他,可是萧临只说了一句话,就让萧之翊丝毫无招架之力。
萧临看着紧追而上的暗卫,冷笑着说:“你们回去问问皇叔,当日他在上林苑与本王赛马输了的诺言还算不算数?如果算数,那本王别无它求,只求皇叔今日能成全本王,本王不愿再做个一事无成的富贵王爷,唯愿手持长缨,戍守边疆!”
少年当日在上林苑,与他赛马时的赌注就是他成全他的一个要求。萧之翊从来都没想过,少年什么要求也没提,最后一次说出口竟然就是离开他!
可是他还能怎么做?君无戏言。可笑到如今,他竟连挽回少年的理由都找不到一个!
萧之翊心里难受至极,深深的后悔将他包围,让他的心满是煎熬。对过往回忆的懊悔让他恨不得能重活一世,对侄儿的深厚思念让他思维混乱……
“混蛋!”萧之翊一拳砸在御桌上,气自己怎么在感情上就这么迟钝,怎么就不能早些认清自己的心,否则他与萧临也不会走到今天天涯相望的这地步!
“皇上,您别这样,当心身子要紧。”顾安彦在一旁劝也不是,叹又不是。
萧之翊双眼难得的通红,哀伤的念道:“难道真的是覆水难再收吗?朕早已派了无数的暗卫去西南,刀剑无眼,古来征战几人回,朕是万万放不下心让他在战场上多呆一天的。可是他不愿意回来,他不愿意回来……”
顾安彦错愕的抬眼,他倒真的没想过原来萧之翊早就想过要劝萧临回朝。没想到他家皇上这般孤傲清高之人,有一天竟也会为了他人,拉下颜面至如此地步!
如果要说他是无情之人,可时至今日,谁有能信誓旦旦的说萧之翊真的是薄情?本来都是有情人,可偏偏就是要这么相互折磨。
顾安彦深感无语,心想当初他与孟轩虽然也是历经波折才在一起,可是再怎么艰难,也没有他们叔侄俩磨难多啊!
“你说,他不愿意回朝,是不是真的恨朕了?他是不是不再……不再有朕了?”想到某个可能性,萧之翊的俊脸惨白,“他是不是再也不愿意见朕了?”
那一夜,在彼此的亲密中,他竟然将他当成了他的父王,嘴里柔柔呼唤的也是他父王的名字。这样的打击任是谁也承受不了的,是吧?
时至今日,萧之翊真是悔不当初。“萧临……萧临!你怎么不愿再回来……怎么不愿再回来!”
捏紧拳头,萧之翊五指深深的陷入手掌心,掐出一排恐怖的红印。破皮,点点渗出血腥。可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用全力捏着。
“皇上,您别这样!”顾安彦着急的安慰道:“煜亲王也许只是长大了,他只是想在边疆建功立业而已。再或者煜亲王只是想为皇上您分忧,并不会不回来的。”
“是吗?”
“是啊!如今我朝与西宇国的战事,在煜亲王的带领下已经进行到了尾期。昨日边疆不是就传来捷报,现今我朝将士已经在与西宇国进行最后一场对战吗?”
”你的意思是,他打完了仗,还会回来?”萧之翊眼中原本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半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