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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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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早打听过了,也知道她人没有什么大碍,现在去应该不影响她休息。

    她看着孙晋扬开车离开后,转身往医院里面走。住院部和门诊室就在相邻的两栋楼里,她走到门诊大厅时下意识地就往里望了望,刚想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撞见了她的眼里。

    夏小乔一个人从门诊大厅里走出来,右手捏着左手手腕,神情看上去有些憔悴。严幼微一见她就停下了脚步,站定了正想叫她,夏小乔也恰巧抬起头来,和她来了个眼神接触。

    一见到严幼微夏小乔的脸色立马一变,下意识地就两手分开,藏在身后去了。然后她镇定了一会儿,上前来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来看个住院的朋友。你呢,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有点感冒,来开点药。”

    严幼微在曾子牧面前时常犯傻,但在别人面前也有睿智的时候。夏小乔刚刚明明在弄她的手,显然她的左手有问题。而且看她这样子也不像感冒,眼睛不红鼻子不肿,连注鼻涕的症状都没有。再说什么严重的感冒要上医院来开药,药店买点药吃也就行了。

    她盯着夏小乔不说话,突然趁她不注意一把拉过她的左手,撸起她的袖管查看。夏小乔急了想去掩饰,可严幼微动作十分利索,还没等她出手就什么都看见了。

    夏小乔瘦小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淤伤,看得人触目惊心。

    作者有话要说:老曾同志终于出场了。不过感觉我这么虐他,你们一定会恨死我的。我保证,就这么一点点,后面就没有了,虐多了我也舍不得的。

    另外发现大家似乎挺喜欢叶教授的,正文里他大概不会出来了,不过番外里我可以考虑把他拉出来溜溜哦。

    叶司斜眼:你这是把我当狗使吗?

 第71章 绝望

    看到夏小乔满手臂的淤青;严幼微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被人打了?”

    “没;没有。”夏小乔眼神闪烁说话含糊;显然在回避什么。

    严幼微联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是不是……你老公打你?”

    她心里存了这个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那一次在船上和夏小乔起争执时;她就意外地发现对方的手臂上似乎隐隐有伤。只不过当时情况特殊,她根本没细想这个事儿。一直到后来夏小乔被吴楚绑架后又被解救;两人再次见面时,严幼微又一次发现了她身上的伤痕。

    那一次是在医院见的面。夏小乔被放出来后先在警局被问了一通话;然后警察送她去医院做体检。严幼微那时候在医院陪曾子牧,碰巧就撞见她了。她当时穿着宽松的病服,医生给她量血压的时候撸起袖子,手臂上的伤一下子全露出来了。严幼微陪她说话的时候无意看到了她的脖颈;发现靠近身体的部分也有些许伤痕。

    那时候她还以为是曾致权绑了她虐待她呢。后来她有意无意问过曾子牧这件事情;曾子牧一听就摇头否认:“不可能。我爸这个人这辈子对女人向来客气。他可能会想杀夏小乔以此来对付你,但在杀她之前绝对不会虐待他。他那样自尊心高傲的人,不允许他为了发泄而朝一个女人下手。”

    想想也是,曾致权确实不像是那种会虐待女人的男人。他明明就爱死女人了好吗?

    得到这个回答的严幼微又回忆起那天在医院陪夏小乔说话时,聂坤匆的赶来的情景。前一刻还和她轻声说话的夏小乔,一见丈夫来就情绪激动,几乎要哭出声来。严幼微还以为她是激动的,可她就坐在那里也不上前,身体甚至还无意识地往她身上缩,那不像是兴奋的表现,倒更像是害怕。

    这些往事从前单独发生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但若是把它们串起来又相当可疑。加上今天她一看到夏小乔的手,那些疑问的片段就扑天盖地冲了出来,直接做实了她心中的疑问。

    她本以为问了之后夏小乔又会否认,毕竟这是家丑。没想到她居然眼睛一红,直接扑过来抱住她嚎啕大哭。

    这么一手令严幼微措手不及,她本来只是出于好心问一问罢了,没想到倒被对方抓住不放,一副要大吐苦水的样子了。

    不过仔细想想严幼微也觉得情有可原。夏小乔如今正在取保候审阶段,心理肯定很脆弱,又被丈夫家爆,境遇可想而知。严幼微算是知道她所有黑历史的人,债多不愁,也不在乎再多添一桩了。

    见夏小乔如此激动,严幼微一时也走不脱,想着庄老师那里如果有线索警方应该会告诉孙晋扬,也就只能按捺下性子先把夏小乔拉到医院外头的小咖啡馆里,两人坐下慢慢谈。

    夏小乔哭得跟什么似的,往日的高傲自负荡然无存,完全就是一个受尽折磨的委屈小女人样。严幼微看她这样,只能安慰她:“你老公大概是心里有气吧,气你从前跟建中好过,又气你这回自做主张胡乱行事,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他这也是恨铁不成钢吧。”

    夏小乔苦笑两声,摇头道:“你不了解他幼微,你真的不了解他。我以前一直骂柯建中是混蛋,对我玩过就甩。可现在拿他跟聂坤一比,柯建中真可以算得上是痴情男人了。只不过他的痴情不是对我,而是对你。幼微你知道吗,其实他一直喜欢的就是你,他跟我上/床纯粹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加上我那时候主动接近他,他贪新鲜才会做傻事的。”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人都没了,我也不想再想起他的不好。”

    服务生端来了咖啡和牛奶。严幼微把牛奶往夏小乔面前一推,劝道:“喝点吧,对身体有好处。你如今这种情况身体一定要保重,毕竟后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说的是夏小乔上庭的事情。曾子牧和她分析过,夏小乔这次的事情量刑上空间很大。松一点一两年就出来了,搞不好还能缓刑,严一些就不好说了,五年六年也没问题。就看法官怎么判了,还要看律师怎么辩。

    夏小乔也立马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双手捧着牛奶杯微微颤抖着,半晌抬头去看严幼微,满脸的纠结和为难:“幼、幼微,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

    “你认不认识什么好一点的律师?我让聂坤帮我请律师,可他不愿意,说嫌丢脸。还说要跟我离婚,从此跟我没一点关系。我不想坐牢,那地方很可怕,我想找个好点的律师,看能不能……”

    “律师的事情我可以帮你留意,但离婚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自己一个人过吗,还是回你爸妈家?”

    “我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出了后我爸特别生气,都说不想管我了。我爸妈从前对我就不上心,我知道他们心里只有我弟弟。将来养老肯定也是靠着他。我刚嫁给聂坤的时候他们觉得我攀上了高枝,一时对我还不错。可时间一长发现聂坤不如想像中那么大方,就又对我冷淡了下来。这些我都无所谓,我现在就想找个好律师,好好帮我打这场官司。钱的事情幼微你别替我省,我这几年也攒下了一些钱。只要那么律师是真有本事,多少钱我也出。至于官司过后怎么过我还没想好,大概就拿剩下的钱租个房子找个工作自己过吧。”

    看夏小乔混到如今这样,严幼微也不禁唏嘘。她抿了口咖啡想再安慰对方几句,夏小乔却又开口道:“幼微,你这个人真的不错。我从前那么害你你还愿意帮我。不像其他人,我明明没有害过他们,就因为听说我可能要坐牢,一个两个跑得比什么都快。有时候想想自己真是蠢,当年那么害你,建中给你拍那样的照片我明明知道,居然都不阻止,还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默默旁观。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严幼微本来只想当个垃圾桶听夏小乔诉诉苦,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心软,竟会有这样意外的收获。这难道就叫好人有好报?

    她立马抓住夏小乔话里的某件事情追问道:“什么照片,建中给我拍什么了?”

    “你不知道吗?”夏小乔一脸惊诧,看起来不像装的,“我以为曾子牧会和你说的。他看到那些照片不生气吗,没来质问你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说建中拿了一些关于我的照片给曾子牧看?那是什么样的照片,小乔,你赶紧告诉我。”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曾子牧还挺沉得住气的。我还以为一般男人看到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的照片,肯定会勃然大怒甚至会打老婆呢。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不是说了嘛建中一直喜欢你,自从你跟曾子牧结婚后他就总是不高兴。后来有一次具体时间我忘了,反正当时你们结婚已经挺久了,大概就在你们离婚的那一年,是夏天吧。有一天他打电话和我炫耀,说很快你就会跟曾子牧离婚,他又可以追求你了。我当时觉得他神经不正常,就问他怎么回事儿。结果他对我说,说他找人帮忙迷昏了你,给你拍了一些比较那什么的照片。照片后来他给我看过,没有□□,就是穿着吊带什么的,然后他和你搂在一起。他说把照片给曾子牧寄过去了,后来还特意打电话去嘲讽他一通。这事儿我一直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毕竟一般丈夫拿到这种证据,应该会直接摔老婆脸上质问对方吧。没想到……”

    严幼微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身边究竟围绕着怎样的一群神经病。这些人做出来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在她的想像中的,完全不符合她的三观和道德底线,简直下流无耻不要脸。

    亏她还一直觉得柯建中对自己不错,离婚之后立马接手她,也不介意阳阳不是他的孩子。现在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一直在演戏,她的婚姻很可能就是让他给搅合散的,就算他不是唯一原因,至少也是主力军。

    他给她头上扣那么一大盆屎,然后又假惺惺地做好人扮情圣,最后骗得她和他结婚。如果不是老天开眼让他得了那种病,自己现在肯定还和他过着呢,说不定孩子都多生一个了。

    想到这里严幼微简直不寒而栗,那种被人算计的恐怖感浮上心头,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她很快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可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被人迷昏的事情。如果他迷昏我带我去拍照,那我醒来后怎么完全不知道呢?”

    “建中当时的照片说是在酒店拍的,好像还不是在我们市,而是在外地。他当时不肯透露太多,好像里面还涉及到另外一个人。但我从他的话里听出点意思来,好像是有人帮他的。那时候你和朋友出去旅行,也许是你那个朋友帮了他,在你喝的东西里下了药?结果你一觉睡醒没察觉到,还以为自己就是睡了个觉。当然了,这只是我的推测,做不得准的。对了,你离婚那年有去过外地吗?”

    “有,夏天的话算算那段时间的话,我确实有去过外地,应该是去做采访。”

    “那你有遇见什么特别的人吗?或者和你同屋的人是不是和你有仇?”

    严幼微仔细想想当年仅有的几次出差,和她一起出去的都是报社里年轻的姑娘,也看不出平时和她有什么大仇。当然跟她交情也不大深。她脑子里乱乱的,当年的那些画面全都重叠地在眼前浮现。

    就在这一团乱麻中,有一张脸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从那些模糊中脱颖而出,最后直接放大在严幼微的面前:“我,我记得有一次我去外地采访,在酒店撞见了一个人。”

    “谁?”

    “是韩宁。”

    …………………………………………………………………………………………………………………………………………………………………………………………………………………

    曾子牧背对韩宁睡在那里,懒得睁开眼睛。

    他感觉到对方一直居高临下望着他,最后似乎还轻轻叹了口气。很快她又转身出去,关门的一刹那曾子牧睁开眼睛,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韩宁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她来去自如的样子,曾子牧已然猜到了什么。那个绑架他的男人和她是同伙,搞不好还得听命于她。曾子牧从前就不曾怀疑过女人的恶毒之心,今天看到韩宁这样,他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他睁着眼睛寻思这件事情,很快韩宁又回来了,似乎还带来了东西。她轻轻坐在床边,伸了手来去摸曾子牧的背。当她的手指触碰到那狰狞的伤口时,曾子牧肌肉一紧,沉声道:“别碰我!”

    “原来你醒着。”韩宁笑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没有,请你离开。”

    “干嘛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是一片好心拿点药来给你抹抹。你这伤口不处理会大面积发炎,到时候发烧什么的就麻烦了。”

    “你把药留下,走吧。”

    韩宁有些恼火,嗔怪道:“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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