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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有跟戚少商摊牌,所有人都存了心似的,想他们耗下去,到处都是对手,却又无处用力。顾惜朝能在这种无声的暗流撑多久,戚少商也不知道。很多时候,两个人在一起,除了公事,顾惜朝常常在他面前保持着沉默,任他说什么,也只是一言不发,戚少商也没有太多可以抱怨的,毕竟走了一个傅晚晴,还有一个息红泪,那才是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阴影。如何摆脱这个阴影是横在两人面前最大的鸿沟。
这一天,戚母打电话给了戚少商说,湖心岛的杜鹃花应该开了,她想跟息伯母去湖心岛散散心,点名叫戚少商和息红泪作陪,并且不忘提醒戚少商,记得带上息伯母最喜欢吃的手撕鸡。
戚少商本来想拒绝的,后来想了想,不如趁这个机会,跟息伯母把话挑明了,了绝了他和息红泪之间的事。
不过,他还是多了一个心眼,虽然没有告诉顾惜朝,却叫上了穆鸠平,让他驾着快艇载着他和息红泪两个人去湖心岛。
息红泪兴趣很高,长发在风中翻飞,酒红的风衣裂裂作响,两个眼睛笑得像两只迷人的弯月。
所谓湖心岛,其实就是晓镜湖中间的一个小岛,岛中又有湖,湖水也是一年四季不枯不溢。岛上长成千上万株村鹃,时值春季,各色杜鹃破蕾绽放,争奇斗艳,像一条极其艳丽的花环环绕在小岛的四周。春风过处,杜鹃花纷纷坠入湖中,湖中的鱼便会游过来,争食花瓣,由于杜鹃花含微毒容易昏醉,鱼吞食后如醉酒一般纷纷漂浮在湖面上,当地人称为 “杜鹃醉鱼”。
再加上岛上路径曲幽,鸟语花香,芳草袭人,宛如世外桃源,常有人慕名而来踏青郊游。
很早以前,两个人常常在那里携手同游,那里曾经见证两个人在那些青涩年华的粉黛烟云。那些个美好的记忆就算戚少商想忘记,湖心岛也会让他回忆起来的。
快艇靠近湖心岛,两个人相携上了岸,穆鸠平很识相的留在了船上,把一片宁静的世界送给他心目中的金童玉女。戚少商正要打电话联系一下戚母,看她们在什么地方,只到湖那边有人穿过草丛的声音,戚少商声望过去,却是顾惜朝,他一身休闲服,在湖岸上边走边停。
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顾惜朝也望向了这边,三个人,六只眼睛,都有些发愣。
顾惜朝最先反应过来,意义难明的笑了笑,转过目光,不再理会了。
“惜朝。”戚少商隔着湖面,挥了挥手。心想,这下怕是又难得解释了,忙主动地跟息红泪拉开一段距离。
很快就联系上了戚母,她老人家笑语吟吟地说自己还在市区,今天就不来了。气得戚少商恨不得扔了手机。
“惜朝,你在做什么?”戚少商不解地问道。那边顾惜朝脱了鞋子,挽了裤腿,正试探着在下水。
顾惜朝摆了摆手,叫他不要多问,湖面上横七竖八的飘了许多的鱼,白花花的鱼肚子晃人眼,淡淡的花香,清爽的水气,在湖面上飘荡,湖水也是平静明丽。但湖水却还很有些凉意,顾惜朝下了水,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惜朝,你要做什么?”戚少商又问了一遍。
顾惜朝不答,已经捞一条鱼在网里,便用手去捉。鱼还没有醉死过去,在他手里挣扎了几下,重新回到水里,顾惜朝一时间手忙脚乱,连忙顺着鱼去追。
“别去,危险。”戚少商的心提到了嗓子,隔着大半个湖面,他再怎么急,也帮不上忙:“要这些鱼做什么,野渡无波里什么样的鱼买不到。”
顾惜朝扭头翻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便自顾自地去捉鱼了,他的身边还是有不少翻着白肚皮的鱼,但他要的就是那些似醉非醉,还没有完全醉死的那种鱼。在齐小腿肚深的水里走了几步,顾惜朝胆子就大了起来,见一条鱼还在水里一开一合的张着嘴,连忙去捞,鱼受了惊,往前一窜,顾惜朝向前一探,前面正是深水区,顾惜朝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整个人滑倒在湖水里。
湖水刺骨,顾惜朝咕嘟咕嘟两下就失去了东南西北,越是挣扎,越是往深水里沉。
“惜朝,惜朝。”戚少商大惊失色,眼睛都红了,立即扯落外衣,就要飞奔过去下水救人。
息红泪连忙紧紧地抱住戚少商道:“叫老穆去救人就行了。你别去,太危险。”她果然提高了嗓子,叫了几声老穆。
“放手。”戚少商厉声喝道。眼见顾惜朝的头在湖水一沉一浮的,两只修长的手在水里徒劳的虚抓着,心如刀绞,用力去推息红泪。
息红泪愈发抱得紧了道:“老穆马上就要来了,我不能让你去冒险。老穆,老穆,你放心,湖水不会太深的,他不会有事的。”
“我要去救他,你放开我!” 水花不断地翻滚涌动,撕心裂肺的疼痛袭上来,他怎么可以失去他的,而且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息红泪也不忍心看着顾惜朝被活活淹死,还是不死心地问道:“如果我现在也在水里呢。你救哪一个个?你只能救一个!”
戚少商毫不迟疑地道:“我会先救了你。”息红泪大喜,笑容刚刚显现,就听戚少商继续说道:“然后再去救惜朝,跟他同生共死。”
息红泪紧抓着戚少商的手,慢慢的松开了,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戚少商跃进了水里。
戚少商不亏是在野渡无波上长大的孩子,他的水性很好。小小的湖,压根不在他的眼底。
风吹过参天的古树,那沙沙的声音像极了失控的歌喉,咿咿啊啊的咏叹穿越密林,在水上盘旋、飘荡,顾惜朝和戚少商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息红泪知道自己是无力阻拦了他们了,她只能希望有天力来阻止他们,但他们还是在水中相遇相拥,并且紧紧地抱住对方。
此情此景,像刀子一样刺痛了息红泪的心。这种在日本电视剧里才可能出现的动人场面热辣辣地呈现在她面前,命运为什么要这样捉弄她?
穆鸠平走到她的身边的时候,她的脸上已是满是泪水,把穆鸠平吓了大跳:“息小姐,你怎么了,刚才是你叫我吗?”
息红泪只是摇头,谁也帮不了她的。任是月老降临,更何况是一个穆鸠平。
●(24)
息红泪离开湖心岛以后,就不辞而别了,她还带走了她留在野渡无波的随身物品,只有穆鸠平依依不舍的送了她一程,戚少商从头到尾都没露面,连穆鸠平都知道,戚总是铁了心了要为了一粒芝麻,舍掉西瓜了。这么不划算的事,除了戚总,只怕天底下没有人能做得出来,那个顾惜朝,还真的是……当初自己咋就没一踩油门,撞死他呢?结果现在弄得息小姐还有阮明正都不太开心。
不过,这野渡无波,除了戚少商以外,应该还有几个人很开心的,就是三乱那三个臭小子了。
戚少商抱着顾惜朝从快艇上下来的时候,满野渡无波的人都大眼瞪小眼,只有他们三个眉开眼笑,只差拍手夹道欢迎了。不就是溺了几口水了,有什么好装死扮弱的。想到这里,穆鸠平不禁忿忿然的呸了一声。
身边的阮明正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老穆,又发什么疯,文明点。”
穆鸠平余怒未消:“妈的,我在气顾惜朝那小子,戚总猪油蒙了心了,那个小子哪点好了。为了他,戚总把息小姐都气走了。我呸。”隔了一会儿,他又问道:“你说,那个顾惜朝有什么好的?”
阮明正黯然一笑,道:“好不好的,我们说了都不算。”
穆鸠平看了看她的脸色,道:“你不是不也不开心,跟息小姐一样因为这事伤心。”
“没有的事。”阮明正强撑着道:“我们只是打工,老板的私事,我们无权过问的。”
“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只要是戚总的事,你都有关心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为什么?”穆鸠平不是很明白,只是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当初没撞死顾惜朝,真的是很大的失策。
阮明正没有说话,因为没有办法说,息红泪再怎么不济,也不摇拥有回忆,还有一些可以陪她哭,替她不值的人,而自己呢,什么都没有,永远在别的人故事外面伤着自己的心。
“你看——”穆鸠平指给阮明正看:“你看,这么晚了,戚总又跑小厨房去了,八成又是去找那个顾惜朝了。”
戚少商的意思是想让顾惜朝休息一两天的,但顾惜朝执意不肯,三乱现在已经可以很得力了,不必他事事亲力亲为,所以他还是坚持让舟自横开门。戚少商到底放心不下,忙完了一阵子之后,就跑到小厨房来找他。
一进门就戚少商就看见三乱围着料理台,嘴里念念有词:“快吃快吃,快点吃啊。”其中还有乱虎懊恼地声音:“这老鼠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一点都不珍惜。”
“老鼠?哪来的老鼠?”戚少商连忙凑过来问道。这野渡无波常常有卫生防疫部门来检查的,如是让他们看了老鼠,那还得了。
“戚总啊。”乱虎忙让开了一些,道:“是我们在岸上捉的老鼠。”
果然料理台上,一个铁丝编的小笼子里,装着一只灰色的老鼠,而铁笼子的面前,是一盘醇香扑鼻,色泽红艳的烧全鱼, 一块鱼肚上的肉被装在一个小碟子里,放在笼子里老鼠的面前。那只老鼠,吱吱地叫着在笼子里转来转去,哪里顾得上面前的美食。
戚少商好奇心起,“你们在做什么呢。”
乱步比较老实,连忙答道:“我们……”乱虎拉了拉他的衣袖,打断他的话道:“我们没做什么。师父,我们都有点累了,可不可以去休息啊。”
顾惜朝也不作声,只是摆了摆手,乱虎笑咪咪的解了工作服,道:“那我们先走了。”
乱步却不肯跟他走,道:“不行啊,师父的醉鱼还没有做出来呢。”
乱虎不客气的拍了他的头一下道:“要你在旁边多事,师父就做得出来了吗?回去休息啦。”
“可是……”
乱虎毫不客气地拉过乱虎,还瞪了呆在一旁边不说话的乱水道:“还不快走。”
“什么醉鱼?”待乱虎很不负他所望的把另外两个没怎么明白状况的家伙拖出了小厨房,戚少商问道。
顾惜朝翻他了一眼,没好气地答道:“杜鹃醉鱼。”什么时候,乱虎这么懂这个戚少商的眼色了。
“你就是为了个杜鹃醉鱼……”想到湖心岛惊心动魄的一幕,戚少商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听说江滨市人民公园里也有一处景观叫做杜鹃醉鱼,差不多算是你们这里标志性的风景了,我想,如果我参赛的时候,做一道叫做杜鹃醉鱼的菜,会不会更容易得到印象分?”
“惜朝……”戚少商只觉得喉咙一硬,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
顾惜朝有些失落地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从理论上说,这鱼应该是有毒的,最可能的就是吃这杜鹃醉鱼跟吃河豚的感觉差不多吧。”
屋子里的人少了,那只老鼠到底挨不住美食的诱惑,左顾右盼着吃光了它面前的那点鱼肉,然后依然在笼子里转来转去。
“没事?”戚少商勇敢的拿起筷子,道:“我来试试吧。”
“那我再烧一盘。”顾惜朝抬手把鱼端开,倒进垃圾桶,道:“这鱼搁的时候有些长,冷了腥味重,影响口感。我另给你做,不过最多只能尝一筷子,我们慢慢再摸索。”
一个汤碗里装着大半碗的红白相间的杜鹃花瓣,顾惜朝撮了一小把,洒在旁边的鱼缸里,道:“这些鱼可能不如野生的鱼味道好,先将就吧。”小厨房里的一切设施都是最好的,所有的鱼都是养在缸里,活蹦乱跳的。
花瓣一落下来,那些鱼就慢慢地游过来,吐着气泡,轻轻啄食,一条鱼开始肚皮朝上的时候,别的鱼依然在没有抵制那一枚一枚带着清香的杜鹃花。
“笨死了。”顾惜朝忍不住骂道。
“惜朝。”戚少商见四周静寂无声,大着胆子挨到顾惜朝身边,搂住他道:“不是鱼太笨,是杜鹃太有引吸力。别说只是醉掉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是甘之如饴的。”
“胡说八道。”顾惜朝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强自嘴硬地喝叱着戚少商。
“我没有胡说八道。还有下次不许做那么危险的事,以后去湖心岛,呃……以后不管去哪里,都得我陪着。”惜朝的身上好香,看紧了,别引来什么狂蜂浪蝶。
“休想。”
戚少商手里一用力,顾惜朝就无技可施了,心里暗恨自己没用,在他温暖的胸膛一靠,就双腿发软,浑身无力了。
“不放手我生气了。”顾惜朝定了定神,开始威胁。
顾惜朝白暂的脖子那里,有一块小小的刮伤,想必是刚才在水里被什么东西刮到了。戚少商忍不住低了头,怜惜地吻在那里。
“别……” 红晕飞上粉颊,羞涩浮现眼眸,想挣扎开来,他的神情落在戚少商的眼底,却只觉他微启薄唇,是在等他来品尝。炽热的辗转着在顾惜朝的轻喘中移了上来,落